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微敞的衣襟
那藏族女人終於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你這個姑娘,你到底要幹什麼?」
喻色還是看著窗外的車,只是眸色已經溫和了些許,「我在檢查這裡的安全情況,地下室的位置不是很安全,還是再加一些偽裝吧,嗯,我讓人送些兔子肉來,呆會你煲了湯給他送下去,然後等我確定一下這村子里是不是安全,再決定是不是讓他出來,不然,地下室里太過陰暗潮濕,不適合養傷。」
「可不是嗎,我也是這樣說的,可他們三個就是不肯出來,非說裡面安……」
然後說到這裡,女人突然間想到什麼的噤了聲,吃驚的看著慢吞吞轉過身來的喻色,「你……你誑我?」
她好象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完了。
手捂著嘴,此時身體已經是如篩糠般的在抖。
「他受了槍傷,現在很嚴重,除了我,現在沒有人能救醒他,說吧,他在哪裡?」喻色卻是相當的鎮定,越是確定墨靖堯在這裡,她越是要立刻馬上找到他,給他療傷。
「什麼槍……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出去,趕緊出去。」女人乾脆開始推搡起了喻色,一張臉上慌的不行,也亂的不行。
那就證明墨靖堯是真的在這個宅子里了。
外面的那輛車就代表一切。
喻色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的定在那裡。
同時拿出了手機,開始搜索墨靖堯的蹤跡。
她的代碼水平雖然是墨靖堯教的,可是她聰明,早就學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墨靖堯的水平擺在那,她很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過墨靖堯手下其它的人,她還是可以趕超的。
喻色刷刷刷的刷著手機,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任憑那女人怎麼推搡都不動。
直到手機里「叮」的響了一聲,她才抬起頭來,「阿姐,既然你不肯說,那就我自己來找吧。」
說完,她起步走到對面的床前,手就落在了床板上。
「你要幹什麼?」那女人衝過來就要攔喻色,臉色已經嚇白了。
「他們三個在裡面。」就看這女人的反應,喻色就確定了。
不過喻色不想用強的,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她已經透過代碼查到了墨靖堯和其它兩個人的位置。
她只能確定是三人中有墨靖堯,至於另外兩個人是墨一墨二,還是墨三和墨四,還不是很確定。
她最熟悉的只有墨靖堯,所以,哪怕是隔了一層地面,她也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此時,她離他其實很近。
「什麼三個人,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不然我真的報警了。」女子說著,就拿出了手機,一付真要報警的樣子。
喻色又低頭瞄了一眼手機,她只是要再確定一下墨靖堯是不是就在這下面的地下室里,卻突然間發現這宅子附近剛剛還完好的監控,這一刻全都是黑的。
「糟糕……」喻色低喃一聲,隨即就撥給了陳凡。
陳凡和阿強沒跟進來,他們在這戶人家的大門外,她知道。
「小色,你發……」
「哥,這附近的監控全都被黑了,就在一分鐘前,你和阿強小心,應該有……」
下一秒鐘,面前的床板突然間動了,隨即墨一跳了出來,然後就在喻色的瞠目中,墨二也跳了出來,然後兩個人一起讓開了位置,「喻小姐,你下去吧,來人我們兩個收拾,你只管安心救醒墨少就好。」
「他們剛到,才黑的監控,這麼快的速度,我想至少有五個人。」喻色說完點了點頭,隨即就鑽進了那個床板。
至於身後的女人吃驚的表情,她已經沒有時間理會和解釋了。
果然是個地下室。
沿著床板的入口進去,就是一級級的台階。
台階修的很整齊,不止是水泥的,還貼了瓷磚,又漂亮又乾淨。
看起來就象是在正常的房子里一樣。
喻色拾級而下,台階下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子般的空間。
歐式的大床上,一個身著墨色夜行衣的男子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那身形,較之她之前離開的時候,瘦了那麼一丟丟,可哪怕是看不到墨靖堯的臉,她也一下子就認出是他了。
他跟陳凡一樣的傷。
只不過陳凡的傷是在肩膀上,但是墨靖堯的傷,傷在了脾臟上。
是的,就是脾臟,她一眼就確定了。
他的脾,已經廢了。
喻色的眼圈一下子紅透。
他的傷,明顯就是昨晚傷的。
所以,昨晚她聽到的兩次槍聲,一次是陳凡受了傷,一次是墨靖堯受了傷。
而陳凡,很有可能是知道墨靖堯的存在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確定,昨天晚上的火拚,是陳凡和墨靖堯一起,對付其它人呢?
能讓他們兩個男人並肩作戰的,那隻能是……
只能是她吧。
想到這個可能,喻色渾身的雞皮都抖了起來。
昨晚有人要殺她。
然後,被突然趕來的,或者是始終在跟著她的墨靖堯發現,然後攜同陳凡,一起擊退了那伙人。
是的,此時這大白天的,似乎也有人要殺她。
喻色想到外面才被黑的監控,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可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出去,她也幫不上墨一墨二,她最大的本事是逃。
可不管怎麼逃,都不如現在在這裡更來得安全吧。
輕輕揭開墨靖堯微敞的衣襟。
墨靖堯脾臟的位置果然纏著紗布。
已經做完了手術,只是手術手法很糙,一如陳凡那被處理過的傷口,一樣的手法。
不過,雖然糙,但好在及時的剔除了子彈,雖然脾沒了,但保住了一條命。
喻色從背包里拿出了剪刀,慢慢徐徐的剪開了包紮好的紗布,傷口紅鮮鮮一片,還沒有開始結痂。
這種傷到內髒的傷口,很難結痂。
而且看起來昨晚剔除子彈的時候,就連麻藥都沒打。
應該不是不想打,而是沒有。
喻色從背包里摸出了一粒藥丸,便想喂進墨靖堯的嘴裡。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能夠好好的看一看他這一張臉。
冷白的膚色下泛著青紫,緋薄的唇微張,彷彿要跟她說話一樣。
卻因為沉睡而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