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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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身上的錮靈術,是兩人合作後,琴音給解的,為了方便菱鑰的元神能夠更好地使用兔兔的肉身。
琴音笑了笑,並未言語,起身將茜瑤抱入了內室,安置在床後,走出來才說道:“既然是合作,本君必會助你到底,你大可放心。隻是有一點,本君未曾明白,想求教仙子?”
“何事?”對琴音的謀算,菱鑰是不得不服,遂恭敬地應道:“菱鑰知無不言。”
琴音看了菱鑰一眼,“仙子前時說鈴蘭的元神供養著玉瑤之事,曾提及那是仲景與你先祖酒後之言,那仙子可否告之,先祖是何人?”
兩人合謀已久,菱鑰自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琴音。
菱鑰輕歎,言道:“菱鑰知道魔君的心思,魔君放心,菱鑰祖上雖是玉狐王族,但與月影天妃毫無瓜葛,魔君不必擔心我會與天後不利,菱鑰隻為求得聖尊,與之一世雙棲,其他的從未想過。”
“爽快!”
琴音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對本君守諾,本君自不會虧待你。蕭軼和琰一樣心性,你幾試無果徒添他厭煩,強扭的瓜不甜,你也該明白的。那日我所言的就是上上之策。”
菱鑰苦澀一笑,“也隻能如此,魔君答應過不傷他一絲一毫,菱鑰希望魔君能信守承諾。”
“放心,等他幫我了卻了這裏的事,本君定會給你個,心裏眼裏隻有你的聖尊。”
“那,菱鑰就仰仗魔君了。”說著,菱鑰是欠了欠身子。
琴音又道:“琰是否已懷疑於你,將你看守?”
菱鑰點了點頭。
“此事下來,應是一年左右,仙子先回月穀,再去月牙湖邊等著。今日事畢,本君會將蕭軼送至月牙湖,到時你帶他回去,兔得他們懷疑。這樣一來,蕭老夫人也會赦了兔兔的罪。”
對於兩人的合作,琴音從來是指派任務,不說細節。
菱鑰試著問道:“魔君覺得,她們會放兔兔去月牙湖嗎?月穀離月牙湖較近,在月牙湖會不會不妥?還有,魔君接下來是如何打算?”
琴音笑道:“今日是兔兔母親幻滅之日。你開口央求去月牙湖祭母,蕭老夫人心善,定會派人送你前往。至於接下來的事,到時支會你。現在,你照做便,回月穀後,凡事多長點心。”
兔兔母親幻滅之日,是琴音從祈願口中探知。
聽罷,菱鑰施禮道:“魔君向來周詳,那菱鑰告退了。”
琴音笑笑,“出宮後,就將附身沉了吧,免得遺禍,一個小仙婢,沒人會在意的。萬一出了紕漏,也好拿她說事。”
菱鑰躬身稱是,隨後很著侍女出了暮幽宮,照著琴音的意思,元神出竅後將剛附身過的仙婢推入了海中滅口,回月穀而去。
暮幽宮中,琴音看著茜瑤在床側坐了一會。侍女回來後,向琴音稟報了菱鑰將附身仙婢滅口之事,琴音冷冷地笑了笑。
坐了一會後,琴音便將幻化的神山沉回了海底歸墟,領著幾個魔衛飛落在原本的幻海神山。
這座幻海神山是天帝記憶的失落角,或許是因對不起幻海魔族,天帝的意念創造中,這裏的暮幽宮隻有空蕩蕩的殿宇。
琴音到時,雷霖已等在暮幽宮門外,抱著天音琴。他是琴音作法打開夢境入口,用意念召喚而來。
雷霖喚了一聲“主君”後,將手中的天音琴交給了琴音。
琴音淺笑著將天音琴空懸,下手拔弄,琴聲隨手而出,如水如細雨,所到之處草木皆兵,瞬間便出現了一支鐵甲魔衛隊。
事後,雷霖跟著琴音飛至海邊懸崖,緊接著便有飛鳥來報,說蕭軼幾個已抵幻海附近。
琴音飛懸,看了一眼這無邊的海,手上聚起的華光猛地脫手,甩向蒼穹後又罩入海麵。
眨眼後,天地狂風大作,淨藍的天幕瞬間灰暗,雷電猶若驚龍。放眼幻海,方才平靜如湖的浩海,傾刻便是怒浪滔天。
此時的幻海,如同琴音心底的積怨。沸騰的海,交縱如麻的漩渦猶如無底黑洞,不可抗衡的吸力,飛渡的海鳥巨禽如殞石般折翼而下……
飛懸的琴音紅衣如血,妖孽如海中鬼魅。鄙夷不屑地放眼紛紛墜落的靈禽,他隻出手救下了方才來報的飛鳥。
天之俯視,順我者可生。
在琴音救下飛鳥那刻,站在懸崖上的雷霖是一陣心驚膽顫。
因為他對琴音已沒那麽衷心,陽奉陰違不說,更是背著琴音用靈根偷煉邪術。在岐靈窺得的事情,他亦是說了一半,隻將瑤給了靈根之事告訴了琴音。
在海麵站了會,琴音悠然地飛回了懸崖,作法幻出了鹹蓬草路。片刻後,琰和啟顏幻化的假茜瑤,便出現在了幻海邊。
深秋的堿蓬草,紅的妖豔發紫,琴音燦笑著站在那頭。這頭,琰和假茜瑤等在幻海邊,要求琴音先放綠旋。
聽罷,琴音翩然而至,飛立於海麵,與二人遙遙相對,淡淡說道:“少主是怕本君食言。”
琰笑道:“那倒不是,隻是君後差人來接綠旋,怕她掛心,遂想讓其先行回去。我和茜瑤再入暮幽宮,咱們好生敘敘。”
“好說!”
言罷,琴音示意雷霖將綠旋帶了出來。
雷霖押著綠旋從鹹蓬草路另端走來,走了一半後,琴音舉手示意雷霖至步。催促道:“少主也是否該隨我去暮幽宮了?”
“魔君是怕軼食言?”琰朗聲說道。
琴音笑而不語,作了個請的姿勢。
怕琴音疑心,琰淺笑著,牽手假茜瑤雙雙踏上鹹蓬草路。綠旋迎麵走來,三人交錯而過,就在綠旋踏上陸地的那一刻,琰以摯電之速向身側出掌,往後推了一把皮相是茜瑤的啟顏。
琴音暗笑,給雷霖使了一個眼色。
在琰掌推的助力下,啟顏光速飛退至陸地,抄手拎起綠旋便飛身遁跡而去。
雷霖飛身閃電追逐,藏在暗處的司淇閃身而出,二人棋逢對手,立馬是交纏激戰了起來。
同刻,這邊琰是飛身而起,手中擎天劍劍出長虹,眨眼後,琴音幻就的海上之路便電閃消失殆盡,隻剩下了些許鹹蓬草飄浮在海麵。
通道消失,波濤洶湧的幻海,巨浪似牆。
琴音冷笑道:“不費吹灰之力就毀了我這條暮幽路。軼少主,真是好身手呐!”
琰抿嘴笑道:“魔君客氣!”
幾尺的距離,兩人麵對著麵,看著這一襲月白緊袖長袍,墨發冠束,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蕭軼,琴音忍不住是醋意翻騰,譏諷道:“少主,新娘子可還好?”
“當初,逼我們成婚的是你,如今,見我們夫妻恩愛,後悔作梗的也是你,琴音,你還真是費煞苦心啊!”琰淡淡地說道。
聽此,琴音又譏諷道:“夫妻恩愛!夫妻恩愛你入什麽夢?你有記憶,瑤卻沒有,你這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嗎?”
琰亦不甘被譏諷,故意道:“前事見笑了,不過,你放心,你這個舅舅,明年是做定了。”
“哈哈給……”
聽罷琰的話,琴音是一陣大笑,暗自慶幸自己虧得是把茜瑤給弄來了,要不然還不知怎的。
笑罷,他是朗聲說道:“琰啊琰,那你這新婚之夜,新娘子在我這‘舅舅’被窩裏,你的感覺如何哪?她就這麽貼著我躺著,那感覺,我是感覺妙極了!”
天大的恥辱,這件事,沒人能受得了。提及這,琰氣不打一處,當即怒道:“哪來這麽多費話?!”
“是啊,不用費話!”目點達到,琴音亦不想再說。
昔日的兄弟,今日的仇人。知根知底,到此,兩人也不再費話,直接動手。
琰十指結印口中默念,擎天劍出鞘飛懸霎那間是劍分無數,千劍萬劍,刺目寒光如長眼般直逼琴音。
琴音當即盤腿,淩空懸琴,十指翻飛,指尖魔音突起,萬千冷光脫手而出,一陣兵器交鳴後,兩兩消散無形。
至尊之神,頂極之法術,曠世之戰萬年難得一見。受之影響,幻海更是驚濤駭浪,成了修羅煉獄,吞盡萬物。神山上,魔兵們緊貼著陡石峭壁,生怕被吸去了這無底深淵。
司淇與雷霖亦打天昏地暗,四人各自交纏,激戰了將近了一柱香的工夫。
琰估摸著啟顏和綠旋已經走遠,便以迅雷之勢脫離出了激戰圈,飄至司淇身後不遠處,說了一聲“走”示意其脫身。
奈何,雷霖是緊纏司淇不放。
見此,琰喊了一聲“司淇”後,揮劍而出。
司淇如背後長眼,默契配合側身偏避,催動的劍氣從司淇身側突閃即過,直穿雷霖右胸。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配合神之默契,雷霖重創倒地。
琴音冷笑一聲,反手疾速懸琴,十指翻飛下的天音琴,天魔音律迸射如潮水般湧開,周邊香霧彌漫,邪魅之極。
琰暗驚不妙,由不得他多想,隻聽得“啪”一聲,司淇的手掌便已抵落在了自己胸口,掌勁霸道淩厲,遠在司淇自身實力之上。
琰被震退了數步,嘴角殷紅溢出。
琴聲龍吟鳳噦,著魔的司淇雙眼血紅,瘋狂的對著琰接連出手,步步緊逼。
司淇雖是夢境中人,但對蕭軼的好,入夢幾百年,琰是切身體會。
無奈下,怕傷著被魔琴控製而意識不清的司淇,琰隻得被迫地左閃右退。
知己知彼,琴音是算準了琰的俠骨仁義。
司淇在天音琴的驅使下亦如邪魔,潛質徹底被激發,招招狠辣奪命。
兩人交纏了近半柱香的時間,無法,琰狠下了心腸,當即便誘司淇出掌胸前,受擊的霎那,他是反手鉗製,元神出竅猛地擊暈了司淇。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琴音要的就是琰元神出竅的刹那。
魔聲驟定,他是突閃而入,進了蕭軼之身,同刻反手,將琰的元神拍進了天音琴之中,滴血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