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房裏太悶
玄玉奇緣之姻緣劫最新章節
如曜夜所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琰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後,便拿著方才的酒葫蘆,坐在一旁往嘴裏猛灌了起來。
酒解千愁。今晚,琰是決定在這兒坐至天明了。
曜夜看了他一眼,同樣也是喝起了悶酒。兩人就這麽沉默著。
繁星滿天,月光如洗,九重天的夜格外的明亮。風起,院中一角的巨樹一陣沙沙作響,三三兩兩被吹落的樹葉落在了兩人中間的青石桌之上。
曜夜看似不經意地看了那些落葉一眼後,彈指變出了兩葫蘆的烈酒,重重地落在了石桌上。
一切看似自然,兩隻酒葫蘆一隻落在了琰的身側,另一隻不偏不倚地壓在了其中的一片落葉之上。
一通猛灌後的琰晃了晃手中的空葫蘆,將近身的酒葫蘆撈了過去,仍如方才般往嘴裏灌了起來。
曜夜似笑非笑地斜了桌麵一眼,跟著默默地喝起了酒。
壓在葫蘆底下的落葉是十二天神中最善幻化術的殷予幻化。
無人知曉曜夜與嫵的事。對於曜夜擁有血靈玉和贈玉之事,十二天神雖有懷疑卻也無從下手,玘將新房安在此處,殷予便幹起了這偷聽的勾當。
殷予幻術高明,若非曜夜深知其道,混在這些落葉中還真是看不出來。
琰喝著酒貌似沒有注意到“落葉”。
過了一會,在酒精的作用下的他看著曜夜支支唔唔地開了口:“那個……那個血靈玉……真是你友人……”
始終是沒有勇氣去直麵,言語至此琰便又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友人贈與……”曜夜搖頭苦笑,頓了一下後說道:“我不知道煜在夢裏都跟你說了什麽……血靈玉確實不是什麽友人贈與,它是我亡妻嫵的遺物。但你並非是它的主子。是玘,玘他才是我和嫵的孩子……”
聽此,琰猛地抬頭,看著曜夜的雙眸是布滿了疑惑。
看著他,曜夜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出了當年的事。
事情從烜赫以江山為聘求娶玉瑤開始,到璟琛入噬神劍,再到琰的命丹入玉,述說的內容完全真實。
矅夜隻是將玘和琰的身份掉了個包。言罷,滿心負罪的他心虛地向了別處。
琰緊握著手中的葫蘆,沉默無語。
過了一會,曜夜笑著問道:“瑤兒她應該記起你了吧?”
得知孩子的身世後,曜夜料定瑤是已有了記憶。
琰如木偶般地點了點頭:“我也同樣,隻是不是很全。”
意料之外的事,曜夜怔了怔,暗驚、暗喜不已。
琰仰頭喝了一口酒,問道:“孩子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拉你出夢境的那夜,我從岐靈回來後,在阿諾的法壇上見著玘將瑤兒帶去了惜園,才知道了孩子的事。因此,我才借口將血靈玉給了瑤兒……”言及此處,曜夜輕歎了一聲,不無傷心地說道:“我愧歉了玘很多,就算是一種彌補吧!”
孩子的事,曜夜是今日才知曉。玘偷人去惜園是天後在散席後跟他說的。
玘失智奪了瑤的清白,菱鑰這個天後的爪牙功不可沒。曜夜問天後是否早知孩子身世,天後為了自證“清白”,便將此事告訴了曜夜。
而曜夜為了圓謊,他是不得不撒謊。
聽罷,琰沒有言語,心亂如麻的他伸手拿走了再後的一葫蘆酒。
曜夜悶頭喝了幾口酒後,看著他說道:“命丹入玉後,怕出錯,那時我還用琛字在你左手手心下了個記號。你看看!”
言罷,曜夜抬手對著琰的左手彈出了一道赤金的柔光。
金光從指縫而入,琰攤開的手掌心,立時便隱現出了一個“琛”字印記。
琛,璟琛,一字之差。能利用的,矅夜算是都用上了。
……
長生宮。
成了神魔神的玘瘋狂的程度是遠遠地超出了曜夜的想象。
散席後,玘就去了瑾瀾別苑,作法迫使著已歇息的瑤沉睡了過去後,便將人抱回了長生宮。
軟玉生香,久違的感覺,將人置在床上後,玘貪婪地將人圈在了懷裏。
厚重的垂幔隔開了外頭亮堂的月色,夜變得曖昧了起來。
夜明珠淡淡的清輝下,懷裏的人吐氣如蘭,秀發如絲散落,夢幻般的容顏長睫如蝶翼輕覆,小巧堅挺的鼻子,蜜色的紅唇充滿了誘惑。纖白的頸,線條分明的鎖骨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隱約可見的旖旎秀色……
肢體的接觸,癡愛的本能,玘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就這樣睜著眼圈著人躺了個把時辰後,這會看著懷中沉睡的人,心裏是克製不住的生出了歪念。
食色性也,冷情的帝君也不列外。隻是,他隻對眼前人有這樣的衝動。
愣愣地看了一會,怕身體的想法會徹底地擊敗自己的理智,玘偷親了一下後便起身出了房門。來回地在廊道上反複踱步,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就將人送回去。想想又是舍不得。
聽到聲響,住在一旁偏殿裏的木心打著哈欠從房裏走了出來。
“您怎……還沒睡呢?是不是睡不著了?”
已知道瑤在他的房裏,木心言語是話裏有話。
“嗯……”心不在焉,玘機械式地點了點頭,掩飾道:“房裏太悶,出來透透氣。”
木心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房裏太悶出來透氣?誰信!您要是因為姑姑呢,那您大可放心的。隻要您身上的傷不礙事就行。”
犯著困,木心是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了,一點也不含糊。
木心的直白,玘禁不住一陣臉紅:“你瞎說什麽呢?本君是這種趁火打劫的人嗎?”
趁火打劫意指瑤沉睡人事不醒。
“趁火打劫,嘿,這詞用的好。”半眯眼,靠著門框,木心壞笑道:“咱先不說這“火”是誰放的。就說姑姑現在對您的態度,您要不趁火打劫,我看您是沒機會了!凡間有句老話頭吵架床尾合,您該懂的。”
“真是膽肥了,明日去司刑領‘賞’去!”見他沒完沒了,玘嚇唬道。
“領就領!我就不信您不想趁火打劫。要不然,您放‘火’幹嗎?您劫人幹嗎?”
“你……”
木心句句是事實,玘頓時無話,頓了一下後沒好氣地說道:“去,睡你的覺去!”
木心咧嘴笑了笑:“良辰美景莫負,您也早點進去!”
“油腔滑調,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被一個小輩如此調侃,帝君的麵子也實在是不好擱,言語著轉身回了房。
木心笑了笑,幫著關了房門。
進房後的玘在床前站一會後,便作法給瑤渡起了修為。
隻是事不如願,入注的修為統統地被瑤身上的天靈之力給反彈了回來。反複幾次,無一例外。
無奈,玘隻得放棄,神色疲憊地坐在了床上,看著熟睡的人心裏一陣陣的生疼。
外頭,殷予和蔚時急速飛落,轉眼到了長生殿前。
“神尊萬福!”木心聞聲而出,打了聲招呼。
見玘房裏亮著燈,兩人是不等木心通傳便急匆匆地推開了房門。
玘的房裏向來沒有女眷,這些老神仙也是直來直去慣了。
耳聞目及,玘急速的反應,揮袖放下了隔室後的厚重垂幔,閃身出了內室。
隱約見著內室床上有人,蔚時和殷予也是尷尬不已,雙雙躬身說道:“臣等沒想到天妃在此,帝君恕罪……”
見這倆沒看清,跟著進門的木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要將這錯亂的姻緣拔正,十二天神的倒向非常的重要。玘如此心急,木心生怕十二天神會反感。
“不知者無罪,但下不為例。”
言罷,玘笑了笑,示意著兩人入了坐。木心給倒上了茶水。
“大晚上的不睡覺,兩位是何急事要找本君。”人在內室,玘下意識地就壓低了聲音。
知其意,殷予輕聲地將摘星樓裏聽到的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