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焦豔豔的過去
陶安然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雙眼直勾勾的。
徐叔怕極了,實在怕陶安然會有這樣的情緒,而這樣的情緒會一直下去。
“小姐,不要嚇我好嗎?”徐叔祈求著:“徐叔求你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好嗎?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頓了一下,繼續說:“陸總要是知道你這樣,他的心得多痛,徐叔看得出來,陸總很愛你,一定也希望你好好的。”
提起陸澤天這個人,陶安然的腦海浮現了他的臉,有他們一起的點點滴滴,冷冰的心又有了一點溫度,雙眼漸漸恢複了色彩。
她的手也垂了下去,環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
“小姐!”徐叔不知道陶安然的心情是否有所好轉,他想要說的話有太多,可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
“徐叔,我想靜靜,好嗎?”
此時此刻,隻想要有一個安安靜靜的空間,好好的撫平她的傷口。
正如徐叔所說的,她也許真的該好好的活著,她還想再看看陸澤天,淋了一夜的雨,現在怎樣了呢?
陸澤天,你還好嗎?
徐叔見陶安然比剛剛好了些,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說:“嗯,小姐,徐叔先出去,不過你一定要答應徐叔,不要再做傻事。”
陶安然微微的點頭,然後又繼續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徐叔站起來,看了陶安然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後的他,想到冷肖對陶安然做的殘忍的事,他越想火氣越大,便怎麽也隱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氣衝衝的到書房找冷肖。
徐叔沒有以前對冷肖的恭敬,也沒有了自己身為管家的克製,粗魯的就推開了房門,三步並兩步走到冷肖的麵前,一掌拍在桌麵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冷肖似料到徐叔會出現,冷眼撇了他一眼,“殘忍?這話該對你自己說不說嗎?”
徐叔一怔,像是被人抓到了痛腳,一時間竟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反駁,“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不知道?”冷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般的姿態壓製著徐叔,“她不就是你跟那個女人送到我身邊的?為了得到榮華富貴,你連自己的老婆都可以拱手讓給別的男人,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說話?”
“你,你……”徐叔顯得很是吃驚。
這是隻有他跟焦豔豔才知道的秘密,為什麽冷肖會知道?
“論及殘忍?我又怎麽比得過你們?”冷肖滿言的嘲諷,“明明當年可以離開,卻偏偏要帶著女兒留下,難道不是為了貪戀冷家的家產?”
“我沒有!”徐叔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叱喝的喊了出來。
他沒有,並沒有!
“或者,需要我去告訴她?告訴你的寶貝女兒所有的真相?”冷肖話語有更多的嘲諷了。
焦豔豔,一如名字一樣嬌豔美麗,否則,他的父親又怎麽會如此喜愛她,就連焦豔豔育有一女都毫不介意,非要將她帶回家,代替了他們死去母親的位置。
他曾經也以為,焦豔豔能代替他們死去的母親,給他們帶來母愛,因為焦豔豔是如此的賢惠,是如此的溫柔,對他們又是如此的愛護有佳,以及帶來的可愛的妹妹,他真的以為,他的家會從此變得溫暖。
一段美好的生活,延續了幾年,他們享受這樣的幸福時光,也在不知不覺中,注意起了焦豔豔的美麗。
雖然焦豔豔跟他的父親冷傲天結婚了,但是,當時的她也不過才26歲,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年齡,隻是比他年長了幾歲罷了。
這個女人更有女人味,更加的吸引人。
當他真的發現了她的好時,才終於明白冷傲天為什麽會如此的迷戀她。
他開始各種幻想,焦豔豔不應該把清楚浪費在他的父親冷傲天身上,隻有他才能真正的給予她一個家。
於是,他每天都在畫畫,把自己對焦豔豔的愛慕之情全部都變成了畫,而他畫筆下的人物也從來都隻有焦豔豔。
當一切隱藏的秘密都曝光,幸福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他讓一個美好的家庭幾乎走向滅亡……
可即使做的這樣極端,焦豔豔卻也從來沒愛過他!
冷肖握緊了拳頭!
焦豔豔,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
你忘了你還有女兒了嗎?
我在等著她長大。
而現在她長大了,我也回來了……
在冷肖雙眸突然變色之際,徐叔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卑微的像一隻哈巴狗抱著冷肖的腳,“少爺,就當是我求你了,放過小姐好嗎?當年的事,她根本不知道,還是個小姑娘,你不要把當年的恨牽扯在她的頭上好嗎?都怪我鬼迷心竅,都怪我。安然跟豔豔她們是無辜的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徐叔的眼淚卻控製不住滴了下來。
他心痛他的女人,為了他的貪慕虛榮惹怒這家如惡魔那樣的人。
這件事,豔豔跟陶安然都是受害者,冷肖也是個受害者。
可偏偏留下這兩個孩子彼此痛恨,彼此折磨,這是多大的罪孽。
豔豔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該怎麽做才能化解冷肖對你的仇恨?
才能讓冷肖不要再對安然進行折磨了?
“無辜?”冷肖冷笑:“一切的都錯都隻能怪那個女人,安然,這輩子都將為那個女人造成的過錯去補償我。”
說罷,冷肖便甩開了徐叔,不再去理會。
徐叔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卻不及他心冷的一分,他哀嚎的叫喊著:“少爺,少爺……不要再這麽折磨安然了,求你了,少爺,少爺……”
他不停的嘶吼著,腦袋更是朝著地板不停的磕著,直至磕得腦袋都快蹦出血來,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如果這樣做能挽回冷肖的心,他就是獻上自己的命又如何呢。
冷肖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留下他一個孤獨的背影獨自在書房裏不停的磕著頭,不停的嚎嚎大哭,“豔豔,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當年如果他沒有那樣做,沒有故意讓焦豔豔去接近冷傲天,沒有讓焦豔豔嫁給冷傲天,那麽就不會發生那些事。
安然也不用被迫改姓,豔豔也不用強顏歡笑。
他們一家三口也許就能好好的活著,也能過著很幸福的生活。
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造就了現在的不堪的結局,這樣的罪孽,就是用他幾條命也不夠償還啊。
徐叔沉浸在滿滿的後悔中……
冷肖則走出了書房,朝著曾經的焦豔豔的房間走去。
這裏陳放著許多廢棄的物品,整個雜物間都鋪滿了塵埃,興許是已經很多年沒人來打掃,也沒人進來看過,時不時還有發黴的臭味傳來。
這那個女人住的房間,因為那個女人死去,‘他’便不讓人再打掃這個房間。
在房間的角落裏,有許多的玩具娃娃,他記得這些玩具娃娃都是陶安然小時候最愛玩的。
因為那個女人死後,陶安然再沒有玩過玩具娃娃。
冷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個玩具娃娃,看著那布滿灰塵的玩具,突然低沉的冒出一句話:“安然,不要怪冷湛哥哥,要怪就怪你的媽媽,還有你那沒用的父親,因為他們,你才會走上這樣的人生……”
冷肖的思緒飄出很遠,飄到了十一年前……
那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天氣好得讓人神清氣爽,隻是冷湛的心情一直像是被關在黑屋子裏一樣黑暗,一直提不起笑容。
他無法再繼續按捺對焦豔豔的愛慕之心了。
他也無法再看焦豔豔跟冷傲天在一起的模樣。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他要大聲的告訴她,他愛她,比他的父親冷傲天還要愛她。
隻要她開口說一聲,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帶她走,帶她過上一種歸園田居的生活。
是啊,就隻有他們兩個幸福的生活。
他知道,焦豔豔肯定也是對他有意思的,否則,不會對他這麽好,處處都在關心他。
他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那天趁著冷傲天出差到國外,家裏隻剩下焦豔豔在廚房忙碌著的時候,他喊了一聲:“豔豔。”
因為年齡沒有差得很多,他不像冷肖那樣喊焦豔豔為豔媽,而是直接喊她豔豔。
他希望跟焦豔豔的關係是同輩的,而且還是那種很親近的關係。
焦豔豔倒是沒想那麽多,如往常那樣,“嗯,阿湛,你喊我有事嗎?”
“你一會能不能來下我房間?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冷湛說完就跑了,也沒有說別的。
焦豔豔也沒多想,洗了洗手,放下手中的活便上了樓,朝著冷湛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冷湛是從來不讓任何人進他的房間的,她真的可以進去嗎?
要不,還是先下樓吧,家裏頭沒人,冷湛又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了,她這樣跟他獨處,總是會引來一些流言蜚語的。
她已經嫁給了冷傲天,不應該惹些什麽事端才是,也不能去惹怒冷傲天,她的女兒,她的丈夫還需要冷傲天的護佑才能好好的生存啊。
“豔豔,進來吧。”似乎房間裏的冷湛聽到她的腳步聲了,便招呼著她進來。
焦豔豔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應該沒事的吧。
她走進去,還沒反應過來,躲在門邊上的冷湛,一把將門給鎖上了。
焦豔豔被嚇了一跳,“阿湛?”
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裏掛滿了壁畫,而這些壁畫竟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