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
林如棠敲響了言湛書房的門，路過臥室，林如棠知道言湛並不在裏麵。
這個時間點，言湛隻會在書房。
“什麽事情。”聲音清冷，跟他的書房一樣，給人冰冷的感覺。
言湛坐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敲動著鍵盤，沒抬頭看林如棠一眼。
“言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和我說。”林如棠反應過來。
言湛停下手裏的事情:“電話會議推遲。”
才抬頭看向林如棠。
今天唐桑跟自己匯報情況時，言湛就猜到，林如棠肯定會起疑心。
“坐。”言湛讓林如棠坐在沙發上，盡量讓她控製情緒。
思慮言湛的反應，林如棠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至少瞞著自己，那麽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影響勢必不小。
“不用，你直接說。”林如棠沒了方才在言湛身上的羞意，眼裏全是堅定。
言湛遲疑了會:“你父親，中風住院了。”
轟地一聲，林如棠的世界崩塌了，父親高血壓嚴重自己是知道的，不能動怒，不能劇烈運動。
“是不是那天？”林如棠看著言湛，眼裏懇求著答案。
言湛知道林如棠指的是哪天，就是林如棠去林家，極力保住孩子，被林父逐出林家的那天。
“是。”言湛的話肯定。
林如棠的世界再一次出現了泥流。
“你們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林如棠淚水上湧，遮蓋住了所有，隻有朦朦朧朧的一片。
愧疚漫上心頭，鋪天蓋地的悲傷。
她早該要注意的，父親高血壓嚴重，不能大動肝火，都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爸爸就不會有事。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瞞著自己。
言湛看著林如棠歇斯底裏的問，有些頭疼。
瞞著林如棠，是不想讓她情緒過於激動，就像現在，瞞也瞞不住了。
林如棠眼裏逐漸清明，淚水順著眼睛滑下，現在隻想見見父親，見見那個在自己心中偉岸無比的父親。
林如棠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淚水模糊視線，恍惚間，有些看不清路。
言湛見林如棠往外走，她失落悲傷的樣子落入眼底。
在林如棠靠近樓梯的那刻，言湛及時摟住她，以林如棠現在的狀態，見到林父隻會更加悲傷。
“你冷靜一下！”言湛緊緊摟住林如棠。
“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讓我怎麽冷靜！”林如棠不想跟言湛繼續理論，在他懷裏掙紮。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現在就像是犯了罪一樣，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到死亡的臨界點。”
“你現在去了，他能起來嗎？”言湛問林如棠。
當然是不能的，過去隻會徒增麻煩和悲傷。
“你想想肚子裏的孩子，你現在的情緒，對他們有什麽好處？”言湛拍著她:“林父既然讓你生下他們，那麽你難道不應該護住他們嗎？”
是啊，這是她的孩子，義無反顧的堅持。
可是，讓父親這樣，不是自己的初衷，要是當初換一種方式，不那麽跟他強，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了。
林如棠心裏後悔萬分，像一株在茫茫大海裏漂浮的孤舟，任憑風浪海嘯的拍打，早已損壞不堪，她的燈塔啊，為什麽遲遲不見蹤影。
言湛抱著她，林如棠無力極了，任由自己靠在言湛懷裏。
言煜誠開開心心從浴室出來，馬上就能和香香的棠棠一起睡覺啦!
卻看見林如棠和自己的哥哥站在門口，抱在一起，林如棠泣不成聲。
言煜誠小跑過去，言湛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
林如棠壓抑的太久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哭出來反而會好一些，心裏會好受一些。
看著言湛抱著林如棠，言煜誠也抱住林如棠，隻是身高夠不著。
兩個人抱著她，給予著她需要的溫暖。
林如棠哭聲才慢慢消下去，心裏舒服了不少。
不過，這件事情終究不能揮散。
“哭夠了？”言湛低聲問，沒了平時話裏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不自知的點點柔。
言湛抱著她下樓，言煜誠也滴滴答答的跟在後麵。
言湛把林如棠放在沙發上。
半晌，林如棠才抬起頭。
“爸爸現在怎麽樣了？”林如棠冷靜下來，她現在最擔心林父的狀況。
“不是很好。”言湛實話實說，林如棠的樣子，言湛再說不出瞞著林父病情的話。
林父的情況確實不好，進了三次急救室，直到現在還在重症病房。
這是事實，言湛無法更改。
“我想去看他。”
“好，等你穩定了情緒，你可以去看他。”
林如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穩定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
自己現在的狀況，不會有任何的幫助，甚至隻會增添麻煩，還會對肚子裏的寶寶們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沒有辦法，一個人，林如棠也要麵對這樣的局麵。
生活在逼著自己成長，自己無法待在林父的羽翼下無憂無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己的倔強與不認輸，讓林如棠和林父兩敗俱傷。
“林娜和她媽媽……”
林娜和她母親，林如棠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圍繞著自己的世界旋轉，絲毫不會考慮任何問題，即便是親情。
“林父到現在都是最好的醫療設備和最好的藥物治療。”言湛知道林如棠擔心什麽。
畢竟林父現在依舊是林氏的掌權人，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落人口舌，最後得不償失。
該做的麵子還是要做。
隻是她們心裏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言湛，謝謝你。”
林如棠知道，從言湛給自己的回答就能了解，言湛在幫自己時刻緊密關注著林父那邊的狀況。
言湛早有準備，林如棠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是要避免她多想，隻能密切關注了。
“好好照顧好孩子。”聲音又恢複往日的冰涼。
這是言湛最希望的。
“棠棠，別傷心了。”言煜誠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林如棠的背。
“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問題。”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時間會告訴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