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選擇是否來得及

  時間抹去內心擁擠的記憶。


  你說的愛情是不是都有強烈的目的性，原本純粹的感情是因為欲望才支離破碎，可惜打亂的感情不能和打亂的思緒一樣整理整理就好了。


  “聽完了，你滿意了？”丁一訾挑著眉問顧音。


  顧音捂住耳朵緩緩的往下蹲，嘴裏一直呢喃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


  丁一訾絲毫沒有要將她扶起來的意思，反倒是一臉歉意的麵對著我，“餘茉.……”


  他一張口，我便伸手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丁一訾，你別說話，我現在根本沒辦法判斷你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是不是也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我往下跳。”


  “餘茉，你別這樣。”丁一訾用一種近乎心痛的眼光看著我，眉頭微皺。


  “我別這樣？！”我看著他，此刻這張在我腦海中翻騰過無數次的嘴臉看起來是那麽可笑，“丁一訾，我寧願你沒有把事實抖出來，我寧願你給我的回憶純粹一點，可是你知道嗎，原來到頭來感情在你眼裏不過是可以和錢畫上等號的東西。”


  丁一訾不再說話。


  “丁一訾。”蹲在地上的顧音猛地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丁一訾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得、好、死。”


  丁一訾俯下身，纖長的手指卡住顧音的下顎：“你鬧夠了嗎？”


  “我鬧？”顧音與他直視，冷冷的說，“丁一訾，甩了我餘茉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你現在把戲演得那麽足也隻有演給我看了吧？”


  “顧音我告訴你，我有本事把這些事情抖出來，我就不在乎抖出更多。”我能感受到丁一訾身上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於是我下意識地向後倒退想要躲避，可他卻突然扯住我的手，柔和的像一杯溫開水似的問道，“餘茉，你怎麽了？”


  我咬著下唇，極力掙脫著他的手，可我發現我越是想要逃離他的控製他抓得就越緊，隻差一點點眼淚就要急的落下來，我倔強的揚起臉對著他說：“你放手！”


  “我不放。”丁一訾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問：“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為什麽躲我？”丁一訾咬牙切齒的反問我，“你在怕我？”


  我不說話，還是不停地想要掙脫他的控製，卻不料他突然暴躁起來，盡管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平穩，“回答我。”


  我正欲開口說話，顧音卻搶先一步開了口：“你已經不是她認識的丁一訾了。”


  現在的丁一訾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你要是真的這麽沒安全感，那我就做你的安全繩，緊緊地拴住你，這樣你就摔不著了。”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身後就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我喜歡你很久了，為什麽你沒發現？”


  “胃不好就要記得吃早餐，你要是真的這麽懶早上不願意早起你就說，我買好了送到你班上就是了，不然你又要胃痛我還得給你買胃藥。”


  “你的手怎麽總是那麽燙，不像我的，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


  “說好了就一下，一下下哦。”


  “我才沒臉紅，是風吹的，我哪會不好意思。”


  “你給我記住，餘茉不是你能指手畫腳的人！”


  “.……”


  丁一訾，這樣的你已經徹底的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了。


  據說，落日之前還擁有八分鍾的溫暖，但當最後一點的餘溫都散盡的時候，整個世界開始慢慢陷入一個冰點，涼涼的仿佛要穿透每個人的心。


  “餘茉。”丁一訾語氣有些許的失落，“你還是不肯低頭說一句軟話，你隻要說哪怕一句，我都不會讓所有的事情都走向極端。一年前，我說分手的時候你哪怕說一句不要走我都不會走，可是你是那麽固執，寧願哭上一個月也不肯挽回。”


  我沒有接他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這一年我和顧音在一起，我自己都清楚的知道我心裏沒有她，每一次她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我都覺得看見了你的影子，可那不是你。”丁一訾看著我眼中溢滿悲傷。


  此時的顧音也平靜的開口：“我以為憑我對你的了解，至少能有你八分像，結果我成了一個四不像，餘茉做你的影子你的替身真累。其實那個被打掉的孩子都是我自己造的孽，那晚是我灌醉他，他把我當成了你才會有後來的事情。我來找你，就是想要知道丁一訾真正的想法，現在我知道了，或許還要幫他問一句他很難問出口的話，餘茉，你還願意接受他麽？”


  我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顧音，你明明知道答案，何苦呢？”


  破鏡難重圓。


  “丁一訾，從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越走越遠。”


  丁一訾不可置信地死拽著我不鬆手。


  “餘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心裏沒有我了。”


  “放手。”冷不丁殺出來一個聲音，緊接著我的手被抽回緊握在另一隻溫熱的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