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清媛醒來,床邊有道身影來回走動。
“別走了,晃的我頭暈。”清媛也沒看清是誰,隻是下意識地開口。
“嗯。”低沉的應答聲嚇了她一跳。
本是滿身起床氣的清媛瞬間秒醒。
竟然是大魔王?
“醒了?餓不餓?”蔣厲煊在床邊坐下,扶著她坐起來。
一點也沒衝她發火的意思。
清媛剛想開口說不餓,看到他期待的眼神,隻得訕訕然道,“有點餓……”
“我抱你去吃飯。”
話音落下,蔣厲煊抱起清媛就去了外間。
清媛在他懷裏緊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大清早的,蔣大魔王唱的是哪一出?
此時的清媛,壓根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麽,真的以為那隻是一場夢。
清媛才將坐下,宋子康就帶人送進來幾樣早餐。
白粥,鹹菜,還有清媛早餐喜歡喝的橙汁。
“都下去吧。”蔣厲煊冷聲下令,宋子康帶領一眾傭人立刻退了下去。
“我喂你。”
蔣厲煊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嗬護。
清媛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這不是做夢哈!
氮素,也太特麽玄幻了吧。
“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哈。”
清媛急忙從蔣厲煊手中拿過勺子。
開什麽玩笑?讓蔣厲煊喂她喝粥?她還能好好吃飯嗎?
嚇都嚇死了好不好?
一口白粥入口,清媛眨眨眼,低頭又喝了一口。
這白粥的味道怎麽怪怪的?
若說是生滾鹹粥,裏麵應該有蔥花香菇之類,若說是普通甜粥,怎會是鹹的呢?
難道是誤將鹹鹽做白糖??
蔣家的傭人也會犯這種錯誤?
眼見清媛隻喝了兩口就放下了,蔣厲煊深呼吸一口,試探的問道,
“這白粥不合胃口?”
“厄……挺好的。主要是我不餓。”
清媛總不能說這粥味道怪怪的,萬一蔣厲煊責怪宋子康他們,她也過意不去。
蔣厲煊點點頭,也喝了一口白粥。
白粥入口,他眉頭輕皺,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怎麽是鹹的?我記得放的是糖。”蔣厲煊話音落下,清媛一瞬瞪大眼睛。
“這白粥是你煮的?”
清媛隻覺得眼前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明明應該是很感人的一幕,她卻滿腦子都是槽槽槽槽槽槽槽槽!簡直是要命了的震撼情緒。
“咳。嗯。”蔣厲煊放下勺子,麵色冷峻。
“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吧?”清媛看看白粥,再看看他。
直覺覺得,她和蔣厲煊之間的故事,這是要朝玄幻的方向發展。
“我一時興起就想試試。沒什麽特殊的意義。”
他不想告訴她,為了熬好這鍋白粥,他光是淘米就用了一個小時,因為他從不做飯,可一旦做飯卻有著偏執的潔癖,淘米水隻要有一點渾濁他就看不下去,總覺得不幹淨。
之後更是一粒米一粒米的搓洗,檢查。
每一粒米都經過他三道工序嚴格篩選。
有些大米長得不夠圓潤飽滿的,也被他毫不客氣的淘汰。
後來煮好了之後又淘汰了一匹沒爆開花的,將那些頑固的不肯爆開花的大米又給挑了出去。
整整一大鍋大米,就剩下這麽兩小碗。
整個廚房雞飛狗跳,就跟案發現場一樣。
偏偏宋子康等人還不敢進去打擾他,等蔣厲煊端著兩碗白粥從廚房走出來後,他們再去看廚房,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幸虧蔣少沒叫他們一起留在廚房。
不然他們會屎在裏麵的。
太可怕了。
蔣厲煊前麵都做到精益求精了,誰知最後一步出了岔子。因為挑大米挑的眼花,一個不留意,誤將鹹鹽做白糖。
一夜努力,毀於一旦。
“嗬嗬……其實第一次做成這樣很好了,我之前剛學會做飯的時候,不是煮不熟,就是稀粥變米飯,要不就是糊了鍋,總之,成功率比你低多了。”
清媛小心翼翼的化解此刻尷尬。
她還能說森馬?當然是誇一誇大魔王啦。
“你還會做飯?”蔣厲煊飛快的問了一句。
他好像隻吃過她做的蛋糕,從不吃甜食的他,為了給她捧場吃了接近一個大蛋糕,後果卻是胃疼了一周。
“我喜歡做飯。很有滿足感。”清媛笑著點點頭。
“以後做給我吃。”蔣厲煊冷不丁給她下了套。
清媛正在喝橙汁,毫無防備意識的她,順著他的話就說了出來,
“好噠。”
話一出口,她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啊喂!
她又不是他什麽人?隻是他的假裝女盆友!蔣厲煊不要如此入戲好伐??
隻是,清媛這會反應過來想反悔也沒用了。
晚了。
這一次,她算是深深地走進某影帝的套路了。
……
三天後,清媛正在學校宿舍看書,周淋急匆匆跑進來,手裏拿著一本新鮮出爐的《當代影視》。
“清媛,你家影帝宣布息影三年啊喂!!似不似真的??是為愛隱退嗎?還是上麵說的是要回去繼承家族企業,以後都不會出來拍戲了?”
周淋嗷的一聲撲在了清媛身上,不問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
清媛白了她一眼,淡淡道,
“什麽叫我家影帝??大魔王明明就是大家的!還有,我和他隻是比普通朋友的關係進了一步,算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吧。他會不會為愛隱退,與我無關。至於八卦雜誌寫的是否屬實,我無可奉告。”
清媛說完,還捂住了耳朵,不聽不看。
周淋嗷嗷叫著,扒在她身上。
“你怎也跟裴印學會了呢?像八爪魚一樣!”
清媛無語的看著周淋。
“這就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清媛:“……”
清媛翻看雜誌上的文章,最後還有一篇類似於扒皮貼的內容,卻又不敢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可那隱晦的描述,很容易讓讀者代入到蔣曆煊身上。
她記得上一世關於蔣曆煊的這種扒皮貼也有過,不過後來絕大多數石沉大海,有些執著不信邪的,過了一段時間,不是消失不見,就是鄭重其事的出來道歉。鄭重聲明之前都是憑空捏造,全無事實。
再到後來,很少再出現關於蔣曆煊的扒皮貼。
清媛如今看來,這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對了,張圓圓今晚的生日宴,你真的不去?”
周淋托腮問著清媛。
如果清媛不去,張圓圓肯定會借此機會在同學們麵前詆毀清媛,說她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揪著張圓圓一點不是就一撕到底。
可如果清媛去了,隻怕正好如了張圓圓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