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這麼急嗎
房門一下子被推開,陳凡一個箭步衝進來,看著迷迷糊糊坐起的她,低聲道:「阿伯用獵槍打了一隻野兔子,沒事沒事,你睡吧。」
「是野兔子?」喻色聽到是兔子,雖然是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不過在問的時候就已經重新躺回到了枕頭上,閉上眼睛繼續睡睡睡了。
困,還困。
所以,她才不要去關心什麼兔子。
她對兔子沒興趣。
她現在只對睡覺有興趣。
陳凡就站在床前,等到床上再次響起均勻的呼吸聲,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彎身替喻色拉了拉被子,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凡哥,這些人就是針對那小妞的,我看你還是連夜離開這裡吧。」院子里,一個男子狠氣的皺起了眉頭。
陳凡睨了一眼警告他的男人,「明天看過了風景再走。」
「呃,我猜今天晚上還會有人來攻擊的,難道看美景比兄弟們的命還重要嗎?」
「她是我的命。」陳凡說完這句,轉身就走進了喻色隔壁的房間。
彷彿這一刻這村子里就只剩下祥和,那些個腥風血雪都跟他和喻色無關似的。
身後的男子嘆息了一聲,一揮手示意其它人,「收拾乾淨,不能留下任何痛跡。」
於是,十分鐘后,院子里院子外就一片安靜了。
彷彿,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彷彿,之前就真的是老伯打了一隻野兔子。
喻色睡的香沉,陳凡也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枕頭下,是一把性能最強的槍,他本來是要送給喻色防身的,不過就看喻色睡的昏天暗地的樣子,只怕給了她也沒用,還是放在自己的手上才不浪費。
夜,走過了凌晨。
恍惚中又聽到了一聲。
喻色還是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隨即咕噥了一聲是『兔子』,又繼續睡了。
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四野里。
陳凡手捂著肩膀,衝到兩步外那個替他擋了一槍的男人面前,「是你……」
他怔了怔,有些沒想到。
男人卻扭頭看身側倒在血泊中的被他才幹掉的黑衣人,然後,不顧疼痛的伸手在那黑衣人的臉上抓了一把,然後低聲的呢喃道:「原來是刀疤……」
然後……
沒有然後了。
他昏睡了過去。
喻色睡了整晚,雖然中途醒了兩次,不過並沒有影響她的睡眠質量,所以她恢復的很好。
臉色也從昨晚休息前的蒼白到了現在的紅潤,健康色。
洗漱了出門,喻色嗅到了食物的香氣,想到昨晚上迷迷糊湖中陳凡好象是說過打了野兔,有點餓了的喻色加快腳步,衝到了樓下,「紅燒野兔嗎?」
「嗯,饞貓。」正在喝早茶的陳凡起身,摸了一下她的頭,「絕對滋補的。」
他笑容寵溺,看著她的眼神很乾凈,很純粹,就象是哥哥看妹妹的表情。
不過喻色的神情卻一下子就冷了,「哥,發生了什麼事?你實說實話。」
她這一句出口,眼睛是眨也不眨的緊盯著陳凡的。
陳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果然是小神醫,什麼都瞞不過你,阿伯打兔子的時候擦槍走火擦到了我的肩膀,皮肉傷,不礙事。」
「讓我看看。」才坐下的喻色『騰』的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拉陳凡的外套。
陳凡低低一笑,「你這……這麼急嗎?」
喻色的臉瞬間爆紅,「不許開玩笑,認真點,快把上衣脫了我看一下,你以為你說只是擦到了肩膀我就信了嗎?我已經感覺到了,那子彈擦過的不止是皮肉,還有骨頭,你要是再不好好醫治,從現在開始,以後你每一天的生活里都會有疼痛貫穿始終。」
說完,喻色不管不顧的脫著陳凡的衣服,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她才不理會,她現在就擔心陳凡的槍傷會留下後遺症。
好在,陳凡的外套和裡面的襯衫一個是拉鏈一個是扣子,全都不是套頭的,不然根本脫不下來,必須用剪刀剪。
棉質的襯衫褪下,就露出了染血的紗布。
喻色瞄了一眼這紗布包紮的手法,然後轉頭掃過客廳餐廳里的人,老伯家是一家六口,兩個老人家兩個小兩口,外加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誰包紮的?」
如果是普通人家,絕對不可能有這樣專業的包紮,喻色有點懵。
「是……」這戶人家的年輕男子開了口。
「希瑪,去叫阿強進來。」不過陳凡立刻打斷了那男子。
「阿強包紮的?」喻色想起來了,陳凡帶著她甩了墨靖堯的飛機后就是阿強給他們送來了車。
不過阿強只送了他們一小段,就在一個村子里下車離開了。
然後就是她與陳凡一起哥妹相稱的一路趕到這裡。
這紗布如果是阿強包紮的,那便可信了。
象陳凡這樣的人,可能他自己也會包紮吧,不過自己給自己包紮太困難。
這包紮手法,絕對不是他自己包紮的。
喻色鬆了口氣。
不然她想到火拚上去了。
因為,陳凡這樣的包紮就代表他們這裡不止是這一家六口,還有其它人。
如果是阿強,就有可能是他們一路走,阿強一路跟下來的。
不過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不讓她發現罷了。
這種算是對陳凡的保護,墨靖堯出行的時候,墨一墨二墨三墨四也是這樣的操作,她懂。
於是,喻色什麼都沒懷疑,拿過剪刀剪開了紗布,重新上藥重新包紮。
她做這些,陳凡就乖的象只貓,任由她剪任由她上藥任由她包紮,彷彿她在擺弄的是一個玩具似的,全程,都沒吭一聲。
包紮好了,喻色坐了下來,一雙眸子瞪向了陳凡,「下次,叫醒我。」傷口雖然是處理過了,但是處理的實在是不怎麼樣。
如果是換成她處理,陳凡那條胳膊最多三四天就能動了,可現在,沒個十天絕對動不了,那還是認真養的前提下。
喻色總覺得陳凡這傷不一般,不過她不懂槍也不懂子彈,所以,就沒有再懷疑什麼了。
陳凡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