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世態炎涼
雨過天晴，大雨洗刷了萬物，一縷縷的盎然，升起。
但是對莫問來說，世間好景依舊遠去，他或許便是行屍走肉，抱著白清兒的屍體，莫問看到了許多人對他的指指點點。
這之中，有不滿之意，更有悲憤之情，全部都是二十年前那些受傷過的人們!莫問搖頭，輕歎。
忽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莫問不知其名，但是卻知道，此人也是天門的第十四代弟子。
此刻，這人悲憤的看著莫問，喊道：“莫問，你回來也就算了！又為什麽要帶著她，你難道忘了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隨著，此人話音剛落，更多二十年前的人開始跳了出來，言辭盡皆十分不客氣。
莫問都一一的承受著，沒有絲毫的反駁，更加沒有絲毫的發怒。
沒有什麽比口誅筆伐更加令人揪心的事情了。
“夠了！你們必要欺人太甚，當我師父是好欺負的嗎？”
況無敵站了出來，怒聲道，以自己的胸膛，獨對著眾人，想要為為莫問出頭。
“混賬！我與你師父說話！你插什麽嘴？”
有人怒聲道。
“你們……!”
況無敵氣壞了，這幫人一個個修為一般，嘴皮子卻是一點都不饒人。況無敵，大怒，很想要出手教訓教訓他們。
“他不夠資格，那我應該夠資格了吧！”陸劍庭，站了出來，沉聲道。
十四代弟子之中，最為出彩當然要屬莫問，而莫問之後，便唯有陸劍庭一人，修為最高。
此刻，陸劍庭現身，令人不由神色微微一滯，畢竟陸劍庭歸真境後期的修為，在那裏擺著呢！
但是，有道是三人成虎，當人躲起來的時候，哪怕麵對實力明顯高於他們的人來，他們也敢爭辯一番。
隻聽有人道：‘陸劍庭，你休要持功自傲，你雖然強，但是你強的過我們這麽多人聯手嗎？所以，不要強出頭，二十年前的事情，孰對孰錯人所共知！“
“混賬！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是誰，讓他站出來！“陸劍庭勃然大怒，寒聲道。
“沒有人教我們說這些事情，我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二十年前，就是她背叛師門，致使天門死傷無數，是他助紂為虐，縱魔逃生！我說的可有半分錯誤！“那人厲聲道。
“你隻記得莫問之錯，可曾記得他之功，二十年前，四門大比，若非莫問誰能扭轉乾坤，你們被內天門的人欺負，若非莫問誰能震懾其心。他做大師兄的時候，你們外出之際，哪派弟子膽敢與你們叫囂！你，我若沒記錯的話，當初就是被核心弟子毆打，當初是莫問為你挽回的麵子！旁人叫囂也就算了，你有何顏麵在此叫囂！”陸劍庭怒斥道。
“你……!”
這人被說的臉通紅，但是言辭卻弱了下來。
“莫問，雖然有功但是他之過錯卻更大，縱走魔頭，其心可誅！“
“就是，齊心可誅！“
…….
“掌教！你看，莫問這才回來一天，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望掌教你早做決斷啊！“
林開江沉聲道。
“我自有分寸！“悟塵子皺著眉頭道，望著，眼前之景，悟塵子也是一陣頭疼。
“大家，先安靜一下吧！”悟塵子上千，沉聲道。
悟塵子一去，頓時令喧鬧的氛圍，一陣肅靜，眾人一驚，想不到這件事情連悟塵子都給驚動出來了。
“掌教！”莫問嗓音微微沙啞的道。
看著莫問這般落魄的模樣，悟塵子，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遣散了眾人，對著莫問道：“你跟我來吧！”
“是！掌教！”莫問點了點頭。
很快的，莫問跟著悟塵子來到了掌教大殿，六大長老也一同來到了這裏，陸劍庭不放心莫問，也想要一同跟來，但是卻被悟塵子拒絕了。
進入了掌教大殿之後，望著這熟悉的景物，莫問微微一怔，因為這裏也有他和白清兒的回憶，當初莫問以逐鹿之法坑害九宗聖地弟子之時，便是在這裏裝病。
而那時候，白清兒跑過來照顧自己，也正是那幾日裏，二人的感情才急速升溫的。
“莫問，你的傷勢，如何了？”悟塵子略顯關切的問道。
莫問搖頭苦笑道：“不知道！或許，我快死了！”
“什麽？”悟塵子聞言，一驚，立刻運功於雙目探查莫問的身體，卻發覺莫問體內，生機幾近於無。
反到是白清兒的屍體之中，孕育著無限的生機，悟塵子人老成精，自然明白了發生什麽事情，歎息般的搖了搖頭。
繼而，悟塵子，神色一肅道：“莫問，你知道今日我找你所謂何事嗎？”
“知道！”莫問緩緩的道，二十年後，莫問再見悟塵子，已然發覺，悟塵子似乎有些，變了，這種變化不是樣貌的變化，而是心的變化，悟塵子有些變冷漠了，不複當年那般對他的和藹。
莫問知道了原因，因為他廢了，他修為幾近淪喪，命不久矣與人世。
所以，一切優待，盡消散！
一切皆是如此，所謂宗門，也隻是如此！這一切莫問很早之前就明白，不過莫問卻覺得這樣也好，他對天門心存愧疚，這般樣子，反倒能夠令莫問的愧疚減少，乃至於無。
“掌教找我，無非是消弭天門弟子的嘩變，讓我離開而已！”
莫問淡淡的道。
“不是讓你離開，而是讓她離開！天門之人雖然怨你，但是卻絕對不恨你，你在天門落幕，走向人生終點，沒有人會說什麽？但是她不行！“悟塵子，指著白清兒的屍體道。
“可是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難道你們還要對一個死人這般無情嗎？“莫問吼道。
悟塵子搖了搖頭，道：“其人雖死，其罪不消！二十年前，白清兒就該受萬劍穿心而死，不過你卻救了他！可以說，白清兒多活了二十年，這讓天門弟子怨恨難平！如今，白清兒雖然已死，但是其屍身卻不能入天門之地！”悟塵子不容置疑的道。
“掌教，算我求你，我求你還不成嗎？”莫問哀求道，什麽卑微，莫問也不顧了。
但是悟塵子，隻是搖了搖頭，莫問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冰涼無比。
這就是他愛著的天門，這就是！
莫問，重重的點了點頭，柔柔的對白清兒的屍身道：“大師姐，看來這裏不收我們！我們走好嗎！“
說著，莫問扔下了神狼鏈，轉身準備離去。
“莫問，天門授你絕學，劍術，你難道就這麽走了嗎？“林開江的聲音，不陰不陽的響了起來。
“林開江，你住口！“風流雲斥道。
“風流雲你不要充好人！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掌教，這也是你的意思嗎？“莫問的眼皮子一睜，看向了悟塵子，悟塵子不說話，未曾言語。
莫問了然般的點了點頭，慘笑道：“好！天門授我絕學，我是應該有所回饋才是！“
說著，莫問將廝殺之中掠奪而來的財富，全部倒在了掌教大殿之中，巡空戰獸的屍體，堪比仙魔強者，以及歸真強者無數，仙魔強者十餘人的財富，全部都堆積在這裏，其豐盈程度，便是天門十年都未必能夠達到。
即便是悟塵子見了也不由動容。
“這之中盡皆是我掠奪而來的資源，丹藥，寶藥， 功法，絕學，兵刃，足以償還天門對我的恩惠了吧！“
“這當然不夠，宗門之恩，恩重於山，豈能是些錢財能夠報償的！你的恩還完了，但是白清兒的債，你還沒還，你還得替她也還了才可以！“
“我知道你有奇遇，所修功法，堪比禁忌絕學，如果將這功法交出的話，那麽便算償還清楚了！“林開江笑著道。
“林開江！“莫問眼神虛眯一字一頓的道。
“掌教，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要想好，如果你點了這個頭的話，那麽從今日起，我莫問便於天門，再無任何關係！！“
莫問鄭重的看著悟塵子，沉聲道。
“莫問，你若是為天門著想的話，那就為天門多留一些財富吧！“悟塵子，淡淡的道。
“好極了！掌教，這是你說的話嗎？我的確有些不敢相信！看來，如今我想要離開天門， 還要經過你們同意了是嗎？“
莫問越發的憤怒了起來，冷聲道。
“不錯！“悟塵子點頭道。
“哈哈哈……!”莫問聞言，大笑了起來，笑的都咳嗽了！
“你笑什麽？”悟塵子皺著眉頭道。
“我笑你，才是披著羊皮的狼！悟塵子，你的確有心計，我莫問自負智謀無雙，竟然都沒有看透你的這顆黑心！原來你悟塵子，就是那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的！”
“混賬！竟敢如此與掌教說話？你找死！”林開江怒道。
“我看是你在找死！我莫問在落魄，殺一尊歸真巔峰，也如同捏死一隻螞蚱般容易，仙魔境強者我尚且殺之如狗，你連通神境都如不了的螻蟻之輩，也敢與我叫囂！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混賬！莫問你要以下犯上嗎？”悟塵子冷聲道。
“以下犯上，剛剛我便已經說過了我莫問與天門在無任何關係，又何來上下之說！悟塵子，你不過是合道境而已！這樣的人物，我殺了三尊，你算個屁啊！”
莫問肆無忌憚的道，已經到了這一步，莫問再無一絲情誼可言，隨心所欲即可了。
“說的好！莫問，你這話，說的好啊！”
忽然，一陣光華輪轉，在這光華之中，一尊風神俊朗的男子，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