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在堅持什麽
靳家大宅。
張院長嗬嗬笑著，說道：“靳董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不過，我拿來的藥還是要按時服用，定期的檢查還是要做的，千萬不能大意。”
“謝謝你啊，老張。”靳正曆笑道：“喝茶。”
“好。”張院長點頭，端起了茶杯。
說過幾句閑話，張院長想起了什麽，問道：“什麽時候操辦靳揚的婚事啊？這杯喜酒，我還是要喝的。”
“這個……”靳正曆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哪有什麽婚事啊，有合適的女孩子，老張你倒是可以給我們靳揚介紹一下。”
不同於靳正曆的閃爍，靳李悠美大方地笑著，開口說道。
“啊？”張院長詫異地變了臉色，猶豫著問道：“恕我直言啊，靳揚他，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嗎？看起來兩個人感情要好的很，怎麽出了什麽變故？”
“那個啊……”靳正曆打著哈哈，似乎在想著要怎麽解釋。
靳李悠美瞄了靳正曆一眼，雲淡風輕地開口：“他們已經分開了，那個女孩子，根本不適合我們靳揚。”
“哦？”張院長沉吟：“曉歐的家世相貌是不必說的，至於人品，我冷眼瞧著，也是難得的很，想不到她竟然和靳揚分開了，可惜啊可惜……”
靳李悠美不屑地“嗤”了一聲，說道：“老張你才見過她幾次，怎麽就知道她人品好不好了？我和她打過這麽長時間的交道，都沒有摸清她的脾性。”
靳正曆輕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靳李悠美，不要再說了。
張院長的臉有些發紅，認真道：“曉歐這個孩子，我可以肯定的說，絕對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就憑她願意給靳董捐肝這一點，就已經是極其難得了。”
“捐肝？”
靳正曆和靳李悠美齊齊出聲。
“怎麽你們還不知道？”
張院長是真的覺得奇怪了，解釋道：“當時是曉歐自己提出來要給靳董捐肝的，配型檢查都是做了的，而且，她做供體完全合適，是我考慮到她還年輕，還沒有要孩子，這個手術，最好還是不用她為好。”
靳正曆吃驚道：“居然有這樣的事？”
靳李悠美的臉色沉下去，並沒有說什麽。
覺察到了什麽，張院長的眼裏現出不滿，擺手道：“算了，算了，靳揚和人家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還說這些幹什麽！”
“沒有分手。”
伴著低沉的話音，靳揚走了進來，朝著張院長打過招呼，靳揚繼續道：“我和曉歐沒有分手，也不可能分手，我們隻是在等待而已。”
靳揚的視線落在靳裏悠美的臉上，然而靳李悠美扭過頭，並不去看靳揚。
“媽，你不是曾經問過，曉歐她為什麽做了流產手術嗎？我現在告訴你，那是因為，曉歐為了給爸爸捐肝，才不得不去做了流產。”
“什麽？”張院長拍著大腿，高聲道：“這孩子怎麽這麽傻？”
在靳正曆和靳李悠美的震驚中，張院長連聲地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一直在猶豫，曉歐那麽年輕，到底用不用她來捐肝，如果當時我能夠堅決地拒絕她就好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這孩子怎麽這麽傻……”
自責過了，張院長轉頭看向靳揚，問道：“靳揚啊，你為什麽沒有攔住她？”
靳揚苦笑：“曉歐連我都瞞住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送走了張院長，一家人沉默了好半天。
“悠美，你……”靳正曆抬了頭，看向靳李悠美，然而靳李悠美的眼神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並沒有聽見靳正曆的聲音。
沒有得到回應，靳正曆長長地歎了一聲。
“媽。”靳揚也開了口，這一次，靳李悠美緩緩地回了神。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和曉歐分手，以後，請你不要那麽說。”
靳李悠美的視線定在靳揚臉上，好像在消化著靳揚所說的話。
“你們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很多次，離開這個家，把整個靳氏還給你們，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我還是留了下來，我沒有辦法，我隻能讓你們親眼看著，失去了曉歐，我是多麽痛苦……”
“靳揚，”靳正曆痛心地拍了拍靳揚的肩，對靳李悠美道：“悠美，有時候我也搞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什麽，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是比靳揚的幸福更重要的？”
茫茫然抬起眼，靳李悠美喃喃出聲：“我在堅持什麽？”
“是啊，”坐到靳李悠美身邊，靳正曆握起靳李悠美的手，目光裏盡是沉痛。“為了靳揚的幸福，為了靳揚好，有什麽是不能放下的呢？”
靳李悠美難得的沒有反駁，也沒有回應，隻是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夫人。”有工人進來說道：“吳太太來了。”
靳李悠美抬頭，急忙整理了一下頭發，按了按眼角。
吳太太正是吳惠蓮出事那天一同在商場的靳李悠美的那一位同伴。
靳李悠美剛剛站起來，吳太太已經走了進來，一進門，看見了靳揚也在，吳太太的臉色變了變，步子也遲緩了許多。
“靳揚也在啊？”吳太太的視線落在靳揚身上，眼神頗有些複雜。
微微點了點頭，靳揚邁開了步子。
“等一下，”出乎大家的意料，吳太太叫住了靳揚。“可不可以聽我說幾句話？”
靳揚訝異地揚眉，吳太太雖然和靳李悠美交好，可是和靳揚是沒有打過什麽交道的，這時候叫住靳揚，是為什麽？
“怎麽了，臉色不大好啊？”見靳揚停了下來，吳太太看向靳李悠美，臉上現出關切。
靳李悠美當然不肯說，搖頭道：“沒什麽。”
招呼吳太太坐下，靳李悠美叫來了工人，吩咐工人換過了茶，靳李悠美坐在了吳太太身邊。
吳太太喝了幾口茶，神情慢慢凝重起來，望住靳李悠美開口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哦？什麽事？”靳李悠美應道。
“就是上次，在商場裏……”
吳太太忽然的吞吞吐吐，吸引了靳李悠美的注意。
被靳揚質問，被靳正曆懷疑，被向曉歐指責，靳李悠美始終沒有承認，是她推了吳惠蓮，偏偏巧合的是，連商場裏的監控也看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件事，成了靳李悠美的心病。
現在聽當時在場的吳太太忽然提起，靳李悠美的精神一振，立時盯住了吳太太，等待著吳太太的下文。
就是靳正曆和靳揚，也同時看向了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