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對我囂張的依仗
遲疑了半天，何曉歐還是問了出來：“那，那個人，姐夫他，對你好嗎？”
何凝微笑：“我離婚了。”
何曉歐的手上一緊，是吳惠蓮抓住了何曉歐，何曉歐看過去，吳惠蓮的眼裏是強烈的不安。
何曉歐的心也亂成了一團。
眼下的種種，實在是理不清楚。
靳揚打來電話，何曉歐便不肯接。
幾輛黑色賓利開到吳惠蓮所在的公寓樓下，何曉歐不得不下了樓。
剛剛坐進去，車子就以極快的速度開走了，直接開到了靳揚的別墅。
因為心情低落，因為靳揚周身的氣壓低到冰點，一路上，何曉歐沒有說話，靳揚也沒有開口。
跟在靳揚身後走進去，何曉歐有些惴惴。
“何曉歐，膽子不小啊。”
靳揚的聲音陰沉沉響起時，何曉歐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
“有膽子不接我的電話，怎麽，沒膽子說話了？”
靳揚猛地一個轉身，箍住了何曉歐的腰。
一點點地聚起勇氣，何曉歐認真看著靳揚的眼睛。“靳先生，我們，還是分開吧。”
靳揚眸光一凝，箍在何曉歐腰上的手加大力氣，痛得何曉歐忍不住叫出聲：“好痛！”
“怕痛就不要亂說話。”
靳揚的氣息透著森森的寒意，包圍了何曉歐。
“我見過何凝了。”何曉歐喊出聲。“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
靳揚的手微微一鬆，何曉歐抓住機會說道：“當年綁架我們的幕後主使，是靳夫人對吧？我怕你，可是更怕靳夫人，所以，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靳揚沒有出聲，隻是一雙深沉的眼緊緊地盯著何曉歐，似乎是在判斷什麽。
好一會，靳揚開口：“你不相信我？”
“啊？”
“你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是不是？”
我不相信，何曉歐心裏想著，卻沒有說出口，為了我時時防著自己的媽？太可笑了吧。
“靳先生……”
有工人匆匆地闖進來，靳揚的眉一擰，還來不及出聲，自工人身後走進的那人，叫靳揚冷了神色。
是靳李悠美。
何曉歐一個退步，腳步還未站穩，就被靳揚伸手一拉，拉到了他的身邊。
似乎有一種力量透過靳揚的手傳遞給了何曉歐。
靳李悠美站定，目光淡淡掃過何曉歐，落在靳揚臉上。
“我從公司過來的。”
說著，靳李悠美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有事？”靳揚拉緊何曉歐，在靳李悠美對麵坐下。
何曉歐幹幹地叫了一聲：“靳，靳夫人。”
“嗯。”似有若無地應著，靳李悠美望住了靳揚。“何凝回來了？”
靳揚嘴角掛上一抹譏誚：“媽的消息一向靈通。”
“事到如今，事情的真相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靳李悠美的話音裏帶上了一絲急切。
刻意忽略了靳李悠美的急切，靳揚攬住何曉歐的肩，以一種霸道的姿態護住了何曉歐，然後慢悠悠的回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要和你單獨談談。”斂起急切，靳李悠美看向何曉歐。
“我先上樓。”何曉歐馬上站起身，她一秒都不想坐在這裏。
“好。”靳揚盯住何曉歐看了看，點頭。
看著何曉歐的身影消失，靳李悠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繼續道：“靳揚，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吧？”
“原諒？”
靳揚揚眉，像聽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當年是何凝背叛你在先，所以我才會想方設法地拆散你們，怎麽，你還是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苦心？”靳揚冷笑：“是啊，你還真是費盡了苦心，把趙大冼父子介紹給何安，讓何安逼迫何凝，幸好，何凝沒有讓你失望，和你聯手給了我一刀。”
靳李悠美激動地提高聲音：“如果何凝是真心愛你，又怎麽會因為一點好處就和別人上床？”
靳揚的心猛地抽痛起來。
原來，他以為已經放下的往事還是能夠觸動自己的情緒。
頹然挎下雙肩，靳揚疲累地閉上眼睛。
“媽，在你看來，操縱我的感情，很好玩是嗎？”
靳李悠美仍想說下去，可是，靳揚話音裏的沉重，竟然感染了她，讓她出不了聲。
靜默了幾秒鍾，靳揚抬起眼，冷冽的氣場重又凝聚，透著霜的目光看向靳李悠美。“可是，如果你再一次插手我的事情，那麽，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我。”
靳揚的轉變叫靳李悠美錯愕，迎著靳揚的目光，靳李悠美呆住了。
的確，五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靳李悠美走後，靳揚上了樓。
對上靳揚的眼睛，何曉歐的心底某一處，似乎在發生著變化。
靳揚的神色間染著疲憊，語氣沉沉地開口：“何曉歐，不要離開我。”
何曉歐苦笑，她又何嚐真心想要離開靳揚，可是，畢竟現實擺在那裏，靳李悠美的阻礙是必定的，何凝呢，她在靳揚心裏，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我不能答應你。”何曉歐搖頭，澀澀道：“你不覺得，你並不愛我嗎？”
靳揚的嘴角微微勾起，現出一抹嘲諷：“從始至終，你都不相信我對嗎？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不相信我愛你？”
“你親口說過恨我，那時候你恨不得我去死，我們之間的經曆，要我如何相信你？”
“你故意的是麽？”靳揚的聲音漸漸冷凝。“你明明已經知道了，那些都是誤會，為什麽還要提起？”
“是，誤會已經解開了，可是，何凝還好好地活著，你曾經那麽愛她，我……”
“借口！”
靳揚粗暴地打斷何曉歐，眼裏閃出逼人的咄咄。“何曉歐，我完全可以不顧你的意願留下你！”
何曉歐抬頭，平靜地看著靳揚：“我知道，你不是曾經那樣做過嗎？”
“你……”
靜默中，靳揚眼裏的怒火漸漸平息，隻剩了無奈。
“何曉歐，你知道嗎，你早就有了可以對我囂張的依仗，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
天，何曉歐震驚，眼前的人真的是靳揚嗎？
四目相對，不知不覺間，何曉歐的眼睛裏蓄滿了淚。
伴著沉沉地歎息，靳揚把何曉歐擁入懷裏。
“我是恨過你，可是現在，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