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難以啟齒的噩夢

  “那你和林家康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你可想過我是你兒子？你可曾想過我父親？想過我們江家的臉麵？想過江氏企業？你說啊……”


  江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居然無比平靜。


  他原本以為，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會麵目猙獰，甚至想殺人，可這一瞬間，平靜的連他自己都害怕……


  這十年裏，無數次，當他想質問出口的時候，他卻怎麽都問不出口……


  他從小那麽尊敬的母親，她怎麽會不顧廉恥的和另外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做出那麽齷齪的事情。


  是年了，那一幕他卻怎麽都忘不掉，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在那個男人身下，他母親無比的暢快的歡愉著，說她愛林家康……


  那他的父親又算什麽？

  所以，從那以後，在他看來，女人都是不安分的，她們心裏頭根本沒有愛情的存在，愛情與她們而言，就隻是歡愉。


  所以，他才會對秦棉那麽冷漠。


  他無法觸碰她，也不敢觸碰她……


  無數個夜裏，當秦棉睡熟的時候，他嚐試著想要靠近她，想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可每次他都失敗了……


  他怕女人在他身下承歡，他怕回憶起那肮髒的一幕，他更怕背叛……


  這些難以啟齒的東西，他又怎麽去和秦棉說？

  他說不出口……


  更不能說。


  因為，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是江氏企業的領頭人，是被無數人羨慕的女強人。


  可現在，他的棉棉死了，死在了他的沉默裏，也許，早一點讓秦棉知道他心裏的陰影，她或許會活的快樂些。


  他後悔，無比的後悔。


  而這一切，都是他最愛的母親帶給他的。


  江城心口一陣一陣悶疼，眼睛卻像是淬了毒一樣，死死盯著明婉華，“你回答我，當你和林家康躺在一起的時候，你在乎過我沒有？在乎過我父親沒有？在乎過整個江氏企業沒有？”


  明婉華的臉驟然僵硬，眼睛一動不動，甚至有一種恐懼出現在她臉上。


  征戰商場多年，她從未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但這一刻，她臉上卻有了恐懼，嘴唇不住顫抖著，連手指都在顫抖。


  她說，“你……你在胡說什麽？”


  “嗬。”江城隻是覺得可笑極了，到了這一刻，她還不肯承認嗎？難道一定要讓他說出來是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個下午嗎？難道一定要讓他說出來那些細節嗎？

  “你……你笑什麽？”明婉華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然而江城下一句話卻擊垮了她，他冷冷道，“十年前，就在你和父親的臥室裏，你和林家康就睡在屬於我父親的那張床上，那一天，外頭下著雨，林家康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衣，襯衣就丟在地上……”


  江城眼風冷冷盯著明婉華，一字一句，撕裂心扉，“你還要我說嗎？要我說出來所有的細節嗎？要我說出來你是如何承歡的嗎？你說啊，你非要我說出口嗎？如果你想聽，我就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你……”


  江城雙眸赤紅，像是凶獸一樣。


  壓抑了十年的東西，終於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明婉華臉色慘白，胸口劇烈起伏著，她連坐都坐不住，一隻手死死按在茶幾上，才算勉強支撐住了身子。


  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和林家康的那些事情，會被自己的兒子看到，而且還是在十年前……


  “你說啊。”江城聲音暴怒，額上青筋一根一根崩起，“你告訴我，在你心裏，我父親究竟算什麽？我又算什麽？”


  “江城，我……”


  明婉華那麽要強一個女人，這一刻卻頹敗的徹底，根本無力招架。


  誰能想到，是自己的親兒子揭開了她和林家康的那點奸情。


  身為妻子，身為母親，她都不該的。


  但，有些東西她也需要取舍。


  比如，愛情……


  明婉華嘴唇顫抖著，強打起精神，目光定格在江城臉上，籲了一口氣道，“我沒想到你會看到……”


  “所以呢？”江城眼睛紅紅的，心裏頭有東西在翻湧著。


  他總以為，自己的父母是這世上最最相愛的人，小時候父母總是挽著手帶著他去各地旅遊，可他卻撞見了最不該撞見的一幕，也是那一幕，毀掉了他和秦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