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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本君妻兒

  “琰,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肯定另有蹊蹺。先讓我進去。”


  “那帝君說說是怎樣的蹊蹺?你自己也說守衛說長生宮往來無人,不是她難不成是彩薇嗎?你別忘了這人在寒潭洞裏是怎樣的狠毒!”


  心頭蓄積著萬丈怒火,琰最後的言語近似怒吼。


  “琰,我堅信此事與青鸞無關。先讓我進去 ,見了瑤再說好嗎?”麵對琰的怨憤,玘再次婉言求進。


  聽到此處,瑤苦澀一笑。


  昨夜中毒之時她是傷心未覺,這會回想來此事毫無懸疑之處,毒就在簪子上。這樣想來,害她的人也就是青鸞了。


  長生宮戒備森嚴明知往來無人,而玘卻如此堅信。由此,青鸞的言語她是不得不當真了。確信倆人的感情是非比一般。


  “聖尊消消氣,娘娘醒來便好。走走走,都進去吧!”蔚時又當起了和事佬。


  “走什麽走,什麽叫醒來便好,蔚時你的意思是這事就這麽過了?這罪瑤就白受了?!哼,想得美!”琰如炸開了的火 藥筒。


  “不不不…聖尊別誤會,我是說先看人先看人,這帝君來了…來了都有一兩個時辰了吧。總不能不讓人夫妻見麵吧。”


  言語的蔚時舌頭有些打結。可能是因為從未見過琰如此蠻橫,一時驚嚇到了。


  “呸,蔚時你說清楚了,裏頭的是誰?”琰開始挑刺揪小辮子了,一改往日溫文。


  “聖尊這……”觸著了人痛處,蔚時這會兒是騎虎難下,“這……”


  “這裏頭的是帝妃玉瑤,本君妻兒。聖尊的尊妃還在軍營呢!”搶過話頭的玘這會的聲音比平時任何一個時刻都來得高亢。


  確實如此,知應帶人來此也是早想到了這點,說得就是帝妃玉瑤。


  接著隻聽得琰冷冷一笑:“那帝君等會不妨去軍營看看,本尊的尊妃還在不在那兒!來人啊,把這謀人性命的妖婦給我拿下抽筋扒皮。本尊倒要看看帝君是不是還要包庇罪犯!”


  “你敢!要造反嗎?!”玘的聲音穩而不高,很冷很冷。


  “聖尊啊帝君啊……唉!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


  耳聽著外頭就要僵局,瑤當即差使起了“彩菱”:“彩薇,我身上衣衫有些汗濕,你去給我備一套過來。出去後跟帝君他們說一聲,讓他們稍等一會,都進來吧!”


  “是,娘娘。”彩菱走了開。


  瑤讓紫茵扶著下了地:“知應,你有妖冰草嗎?”


  如何中的毒,瑤清楚的很。玘堅信青鸞。因此她就想先行問個明白,到時再決定說不說真話。


  妖冰草生於妖界秘境,憑青鸞的道行根本就不可能擁有此物。如此難求之物,她心想九重天若有人有的話也隻會是玘和知應。


  聽得,知應微微一愣。


  紫茵用手暗中推了推瑤,示意其知應異樣。


  明白紫茵的意思,瑤接著就改了口:“你哪來的妖冰草?要來幹什麽?不說,難不成你也要像別人一樣謀害我不成?”


  “果真是她,好歹毒。”紫茵憤恨地說道。


  知應一臉震驚:“真的是青鸞?”


  “我不敢確定,但我中毒是因為碰了她的簪子。”


  一聽這話,知應當即便如實說了:“知應是有妖冰草。青鸞奪了刺揪精的靈根,為了壓製其靈根中的魔性,知應托帝君尋來煉藥,前幾日煉好拂心丹後便給了她。妖冰草她是不會有的,若是她,那就是從藥中稀釋出來的。不過,她不懂岐黃之術,這點好像不太可能。除非有人幫她。”


  “奪了刺揪精靈根,何時之事?”


  “事情在三日宴前,知應從岐靈執事口中知曉。後來碰巧遇上一相似之事,便想著用妖冰草一試。”知應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瑤苦澀一笑,喃喃說道:“如此說來,這事帝君也是知曉的。知應,你可有與他說煉藥是給誰的。”


  最後一句問的就是多餘的。玘怎能不知?心想著,這人心頭是越發苦澀難言。


  “帝君他……”知應看著她稍稍猶豫一會,貌似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隻道,“帝君他是知道的。”


  間語間歇,瑤豈能不知,不由得又是苦澀一笑。


  奪人靈根天條不容,知應不敢說勿用置疑這件事是被強性壓製,岐靈執事則是心中不滿失言給了知應。


  玘處事向來嚴明對事不對人,卻為了青鸞改變原則。而明知青鸞有妖冰草煉就的拂心丹卻還如此堅信。由此想來便知青鸞在他心裏的位置了……


  想到此處,瑤是什麽也不想說了。想了想便道:“知應,你可還有妖冰草?”


  “有,神君曾尋過妖冰草,想著帝君教過青鸞修心決,便少煉了一株。隻是妖冰草需冰雪存養,知應身上沒帶。公主要它作甚?”


  剛被這東西禍害得差點丟了小命,這人還想要,知應一臉不解。


  “在落霞院?”


  “是,冰封在藥室。”


  瑤輕歎了一聲,說:“等會帝君進來,我會說我去過落霞院找暮黑解藥誤碰了妖冰草。方才說的你們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娘娘,你就是心腸太好了,她才一而再地害你。”知道瑤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紫茵是好不甘心,“尊神您說是嗎?”


  知應也不讚成這做法,點頭道:“紫茵說得極是,是她就得受罰。公主何苦還要給人以後加害的機會。公主若信知應,這事就由知應處理。”


  知應是偏向瑤的,在他的內心瑤才是他的正主。知道她顧忌著玘,便想包攬了此事。


  “知應,若說天玄是我的娘家人,你便也是。帝君的心性你我皆知,難得他有意中之人,我成全有何不可。你放心,以後我會加倍小心的。”


  “這都第二回了,”知應還是不太放心,一心想著要說服,“她有害人之心,知應怕公主到時防不勝防。此事絕不能姑息。”


  “娘娘,”紫茵也是同樣的說法,“尊神說得極是,饒不得的。”


  “別說了,就這麽辦吧!”


  “娘娘……”


  “公主三思啊!”


  瑤笑了笑,再無言語。知道瑤的脾性,兩人也便不說什麽了。


  片刻,彩菱取衣返回,拿的是套碧藍色的繡花衣裙,襯裏也是清一色的碧藍。知應退出後,倆人手腳麻利地幫瑤換了衣衫,紫茵去外頭請人,彩菱趁機將那來時匆忙不及換下的毒裏衣收在了自己的行囊中。


  聽說房裏人穿戴整齊,外頭一眾當即便走了進來。玘和琰各不相讓並排而入,青鸞紅著眼跟在玘的後側。蔚時和知應壓後,看著前頭兩個較著勁的人心裏頭不免興歎。


  進房後,各個先是過問身體狀況。瑤過問天玄之事,玘告之無恙,接著就追問起了這中毒之事。


  瑤早就打定了主意,便照著自己方才與知應和紫茵倆說的盜藥之事,編排著說了一番。


  玘與知應核對,知應倒也挺配合的。紫茵呢,她想穿戳瑤的謊言,無奈瑤有先見之明,在她開口前假裝著喝水被嗆將事情遮擋了過去。


  事後,玘欲帶瑤回九重天,琰不肯放行又起爭執,亦動了手腳。


  事已至此,瑤隻得狠著心與琰斷絕了關係。玘為了讓瑤安心,言語會盡自己所能解去琰身上的鎖情咒。之後瑤欲還血靈玉,琰顧而言他匆匆而去。


  經過這接連的折騰,瑤的身體是經受不住了。怕出事,玘決定暫留落月穀幾日。九重天缺不得主事之人,便命知應給瑤解去了暮黑,然後帶著青鸞先行回九重天。


  青鸞不肯離去,執意留在了落月穀。


  傍晚時分,作為東道主的菱鑰在延年的陪同下亦過來虛寒問暖。奴仆成群,衣著奢華,無一處不彰顯著她菱鑰是月狐王的身份。與之比起延年倒是處處謹小慎微以臣屈之,一番客套坐了小半個時辰後才散去。


  入夜,紫茵亦要回殷予身邊,萬般不舍的她遲遲不肯動身。


  “紫茵,你也該回了。”彩菱不客氣地趕起了人。


  正值多事之秋,瑤怕她回去太晚路上不安全,亦接著說道: “去吧,軍營裏規矩多,晚了怕是要盤問。”


  “不怕,娘娘就讓紫茵再陪一會兒。您看帝君都沒說什麽呢。”


  紫茵嘴裏說著陪一會,心裏其實就是想賴在這裏等機會與玘說方才沒說成的事。


  瑤與琰已劃清了關係,這會兒的玘自然不會忌諱這丫頭。笑了笑道:“還早,你就隨她吧!正好等會我也要出去一趟,順道送她回去。”


  七色和兩枚青玉都在琴音手裏,落月穀近幻海神山,說出去一趟,玘是準備夜探暮幽宮。


  紫茵素來膽小怕事,對玘那是避之不及,這麽主動瑤倒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玘還要送她回去,那豈不是要全說了。


  想了想,瑤看著她便說了一些無情的言語,說自己已不是尊妃,兩人的關係也便到此結束。希望她也不要再見自己以免給她帶不便。


  話雖無情,瑤的為人與心思,紫茵心裏明白的很,聽罷含淚拜別而去。


  神蘭島。


  落英院中香氣襲人,漫天飛花如雪,落得屋頂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房裏,穿著一襲淡紫紗裙的天後慵懶地靠在窗前。雙目無神地看著外頭的花飛花落。


  沒過一會,琴音飛落進院。天後看了他一眼,手中變出月王佩隔空還給了他。


  “姑姑可以不用還我的。”琴音看著飛落在手的月王佩,笑道:“我對那歸墟靈力可沒有興趣。”


  月王佩是琴音從通過殤雪撿的便宜。


  月狐族分支混戰,在歸墟中的月狐族人大部份棄歸墟而去。殤雪為求贖前罪乘空檔在裏頭尋得月王佩,後被琴音捷足先登取走了這眾眾所求的月王佩。


  聽得這話,天後扯著嘴角輕“哼”一聲,剜了琴音一眼。


  有曜夜給的進出歸墟的青玉令,她已去過歸墟,到了那才知道血靈玉是假的,這會兒正氣著呢。聽得琴音這樣說,豈不是更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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