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可以
言湛不知道什麽時候倚靠了門邊，靜靜聽著林如棠歌裏的心碎，聽著她歌裏的堅強哽咽，與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看到林如棠目色柔和，溫柔撫向自己肚子時，言湛終於知道林如棠那抹子柔情。
嘴邊不知道何時噙著笑，目光柔和，連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情。
也許，等林如棠真正有了孩子，也會是這般景象吧。
有些不忍打破著份美好。
林如棠轉頭就看到了逆著光站在門口的言湛，嚇了一跳，心裏不自覺的拉起防備。
言湛示意林如棠出來林如棠有些忐忑，跟在言湛身後，但始終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我們來算算今天偷跑出去的帳。”
言湛的語氣淡淡的，但林如棠聽的攥緊了手。
“我隻是想回去。”
“不想見陸鳴飛？”
言湛長腿交疊，靠在沙發上，看著林如棠。
“現在還想見嗎？”
“還想回林家嗎？”
林如棠抬眼看見言湛眼裏的戲謔，林如棠知道，言湛肯定知道她不是林家人了。
“林如棠，拿什麽和我談條件，嗯？”言湛湊近林如棠。
林如棠往後退。
“和我在一起，做我的情人，你沒得選。”
言湛的強勢上林如棠徹底的惱火。
“言湛！你憑什麽這樣！你這個強\/奸犯！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這樣的！我和陸鳴飛會很好！”
不會無家可回，不會無人倚靠。
兩行清淚劃下，如果不是言湛，她的生活不會這樣！他憑什麽來關住自己，禁錮自己。
“憑你肚子裏的孩子。”
言湛淡淡道，看著林如棠，陸鳴飛？
嗬。
林如棠撫住肚子，冷笑:“孩子？就是為了孩子！我不希望以後有人指著我的孩子罵他是私生子，我不希望有人指著他說你媽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他來到這個世上，我沒能給他帶來良好的成長環境，這不公平！”
“你的意思說你想做言夫人？”言湛好笑的望著她。
“我沒有這個意思！也不會稀罕！”林如棠攥緊手。
想做陸鳴飛的妻子？
“你放心，沒人敢指著我言湛的孩子，你想的那些問題不存在，我會把他抱會言家正名，我會好好養大他。”
“陸文月跟我從來就不對頭，你覺得她會讓我的孩子來到言家？你怎麽保證我的孩子不會受到一絲絲的不公平對待。”
“孩子在言家會很好，會有媽媽，會有爸爸，會有他該有的一切疼愛。”
“我不同意！”
“我說了，林如棠，你拿什麽和我談條件。”
言湛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林如棠的反抗，自己就越想不如她意，想到她陸鳴飛，言湛心裏更加不舒服。
“你以為陸鳴飛現在有多在乎你？不然，你也不會求著我，帶你回來，不是嗎？”
剛剛站在門外的柔情換成了鋒利冰冷的劍，直直刺向林如棠。
言湛的意思是要自己和孩子分開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現在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
“言湛，他是我的命。”
林如棠顫抖開口，話裏的絕望，讓言湛心裏有些莫名不好的感覺。
你抱走他，就是拿走我的命。
那種割肉般的痛讓林如棠呼吸不過來，站立不住。
林如棠知道，自己也很自私，想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不能給他幸福美滿的家庭，他會喊其他人做媽媽，這是自己的寶貝，如果不能陪著他長大，有什麽意義。
林如棠仿佛抽走了全部力氣。
如果是這樣，自己為什麽要帶他來到這個痛苦的世界，寶貝，對不起，媽媽會陪你。
“林如棠？林如棠！”
林如棠恍若未聞，言湛對於自己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要奪走她的命。
林如棠往後退，世界黑暗的那一刻，林如棠笑的淒美。
言湛隻聽見她說:言湛，我恨你！
林如棠腳步虛浮發軟，暈倒的那一刻，眼淚再次劃落。
萬籟俱寂。
病房裏，言湛看著床上林如棠慘白的臉。
“孕婦情緒波動很大導致暈倒，已經落紅了，孩子勉強保住，家屬注意調整孕婦情緒，不要讓她再受過大刺激。”
“另外，孕婦求生意識很低。”
求生意識很低。
她想幹什麽？帶著孩子一起去。死嗎？
林如棠慘白的臉，讓言湛有些心揪，她在自己麵前暈倒的那一刻，言湛後悔。
抱著她來醫院交給醫生時，襯衫上的血色，刺痛了言湛的眼睛。
孩子若是沒了……
言湛非得後悔死，對林如棠，言湛始終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言湛始終否認。
林如棠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的瞬間，刺眼的光擠進眼眶，生疼。
慢慢適應，才空空的望著天花板，失神。
隻是雙手，緊緊護著肚子。
言湛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聽到床上的響動，抬眼望過去。
她醒了。
言湛鬆了口氣。
隻是看見毫無生氣的林如棠空洞的躺在床上，雙手緊緊護住肚子。
不說話，隻有纖弱的呼吸聲。
林如棠的狀態讓言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他走近。
林如棠聽見腳步聲，便知道，他來了。
等言湛靠近床邊，林如棠收起失神的眼，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
沒有安全感，極其的沒有安全感，隻想遠離言湛，再遠一點。
“孩子，還在。”言湛先開口。
林如棠瞳孔收縮，護住肚子的動作，愈發緊張，似乎又想到什麽，鬆了鬆，恢複剛醒來的狀態。
林如棠不對的狀態讓言湛不知道如何開口了，跟她說自己之前說的都是氣話嗎？
自己的女人懷著自己的孩子，想見其他男人。
能不氣嗎？
看著林如棠的狀態，再氣，言湛也不敢說那些話刺激她，怕她再暈倒，十個孩子也救不過來。
言湛握拳，在唇邊咳了下，頗有些不自然。
“他會在你身邊，不會認陸文月當母親。”
林如棠轉頭看著言湛，眼裏有些不可置信。
“不要再跟陸鳴飛見麵。”
陸鳴飛看林如棠的眼神讓言湛非常的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家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