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也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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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這突來之舉,茜瑤全身霎時如同被電流擊中般驚顫了下,心智未開的她兩隻眼睛是撲閃撲閃地眨巴著,想推開卻有怕蕭軼生氣,心裏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的是,琰隻是堵著嘴咬了她一口,便放了開。
茜瑤如釋重負,當即從蕭軼懷裏掙脫了出來。說道:“時間不早了,哥哥就早點歇息,瑤兒先走了。”言畢意想開遛。
琰拽住了她的手,玩味地笑了笑,“你方才不是說要給我找東西的麽,怎麽這就要走了?”
“我困了,哥哥自己找吧!”
琰不依不饒,“我在找《月記事》,那是經你手不見了的書,你不找,說不過去吧。”
聞言,茜瑤急忙從書案邊的畫缸裏掏出了《月記事》。
見書塞在畫缸裏,琰先是愣了愣,劍眉微皺的他頓了一下後是茅塞頓開,長臂一攬,將茜瑤連人帶書捂在了懷裏。
“書一個字都沒看過,對吧?”他斷定茜瑤是被兔兔算計了。
茜瑤點頭“嗯”了一聲,“書是沒看,但綠旋方才跟我說了。”
“是兔兔放進去的?”
“嗯。”茜瑤又點了點頭,“哥哥別怪她,她是鬧著玩的。”
琰笑了笑,“不怪她,瑤兒早點回去休息。”言畢是放開了茜瑤。
不明所以,茜瑤滿目疑問的直視了蕭軼一會。四目相對,怕自己把持不住會非禮,琰是催促著茜瑤回了臥房。
隨後,琰便去了前院正廳,意想打發幾個人,連夜送兔兔回九幽仙境。
隻是事不隨人願,這一切早在琴音的意料之中,不等琰把事情落實,蕭老夫人便讓仙婢捎來了口信,在琰的眼皮子底下接走了兔兔。
本來就是有預備的謀算,不知其中事由的琰那是必輸無疑。
頂著琉璃的身份,琴音是如魚得水。來月穀時,君後將兔兔拜托給了他,捎帶了一封親筆信,讓他務必把信和兔兔送去蕭老夫人身邊。
那日一到月穀,琴音便托人給蕭老夫人送去了君後的書信,後來琴音又是借口請安,隔著一層閉關的門,給蕭老夫人送去了兔兔的丹青。
事情到了這裏,琰亦是沒了辦法,心想著來日再說,也便回了住處。
相思泉之事,琴音是小試牛刀,送菱鑰去蕭老夫人身邊前利用了那麽一把,雖未挑起茜瑤與蕭軼的多少隔閡,但亦達到了他真正想要的目的。
次日望日,被冰水浸泡了的茜瑤一大早便是腹痛難忍。
琰一早便已出去,綠旋是束手無策,仙醫亦不知其故,便開了驅寒溫血之藥。這時,知曉了瑤神血秘密的琴音便有了用武之地。
望日宮血逆行,這事琴音是從堇沁口中得知。每月望日,瑤便會服用天玄特製的仙丹,素堇與天玄成親後,煉製仙丹亦不避諱素堇,每月望日,夫妻倆亦會雙雙去岐靈。堇沁的元神寄養在素堇身上,是自然知曉。
茜瑤腹痛難忍,一早仙醫便進進出出,住在隔壁院落的琴音假裝著什麽也不知道,等到了開課時分才進了“月洗清華”,綠旋告之後,這才拿出了自己早就煉製的丹藥。
服用丹藥後,腹痛緩解,茜瑤睡了過去,琴音便守在了床前。
相思泉之事,琴音是滿打滿算,就算琰不往水桶裏加積雪,琴音亦會往裏加寒水珠,他要的就是茜瑤腹痛難忍,自己再出手施恩,以此博得茜瑤的好感和親近。
兔兔下相思泉,他是料定蕭軼會大發雷霆,但蕭軼的手段卻出乎他意料,在蕭軼拽茜瑤進房時,在房頂的他本要往茜瑤浴桶裏放寒水珠的,他沒想到蕭軼會那麽狠,竟往水桶裏添加積雪。當時他亦看傻了眼。
琴音陪了一會後,琰亦聞訊而歸,聽罷綠旋的言語是自責不已,心裏更是不好受。因為作為琰,他是早該想到此事。
蕭軼回來後,作為琉璃的琴音便也沒了留下來的理由,遂回了清華別苑。
經過此事,茜瑤對琉璃親近了起來。深知茜瑤脾性的琴音亦是事事順從體貼,幾日下來,茜瑤便對琉璃產生了好感。
離簫與惜諾斷絕了父女關係,蕭老夫人亦被遺言限製,不再見惜諾,亦不再踏足九幽仙鏡。
為此,昊澤便給蕭軼和茜瑤的成親之事作了兩次安排。先由蕭軼全權負責,第一次放於月穀成親,過滿七日,兩人再回九幽仙境成一次親。
蕭老夫人閉關不管事,婚期臨近,蕭軼是公事、私事,事事加身,格外的忙碌,亦是無顧及茜瑤。
因此,每日授課完畢,隻要蕭軼不在,茜瑤便會粘在了“琉璃”身邊。因兔兔已去蕭夫人身邊,綠旋也便隨了她高興。
多日的相處,琴音的無微不至,茜瑤亦對琉璃產生了依賴,對她亦是無話不說。
一個月的時日本就不長,轉眼便到了倆人大婚的前幾日。
蕭老夫人亦是坐關期滿,琰便領著茜瑤拜見外祖。
一頭銀發的蕭老夫人容貌像極君後,生性善良溫柔的她,亦是喜極了這個從未見過的外孫女。
祖孫倆相見甚歡,蕭老夫人拉著茜瑤閑坐了一兩個時辰,用過晚膳後,才放了茜瑤先回“月洗清華”。而蕭軼則被她留在了那裏,說是要商議婚禮事宜。
茜瑤走後,蕭老夫人便提起了君後信中之事,問蕭軼願否接納兔兔。
身為蕭軼的琰斷然拒之。
蕭老夫人非常明理,也不為難孫子,為了打消蘭諾的想法幫孫子去除後顧之憂,她是當即就收下兔兔做了義女。
作為蕭老夫人的義女,兔兔便變成了蕭軼的姨母,菱鑰是欲哭無淚。蕭軼走後,她便去了清華別苑求救琴音。
琴音應下後,兩人謀定了一係列的應變方案。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蕭老夫人派了幾個年長的仙婢帶了一些畫冊過來,琴音講解完所剩的課習後,跟綠旋講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琴音知道蕭老夫人送來的畫冊是什麽東西,這本來也是琉璃這欽點教習之職,而他不肯接手,這裏不得不說,琴音對瑤的愛是至純至深的。
琴音不肯接手,綠旋亦不好意思,幾個年長的仙婢,也隻得硬著頭皮攬下了這尷尬事。
晚膳後,蕭軼又是匆匆外出,簫老夫人亦早早入睡,無所事事,茜瑤便又去了琉璃的院子。
去時,兔兔正在琉璃房中哭泣。哭是真哭,但這都是琴音和菱鑰商量好了的一出戲。
茜瑤推門進去,兔兔是急忙擦幹了眼淚,止了哭聲。
見著茜瑤,琴音起身牽她入坐在了自己身邊。
茜瑤瞅著兔兔哭腫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後,說道:“兔兔,我看過你寫的字,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
茜瑤初時看到的兔兔的隨筆,其實那也是琴音之舉,字是菱鑰所寫。
聽罷,菱鑰急忙起身,跪在了茜瑤跟前,按著琴音教的套路,先是為下相思泉的事賠罪,接著說出了那次泡冰泉勾引蕭軼的事,求茜瑤寬恕,最後才說出了自己對蕭軼的心意,言說自己可以不要名份,隻要陪在茜瑤身邊,見得著蕭軼就成。
茜瑤是個心軟的主,麵對著兔兔對自己的“真心”,便也原諒了兔兔。
而對於兔兔對蕭軼千萬般的癡心,懵懵懂懂的她亦是生出了憐惜之心。
見此,琴音便講出了君後的意思。茜瑤是個至孝之人,又心憐著兔兔,便答應了兔兔所求。
蕭軼對兔兔厭惡之極,兔兔又有了姨母的身份,要留在茜瑤身邊接近蕭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兔兔以上的後半句話就等於是費話。
有了茜瑤的同意,琴音便講出了早就想好了的偷龍轉鳳之計。
計劃是成親之日,偷天換日蒙混過關,程序由茜瑤走完,等入了洞房就來個裏應外合,調換成兔兔。
商議完畢,菱鑰便回了蕭老夫人處。
茜瑤要走,琴音留住了她,倒了杯茶,問道:“公主是真想好了嗎?這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茜瑤沉默了一會,看著琉璃的眼說道:“琉璃,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琴音點了點頭,“琉璃不說,公主要說的是什麽事。”
茜瑤看著琉璃又猶豫了一會,低著頭說道:“我活不了多久的。”
聞言,琴音愣了愣,“公主何出此言?”
茜瑤的手不自覺地絞緊了自己的衣袖,緩緩說道:“小時,我半夜跑去找娘親睡,聽到了娘親在哭,父君說我能不能陪他們到老,那就看他們自己的福氣了,勸娘親說,一切都是天意,讓娘親看開一點。琉璃,我好好的,他們卻這麽說,那不就是我活不了多久麽……”言畢,為了不讓琉璃看見落下的眼淚,頭是越發地垂了下去。
琴音一陣心疼,顧不得細想話中意思,便將茜瑤摟進了懷中,安慰道:“不會的,定是公主聽差了。”
“不會的,父君是個勤勉的人,後來他便再也沒有上過朝,而是每日陪在了我和娘親身邊。我知道那是為什麽。”
“胡說,那是國君覺著你要去雲夢山了,所以想多陪陪你。”
“不是的,我知道這是對別人說的話,娘親還跟我約了個約定,說我穿不完她做的衣裙哪裏也不許去。琉璃,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要是我走了,哥哥得多傷心,哥哥很可憐,我希望兔兔能好好的陪著哥哥,所以我不會後悔的。”
聽罷茜瑤這番話,琴音的心被曾經的傷痛是狠狠地剜了一下,禁不住心想:夢裏的哥哥你能心疼如此,我這個哥哥,你會心疼嗎?
因是夢境,琴音忽略了茜瑤話中的信息。在意茜瑤心疼蕭軼,忍不住問道:“公主會心疼琉璃嗎?”
突然的言語,茜瑤愣了愣後,說了一句“也會心疼”。
外頭響起了綠旋的腳步聲。
琴音笑靨如花,用衣袖擦去了茜瑤臉上的淚痕。
綠旋推門而入,各自見禮後,茜瑤隨著綠旋回了“月洗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