第四十章 謠言

  翌日，陽光明媚。


  歐府裏所有人都知曉夫人的弟弟高中狀元，原本那些還認為秦紅裳雖然是夫人，但是卻不受老爺待見，一些狡詐的家仆都偷偷向王姨娘靠近，甚至暗地裏曾向夫人與嫡少爺、嫡小姐下過拌子。結果這下子消息一出，府裏都炸毛了。


  “怎麽辦？這可如何是好？現在舅老爺是狀元郎了，那夫人日後在府裏地位必是陡升的。她會不會追究我們？”


  在歐府的一個角落裏，幾個丫鬟湊在一起，麵色焦急。她們幾個隻是三等婢女，平日裏做些粗活。但是卻因為王姨娘而怠慢過，現在倒害怕起來了。


  “應該不會吧。”其中一個婢女遲疑地說，“夫人不像那種性子。”平日裏雖見夫人少，但是也看出來夫人性情淡淡的，雖不是很親切，但也不像是愛計較之人。


  “這可不一定。”另一個婢女撇了撇唇道，“誰見丈夫偏寵另一個人心頭沒氣的，也許夫人不敢明著為難姨娘，卻拿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出氣……”


  她話一出，其她幾人不敢吭聲了。


  那婢女看著眾人垂頭喪氣的模樣，她微垂眸遮住眸底的光芒，然後突然歎了口氣道：


  “誰讓我們隻是下人呢，人家是夫人，現在還有一個做狀元的弟弟，就算真要拿我們出氣，我們也是沒辦法的……”


  她越這麽說，其她幾人麵色越是驚恐。


  “聽說在有錢人家如果要打殺一個下人，或者將她賣到那種地方去，官府都不會管的。”見到幾人害怕的神情，那婢女繼續說道。


  “別、別說了——”終於有人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我也不想，更不想被賣，或者丟了小命。，我娘還等著我契約滿了回家找一戶老實人家嫁了呢。”婢女憂憂地說道。


  “誰讓咱們命薄呢。”幾個婢女情緒低落，想想她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結果卻隻能出來服侍別人，做下等丫頭。


  幾人一陣無聲，似乎都陷入那憂傷的情緒裏。那婢女抬頭，朝著院子假山後看了眼，然後又說了句：


  “如果隻是被責打或者扣月銀還好，但是要是被賣出去，我們就沒活頭了。”


  “那這可怎麽辦？”其他幾個婢女也被說得心慌意亂，失了分寸。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那個婢女又說。


  “什麽辦法？有什麽辦法？”那些婢女一聽趕緊問。


  婢女意味深長地瞅著她們，突然問道：


  “你們覺得咱們風少爺如何？”


  “風少爺很好啊，老是愛眯眯的，又長得可愛。”婢女雖不解，但還是如實答。


  “對啊，自從病好之後，風少爺似乎總是開開心心的，看著人心情也好。”


  “……”


  “你問風少爺做什麽？”不過眾人卻是不解這點。


  “笨啊。”那婢女搖了搖頭，“風少爺可是咱們夫人的寶貝，隻要我們能夠討得風少爺喜歡，請他為咱們求情，夫人自然不會發作我們的。”


  “說得對。”她這個主意立刻得到其他人的響應，“風少爺看起來很溫和，而且他人這麽小，隻要我們說可憐點，他一定會同意的。”


  “沒錯。”婢女點了點頭，“正因為風少爺年紀還小，肯定對一些做工精致的吃食抗拒不了，隻要咱們送他一些做得可愛的小點心，他肯定會幫咱們的……”


  “沒錯，人家都說拿人手軟、吃人手短。”一個婢女說道，但是她卻忘了他們要賄賂這個還隻是一個孩子，即便是吃了又反爾也是孩子的權利。


  幾個婢女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一起做糕點去找風少爺。


  婢女們離開後，沒有發現煸風點火的婢女與那藏在假山後麵的人又交換了個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