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頻合金 第2章 陰魂不散的黃金筆
要是往常，墨玄羽一定會為雷電天氣高歌頌德，因為一場雷雨過後產生的氮肥，比人類生產五萬年的總量都要多，但是現在這種疼痛，就像使墨玄羽墜入阿鼻地獄一樣。
忍了很長時間，墨玄羽額頭上已經顯現出一絲汗水，可能是因為車廂裏太熱，也可能是因為疼痛冒出的虛汗，不管是什麽原因，墨玄羽都要去車廂吸煙處清醒一下。
自己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每節車廂相連處，都會有一個專門的吸煙室，那裏清涼，或許能夠緩解一下內心的燥熱，還有別人吐出的煙，也能讓自己機體提升血壓，精神一些。
來到吸煙室，看著一個人已經在一旁吞雲吐霧。
不久後又走進來一個人，從上衣兜裏拿出了一盒中華煙，開口衝下熟練的一磕，力度正好能讓一支煙懸在半空一半，其餘都完好的待在煙盒裏，這熟練的勁道，想必他也是一個老煙槍。
“哥們，有火嗎？”後過來的人渾身摸索一圈，沒有發現火問到墨玄羽。
“沒有，我不抽煙。”墨玄羽搖了搖手。
那個已經吸上煙的人倒是很熱情，遞了火，兩個人靠在吸煙室窗旁，談笑著今年會有什麽樣的收成。
墨玄羽則是轉過身，背對著那兩個人，用手抹去吸煙室車廂的霧水，眼前已經到了一片鹽堿地。
堿城市如其名，就是一大麵積鹽堿地，墨玄羽所處的堿城醫學高等專科學校，連種植園的植被都是靠打著營養液才能存活。一顆顆樹木像是一個個病人一樣打著吊瓶，剛入學時和親戚朋友說過這種景象，給了他們照片，他們都是吃驚不已。
一片片鹽堿地就像是這片大陸的牛皮癬一樣，是那麽的刺眼。
通過車窗看見不遠處，所經之處的丘陵處有著一排排白皚皚的墓地群，這也是墨玄羽判定自己到了什麽地方的標誌。
過了這處墓地群，還有不遠就到了大安站，再過半個小時就到堿城市。
“那是什麽！”墨玄羽暗暗自語，雙手伏在車窗上，不斷擦著車窗上的霧水，生怕自己看錯，心裏不斷的發出疑惑，看著眼前的墓地群。
一支通過雷光閃耀著的金燦燦的筆在墓地旁邊，它的旁邊還有一個文具筆袋。
那個金燦燦的筆，居然在挑起文具筆袋，用它清掃那處墓碑。
“一定是我看錯了。”墨玄羽心裏默念著，“一定是自己疼暈了或者是被吸煙室的人熏暈了，一個筆難道成精了，還會自己動彈？！”墨玄羽腦中隨後想起了一個笑話：“不是說建國以後任何東西不許成精嗎。”墨玄羽用這句話說服了自己，嘴角漏出了一抹微笑，“一定是這樣的。”
墨玄羽調整了一下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順著剛上車時擦過的玻璃上的水痕，又擦了一遍，看著外麵還是墓地群，沒有了剛才看到的那支筆和那個筆袋，就算剛才是真的，火車速度這麽快，也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墨玄羽坐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剛才的畫麵從腦海中掃去，調整了一下姿勢後，歪頭倚在一旁。
“什麽東西濕乎乎的？”墨玄羽感覺腦後像是有東西，心裏在叨咕著。很快，他像是有蟲子在身上，以抖蟲子的速度飛快讓自己的背離開靠椅，用手摸了摸後腦勺。
手的觸覺中，感覺有一灘濕乎乎粘嘰嘰的液體在自己的後腦勺，慢慢把摸向後腦勺的手轉移到自己的目光前，墨玄羽看到的是黑色中性筆油一樣的物質沾滿了半個手掌。
剛才原本自己因為虎口區疼痛，心情就不太爽，這樣的情況再一出現，墨玄羽本能的想到，是哪個人在閑著無聊搞的惡作劇，頓時火冒三丈，衝著這節車廂裏的人大喊道：“是誰TM找死啊？弄我一座中性筆油？！”
這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也引來了乘務組人員。
“請問這位先生，有什麽需要嗎？”一個漂亮的女乘務員詢問道墨玄羽。
“你看——”墨玄羽伸出了自己摸後腦勺的手，展示給了乘務員。
“他娘的，我是出現幻覺了。”墨玄羽發現自己手上很幹淨，又回頭看了看座位，沒有一點汙漬，撓著
頭笑臉相應道：“都聽說乘務員個個長得漂亮，我想看一下。”
乘務員衝著墨玄羽尬笑了一下，然後說：“既然沒什麽問題，請這位先生不要大聲喧嘩，避免影響他人休息，謝謝您的配合，請您坐下。”
袁偉被墨玄羽的一聲驚叫吵醒，看著墨玄羽在那發愣，急忙拉過他，將他按下，衝著乘務員解釋道：“我同學剛才可能是睡魘著了，沒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其餘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休息，乘務員回到了自己的乘務室，袁偉懟了一下墨玄羽，“哎，用不用到學校去看一下劉老師啊？”
“去看劉老師幹什麽？”墨玄羽問道。
“讓劉老師看看你的精神疾病啊，這半學期不見，你什麽時候得了這麽嚴重的精神疾病了？”袁華說完就在一旁哈哈大笑著。原本高大魁梧的袁偉，胖的幾乎連脖子都沒有了，這麽慫著肩一笑之後，不但脖子看不見，就連個子也跟著縮小了一段距離。麵對著他現在那張臉，眼睛雖然沒他的大，但是感覺自己的國字臉還有幾分好看，畢竟班級裏就自己這一張國字臉顯得尤為突出。
“去你的！你才有精神病呢。”墨玄羽帶著些怨氣說完，看著窗外。
已經到了大安站，有五分鍾的上車時間，開啟車門，一股輕微的涼風襲來，感覺已經完全消散了剛才腦子裏所記住的一些事情，什麽金燦燦的筆掃墓，什麽滿腦袋的中性筆油，都被這一股清涼的風帶走。
袁偉在火車內睡了將近四個小時，現在已經提起了精神，看著不斷上車下車的人，笑著對墨玄羽說：“你看那個姑娘，凹凸有致的，多正點。”然後又指了指一個姑娘的背影，咽著口水的說道：“你再看看這個——”
“飽暖思齷齪事，老祖宗說的話一點都沒錯，你這吃飽喝足了，剩下的就光想這些了。”墨玄羽一臉鄙視的看著袁偉。
“怎麽？你不想？是誰剛才跟乘務員說，她們個個長的漂亮，自己想看看的？”袁偉一臉壞笑的用肩膀懟了一下墨玄羽。
要是往常，墨玄羽一定也會跟他扯起皮來，但是被袁偉這麽一提醒，又使墨玄羽想起剛才的事，怎麽都提不起興致。
這時候從車廂人數上看，明顯已經下去了一大半，上來的沒有幾個人，進來這節車廂的更是少之又少。
很快一個穿雨衣的人坐在墨玄羽的旁邊。
墨玄羽用餘光掃去，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心裏嘀咕著：“看樣子是一個實用的人，不注意形像的穿雨衣出門，在這個年齡段現在也是少見。”
墨玄羽沒有太過注意，反倒是看著袁偉不斷的在“嘶嘶”的給他傳遞著一個信號，看著袁偉眼神，像是示意自己往旁邊看。
墨玄羽轉過頭，猛地驚了一下，看著那個穿著雨衣的女子，她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看的墨玄羽渾身不自在。
“姑娘，我們認識嗎？”那個姑娘沒有回答，還是直勾勾地瞪著自己。
如果不是墨玄羽身體盡可能往窗戶傍靠，恐怕那個女子早已貼在了墨玄羽的臉上。
墨玄羽雖然有些好色，但是也不是極度縱欲的人，平日裏最多也就是衝著毛片擼擼的屌絲。也想過，將來會有一些豔遇，但是現實中真碰到這樣來曆不明的女人，心裏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很快墨玄羽站起身，被火車廂上方的貨架磕了頭，又退回了座位上。
墨玄羽看著那名女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被磕得疼痛感也是真實的，不像是又出現幻覺，馬上叫道：“姑娘請自重！”
這一句話還真是好使，她很快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直勾勾的看向車廂隔斷門，沒有再動彈。
袁偉想笑沒有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另一隻手衝著墨玄羽擺了擺手，叫他過來輕聲得笑道：“這又沒外人，她這麽主動，隻要不漏點，你就直接把改辦的事辦了，我就當沒看見，我捂住眼睛或者替你把著點風。”袁偉強忍住笑，憋得滿臉通紅。
旁邊的女子還在盯著門口，墨玄羽和袁偉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周圍得氛圍顯得異常尷尬，至少在墨玄羽看來是這樣的。
一直等到了火車到站，墨玄羽片刻都不想多留，抬起身差點又再一次撞到頭，拿起行李箱就要出去，那個姑娘還堵在座位過道處。這弄的墨玄羽沒法出去，隨口說了一句：“這位姑娘，我到站了，請你讓一下。”
這個姑娘身體沒動，隻是腿移到了過道處，騰出了墨玄羽出去的路，自己沒有起來。
墨玄羽拉起沒有看夠的袁偉走到了車廂門口，背對著自己的座位，等待著開門。
袁華已經不再看了，但是墨玄羽的好奇心，再一次促使他轉過了頭，發現座位上人已經消失，墨玄羽不斷伸著頭四處打量著。
袁偉拍了一下墨玄羽笑道：“竟裝假正經，剛才還不敢看，現在看不到了，是不是抓心撓肝的，後悔了。”
袁偉還對著墨玄羽，用兩個手在胸前比劃著，念念有詞道：“那個大啊——”
“快走，門已經開了。”墨玄羽對了一下袁偉的肩膀。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隻感覺到澀澀的冷風襲來，天空褪卻了最後一絲晚霞，隻有一抹魚肚白的光亮懸在天邊。
墨玄羽深深吸一口雨後的空氣，吐出吸入車廂內的一股濁氣，在站台的燈光下，一股淡淡的白氣從口中吐出，徐徐散去。
墨玄羽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表情回想到剛才，確實錯失了一次好機會，至少應該問問她姓甚名誰，留不下電話號碼，留下個QQ或者微信也好，這些都沒有。
加上這些聊天軟件之後，並不是奢求能夠聊上一句半句，而是看看空間或者朋友圈，也好了卻一下寂寞的內心。
“走吧，還愣著幹什麽呢？一會兒回去的出租車該少了。”袁偉拉著墨玄羽的行李箱就往出站口跑。
看著自己行李箱被拉走，墨玄羽這才停止了遐想和懺悔，跟著袁胖子一起出了站台，拚車來到學校，
墨玄羽搶著和袁胖子付車費，但隻是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袁胖子付的車費，袁胖子之後並沒有再邀請墨玄羽，單獨離開了學校，出去和當地的校友一起去蹦迪，可能原本也沒有打算帶上墨玄羽。
天已經黑蒙蒙，校內已經開啟了路燈。
墨玄羽沒有先進入寢室樓，而是拉著行李箱，順著燈光進入了學校的二食堂，找了一個目光可以觸及到的顯眼位置，放下行李箱，去取餐口刷卡，打了四兩飯一個菜。
“哎，這個同學，你是叫墨玄羽吧？你的快遞。”食堂阿姨叫著。
墨玄羽飲食很有規律，每次都是一個四兩飯，一個菜。
這樣的人，食堂阿姨很容易就記住這個同學，每次都會多打一些。同樣在四條路對麵的一食堂，墨玄羽也是有著相同的待遇。
“是的，我叫墨玄羽，謝謝姨。”
“同學回來挺早啊，食堂今天上午才開門，正式開學時，一些食材才能夠補齊，這幾天隻能是先對付著這些給你們做了。”
“沒關係，姨，有的吃就不錯了，省的在外麵吃一頓，還死啦貴的。”
“一看你就是一個聽話不亂花錢的孩子。”
墨玄羽和食堂阿姨簡單了寒暄了幾句，研究起麵前的包裹來，按理說前天定的貨，正常來說四天能到，這是提前了一天，上麵寫的信息也沒有錯，是自己的，墨玄羽邊吃著飯邊想著。
吃到還剩幾口的時候，懶得再去想的他，用飯勺子聚攏起一勺飯菜放到一邊，“管他呢，”墨玄羽暗暗自語道：“送的快了自己還在這怨東怨西的，先來驗驗貨。”
塑料包裝密封的很結實，用力撕的時候，一個手滑沒按住，磕在餐桌上，發出咣當一聲響。
“同學，用手撕多費勁啊，給你用刻刀劃開，用完直接放桌上就行。”食堂阿姨聽到這一聲響，很快遞來了一把刻刀。
墨玄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食堂阿姨離開後的身影，很快撿起來由於剛才包裹震動時，被勺子挎的飯菜掉落在桌麵上，快速將它們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拆開包裹後墨玄羽傻眼了，裏麵多出的一個包裝盒內，有一隻純金的簽字筆，和中午店員紮過自己的，還有在墓地群看著的是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