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心意，廢物
袁小才看著幻霧之中，沐子楓那悲憤與無可奈何，產生了深深地同情。
火玲兒眼眶微紅，側目看向袁小才。
“小才哥哥，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這樣悲傷的往事，我居然讓少爺，再次經曆了一番，我真是……”
袁小才輕輕搖頭，歎息道“這也沒有辦法，既然已經做了，我們就安靜的看下去吧，也許，重新經曆一次，沐兄能夠看破，一直埋在心底，他會更加壓抑吧！”
二人抬頭，共同看向了迷霧。
畫麵再次一轉，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沐子楓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無論是迷霧之中，還是桌上的他。
看到那熟悉的女子，袁小才和火玲兒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之前，她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這個問題，他們無法想到答案。
婚禮是幸福的，但是，悲傷的畫麵，瞬間便有來到。
桃花落，佳人逝去，沐子楓緊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雙目緩緩閉上。
……
時間悄然流逝過了一夜，袁小才和火玲兒目不轉睛的看了一夜，臉上盡是動容。
沐子楓與二位女子的愛情，讓他們頗為感動，但是，老天似乎在捉弄沐子楓一般，結局都是那麽淒慘，袁小才和火玲兒的內心也頗為沉重，為沐子楓這坎坷的過去，深深的悲傷。
迷霧散去了，袁小才和火玲兒坐在木椅上，二人表情凝重，四目相對。
“玲兒，我現在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沐兄的過去，也太淒慘了，比起我們，他從未得到過母愛，而且，父親在他還那麽小的時候，便離去了。之後，有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現在，卻陰陽倆隔！”
說罷，重重的歎了口氣。
“是啊，我和你一樣，甚至比你還多了一份愧疚，這樣的往事重演，對他，又是一次傷害。”
火玲兒看向沐子楓，他的臉頰之上，還有淚滴殘留，表情無措，沒有一絲安全感。
袁小才也順著目光，看去。
二人重重的歎息，安靜的等待著沐子楓的醒轉。
日落西山，沐子楓無力的睜開眼睛，拍了拍沉重的腦袋。
看向了對麵的火玲兒和袁小才，他們的表情在一瞬間改變，雖然變得極快，但是之前的表情，還是被沐子楓捕捉到了，心中，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輕輕拍了拍額頭，輕聲道“我睡了多久？”
袁小才輕聲道“一天一夜了！”
沐子楓嘴角輕輕上揚。
“記得很是清楚，隻是，我的故事，如何？”
袁小才和火玲兒臉上皆是一怔。
“沐兄！”
沐子楓微微搖頭。
“其實，也沒有什麽，並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你們二人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難道，就不怕我生氣嗎？”
說罷，臉色一沉，死死盯著袁小才和火玲兒二人。
火玲兒和袁小才對視一眼，不敢去看沐子楓的目光，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火玲兒低著頭，唯唯諾諾道“少爺，都怪我，是我一時好奇，才想出了這麽一個鬼主意，少爺，你要是生氣的話，就生我的氣吧！”
沐子楓冷哼一聲。
“生你的氣？我的怒火，你能承受的了？”
火玲兒被嚇到了，頭低的更低了，若是她抬起頭，便可看見沐子楓的嘴角，正在慢慢的勾起。
袁小才歎了一口氣。
“沐兄，這件事，其實還是怪我，若不是我對她提起你過去的隻言片語，她也不會產生這麽強的好奇，也就不會發生昨晚的事情了，你要怪罪，還是怪罪我吧！”
沐子楓寒聲道“怪罪你，這麽說，你能承受的了我的怒火了？”
火玲兒連忙用力搖頭。
“少爺，你千萬別怪小才哥哥，這件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都怪我，一直以來，任性慣了，才惹怒了少爺，若是連累的小才哥哥，我就真的是萬般罪過了，少爺！”
沐子楓厲聲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罪過，為何還要做，現在，連頭都不敢抬起了嗎？”
火玲兒輕聲道“我已經沒有臉在麵對少爺了，無論少爺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就算是趕我走，我也能接受！”
沐子楓嘴角上揚，摸著下巴，冷聲道“既然，這是你自己提出的，那我便，隨了你的願，等這次風波結束之後，你回去吧，陪著你的弋箬仙皇，可比我強多了，不是嗎？”
聽到這個結果，火玲兒微微抽泣，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袁小才抬起了頭，準備為火玲兒求情，卻看到，沐子楓臉上洋溢著笑容，一臉戲謔之色。
袁小才心中了然，原來，沐子楓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這一切，都是在嚇唬這個丫頭。
但還是裝模作樣求情道“沐兄，玲兒她也隻是對你過去的事情，感到好奇，並沒有其他意思，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沐子楓冷聲道“原諒她，說的可真輕鬆啊，小才，有些錯誤，是不能犯得，一旦犯了，就不可能得到原諒，還有，我沒有追究你，你反倒開始求情了，你若是這麽在意她，那你便跟著她一起去找弋箬吧，我的過去你們都知道了，留在我身邊，也沒有任何意思了，都離開吧！”
火玲兒的眼淚掉在了地上。
抽泣道“少爺，你不要怪小才哥哥，我知道我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我會離開少爺身邊的，隻是，小才哥哥他一直反對我這麽做，您就不要怪罪他了，這個風波過去，我就準備離開！”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頗為委屈。
沐子楓輕哼道“還哭了，你很委屈嗎？”
火玲兒用力的搖了搖頭，袁小才示意了一眼沐子楓，想讓他適可而止，但沐子楓心中自有分寸。
“既然不委屈，就收起你這微不足道的眼淚，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你留下。”
火玲兒拿起右手，抹去了臉上和眼中的淚水，止住了抽泣之聲，雙手緊扣。
袁小才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沐兄，玲兒與我們相處了這麽久，你就通融一下吧，現在，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麽了，我們二人，已經將你的過去都了解了，就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要趕走玲兒嗎？”
沐子楓沉聲道“沒錯，這件事，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隻是，能有第一件小事，以後便會不停地出現類似的小事，直到發生大事，你懂嗎，小才？”
袁小才微微點頭。
“我懂沐兄的意思，玲兒確實頑皮了一點，但是，這是她的性格，我們也不能讓她一下改變，隻能讓她慢慢注意，直接趕走她，也太殘忍了吧！”
火玲兒拉了拉袁小才的衣角，想讓袁小才不要再為自己說話，反而連累了自己。
袁小才握住了她的手，開口道“沐兄，這一次，能不能原諒她一次，如果以後，她還犯錯，沐兄不用開口，我便會帶著她離開，這樣如何？”
沐子楓見袁小才居然握住了火玲兒的手，而且，火玲兒沒有一絲拒絕的意思，對袁小才這一做法，心中真是深深的佩服啊！
深深歎了一口氣，歎息道“既然如此，她便留下吧！隻是，袁小才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以後她還做出之類的事情，你自己帶著她滾遠點，你們二人走吧！”
火玲兒聽到沐子楓改口，居然將自己留了下來，抬頭開心道“謝謝少爺，我以後一定不會做之類的事情了，你放心！”
沐子楓麵無表情點頭道“你們二人，離開吧，這一段時間，不要再來煩我了！”
火玲兒露出疑惑之色，就要開口。
袁小才拉著她起身向著屋外走去，閉上了房門。
袁小才看著火玲兒，輕聲道“你怎麽還要問，沒看到沐兄已經很不耐煩了嗎？”
火玲兒低頭，嘟嘴道“我隻是想問一下少爺怎麽了，為什麽不讓我們找他？”
沐子楓歎了一口氣。
“玲兒，我該怎麽說呢，你平時那麽聰明，今日怎麽這麽傻，你將沐兄藏在心底的悲傷的事情，全部勾了出來，他的心情能好才怪，還要問為什麽？你怎麽想的？”
火玲兒左手拍了拍額頭。
“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看來，少爺剛才對我的態度，已經是最好的了，他的心中，壓著多大的悲傷，還能輕聲對我說話，少爺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袁小才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對待朋友，沐兄是一個溫柔之人，但是，麵對敵人，他是一個狠心的惡魔，我們很幸運，成為了他的朋友。”
火玲兒微微點頭，二人低頭，右手依然牽著，火玲兒連忙掙脫，臉色微紅。袁小才更甚，臉色直接紅到了耳根。
火玲兒輕聲道“小才哥哥，既然沒什麽事情，我就回去修煉了，再見！”
“再，再見！”
袁小才目送著火玲兒的背影回到了房間，隻感覺全身一陣火熱，看著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吱呀！”
沐子楓拉開了門，看著愣在那裏的袁小才。
“喂！小才，人家已經回去了，別在這裏發愣了！”
袁小才轉身看向沐子楓。
沐子楓驚了一下，疑惑開口道“你，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她剛剛打了你幾個巴掌啊！”
袁小才趕緊將雙手放在了臉上，隻感覺一陣滾燙，愈發的紅了。
“沒有，沒有，沐兄你誤會了，她沒有打我！”
沐子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沒有打你，你就牽著她的手走了這麽一段距離，臉就紅的像燒著一般，那若是讓她嫁給你，你還不直接？”
袁小才看著沐子楓。
“沐兄，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對了，你怎麽出來了？”
沐子楓白了他一眼。
“我怎麽出來，我出來看看你們會發展到什麽地步，本來就打算拉個縫隙看，結果，剛拉開，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裏傻愣楞的站著，我這次做了惡人，想要給你創造機會，結果你就知道臉紅，早知道，我就不做這個惡人了，估計，小玲兒現在心中還在罵我！”
“沐兄，你多慮了，玲兒她怎麽可能罵你，她這次也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你剛剛真的把她嚇到了！”
沐子楓撫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無奈。
“我說小才，你能不能去安慰人家一下，這次被我說的委屈極了，而且，心中也一定不好受，而你，就知道在這裏傻站著，她可就真的白白挨了一頓批！”
袁小才心中會意，知道了沐子楓的想法。
微微點頭。
“沐兄，這樣不好吧，再說，玲兒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她一直這麽討厭我，肥豬肥豬的叫我，嫌棄我的身材，我的相貌，我再去見她，豈不是讓她更生氣了！”
沐子楓狠狠在袁小才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你大爺的，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要是討厭你，還一口一個小才哥哥，叫的那麽親近，她要是討厭你，剛才會一直為你考慮？她要是討厭你，會讓你那麽抓著她的手，走出我身後的屋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袁小才摸了摸額頭，疑惑道“沐兄的意思是，她不討厭我，既然如此，我還是去安慰一下她吧，畢竟，我們是好朋友。”
沐子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袁小才，再次踹了他一腳。
“袁小才，我去你大爺的，我這個惡人，就是讓你們成為好朋友的嗎？你們之前難道就不是朋友了嗎？”
袁小才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開口道“那，沐兄的意思是？”
沐子楓怒道“袁小才，你他娘是不是在故意氣我。”
袁小才嘿嘿笑了一聲。
“沐兄，我明白，我不會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的，隻要玲兒真的對我有感情，我一定不會負了她。”
沐子楓正色道“不，不隻是她對你有感情，你應該問一問自己的心，你和她相處了這麽久，難道，沒有產生一絲感情嗎？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回去了。”
袁小才愣了下來，細細思考沐子楓所說的話。
“砰！”
沐子楓將門閉上。
袁小才看著沐子楓的屋門，呢喃道“問我的心，我有沒有對她產生感情？”
袁小才腦海之中，漸漸浮現出，與火玲兒相處的每一段時間，直到最後他拉起她的手，走出沐子楓的房間。
這一刻，他明白了。
深吸了一口氣，提步走向火玲兒的房間。
站在了門前，伸出了右手，但遲遲沒有敲下，這一刻，他害怕了，如果，火玲兒，之前的一切，隻是出於對一個朋友的情感，自己又該如何，他的內心掙紮萬分。
透過門縫，看著袁小才背影的沐子楓，暗罵道“這個笨胖子，就不能大膽一些嗎？火玲兒都因為你吃了那麽多醋了，你就想不明白嗎？真是笨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袁小才還是保持那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沐子楓不知道他的心中是怎麽想得，反正自己現在可能比他還著急。靠著牆邊，拿起了酒壺，開始喝了起來，可能，這個胖子，還要糾結一會吧！
不出沐子楓所料，足足過了三個時辰，才響起了敲門之聲。
“小才啊，小才，你的耐力，可真強，一動不動的站三個時辰！”
火玲兒拉開了屋門，看到是袁小才。
輕笑道“小才哥哥，你額頭怎麽這麽多汗水，找我有什麽事嘛？”
袁小才看著火玲兒紅潤的眼眶，雖然帶著笑容，還是楚楚可憐，才明白，沐子楓說的一點也沒錯。
“玲兒，我過來看看你，剛才回到屋子裏，總覺得沐兄這次有點過了，你的心情一定不會很好受，便想著過來安慰你一下。”
沐子楓剛喝道嘴裏的酒，瞬間噴了出來。
“好你個袁小才！我在這裏苦心苦力的幫你，你到好，開口第一句，便是在責怪我！”
火玲兒微微搖頭道“小才哥哥，你多慮了，我並沒有怎麽樣，但是，這次揭開了少爺的傷疤，我心中很難受，他責罰我，我不會怪他的，隻是怪自己，什麽都不懂，隻知道惹麻煩。”
說道這裏，火玲兒低下了頭，臉上全是愧疚之色。
沐子楓喝著酒，聽著他們的對話，想著自己的故事，惆悵萬分，苦澀一笑。
袁小才歎息道“玲兒，有些東西，我們可能是站在好處的出發點做的，但是，天下許多事情，豈能全部事事順心，這一次，算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沐兄也並非那種經曆傷痛，便會一蹶不振的人。”
火玲兒輕笑了一聲。
“小才哥哥，我們進屋裏談吧。”
袁小才微微點頭。
二人走進了房間，閉上了房門，坐在了木椅之上。
沐子楓此刻，聽不到任何聲音，依舊靠在門旁，喝著酒。
心中想著昨晚的那一個長長的夢境。
臉上泛出苦笑。
“自己這短短六百年的人生，經曆了太多太多，十六歲修為被廢，然後遇上了邪幽劍，改變了自己的一切，後來，又死亡了一次，見到了師姐，師父，他們都是自己的恩人，幫助了自己許多。後來，師父死了，師姐，如今也在鎮守這鬼蜮。再後來，遇到了李富貴，遇到了務虛，枯梅，還有那個稱自己是她愛人的女子……”
顛沛流離，時刻都在被殺和殺人中徘徊，雖然，身負三力，但是，又有什麽用呢？好不容易報了父仇，卻開心不起來，本以為，以後可以與婉清一起生活，一起修行，卻自己親手將她斷送在劍下。風靜複活，本以為，有了希望，卻再次迎來了百年之後的絕望。邪幽也昏迷了過去，如今，母親還在的可能性，有九成，但是，心中，對這個女子，頗有怨氣。
沐子楓在心中，將自己這一生，簡單的回憶了一遍。
麵無表情，眼神深處，是無法抹去的深深的悲哀。
手中的酒，停不下來。
深夜時分，正是回憶侵襲的時候，這一次，來的洶湧。
……
“小才哥哥，我懂了！”
袁小才微微點頭。
火玲兒看向屋門，歎息道“少爺，現在一定很不好受，回憶之苦，思念之苦，喪父之苦，母離之苦，愛人離去之苦，這些加在一起，足以將一個心誌堅定的人吞噬。你將我心中苦，安慰好了，但是，少爺的苦，卻沒有任何人能安慰，他隻能自己一個人扛著，無人訴說。”
袁小才歎了一口氣。
“玲兒，沐兄的意誌力，很強，而且，他有一顆強者之心，我覺得，他一定能改變這天地的法則，複活自己的愛人。”
火玲兒重重點頭，看向袁小才。
“我也這麽覺得！”
袁小才看著火玲兒的眼睛，雙手緊扣，他想說出一些話，但是，每每到了嘴邊，便有卡了回去，無法說出。
火玲兒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二人沉默了許久。
“小才哥哥，我已經沒事了，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再去安慰一下少爺呢？”
袁小才微微搖頭。
“少爺與你不同，他適合一個人安靜，我若去了，隻會讓他強壓下腦海中的一切。”
火玲兒歎了一口氣，確實是如此。
二人再次沉默了，二人圍桌坐在木椅上，時而，互相偷看一眼，卻都沒有開口。
袁小才心中掙紮萬分，站起了身。
火玲兒疑惑地看向了他。
袁小才鼓足了勇氣。
“玲兒，我……”
火玲兒眼中出現了光芒，期待著他的後文。
“玲兒，我……我覺得時間不早了，你心中既然好受了一點，我便離開了。”
火玲兒眼中的光芒消失，將頭側過，輕聲道“你若是想走，走便是了，與我說什麽？”
袁小才輕聲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
匆匆逃離了火玲兒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火玲兒一直瞪著他的背影，直至他完成了一切動作。
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笨蛋，少爺的一番心意，都被這個笨蛋搞砸了。”
火玲兒是聰慧之人，她瞥到了沐子楓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可這個笨蛋，居然隻是想快點逃離我的房間。
袁小才無力的靠在牆上，雙手緊握。
“袁小才，你個窩囊廢，你有辜負了沐兄的好意，你真是一個側頭側圍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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