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信的開始
淩遲堅持每天寫信給莫樂，把每天生活中的點滴小事一筆筆描述，他趁莫樂外出的時候把信封悄悄地放在她的工作桌上。
今天是第一封信。
他把信放在她桌上之後立馬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掩藏著自己，偷瞄那個位置。
莫樂從休息室出來見到桌上躺著一封信，還是沒有郵票的信，她好奇打開一開執筆人是淩遲，她把信紙捏在手裏，雖然心中滿是猶豫到底是否要看，但她的眼神已自覺掃著每行字。
他的字寫得有夠爛的，學生時代的他肯定總被老師批鬥吧？不過他是富家子弟，哪有老師趕對他口出狂言，巴結他還來不及吧？
她遐想他學生時代時的樣子，噗哧一聲，捂著嘴巴笑著。
知道他肯定在辦公室偷瞄她，所以她放下手，原本活躍的麵部表情又僵硬些，把信紙重新放入信封裏，把信封在某抽屜裏隨手一放。
怎麽可以被這封信就此打到呢，原先那決心呢，拋向哪了？莫樂甩甩蓬鬆的頭發，不知死活地甩著，直到身子倒在椅子上，深深歎了口氣。
他的信裏沒有寫任何要求她原諒或者是提出複合，純粹是些生活瑣碎。
‘莫樂同學，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麽？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莫樂反問著自己。
昨天被淩遲那麽已折騰，原計劃被他所破壞。她今天無法寫淩遲的獨家專題，她隻能再厚著臉皮再次要求重新采訪，陸羲何樂不為，立馬答應，還親自開車來公司接她。
兩人在車上很有默契，都沒有提起昨天的鬧劇，直到坐在餐桌前，兩人太過安靜，都沒有主動開口的意識，陸羲實在受不住那麽陌生的感覺。
“看來我們的關係還不夠鐵。”陸羲笑著說。
“嗯？”莫樂抬起頭疑問。
“你每次找我都是因為工作，我真是心寒。”陸羲的口氣雖然像是開玩笑，但內心的卻真實這麽認為。
“嗬嗬……”她拿起桌上的白開水猛往嘴裏灌，看著他不知說些什麽，即使為了工作見麵被他看到就氣成這樣，如真有點什麽的話真難以想象，她搖了搖頭，怎麽又想起他。
“還好這是白開水，如果是紅酒的話你豈不是要喝醉了？”陸羲想起向她表白那晚，她就是借水來安撫自己的心慌，不巧杯中是紅酒。
他嘴角微翹，覺得她可愛極了。
她把玻璃杯放在唇邊傻笑，這麽微小的舉動都被他看穿了。
“先把肚子填飽，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適合做采訪。”陸羲見服務員推著餐車走向兩人。
“嗯，好的。”莫樂放下杯子點點頭。
一股邪風吹入家門。
餘筱顏最近都弄得三更半夜才回家，早上又是匆匆趕到公司。王瑜總在客廳等她回家，可總被餘世輝叫回房間休息。
今天蘇曾莫名其妙說在國外，不能陪餘筱顏，她對他的不存在不以為然，跟平常一樣剛踏進家門口被火眼金金的王瑜頂上。
餘世輝坐在沙發上看球賽，見老姐如此早回家，心中就擔心起來，偷偷摸摸上樓回房，兩個都是自己的親人，還是保持中立比較恰當。
早已火冒三丈的王瑜總被她逮到機會發泄。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餘筱顏堵了回去。
“媽，爸今晚有事估計不回家了，你在衣櫃裏配一套西服，明天一早我去公司時帶給他。”
自己老公的事都要別人來傳話，她的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拿在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
“你叫你爸自己來跟我說，不要總不理會老婆的感受。”她的聲音抖擻的厲害。
餘筱顏見她這樣無理，又想到她也從未給她好臉色看，為何要求老公對她要溫柔體貼呢？再加上昨天淩遲對她的不領情而責備她，心中的怒火也燃燒了起來。
“你想掌控我還不夠，還要掌控爸爸嗎？你就想把家中所有的人把讓你擺布嗎？”餘筱顏她的語氣沒有疑問，絕對的肯定，聲音的分貝也加高了幾個點。
把房間裏的餘世輝喊了出來。
“你這個不孝女！盡然這麽說媽，你的良心到哪去了！”王瑜猜不到她的小宇宙爆發起來嘴不饒人。
“我的良心？很早就不在乎這個了！我隻需要贏，贏了你就會溫柔撫慰我的發絲笑著說‘媽的寶貝’！”她邊回憶曾經的美好邊眼淚婆娑。
王瑜的眼中冒著特別的晶體，走近她，一個耳光甩在餘筱顏的臉上，原本漲紅的臉頰再次添上一筆。
“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資格當我女兒！”王瑜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迸出。
她臉頰上的淚痕陷得越來越深。
餘世輝見場麵越來越壓抑，跑到現場，遞給餘筱顏紙巾，把王瑜哄回房間，他轉身看著落魄的餘筱顏，心中滿是不舍，她作為爸的乖女兒，從未被打過，這次老媽竟然因為爸的緣故把怒氣夾雜在姐的身上。
餘筱顏痛罵了站在一旁觀賞電影般的傭人們，“你們杵在這幹什麽，都不想做了嗎！”她從未在旁人麵前流過一滴淚，即使最疼愛她的餘佟麵前，她在所有人眼中是一個堅強的餘筱顏。
傭人們都擁擠著對方，立馬消失在她眼前。
她鬆懈地倒在地板上，她周圍的陶瓷碎片不慎進入她支撐身子的手心裏，十指連心，她的心狠狠扭曲在一起，一點點榨幹她的鮮血，不停地把她往深淵裏推去。
餘世輝把王瑜送回房間後，認為老姐更需要安慰，他見她手心溢出鮮血，他麻利的在電視櫃下麵拿出急救藥箱。
“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餘世輝把她的手拿到眼前，“陷得很深，你要忍著點痛。”
“這點痛算什麽？”她眼神呆滯，風幹的淚痕顯得多滑稽，嘲笑著她何必要跟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母親計較呢，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這就是自作自受。
“姐，不要怨恨媽，從小媽就這脾氣，你多擔當點。”平時嬉皮笑臉的餘世輝見姐這般滄桑不自覺變得成熟可靠。
“就是知道這樣，我還要撲上去，飛蛾撲火，一點也不值得。”她對弟弟的包紮很是懷疑，眼中的淚水再次溢出。
“好了，我們不要再提這事了，”餘世輝沉默了一會，“姐，你也剛完成了一個新計劃，公司內部也都讚同，你也好久沒有放假了，跟我和茜倩一起去拉斯維加斯。”
“讓我當電燈泡，我才不要。”餘筱顏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弟弟，小時候每次他隻要受一點傷，她就會想現在這樣為他包紮，隻不過今天是弟弟幫她包紮。
“茜倩提議的，她很真心誠意的，姐……”他滿懷期待。
“嗯……我考慮下。”餘筱顏用另一手拍拍他壯實的肩膀，“我弟果然長大了。”
“姐，你一新時代的人，還這麽老土。”他眼中的笑容沒有逃出她的眼睛。
兩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