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隻是差了一點點
秘書的手一抖，關門的聲音稍稍重了點，不由自主地，何若若也抖了抖。
在外人麵前，何若若是靳揚的未婚妻，可是事實上，何若若對靳揚早就隻剩下了怨恨，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這個“未婚妻”的名號是怎麽來的。
看見何若若，靳揚的眸色黯了黯。
“靳揚，我告訴你，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你也不能……”
“不能怎樣？”
靳揚的眉一挑，何若若的心一跳。
原以為是理直氣壯的來質問，結果，卻成了被靳揚厭棄的無理取鬧，何若若的一顆心，忽然盛滿了悲涼。
何必，自己把自己逼入絕境。
可是，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何若若握緊雙手，努力挺直身體麵對靳揚，眼前這樣優秀的男人，她絕不可能放棄。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一敲，靳揚開口道：“說吧，你要什麽條件，才肯消失？”
何若若滯住，轉而咬牙切齒地回答：“你娶我，跟我生個孩子，我就消失。”
靳揚敲著桌麵的手指頓住，眉宇間現出戾色，“我勸你，別惹我。”
“我已經惹了不是嗎？”
何若若一雙水瑩瑩的眼睛盯住靳揚，淒聲道：“不是現在，而是許多年前，我早就惹了你，你以為我願意搞成今天這個局麵嗎，你在我心裏，早就成了一棵樹，我拔不掉！”
何若若撕心裂肺的表白隻換來靳揚極其不難煩的一瞥，靳揚的視線掃過，何若若就好像被人在心上刺了一刀。
“何若若，我警告你，趁現在就走開最好，否則……”
“我不！”何若若喊出聲：“我絕不！”
靳揚冷笑出聲：“好，那麽，你別怪我。”
絕望地看著靳揚，何若若轉身，離開。
被何若若鬧了一場，向曉歐以為，她應該不會再來找自己了，想不到，下班時間，何若若又出現了。
意外之後，向曉歐皺起了眉頭。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何若若就在向曉歐前方，正直盯盯地看著向曉歐。
這樣的情形，躲是躲不過的，幹脆，向曉歐迎著何若若走了過去。
“曉歐！”何若若忽然綻開了笑臉，可是，向曉歐隻覺得驚悚。
“下班了麽？”
何若若問著，眼睛轉來轉去，看著四周三三兩兩的人們。
莫名地，向曉歐覺得何若若有點不正常，她的眼睛裏麵，似乎透著狂熱，又似乎，她在極力壓製著這份狂熱。
何若若一麵朝向曉歐伸手一麵說著：“我們一起走啊，就像從前一樣？”
看著湊上來的何若若，向曉歐抗拒地後退了一步，對何若若主動伸過來的手臂，更是充滿了警惕。
向曉歐沉沉喝到：“何若若，你到底想幹什麽？”
何若若這樣做，有意思麽？向曉歐十分不解。
“你們，還真是一個德行！”
望著後退的向曉歐，何若若忽然爆出一陣歇斯底裏的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樣怪異的行為，惹來了路人的側目，何若若卻渾然不覺。
漸漸收住笑聲，何若若忽然安靜下來。
“神經病！”向曉歐低低道，不想再理會何若若，邁開步子就要走。
在向曉歐的身後，何若若的手伸進背包裏，掏了掏，拿出了什麽東西。
“向曉歐，你去死吧！”
伴著低沉的喝聲，一道寒光自何若若的手中閃過。
何若若手裏攥著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而向曉歐此刻，正毫無防備的背對著何若若。
路的對麵，一輛黑色的車子剛剛停下，車門打開，迅速走出車子的，正是靳揚。
隔著車流不斷的馬路，靳揚看見何若若手裏閃著的寒光，揮向了向曉歐。
聽到何若若的詛咒聲，向曉歐轉過頭，不由自主地往後趔趄了兩步。
何若若的手臂高高舉著，手中緊緊攥著匕首，而緊挨著何若若站著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楊陌原。
何若若的手腕，被楊陌原牢牢地抓著。
隻是差了一點點。
隻是差了一點點，何若若就刺中了向曉歐。
何若若紅著眼，拚了命地掙紮，楊陌原隻好更大力地抓緊她。
靳揚不管不顧地衝過來，導致了好幾輛車子撞在一起，後麵幾輛莫名其妙追了尾的車裏麵，司機都探出頭來，看著前麵的情況，有的更是跳下了車大聲的的責問著原因。
而第一個因為靳揚衝過馬路緊急刹車的司機，早就朝著靳揚追了過來，隻是，徐後磊攔住了他。
靳揚奔過去，第一反應就是拉住了向曉歐，仔細地打量著。
沒有刺中向曉歐，反倒看著向曉歐被兩個男人護住，何若若呆了呆，瞪向向曉歐，目呲欲裂。
人發起瘋來，力量就會爆發，何若若被逼急了，也爆發了。
何若若突然發力，掙開了楊陌原，匕首太過鋒利，生生劃破了楊陌原的手，一道血線，在空中濺開，楊陌原負痛，蹲在了地上。
下一瞬，匕首刺向了向曉歐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靳揚隻來得及往前跨出了一步，將向曉歐擋在了身後。
“噗嗤”一聲悶響，匕首插進了靳揚的身體裏。
徐後磊衝過來，飛起一腳，何若若整個人飛出去，跌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靳揚的身體一晃，向曉歐幾乎扶不住，幸好，徐後磊扶住了靳揚的另一隻手臂。
片刻之後，向曉歐坐在了手術室外麵。
用指甲狠狠掐著自己，向曉歐驚覺，這一切不是夢，眼前幾乎是黑的，心裏幾乎是空白的，向曉歐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內心深處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靳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楊陌原被送去了急診室。
徐後磊焦躁地走來走去。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急促地響起，聲音響到近前，向曉歐茫茫然看過去，看見了滿臉焦急的靳李悠美。
“夫人！”徐後磊停止了踱步，迎到了靳李悠美麵前。
靳李悠美停住，一下抓住徐後磊的胳膊，一疊連聲問著：“靳揚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徐後磊的經驗，靳揚被刺中的並不是要害部位，應該不要緊，可是同靳李悠美一樣，徐後磊此刻也緊張無比，隻是，這份緊張被徐後磊習慣性的隱藏了起來。
“靳先生會沒事的，夫人放心。”
徐後磊的沉著，似乎感染了靳李悠美，鬆開徐後磊，靳李悠美拍了拍胸口，長長的出了口氣。
鎮靜下來，靳李悠美追問道：“到底是怎麽出的事？”
徐後磊沉了沉情緒，對靳李悠美講明了剛剛的狀況。
震驚過後，靳李悠美恨恨出聲：“這個賤人！看我怎麽收拾她！”
眸光一掃，靳李悠美看見了向曉歐，朝著向曉歐走了過去。
“曉歐！”靳李悠美叫了一聲，握住了向曉歐的手。
向曉歐抬頭，下意識出聲：“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