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又怎樣
但陸夫人卻沒帶有色眼鏡看她。
絲帕隨晚風傳來清新的茉莉香，不知道為什麽，隻股香味，讓林如棠隻覺得很熟悉，卻又記不起這似有似無的味道在哪裏聞見過。
林如棠舍不得拿這個帕子擦拭腳後的血跡。
“言哥哥，你好久沒來找我了。”
是陸文月的聲音。
天台與天台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隻是林如棠的這個比較不引人注意。
“言哥哥，你最近忙不忙？”
“忙。”
“你不能太累了哦。”
聽聽這溫柔到人骨頭都酥掉的聲音，聽得林如棠一陣惡寒。
“言哥哥，我……我……”
陸文月紅著臉，朝言湛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人都要貼到身上去了。
少兒不宜，林如棠捂住肚子。
陸文月踮腳吻了上去，言湛臉一偏，陸文月堪堪吻到了言湛的臉上。
此地不宜久留。
林如棠忍著腳跟的疼痛，打算悄悄離開，一個沒留心，窗簾勾著天台上的花盆，林如棠扯著窗簾扶住，結果花盆倒了。
陸文月和言湛聽到一陣響動，朝這邊看來，就看到林如棠尷尬的站在原地。
完了，會不會被滅口。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有些尷尬，無比尷尬。
言湛眸光幽深，盯著林如棠，盯得林如棠背後一陣發麻。
陸文月的臉通紅，林如棠壞了自己的好事！她和言哥哥差點就可以……
林如棠剛剛捂住肚子的手沒放開，之前走路後跟的刺痛讓她留下的冷汗未消，現在又重新快速邁步，疼的林如棠直抽氣。
言湛的鷹眸幽深不測，林如棠的樣子看起來是肚子疼，剛剛當著她的麵，陸文月跟自己親熱，受了刺激了？
林如棠扔著腳後跟的疼，飛快的出了宴會。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逃出生天的感覺。
林如棠一走，言湛放不下心，扔了陸文月在原地就走:“有事，先走，失陪。”
“言哥哥！”陸文月急的直跺腳，該死的林如棠，若不是她，現在的自己應該是甜蜜的在言哥哥懷裏的！
言湛出去時，沒了林如棠的影子，言湛皺眉，跑這麽快，孩子受到波動怎麽辦？
快步往外走。
林如棠等著司機來接，站在門口，腳都不敢動，一動就撕扯的疼。
“林如棠。”
這聲音，是林如棠今天最不願意聽到的。
“恭喜。”林如棠不想看陸鳴飛，窩心，悶著一口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你和言湛……”
“和你沒關係。”林如棠隻覺得心在刀割一般，麵對陸鳴飛，她已經千瘡百孔。
“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陸鳴飛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他是我妹妹的未婚夫。”陸鳴飛有些激動，抬手按住了林如棠的肩膀
“你是我妹夫。”林如棠心煩著呢，這話聽起來很像在罵人。
“陸鳴飛，你和林娜訂婚了。”林如棠這話說的有些哽咽。
陸鳴飛心疼的想抱抱她，林如棠強撐著自己，陸鳴飛看得出來。
而他們之間，如今隔著許多東西，說是楚河漢界也不為過。
白色的滿天星，白色的小雛菊，親手設計的禮服，曾經的一切都已經不屬於自己，回不去的。
“我的女人就不勞陸公子操心了。”
言湛邁著長腿，氣勢逼人，看著林如棠紅著煙和陸鳴飛站在一起，就煩悶，掰開陸鳴飛壓在林如棠肩上的手。
何況林如棠捂著肚子，他沒看見嗎？
孕婦情緒不能波動過大，他不知道嗎？他還來刺激刺激。
他不是在跟陸文月親熱嗎？怎麽過來了？
言湛攬過林如棠。
“你是文月的未婚夫！”
“那又怎樣。”一場形式交易而已，他又不在乎。
言湛淡淡道。
“你這樣，是對文月極其不負責任！你會傷了她的心的！”
陸鳴飛看著言湛攬住林如棠。
真正傷心的事是林如棠，事到如今有誰安慰過她，陸鳴飛的話讓林如棠心裏難受的慌。
自己就是個第三者嗎？在他眼裏。
這是自己所希望的嗎？
不！不是！
林如棠挺直背，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落下風。
“陸公子和我的女人揪揪扯扯，不知道林娜小姐，又作何感想。”
“你……”
言湛對林如棠的親熱讓陸鳴飛刺痛了眼。
陸鳴飛失魂落魄的回到盛唐。
林如棠掙開言湛，往前走，跌跌撞撞，刺疼。
言湛皺眉，扶拉住她。
“哪裏疼？肚子？”
“腳。”
言湛鬆了口氣，目光落到了林如棠的腳上。
果然，原本白皙的腳，後跟出大片的紅色，滲出了血絲。
車來了，言湛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塞進了車裏。
下車，言湛依舊抱著她進去，放到沙發上。
翻來醫藥箱，拿了熱毛巾。
“你要做什麽？”聲音有些哽咽，眼眶還是紅的，林如棠現在心裏很複雜，難受。
林如棠問，言湛懶得跟她廢話。
褪去林如棠的鞋子，溫熱的毛巾擦拭的腳後跟。
林如棠倒吸涼氣:“嘶。”
“很疼嗎？”言湛問。
林如棠鼻尖一酸，眼淚直接砸了下來，砸到言湛有力的手臂上。
“疼，疼死了。”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好像都有了宣泄點。
沒有人會問她疼不疼，難不難受。
林如棠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憋不住的委屈，所有人都有最堅實的後盾，今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遭受所有人背後的唾罵，當麵的諷刺。
她的驕傲讓她永遠挺直了背。
這一刻，她的背挺不起來，很累，真的很累。
所有人的眼裏，她就是個錯誤。
林如棠不想在別人麵前哭的，腳疼讓她有了借口，眼淚開了閘似的，啪嗒啪嗒全砸在了言湛的手臂上。
言湛有些錯愕，抬頭看她垂著小腦袋，手擋著眼睛，淚水從縫隙中滴落。
就不該讓她去的，放出去，一回來情緒波動這麽大。
林如棠再這樣下去，言湛怕她吃不消。
無奈，凶又凶不得，一凶肯定哭的更厲害。
還能怎麽辦，隻能好聲好氣的哄著。
言湛二十六年來，就沒這麽低聲下氣跟人說過話，包括言煜誠自家弟弟都沒哄過。
林如棠刷新了他所有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