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我是人間惆悵客
無限相思一句話,怎能訴盡纏綿意。
大致也隻有程北初能辦到吧,一句話就叫人想入非非。
杜嬋拿捏著手機看了很久,嘴裏絮絮叨叨:“什麽不好寫,偏偏折騰這種千百年前的人留下來的句子,自以為是的解釋一通,都不知道人家當時是不是懷抱著這樣的想法說了這句話。想你就想你吧,三個字就能說清楚的東西,非得這麽拐彎抹角的,果然是腹黑,肚子裏的腸子肯定也是七拐八拐像迷宮一樣的。”
“有那麽難懂嗎?”我看著杜嬋皺著眉頭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喜歡看這些有年代感的東西,我可不喜歡。”杜嬋抬起頭撇了撇嘴說道,“對我來說,還是時尚感強一點的東西更有吸引力。”
我靜靜的看著杜嬋,我一直都知道,她有個從沒放棄過的夢想。她為之掙紮為之努力為之傾盡所有,即便這過程很辛苦,她也樂在其中,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一一的去實現它們,每次離那個夢想近一步,就能心安理得地好好犒勞自己一把。有的時候我很羨慕她,因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按部就班的走到這一步接下來要怎麽辦,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月底學校有比賽,你要不要去?”我問道。
“去啊,幹嘛不去,麵前隻要有舞台我就要站上去。”杜嬋臉上的笑似乎透著異樣的光芒,璀璨耀眼,“聽說會有唱片公司的老板來做評委啊。”
“嗯,是有聽人這麽說。”我點點頭應和道,“你一定可以的,當年蟬聯三屆的冠軍又不是虛的,再說,這個夢你堅持了這麽些年,總要有點回報吧。”
杜嬋伸手摟著我說:“我要是紅了,你要給我當經紀人的。”
“那等你紅了再說,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回到宿舍的時候,四下空無一人,本來還覺得狹小的空間,好像一下子就變得開闊。靜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關上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來到這裏以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一連串的措手不及與意料之外。命運始終是不公平的,他沒有如我所願善待我,反而是給了我木訥的鈍痛。身邊一直有人陪著,同我說笑,暫時還能忘卻掉一些事情,真正自己坐下來,所有的東西沉澱下來的時候,才覺得後脊發涼。
桌麵上程北初給我的那張紙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我望著那十四個字有些失神。突然間電話鈴聲大作,把我拉回現實,我慌亂的找出電話按下接聽鍵。
“餘茉,你快來勸勸路澤月吧。”溫純無奈的口吻伴著嘈雜的聲響,“我們在商業街。”
“嗯,知道了,就來。”用腳指頭想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匆匆忙忙抓起鑰匙往外走。
趕到商業街的時候,路澤月正和身邊的人玩大話骰,遠遠的就看見他哈哈笑著,桌麵上斟滿的啤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灌完繼續搖動手中的骰盅,似乎很盡興的樣子。眼看他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又要罰酒,我搶先他一步搶過酒杯仰頭猛灌。
“餘茉?!”路澤月對我的出現很是意外。
“wow~”周圍的人開始起哄,“罰三杯,還欠兩杯,餘茉你不如全替他罰了吧。”
我一言不發的又拿起一杯仰頭灌進去,我伸手要去拿第三杯的時候,路澤月攔了我的手,我毫不猶豫的推開,一口悶了最後那杯,臉上掛著嘲諷的笑看著路澤月的眼睛問他:“阿月啊,這酒真的有好喝嗎?甘甜可口還是沁人心脾?看你剛才喝的很開心啊,現在幹嘛攔著我不讓我跟你一起分享啊?!”
“餘茉你瘋了?你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的。”路澤月有些惱怒我的行為,奪過我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尤其是臉好像燙的快要冒煙了,我強撐著借著餘光掃視了一圈,在隔壁的奶茶店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旁邊還有另外一個清瘦的男生,唇邊泛起笑意:“我隻是剛好路過就看見你在喝酒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路澤月看了溫純一眼,而溫純就像什麽事都沒感覺到一樣,跟幾個女生在玩紙牌遊戲,不時還會大喊大叫的,什麽都沒求證到的路澤月拽著我的手腕,把我往人工湖邊帶,末了還不忘對著一桌人說一句:“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那一桌人當即別有深意的發出哄笑:“哦~~~我們懂的。”
路澤月無暇與他們爭辯,此時我的腦袋也暈乎乎的,懶得與他們置氣,隻是縮了縮想要抽回被路澤月拽得有些生疼的手:“不用拽得那麽緊,我又不會直接撲街。”
“你怎麽了。”路澤月停下腳步,鬆開手,轉身看著我,餘怒未消。
“沒怎麽啊,學你的嘛,借酒消愁。”我將手貼在臉頰兩側,試圖把溫度降下來,“我知道我自己什麽狀況,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不能喝酒不要喝!”路澤月厲聲說道,“我跟他們玩輸了要罰酒是我的事。”
聽到他這麽說,我鼻頭一酸,臉上的笑容卻沒消退:“路澤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坦誠的?你真的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嗎?還是說你依舊對之前那個傳聞深信不疑?”
“餘茉你到底怎麽了…”路澤月的語氣越發無奈。
“我看見紀藍茜了,還有她身邊的那個人。”我那酒精灼燒過後的嗓音啞啞的,“你最不喜歡跟這些人湊在一起玩這種東西,你說過的,你覺得很吵很混亂。別人看不出你在演戲,可是我看得出,你要演給那個人看,可是那個人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你這裏,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笑靨如花,你在這裏賣力演出借酒消愁,路澤月,應該是我問你怎麽了。”
路澤月不說話,路燈投射出來的光束灑在他的身上,蒙上一層淡金色的灰。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剛見到她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我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根本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