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個人不容易對付
這對於狐罹南,絕對是一件極其不愉快的心事曆程。
他聽到之後,也的確神色不愉,但是隔了片刻之後,他不但沒有惱羞成怒,反倒點了點頭:“蘇晏晏,你的確有些本事,本座沒有看錯人。你若好生為本座查清這件事,本座定會將澹台明誌毫發無傷的還給你!”
他頓了一頓:“你記住,這件事,不要被人知道是本座在查!你可以查,可以問,但是不準泄露此事與本座的關係!否則,後果你應該明白!”
說完了這句威脅,他又放緩了神情:“明日一早,本座會讓白遲帶你去看看屍體,辰時末西直門見罷,趕過去很方便。”
蘇晏晏出了懸圃蓬萊,微微皺眉。
她其實是在試探狐罹南,她想試出他的弱點,她剛才的確把他激怒了,可是,他隨即便自我調整了過來,反倒立刻從中找到了對他有利的一個點。
這個人,不容易對付。看來要救澹台明誌,真的要幫他查查這案子了。
蘇晏晏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陌三哥,我身上真的沒有靈涎草了,我走的急,一棵也沒有拿。否則我一定會給你用的。”
陌縱橫壓根兒就沒往那方麵想,愣了一愣才道:“這有什麽!你就算給老子,老子也用不著!”他看看她神情:“怎麽樣?老子叫人打聽打聽,你師叔有沒有怎麽樣?”
一提到澹台明誌,蘇晏晏便忍不住鼻子一酸:“師叔對我真的很好,他很疼我的。他都是為了幫我找藥……是我連累了師叔。”
“你放心!”陌縱橫是真不會安慰人,大手揉揉她腦袋,就跟揉貓一樣沒輕沒重:“狐罹南要是敢傷你師叔,老子一定滅了他!”
蘇晏晏苦笑搖頭,“明天驗屍看看再說吧!”
其實對她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有人要對付國師,她不但不應該揭穿,還應該助那人一臂之力。雖然用不斷殺人這種方式與國師做對,她有點不能接受。但一切還要等明日驗過屍之後再說。
蘇晏晏想了想:“我先出宮去找慕容葳蕤問問,你也幫我打聽一下這件事情。”
陌縱橫道:“老子陪你去!”一邊說,一邊就叫過一個親兵,吩咐他們把京裏這陣子發生的事兒查查,尤其是國師弟子被殺,還有澹台明誌何時來京等等。
此時蘇晏晏是心事重重,陌縱橫卻是壓根就不在意,兩人想都沒想過要去見見永樂帝,直接出了宮。
還未到大理寺,就見慕容葳蕤從不遠處走過來,穿著官袍,正跟身邊一人說著什麽。蘇晏晏遙遙站定了看他,他走到近前,待看不看的瞥了她一眼,正要繼續說,然後猛然一驚,眼睛都瞪圓了:“蘇晏晏?”
蘇晏晏點了點頭,對他笑了笑:“好久不見!”
慕容葳蕤已經衝到了她麵前,直接抓住她手臂,對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你個死丫頭怎麽回事!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而且一去一年多不回來!我都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半年前你派人給我送藥來,我都要去找你了!你到底怎麽回事!”
蘇晏晏本來一直靜靜聽著,一直到聽到這句,才愣了愣:“你說什麽?半年前給你送藥?”
“是啊?”慕容葳蕤也有些蒙,驚喜勁兒下去了,這才發現她神色不大對勁,急收斂了神情:“師父,出了什麽事?”
他看了看三王爺,施了一禮:“王爺,師父,進來說吧。”
三人坐定了之後,蘇晏晏才道:“你說半年前我給你送藥?”
“是啊?”慕容葳蕤懷裏摸出一個小盒子,雖然用蠟封著,仍有淡淡香氣,沁人肺腑。他道:“那人自稱是七王爺影衛,暗中給我送來的,說是師父特意交待的。”
他看了看她的麵色,“叫大還丹。據說珍貴之極,但是最好到七階以上才能服用,所以我一直貼身收著。對了,”他又從枕下摸出一個盒子:“這是當時的盒子,還有一個方子。”
蘇晏晏打開來,看了幾眼,這果然是大還丹,這上麵其實是一個簡單的說明,不是七王爺的筆跡,看遣詞用句應該是蕭銳。可是他給慕容葳蕤送藥?
蘇晏晏忽然想起,她當時跟蕭銳說過,除了七王影衛和蕭家兄妹,還要給師父師叔和慕容葳蕤……所以七王爺終於又進了幽冥鬼域?然後采齊了她想采的藥,讓蕭銳煉了出來,給了她想給的人?他原本不是堅持不肯這麽做嗎?
如果連慕容葳蕤都沒漏下的話,那就更沒理由漏下師父師叔了。再想想狐罹南剛才的表情……他在與陌縱橫對恃時,第一個想到的是澹台明誌?那麽,是否澹台明誌已經服下此藥,晉身八階?而即使如此,狐罹南勝他,也並沒有太費力。
慕容葳蕤極其熟悉她想東西時的表情,一言不發的等著,陌縱橫雖然著急,也忍著不說話,直到蘇晏晏歎了口氣,慕容葳蕤才輕聲道:“怎麽了?這藥不妥?”
“不,沒有不妥。”蘇晏晏定了定神:“是我交待的,隻不過我還沒來的及等藥煉成,就去了別處,所以不知道他們會幫我把藥送過來。”
慕容葳蕤點了點頭,忍不住又道:“師父,那你到底去了哪兒?怎麽突然回京了?”他看看陌縱橫,忍不住又道:“七王爺呢?”
蘇晏晏擺了擺手,神色如常:“不忙說這些,我回京是有事情。最近京城裏有沒有人命案子?”
慕容葳蕤一怔:“有啊!”他有點皺眉:“最近還不少呢!師父說的是哪一柱?”
蘇晏晏道:“把這半年以來,所有的人命案子都給我看看。”
慕容葳蕤道:“卷宗不全在大理寺,但我差不多都知道。你等等。”他親自跑出去,把大理寺的幾樁拿了來,又把其它幾樁也簡單說了說。
蘇晏晏迅速翻了一遍卷宗,可惜這個年代沒有影像記錄,隻憑這些簡單的記錄,著實看不出什麽。
蘇晏晏道:“你所知的應該隻是一部分。普通人的暫且放在一邊,隻說武師的,這裏頭有武館的館主,競技場的老板,還有……”她忽然精神一振:“我知道了!”
陌縱橫本來就是個武夫,最不耐煩動腦子想事情,聽兩人言來語去,已經無聊的要打瞌睡了,生生被她嚇了一跳:“怎麽了?你知道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