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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越陷越深

  “一直喝悶酒,神君有煩心事嗎?”坐了一會後,殷予開口問道。


  有了頭一晚幻化成瑤積累下的經驗,這會的殷予,無論說話還是神情各個方麵跟真的瑤那是一模一個樣。


  看著他,曜夜扯了扯嘴角:“這男變女好玩嗎?早知你善幻,沒想到這演戲的工夫也是一等一的,連這做娘親的都沒瞧出來,真是厲害了,這大戲,帝君要讓你唱到何時?”


  昨夜之事,玘一早便讓木心告訴了曜夜,曜夜也便知道了。而逼著瑤入了長生宮,這一幫人是瞞著曜夜的。當時說的是三日宴後,曜夜怎也沒想到,玘會臨時改了主意。


  琰不肯放手,他本想著今夜走時將瑤也帶去凡間,讓這三個分開一段時日各自靜心想想。可偏偏這幫人逼著瑤提前進了長生宮,這會,曜夜還真是又氣又惱,言語挖苦,他這是把氣出在了殷予頭上。


  殷予掩嘴輕笑:“神君這般說法是在惱我們騙了天後,還是惱帝君誆了你。別氣惱,我們也是今早聽天玄說的。聖尊若是不留那並蒂蓮,想來帝君也不會這麽著急。凡事有因有果,神君切莫作繭自縛啊!”


  作繭自縛,殷予是話中有話,勸曜夜不要再插手這事。


  “哼,”


  曜夜鼻中輕嗤,看了一眼上座的玘:“是,都在作繭自縛。”說罷,一聲不吭的就去了殿外。


  殷予輕歎著搖了搖頭。


  見此,坐在對麵的蔚時起身對玘垂首施了一禮後,隨其走了出去。


  夜清風明月,繁星羅布。


  殿外,一眾小輩雙雙對對或是三五成群的湊在一塊喝酒閑談,吟詠起舞的好不熱鬧。


  殿門口兩側,兩司禮各自守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撂空名冊,不時就有一對手拉手的在那名冊上落下了名字。


  司禮看著他們寫下後,笑嘻嘻地將名冊收進了錦盒。


  蔚時跟著曜夜出來,他是記掛著讓玘認祖歸宗的事。這一日的功夫全泡在了瑾瀾別苑,這會再不說叨,散宴後各奔東西,也就沒機會說叨了。


  於是,一出殿蔚時便叫住了曜夜,不好直接開口就彎彎繞繞地說起了些前塵舊事。


  不過,沒說幾句,一旁幾個閑話著嵐岕姻緣石之事的幾個小輩便找上了他們。


  同刻,啟顏也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找曜夜。


  照麵,啟顏靜默在了一旁,幾個小輩對蔚時和曜夜一通行禮作輯,隨後便言語請求蔚時過他們那邊坐坐,賜教些不懂之事。


  在三界,蔚時算得上是百科全書,晚輩求知若渴,他自然不好推脫,無奈,也隻得過去應付了。


  “神君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該說的沒說成,臨去蔚時還不忘交待了一聲。


  曜夜點頭答應,看著邊上來來往往的一對對小情侶,問啟顏道:“怎樣,幾日下來,有無中意的?”


  這三日宴成就了不少姻緣,隻是啟顏的心思並不在這裏。聽聞,便笑了笑:“啟顏無才難得佳人青睞,怕是還要單著過。”


  “不是難得青睞,”說著,曜夜轉身看向了他,“你應是心裏早有人了吧!”


  曜夜說得沒錯,啟顏心裏確實是有人了,他把情思給了夢境中那個虛無的綠旋。


  被點破,啟顏亦有些不好意思:“什麽也瞞不過您,讓您見笑了。”


  曜夜爽朗一笑,背著手走向了前頭的蓮花池,啟顏亦跟了上去。


  靠近蓮池,入鼻的清香。曜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找我何事?”


  啟顏站在曜夜的身後,猶豫了一會,道:“神君可知聖尊走時給娘娘留了什麽?”


  琰在空靈湖差點死去,曆經生死後越發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麽。因此,去落月穀前,他便已作了決定,打算借歸墟與窅燚的戰事尋機假死,然後帶著瑤從此銷聲匿跡。


  啟顏知曉他的心思,這會也是十分的困擾、猶豫。不說,怕琰假死岐靈再無支柱,說了又怕會壞了琰的好事。


  曜夜背對著啟顏,微微點頭:“知道,留下又能怎樣,事到如今,這事他也該死心了。瑤今日已進長生宮,估計這會他也該知曉了,若見著他,你就幫著勸勸吧。”


  對琰的執著,曜夜不是沒有打算過,想帶著瑤去凡間,也想過去動姻緣石。自己愛而不得,他是越發地想琰能夠遂心如願。說這番話,曜夜是在垂死爭紮。


  “勸怕是無用,這並蒂蓮,聖尊五百年前就已備下,如今送出,這就足以證明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了。聖尊他……”


  拿不準曜夜的心思,啟顏也是越發的猶豫,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負手背對,曜夜緊擰著眉頭,“他還想怎樣,難不成還要把神族鬧個天翻地覆?”


  “這倒不是,”看著曜夜的後背,啟顏稍稍猶豫了一下,“聖尊的事,啟顏知道不少,這些年他也是想過放手,也給過帝君和娘娘機會,隻是後來越陷越深。”


  父子同樣,聽得這話,曜夜苦笑了一聲。


  啟顏接著說道:“神君或許不知道,昨日在空靈湖聖尊他心疾發作,魔君的靈珠可救他,關鍵的時刻聖尊取的拽在手裏卻是娘娘的淚石,以致差點就……神君若能有法子,啟顏想請您幫聖尊一把。曆經生死放不下,那便是真的放不下了!”


  說到最後,啟顏還是瞞下了琰要假死的事。隻是,心裏暗暗地祈盼曜夜能有所感觸,幫上一把,好讓琰打消了這歸隱念頭。


  月華灑落,風送池中白蓮盈動若舞,斜翻青綠如層層碧浪。


  看著這一池輕盈,曜夜長歎了一聲,淺聲道:“去吧,本君知道了。天帝在九幽絕地,那夢境你就別尋了,散宴後跟著蔚時他們走吧,去知應那拿些丹藥帶著。”


  “是。”啟顏垂首應下,稍頓後又道了一聲“謝神君費心”,跟著便掠向了落霞院。


  淩雲殿內,眾神頻頻地給玘和瑤敬酒。


  終於遂願,玘是來者不拒,喝了自己的又幫著喝了瑤的份,一會下來也便喝了不少的灑。


  “帝君,”怕玘喝多了,木心貼心地送上了茶水,“先喝點茶解解酒吧!”


  玘拿著喝了一口:“不早了,去看看那名冊錄好了沒,好了早些送過來,賜了婚,也好讓這雙方長輩多聚上一會兒。”


  最後一晚,在宴席的環節上,司禮安排的也是相當合理。上半場如舊,中場安排賜婚,後半場從殿內移至殿外來個大聯歡。


  “我這就去。”木心躬身應下,俯首貼耳說道:“您把那茶喝了,今晚可醉不得,那邊,按吩咐我可都給打點好了的,騙下去再說,我就不信那兒的點點滴滴姑姑一點都不在意。”


  那邊指的是惜園。


  怎麽說這一日也算是兩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玘也是實在不想各住各的,便讓木心按凡間的婚娶在惜園布置了新房。


  聽罷,玘笑著點了點頭。


  木心躬身而退,跟著轉身往外而去。


  青鸞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後便起身給玘施了一禮,柔聲道:“帝君,青鸞突感胸悶,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去吧,若不舒服,可不用回,讓木心瞧瞧。”玘的語氣清淡之極,說罷便端著那茶水喝了起來。


  “謝帝君。”青鸞欠身謝過,如風拂柳般地走出了大殿.。


  飲盡杯中茶,玘便開始哄騙起了身邊人,聲輕語柔的:“散宴後,我們去惜園吧,你那屋木心一直打理著,也是可住的。”


  “我乏了,你去吧。”知道他存的什麽心思,瑤冷冷地回絕。


  被逼著進了生長宮,這晚宴同樣也是被逼著來的,她是早就想走了。隻是從進來開始,玘生怕她逃跑似的一直緊扣著她的手腕,她是幾次抽手未遂。


  玘無奈一笑:“你不去,我還去作甚?娘親她一直想要孫子,我們該去說一聲的,去去就回也成。你走後,娘親她……”


  “我乏了,我可以走了麽?”怕被過往動搖,瑤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言語更加的冰冷,手也是下意識地又抽了一下。


  怕她逃脫,玘當即又扣緊了幾分:“不說了,你再坐會,等下賜了婚,餘下的事交給天玄,我同你一道回去。”


  “我困了,”瑤又試著擰了下手腕,故意道:“你捏得我好痛。”


  聽說疼,玘忍不住就稍稍地鬆了一點。瑤趁機手腕一轉,脫離了他的掌控。


  可惜的是,玘是半秒反應。不等她將手從他的衣袖底下抽出,便重新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困了就靠我身上。”


  不但這樣,說著,他還懲罰性地扯了她一把,身子微側,迫使著猝不及防的人穩穩地傾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突來的這麽一下,底下這麽多眼睛盯著,瑤頓時又羞又惱,被扣的手順勢就狠狠地掐在了他身上。


  下手很狠,掐著還帶擰的,那是相當的疼。


  隻是,帝君卻是“噗嗤”笑出了聲,這一掐讓他想起了在落瓔軒她踩他的那一腳,心想著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寵溺道:“好狠,你想掐死你夫君麽?”


  “死不了!”說著,瑤坐直了身體,鬆了手,“我是真的困了,你放手。”


  聽得她沒糾正夫君兩字,玘不由得心花怒放,臉上邪魅一笑:“不放,我都應了那三個條件,你連這麵上的都不給,你想我反悔嗎?靠肩上,睡著了抱你回去!”


  前頭輕言細語的,這後頭的一句“靠肩上…抱你回去”,玘捉弄著提高了音量。


  “你……”


  “你什麽你,我是你夫君,做什麽都是名正言順的。”


  “痞子無賴!”


  氣極,又怕被人聽見,瑤壓著聲音罵了他一聲。


  能吵會罵就是好事,怎說也比那一聲不吭的冷暴力強上千百倍。


  玘不由得喜笑顏開,慵懶地說道:“無賴就無賴,隨你怎說!”


  言罷,看著她,他是端著金樽又喝起了酒。


  騙不走,又不甘心孤枕獨眠,喝著酒的帝君這會是盤算起了怎樣將人弄去惜園。


  有了好開頭,這下玘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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