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
“向我保證!你再也不要和那個喬有任何的瓜葛？”
懷特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沒有說話，但又給他母親一個安心的眼神。
“你知道的。你父親以前在車站的卸貨區為這個男人-帕帕拉多工作，他在工會任職。你可以和他談談，像你父親那樣努力工作。好好和他談談，好嗎？向我保證你今天就和他談。”
“好的，媽媽，我保證，媽媽。”
“感謝神！”
懷特的母親聽到懷特斬金截鐵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輕吻著懷特的臉頰，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懷特走出了門。
房外的走廊依然安靜。
格雷和懷特順著昨天的路出了門。
此刻的天微微發亮。
剛過一個拐角，就聽見了前麵的爭吵聲。
“老子才不在乎。”
“對不起。”
“我才不管你是否賣掉你的全部家當。”
“我們會拿到錢的，我保證。”
其中一個女聲很熟悉，那是吉娜。
懷特加快了腳步，而對懷特改變看法的格雷也緊跟其後。
邁過牆角，便看到一個穿著皮質風衣，戴著寬簷高帽，滿臉橫肉的男人對著吉娜動手動腳。
懷特一把上前，猛然推開那個男人，轉頭問吉娜。
“這裏怎麽了？”
“懷特！”
吉娜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瞬間哭了出來，用沙啞的聲音大聲的喊著懷特的名字。
皮質大衣的男人回過神來，凶神惡煞的反推了一把懷特的肩膀，將他推了一個蹌踉，格雷連忙上前從背後一把扶住。
“管你什麽事，你沒事幹了嗎？王八蛋！”
事情好像從一開始就有些失控，吉娜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叫喊著。
皮質大衣的男人豎起一根手指，由下往上指著懷特。
“哦，是嗎？”
懷特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這個男人的衣領，猛然用頭撞向男人的額頭，順勢一推，將男人摔倒在地。
看樣子事情不能善了，男人在倒地的瞬間一滾，又站了起來。
兩人雙手抱拳，掰開架勢，左右反複橫跳的試探了起來。
對方明顯在街頭鬥毆的經驗上比懷特高出一頭，趁著懷特一拳擊出，側頭閃避的瞬間，一擊右勾拳重重的擊中懷特的臉頰。
懷特重心不穩，當即就要倒地，對方明顯要乘勝追擊，卻沒有想到懷特身後的格雷小跑著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到他的下巴上。
這一腳打的時機很刁鑽，也很重，直接從右下方狠狠的揌在了對方的下頜上。男人的腦袋頓時被打的向上一甩，嘴巴裏的口水都順著微微張開的嘴唇飛了出去，眼神也變得有些茫然，腳步略顯虛浮的向後退了幾大步。
男人孤身一人，身後沒有像懷特一樣有個幫手。
懷特絕對不是一個蠢貨，沒有第一時間去攙扶同樣摔倒在地的格雷，而是猛然衝上前去，將男人死死地壓倒在地上。
剛剛爬起的格雷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一種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從吉娜的視角看去。
格雷的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紅色，仿佛喝了幾桶據說隻有在上城區才有的烈酒一樣。格雷快速的爬起，幾個跨步來到懷特的身邊，也不管懷特死死按住男人的手臂，對著男人的臉部狠狠的踢去。
飛濺的鮮血伴隨著男人的牙齒在空中飛舞，但格雷不管不顧，狠狠的踐踏著，男人鼻梁骨裂的清脆聲是如此的清晰。
倒地的男人此刻毫無反應，直到站了起來的懷特一把抱住格雷的腰部用力的向後拉扯才製止了格雷的暴行。
理智終於戰勝了格雷的大腦，格雷冷靜了下來。
但格雷的身體卻不自然的顫抖，不是懼怕，而是興奮。
這是格雷前世加上現在從沒有做過的事情。
確定格雷不會再次對倒在地上明顯昏迷的男人動手，懷特這才轉過頭看向吉娜。
“發生了什麽事情？”
吉娜雙手環在腹部，緊張的不斷相互扣動，帶著哭腔說道。
“對不起，懷特，我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牽扯上我？什麽事情牽扯上我了？來吧，告訴我發生了事情了？吉娜。”
懷特緊張的來回走動，語氣急促，逼迫著吉娜，臉色難看的嚇人。
“就在爸爸死前，他借了很多錢，很多很多錢，從放高利貸的人那裏，還想著找份更好的工作來還錢。”
“高利貸？我們的債務不是差不多了嗎？”
懷特有些驚訝，但仔細一想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家裏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們有合同，說我們還的隻是利息！合同上有爸爸的簽名！”
懷特一把扣住自己的腦門，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問出了終極問題。
“多少？”
“兩千塊。”
吉娜顫抖的說出一個數字，再也忍不住蹲下身體，哭了出來。
“什麽？媽的……”
“最糟的是這個家夥讓我們在這個周末之前還清，不然的話……就要利滾利了……。”
懷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他來到吉娜的麵前，將吉娜攙扶起來，嘴裏不知道是說個吉娜聽還是自言自語。
“在車站工作，我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那種高利貸，他們是誰？”
吉娜抹著眼淚，搖著頭。
“我不知道，媽媽不肯告訴我。沒事的，懷特，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
懷特看著吉娜那雙天真的眼，笑著將她的頭擁入懷中，安定著說。
“別擔心，我會處理的，我保證。”
懷特帶著吉娜緩緩走動，來到公寓的門前，輕推著吉娜的肩膀，待到吉娜走進大門的時候，吉娜回過頭，擁抱了一下懷特。
“謝謝，懷特，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吉娜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走上樓梯，懷特握緊了拳頭。
身後聽完懷特兄妹對話的格雷也走了上來，他一把摟住懷特的肩膀，用一種不可置疑的信心說出這麽一段話。
“如果你介紹的那個人能讓我們在一個星期之內搞到五百塊，那麽兩千塊也不過是一個月的事情。”
“沒錯，你說的沒錯。”
格雷的話給了懷特莫大的肯定。
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樣給與自己信心。
懷特用一種自己可能都聽不到的聲音對著自己說。
“我打賭，喬一定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