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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拐帶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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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院後,茜瑤便往屋裏而去,綠旋叫住了她,“公主,還是去後院吧,少主在那兒等你呢。”


  “哥哥回來了?”


  這些日子蕭軼一直晚歸,他回來時,茜瑤多數已就寢,乍聽說在後院等她,不由得她是好奇地問了這一句。


  綠旋笑著點頭稱“是”後,便丟下茜瑤自個兒進了房。


  在琉璃處合謀了壞事,這會兒的茜瑤其實是最怕見到蕭軼,亦不想見蕭軼的。


  無奈,蕭軼在等她,也便硬著頭皮去了後院。


  進得後院,撲麵而來的便是滿院的草木清香。夜晚的醉芙蓉由清晨的雲白變成了豔媚的桃紅。


  風聲細柔,夜蟲低鳴,月色掩映下的相思泉格外的美,波光瀲灩如那夜空中的星晨,散發著淡淡的清華。


  “月洗清華”這庭院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琰坐在相思泉邊的山石上,手裏拿著一朵芙蓉,見著茜瑤便飛落了下來,道了一聲“回來了”,給了芙蓉,就抱著她飛上了方才落坐的岩石。


  兩人落坐在了那,被蕭軼攬著,茜瑤是舒舒服服地靠在著他的肩膀上。


  “哥哥今晚怎回來得這樣早?”


  “這些日子冷落了你,今夜看著月色好,花好月圓的,想著早些回來陪你坐一會,便回來了。”


  琰早早而回是有目的的,習慣了與瑤同榻而眠的他,這一段時日的獨守空房亦是孤枕難眠。每夜晚歸,綠旋亦歇在了茜瑤房中,他想進去蹭個地都無法。今晚,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她拐帶回房。


  琰討好著說畢,茜瑤聽罷隻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琰繼續搭訕道:“不說話,瑤兒是不是生哥哥的氣了,那今晚,哥哥就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哪有生你的氣,我就是想靠著哥哥,就這麽靜靜地坐著。”


  言畢,茜瑤是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琰緊了緊攬著的手,將茜瑤帶著靠在了自己胸前。


  風漸起,夜色入涼。


  過了一會兒,茜瑤亦是睡意濃重,怕冷又怕掉下去,作弄地將芙蓉花壓在琰的耳鬢後,雙手是摟在了他的身上。


  琰也不管頭上戴不戴花,引誘道:“困不困,困了就回了,怕冷,瑤兒可以睡哥哥那兒的。”


  茜瑤搖了搖頭,“琉璃說我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親,不可以再跟哥哥同榻的。”


  話是這樣說,身子是不由自主地縮進了琰的懷裏。


  琰忍不住笑出了聲,頓了一下,“教唆”道:“別聽她的,在哥哥眼裏,哥哥的茜瑤永遠隻是個小孩子。”


  茜瑤“咯咯咯”傻笑了幾聲,雙手是勾住了蕭軼肩膀,“回去回去……”嘟嘟囔囔了幾聲,便是不管不顧地掛在了蕭軼身上,睡起了她的大頭覺。


  拐騙成功,琰是美滋滋地將人抱回了前院。


  聽著聲響,綠旋從茜瑤的房中走了出來,見著蕭軼頭上插花,憋不住是“噗嗤”笑了一聲,隨後掀開擋風的珠簾,等著他抱人進房。


  琰在自己的房門口頓了一下後,才抱著茜瑤進了茜瑤房中。


  琉璃限製茜瑤,茜瑤怕說不敢進蕭軼臥房,那就自己進茜瑤臥房,琉璃也管不了自己。琰是這樣想的。


  見罷蕭軼方才的舉動,看著他將茜瑤放在床上後,綠旋也就不含糊了,“少主是否要宿這兒。”


  乍聽,琰有些難為情,但也隻是一瞬,隨後便點了點頭。


  綠旋退了出去,過了一會,端來了洗漱的水。


  琰伸手在銅盆裏試了下水溫,拿巾帕浸濕擰幹,俯身給熟睡的茜瑤擦起了臉和手,動作是嫻熟至極。


  綠旋忍不住又笑,說道:“這事,少主以前沒少幹吧!”


  琰笑了笑,完事後將巾帕遞給了綠旋。綠旋欠了欠身子,輕著手腳退了出去。


  綠旋說得沒錯,這事他確實沒少幹,練都練熟了。


  九幽仙境沒有四季之分,終年溫暖如春紫氣升騰,雖有晝夜,卻因明霞晃映而亮堂如白晝。


  神氣凝聚之地長年萬紫千紅,君後久居九幽,被禁止進入月穀的她難免思念出生地的四季分明,更是念想那漫天飛雪萬籟寂靜的冬日。


  昊澤愛妻至深,為慰藉君後,每年的一段時日便會用神力在整個長生宮布下結界。結界裏的長生宮白雪皚皚,黑夜白晝交替分明。


  對此,君後是欣喜異常,寵妻的昊澤亦是樂此不疲。


  這樣一來,便害苦了天生就怕冷怕黑的茜瑤。在被父母拒絕同床後,每當夜幕將臨,茜瑤便會偷偷地往蕭軼房裏竄,往他被窩裏鑽,次日,連洗漱都不願出來,他就隻好代勞。


  看著沉沉入睡的茜瑤,琰是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在嵐的往事,瑤第一次鑽他被窩的情景。


  那一年,嵐破天荒地冷了一年,顯盡了異像。


  那個時候,他和都被天帝帶在身邊,便與瑤住在了同一個宮苑之中。


  天後在神蘭島,月影霸占著天帝,平日瑤亦是很少見到天帝,因天後的事,瑤亦不太與天帝親近,更別說去天帝和月影的房中。


  那個夜晚,琰是趴在床上看書。突然間窗門被打開,一身白色寢衣的瑤從窗口就爬了進來,沒等他有啥反應,小丫頭掀被就鑽入了被窩,蹭在他身上取暖的一雙手是冰涼冰涼的。


  眨巴著一雙剛哭過的眼睛,她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琛哥哥,我冷,我也怕,我去找司兒她們睡,她們說她們是奴婢不敢同我睡,說父君會說的。我能和你睡嗎?”


  又驚又喜外加心疼,他是發愣了好久。見他沒反應,瑤便不舍地下了床,直到她重新爬上窗戶,他這才反應了過來,牽著她的手回了床上。


  打這開始,這一年,他便成了她的暖爐。這件事也成了兩人的一個小秘密。


  不過天下無不透風的牆,這事很快就被給發現了,慶幸的是他沒有告狀。不過,這也就有了成人後的無數無端飛醋。


  琰斷定,不大吃琴音的醋,而是亂吃自己的橫醋,起因就在這事。


  這一夜,琰雖是宿在了茜瑤房中,但也因腦中胡思亂想,到頭來仍是一宿無眠,直到天蒙蒙亮,這才睡了過去。


  而沉睡的茜瑤則被七色在九幽絕地的元神意念引進了夢境。


  有一便有二,天帝的意念可以造就虛境,七色的自是不會例外。


  隻是這夢中之夢,是七色的一些真實記憶,裏麵有著三界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亦有著瑤,和琰三個人的事情。


  天明後,一覺睡醒茜瑤是分不清了夢境與現實,直到轉身見著身邊合衣而睡的蕭軼,這才確定自己是做了個夢。


  夢中之事太過真實,茜瑤是傻傻地看著蕭軼,沒來由的一陣內疚。


  被身邊人注視,琰是本能地醒了過來,正欲開口,外麵便傳來了琉璃的聲音,“公主起了嗎?”


  隻聽得綠旋笑道:“尊神好早,公主昨夜晚睡還不曾起呢。”


  “噢,是嗎,昨夜從我那兒回去時不挺早的麽,怎生就晚睡了。”


  聽腳步聲,琉璃是抬步到了門口。綠旋又道:“尊神莫進!”


  “怎了?”


  “公主晚睡,現時辰尚早,尊神就讓公主再睡會吧!”


  因蕭軼在房中,綠旋是故意攔著琉璃不讓進。


  外頭話到此處,房裏的茜瑤這才拎清了過來,顧不得夢裏的亂七八糟事,急忙說道:“琉璃,你先別進來,我還要再躺一會。”


  外麵應道:“好,那公主就再躺一小會,琉璃在外頭候著。”


  房裏,茜瑤指了指門窗,壓著聲音說道:“琉璃每天都給我梳頭,她很快就會催我的,哥哥快走!”說著便推著蕭軼下了床。


  琰隨即又躺了回去,捉弄道:“不走,我還犯困呢!”


  “哥哥……”


  “無事的,你就說我在房裏好了。”


  茜瑤立馬急紅了眼,“快點啦,琉璃說男女有別,就這事她很凶的,我會被罰抄書的。”


  光明正大的夫妻,落得要跳窗出去,琰是欲哭無淚,不過也是無法,茜瑤對琉璃是又敬又怕,他也不能橫著來。


  就這樣,琰在茜瑤可憐巴巴的訴苦下是跳窗而“逃”,回了隔壁自己的臥房。


  ……


  幾日無話,轉眼便到了倆人大婚的日子。


  這一日,琰的心情如何自不必多說,滿心歡喜的他在掀開茜瑤蓋頭後,是足足地看了她半個時辰有餘。


  依著“琉璃”的意思,茜瑤是一個勁地給蕭軼灌酒,直至他迷糊著睡去。


  菱鑰借口身子不適,早早安歇瞞過了蕭老夫人,偷摸著到了清華別苑。


  在琴音的安排,綠旋離開了一會,菱鑰進得婚房後,兩人便互換了衣裙,茜瑤出門便被琴音帶至了別苑。


  院牆之隔,茜瑤合衣歇息在了“琉璃”的床上。


  琴音心裏樂開了花,別人的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卻睡在自己的床上。此時的他,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暢快。


  茜瑤看著頭頂上床幔的流蘇,呆呆地說道:“琉璃,你說,哥哥會不會恨我?”


  琴音伸手給茜瑤拉了拉被子,柔聲說道:“不會的,少主心疼公主還來不及,怎會恨。”


  “唉……”


  茜瑤歎了口氣,自我安慰道:“真恨我也沒法,先不說我的事,娘親的話我也不能不聽的。她生我的時候差點把命都搭上了,我不能不孝。琉璃,你說是嗎?”


  琴音順著茜瑤的話:“就是。公主莫要多想了。”


  說著,琴音側身手支著腦袋,雙眸癡癡地看起了茜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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