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撼心下又悲傷又憤怒,“啊”的一聲大吼了出來,這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隻震得屋瓦抖動,傳來的回聲,在眾人耳旁久久回繞不絕。
公良虎也是大怒,將其餘衛士大罵一通,統統趕了出去。
“老大,你,你也不要太難過,這,這都是意外,大不了你再去買一把了。”
公良啟被滿臉鐵青的葉撼嚇了一跳,旋即又一臉哀傷的向其勸說道。
“怎麽買?能買得到嗎?哼!我告訴你們,別在我麵前假惺惺了,我知道你們是故意的,我跟你們公良家勢不兩立,尤其是你公良虎,你知道這是你得不到的東西,卻隻好親手將他毀了!”
葉撼麵目猙獰的惡狠狠的向著公良虎說著,就右掌一翻,運起焚靈火打算向公良虎攻去。
公良啟大驚,連忙伸出雙手,在其後麵緊緊的將其雙臂箍住,急叫道:“老大,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葉撼大怒,運起玄氣,將其雙臂掙得發麻,旋即公良啟整個人被撞飛到了後麵的桌櫃上,隻將那桌櫃乒乒乓乓的撞倒在地。
公良虎從座椅上緩緩的站起來,一臉悲傷的道:“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吧,我公良虎絕無半句怨言。”
說著,就閉上了眼,做出一副引頸就戮的姿態。
葉撼惡狠狠的瞪著他,手中的焚靈火也在隨著他的憤怒而緩緩的暴漲,幾乎漲為了原先的兩倍之大,右手微微顫抖了一陣子,終於將那焚靈火收了起來。
隻是將那憤怒徹底的轉變成哀傷,看了看公良虎,隻見其一臉愧色充斥著他那稍顯烏黑的臉龐,葉撼悲傷之下,失魂落魄的向著大廳外走去。
“老大,別走!”
他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公良啟在後麵的叫聲,卻是沒有停止下來,仍然失魂落魄的走著。
“老大,別走啊,你的那把匕首還在。”
公良啟大聲的叫了出來,葉撼聞言,霍然的轉身,瞬間的衝到了他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採住了他的衣領,大聲叫道:“你說什麽?”
公良啟看他那猙獰的表情,隻是被嚇得囁囁嚅嚅的道:“我說……你那匕首……還在。”
一旁的公良虎濃眉一皺,臉色微微一變,雙眸中泛起一抹訝異之色,卻又在靜靜的聽著。
“它在哪裏?是真的嗎?你可別騙我!”
葉撼又是發動起玄氣,提著他的衣領,將其整個人都舉了起來,那衣領隻把公良啟勒得臉色漲紫。
“老大,你……我快要……被……勒……咳……死了。”公良啟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葉撼這才反應過來,顯得有點茫然的就要放手。
而一旁的公良虎一驚,大叫一聲“葉少爺不要傷害小啟。”
旋即迅疾的向葉撼出手,雙爪如鉤,往葉撼臂膀上擒了過來,看樣子隻是用的普通招式,並沒有使上玄氣。
葉撼連忙將公良啟一把拋開,閃身躲了過去,而那公良虎卻也沒在趁勝追擊,隻是閃身擋在公良啟麵前。
“那匕首就在那桌櫃裏,雖然那桌櫃鎖著,但我聞得出它身上的氣味。”
公良啟得以喘息的機會,向葉撼迅速的說了出來。
公良虎雙眼瞳孔微微收縮,旋即驚訝道:“啊?怎麽會在這裏麵呢?我真是健忘,快來人,把這桌櫃打開!”
下人聽聞了,沒多久就迅速的跑了進來,拿過鑰匙將那桌櫃打開來,然後又被公良虎手一揮,將其勸退了出去。
卻見桌櫃裏真的有一把匕首,不過,不是葉撼的那把,卻是一把銀白色的匕首,正放在一個散發著寒氣的淡藍色魔核水晶石上,公良啟“咦”了一聲,微感驚訝的將那匕首拿起來瞧了瞧,道:“老大,雖然變了樣子,但還是那把匕首,你就拿回去,將就一下用吧。”
葉撼看著他,卻又要大怒,公良啟連忙道:“老大息怒,不信你仔細看,這就是你那把匕首,你看,長寬都是差不多,隻是不知怎麽了,你看它柄上的紅寶石還在,隻是,隻是這紅寶石變成了暗淡無光的灰寶石,才使得它的樣子變成這樣的,但我聞得出來,它的氣味卻是一點都不變。”
葉撼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匕首,反複的觀摩了起來,隻覺得這匕首身上漸漸的有股熟悉之感在冉冉升起。
“不錯,就是它,無論它的樣子怎麽改變,它與我之間的那一種親近之感是不能偽造的。”
葉撼說著,滿臉欣喜的將那匕首別在了腰間,然後轉頭向公良虎,疑惑的道:“族長,我有幾句話想問你,可以嗎?”
公良虎正了正色,道:“葉少爺但說無妨,但我猜葉少爺要問的問題應該是為什麽這把匕首會變成這模樣,而另一把被腐蝕的匕首又為什麽和你那匕首一模一樣,是吧?”
“是的,族長可以告訴我嗎?”葉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那公良虎向其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來我特別健忘,這一點小啟可以做證。”
葉撼看向公良啟,但見其向他點點頭,道:“是的,我爹爹和剛才出去的那名守衛,自上次受了韓紹的毒針之後,記憶力總是在衰退,剛開始是兩天一忘,而現在卻是一天一忘,昨天的好多事情,他現在也已記不起來了。”
葉撼又盯著二人看了看,隻覺得二人所說的話,倒不像是撒謊。
公良虎接著又道:“容我想想,應該會有頭緒的,可是我就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我就是將那匕首放在那個位置的呀,怎麽會跑到這個桌櫃裏麵來了呢?而且還變了顏色和模樣,實在是搞不懂,搞不懂。”
公良虎說著說著,隻是雙手搔起頭來,看起來沒有一點族長的樣子。
葉撼又是仔細留意他說話的樣子,卻也不像是說謊。
“啟兄,這魔核水晶是令尊的嗎?”他看向那散發著寒氣的淡藍色魔核水晶,腦海裏靈光一閃,向公良啟迅速的問了出來。
公良啟道:“不是,這是我哥的,我哥?”
他說著說著,“哦”的一聲大叫了出來,道:“怪不得我今早看到我哥從這裏鬼鬼祟祟的走出去,沒想到是他幹的好事。”
“什麽?你是說平兒將這匕首調換到了這裏?”
公良虎雙目圓瞪,一臉狐疑的看著公良啟,隻是將公良啟瞪得勾下了頭,目光不敢與他相接,隻好小聲嘀咕道:“我也是猜的嘛!”
“平兒他一向這麽老實,他怎麽可能背地裏毀壞為父的東西?”
公良虎跺了跺腳,一臉憤怒的看著麵前的小兒子,接著又道:“如果你要是有他一半努力,還會這麽廢物嗎?天天就是見不得你哥的好,馬上去給我修煉,偷懶的話今晚不用吃飯了。”
公良啟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好乖乖的答應了一聲,旋即抬頭看向葉撼,但見葉撼也在看著他,他向葉撼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
“哦,對了,老大你得趕緊離去,我送送你吧,我哥和韓蕭應該快要來了。”
公良啟走到了葉撼旁邊小聲說道。
旋即又是轉頭向父親道:“爹爹,葉兄他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公良虎看了看他們二人,臉色緩和了幾分,向葉撼笑道:“葉少爺要不吃過晚飯再走?”
葉撼笑道:“我今天誤會了族長,甚是不好意思,幸好族長沒有怪罪,我先在這裏謝過了,現在匕首也找到了,我還趕著這就回去給我爹爹報喜呢。”
“嗯,好吧,那替我問侯一下令尊,有空再來玩啊,那就讓小啟送送你吧!”公良虎聽葉撼這麽一說,甚是高興的說道。
……
隨著二人矮小的身影在大廳門口消逝,那名被公良虎罵過的衛士,又是從另一方向走了進來。
“現在的葉家不是咱們惹得起的,那匕首的事到底怎麽回事?”
公良虎眉頭微皺,向那衛士質問了出來。
“回老爺的話,小的並非故意的,說也奇怪,那匕首柄上好像有一層滑膩的東西,當我將其從櫃台裏拿出來時,手一滑,那匕首就掉落了出去,也不知碰到了什麽東西,然後那東西又碰到了其它的東西,最後那匕首滑落在地,而與此同時,櫃台裏的一個瓶子跌倒,將那腐蝕液正好向著地上的匕首傾瀉而下。”
公良虎重重一拍桌子,向那衛士怒道:“胡說八道,櫃台怎麽會有腐蝕液?”
那衛士連忙跪倒在地,舉起右手,發誓道:“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全家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你說的是假話,我隻是覺得此事有點可疑,我問你,今早可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在這大廳出進。”
公良虎眉頭一皺,有點不耐煩的盯著他說道。
“呃,今天一大早大少爺是有來過,不過可疑的人倒是沒看到。”
他說著,卻是看到公良虎一臉厲色的盯著他,隻嚇得他不敢再說下去。
過了片刻,公良虎才道:“行了,我知道了,把口都給我封死了,這件事不要對其他人說,尤其不能讓大少爺知道。”
那衛士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然後迅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