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全民公敵之路
張開雙眼，格雷的第一反應是立即起身，但當自己的胳膊撐住床麵的時候，格雷發現了不對。
原本以為已經斷裂的胳膊沒有絲毫的痛感，格雷低頭望去，沒有繃帶，沒有支架，在昨天晚上讓格雷痛的欲仙欲死的手臂完好無損，將手臂抬起，格雷看著仿佛從沒有受過傷的胳膊，心中有些雀躍又有些疑惑。
緊跟著看向自己受傷的肩膀，子彈明顯已經被別人取出，上麵纏滿了繃帶，隨意的動了一動，除了微微的發酸，疼痛的感覺絲毫不在。
格雷這個時候才打量四周的環境，映入眼簾的熟悉的場景，是巴巴羅-喬的安全屋，自己隻待了一個晚上的房間。
門口傳來了門鎖被轉動的聲音，一個穿著黑色衣袍，似乎是神職人員的老太太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她看見坐在床上的格雷有些驚喜，連忙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梳妝櫃上，嘴裏說著安慰性的話語。
“您醒了？你的傷沒有大礙，亨利先生請了牧師治好了您的傷，他們就在隔壁，您好好休息，我去叫他們。”
說完，也不等格雷的回複，又走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從門口傳來急速的走步的聲音就可以知道對方有些著急，這讓格雷突然有些心安，對方似乎並沒有講自己隻是單純的當做工具人。
門開了，亨利和巴巴羅-喬走了進來，亨利還沒有說話，跟在亨利後麵的巴巴羅-喬嘴就更連珠炮一樣突突突的說了出來。
“格雷，你太魯莽了，我們並沒有讓你接到生意的當天就去.……你這樣會害死你自己的！”
巴巴羅-喬還想繼續說著什麽，當被亨利的話擋住了。
“至少目前來看結果是好的，你還沒有給我們惹出什麽大麻煩。”
格雷直起身體，語氣平靜，他看了亨利一眼，又底下了頭，看著蓋在身體上的被子，輕聲細語的問道。
“是你們救了我？保安裏麵有你們的人？”
格雷不是笨蛋，在昨天那麽驚險的環境中，唯一能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除非裏麵有自己人。
聽到格雷的問話，亨利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有個兄弟在裏麵，他是我們的第二層保險，如果你失手的話.……“
“或許說……我隻是一個誘餌！”
格雷沒等亨利的話說完就打斷了對方。
亨利聽到格雷的話沒有說什麽，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煙盒，從中抽出三根香煙，一隻遞給了巴巴羅-喬，之後將另一隻扔到了格雷的麵前的床上，自己點燃走到窗戶麵前，看著窗戶外麵的景色和來來往往的行人，深吸了一口。
“你以為你是誰？”
“如果不是巴巴羅-喬，你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我們知道你，一個小酒吧的侍應生，現在還背著幾百塊的外債，那是你幾十年都沒有辦法逃脫的繩索，那個叫做鄧普斯的治安官會追死你，聽說你有一手好槍法，然後怎麽辦？殺了鄧普斯然後亡命天涯？”
聽到亨利的語氣不對，巴巴羅-喬有些著急，他連忙將話頭接了過來。
“給你請的牧師花的不止這點錢！”
聽到這裏，格雷突然有些豁達了起來，對啊，我自己隻是一個滿腦子想向上爬的小嘍囉罷了，在沒有爬上頂尖之前，有什麽好抱怨的，被人利用，至少還有利用的價值，這有什麽不忿的？
格雷起身下床，失血過多的身體讓格雷有些腳軟，差一點跌倒在地，巴巴羅-喬連忙想上前扶一下，但被格雷用手隔開了，格雷站穩了身體，站在亨利的背後，平靜的說。
“東西你應該拿到了吧，我的報酬呢？”
亨利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他轉過頭，看著格雷。
“我現在有些相信巴巴羅-喬的話了，你是個好手，按照約定，你隻有兩百塊，好好休息兩天，我還有生意給你，這次，由你和巴巴羅-喬一起去，好好幹，別搞砸了。”
亨利說完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好像又想起了什麽，隔著門，隻伸出了一個頭，對著格雷喊道。
“你的費用算在你的救治費中，魔晶劵我拿走了，其他的東西，你或許有些興趣，我放在桌子上，如果不需要的話，最好燒掉。”
話說完，隻聽見腳步聲，格雷和巴巴羅-喬知道，亨利已經離開。
房間此刻有些沉默，這讓話多的巴巴羅-喬有些難受，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格雷，隻能和格雷說一說道上的規矩。
“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他們不可能隨便找一個不認識的人去幹……“
“我明白，一個新手，哪怕被抓住了，他們也可以推的一幹二五六，治安團不會為這麽點事情大動幹戈，我隻是一個替罪羔羊罷了。”
格雷將床上的香煙撿起，叼在嘴上，走到窗戶前，他想和亨利看看同樣的風景。
巴巴羅-喬此刻也走到了格雷的旁邊，用火柴點燃香煙遞給了格雷，將嘴裏的煙霧吐出。
“那些大人物，我們惹不起。”
“我知道……懷特現在做什麽？”
聽到格雷的問話，巴巴羅-喬有些發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格雷，解釋般的說道。
“懷特幹不了這些活，我認識他，從小就認識，我們是一條街長大的，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他還有一個母親和妹妹，我不會讓他踏入這條路的。”
巴巴羅-喬拍了拍格雷的肩膀。
“下一單生意在兩天後，你好好的準備準備，同樣的地方，弗萊迪街那個咖啡屋，這次……是我們向上走的捷徑。”
說完，巴巴羅-喬也不停留，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又定定的看了依然站在窗戶口背對著自己的格雷，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格雷看著窗戶外麵的天空下飄起了絮狀的東西，愣了愣神。
下雪了。
轉身，穿起外套，穿上西褲，打上腰帶，套上皮鞋，格雷有事要去。
走出房間，來到樓下，攔住一輛公共馬車，報出了目的地。
“去上城區和中城區交界的那個公園。”
“好的，先生。”
巴爾克的雜貨店，我有好多的東西要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