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席墨
蘇瑾衣本以為她那天那樣對席延山之後,席延山會徹底對她失去耐心而解除婚約也不一定,可是沒想到席延山卻絕口不提那天的事兒,反而在今早囑咐她準備好晚禮服出席席家的家宴,為了迎接席家孫少爺而特意舉辦的家宴。
席家的家宴可不像是一般人家聚一聚而已,而是匯集了H市幾乎所有頂層人士,從政界到商界,遊走在黑白兩道灰色地帶的人都會給麵子應邀而來。
蘇瑾衣挽著席延山的手臂入場時,宴會廳內賓客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席延山帶著蘇瑾衣敬了一圈酒,蘇瑾衣也給足了他麵子,臉上得體的笑就像是瓷器捏的娃娃一樣精致,連上揚的弧度都精準無比。
她在外人麵前配合席延山演出恩愛的模樣,而他在婚前不許動她,這就是他們的交換條件。
畢竟席家是名門望族,可以有老夫少妻恩愛的軼事奇談,卻不能有逼人為妻的家醜傳聞。
會場布置的比以往更加精致,而邀請的賓客更是比以往更加慎重,看來老爺子對這個從國外回來的小孫子格外重視啊。
蘇瑾衣若有所思,而席老爺子卻忽然出現在宴會廳中間,精神矍鑠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少見的笑意。
席老爺子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正低頭和老爺子說些什麽,惹得老爺子開懷大笑,像是忽然察覺到蘇瑾衣的目光,年輕人抬起頭,看清他的臉,蘇瑾衣的呼吸驟然一滯。
是他,那天劫持她還和她……的男人!
他怎麽會是席家的孫少爺,席墨?!
蘇瑾衣腦海中思緒千回百轉,連呼吸都亂了幾分,而席墨像是也看到了她,突然衝她舉了舉杯,笑得玩味又魅惑,就像是遺禍人間的妖孽。
“……”蘇瑾衣突然覺得一陣頭疼,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她是把自己的第一夜給了她名義上的侄子了嗎?
“你怎麽了?”席延山皺眉,蘇瑾衣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今天的家宴可不容許她出亂子,否則丟的是他席延山的臉麵。
“沒事,可能是有些醉了,”蘇瑾衣扯了扯嘴角,臉色還是有幾分白,“我去趟洗手間。”
席延山看了眼蘇瑾衣的背影也沒在意,拿著香檳往賓客中間走去。
蘇瑾衣步履急促,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定,眼底還有幾分抹不開的驚愕,那一夜瘋狂的記憶如同滾燙的岩漿不斷的在她腦海中迸裂,灼的她腦海裏一片空白。
“蘇瑾衣,你是在想我嗎?”戲謔的嗓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將她的名字念出了些許輕攏慢撚的曖昧。
蘇瑾衣一驚,忽而抬頭,鏡子裏倒映出男人的身影,倚著洗手間的門緊盯著她,目光灼人。
“孫少爺按理該喊我一聲嬸嬸,”蘇瑾衣背靠著洗手台,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過既然我未過門,也就算了,但有些話該不該說孫少爺心裏應當有分寸。”
“哦?那麽在你看來,什麽話是該說的,什麽話又是不該說的?”席墨像是沒聽懂蘇瑾衣話裏話外的暗示,挑了挑眉,邁開步子更加迫近她。
“既然孫少爺聽不懂,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了。”蘇瑾衣心驚肉跳,看著席墨逐漸靠近的高大身軀目光躲閃,捏起手包便打算繞過他出去。
可兩人擦肩的時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待蘇瑾衣反應過來,席墨已經一隻手捏著她的手腕舉至頭頂,輕而易舉的固定在身後的門板上。
“嗬,身材不錯。”席墨忽然壓低頭顱,低沉的嗓音在空無一人的洗手間裏格外清晰,溫涼的薄唇似有若無的摩挲著蘇瑾衣的耳垂。
蘇瑾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她的豐盈幾乎呼之欲出,就那麽暴露在男人玩味的視線下,蘇瑾衣羞憤的咬唇,臉頰通紅。
“你鬆手,我是你的嬸嬸。”
“嬸嬸?”席墨展唇一笑,刹那間如同千樹萬樹梨花開放,可說出的話卻讓蘇瑾衣寒從腳起,“可你先是我的女人,後才是我的嬸嬸。”
席墨不會忘記那一晚的觸感,那樣的緊致,絕對是這個女人的第一次。
蘇瑾衣臉色一白,“席墨,你究竟想做什麽?”
蘇家是否覆滅她無心關懷,可是要是讓席延山知道了她竟然把第一夜給了他的侄子,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你在害怕。”不是疑問句,席墨篤定的看著她,如玉的手指曖昧的撫過她的唇瓣。
“是,我害怕,席家人不是最擅長威脅人了嗎,我自認沒什麽籌碼值得孫少爺大動幹戈,還請孫少爺高抬貴手放過我。”蘇瑾衣勾唇,笑得蒼涼又自嘲。
從蘇家破產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在席家人手裏任人搓圓揉扁。
蘇瑾衣眼底的涼意刺痛了席墨的眼睛,他收起了漫不經心,“席延山可以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嫁給他不如嫁給我?”
席墨的話像是海妖的歌,蠱惑人心,蘇瑾衣有一刻的動搖,可隨後卻清醒的搖了搖頭。
“我賭不起,我怕粉身碎骨。”蘇瑾衣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力掙開席墨的手,拉開門把手。
席墨怔愣了一秒,一把拍上門,蘇瑾衣一驚,回身便發現自己被席墨圈在門和他之間,她剛想說些什麽,席墨忽然俯下身子,薄唇封緘,長驅直入。
蘇瑾衣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眼底的愕然幾乎滿溢出來,她退無可退想避開這個吻,席墨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大掌倏然扣緊她的後腦,強迫她承受著加深了這個吻。
席墨的氣息強勢霸道,無孔不入,蘇瑾衣掙紮的力度漸漸疲軟,連腿都站直了,而席墨趁勢抬高她的腰,將她的雙腿盤在他的腰間。
空氣中的旖旎似乎在這一刻被點燃,灼熱的溫度讓人臉紅心跳,仿佛一個不小心便會被焚毀。
“小衣,你在嗎,小衣?”忽然門外熟悉的聲音讓蘇瑾衣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猛然清醒過來。
她甚至能感覺到她光潔的後背抵著那扇門,被席延山敲打著的力度。
蘇瑾衣臉上的血色盡失,她用力的推拒著席墨,可是男人勾唇輕笑了一聲,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放手,席延山會發現的!”蘇瑾衣聲音裏難得染了哭腔,壓低了聲音似哀求又似嗔怨。
“記住,這樣的聲音,我隻想在我床上聽到。”席墨忽然輕舔了舔她的耳垂,惡意的笑著。
蘇瑾衣還沒反應過來,席墨卻突然鬆開了她,走到窗台邊,一撐窗欞翻身躍下。
他可以縱容她的害怕,但不會太久。
夜幕裏,席墨的眼底的光晦澀不明,卻閃爍著勢在必得。
蘇瑾衣看著席墨從二樓縱身躍下,整個人呆滯了幾秒,好久才反應過來席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由的暗罵了一聲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