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夾縫生存
“你在想屁吃！”
“老天爺”又眼睛撇了李書文一眼說道。
這是的“老天爺”和藹可親了許多。
“哪怕你躲過了爆炸，外麵是世界與世界的夾縫，世界的碰撞會產生多麽強大的衝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李書文很誠實道。
世界外是什麽樣子的呢？
你知道世界外是什麽？李書文連這個世界都不敢說了解，怎麽敢說知道外麵的世界。
李書文看著這個世界的落寞，毀滅，有時候，真的意料不到，是世界毀滅來臨先，還是死亡來臨先。
黑暗的碎片，昏黃的太陽，爆炸的星星，奇異卻美麗。
毀滅的美麗！破碎的美麗！的世界。
李書文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個世界，他發現沉浸一件事之後，會空靈一般的感覺，他會按照潛意識執行著，直到他拿回控製權。
恐怖令人窒息的世界，暴虐滅亡中卻有一絲寧靜的世界。
“你應該能活下來。”
李書文的皮囊，烏黑色的裂紋，堅硬卻透亮的的皮肉。“老天爺”比他還明白，這一身可以橫渡世界。
“你想活嗎？”空洞的李書文向“老天爺”問道。
“老天爺”愣了一下，看了自己愈發虛化的身軀。
黃昏的陽光，照耀過“老天爺”的身軀，等世界的能量散去，再等些會，那麽“我”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嬰兒吧。
再然後我就會死吧，我會化作虛無，還是能再次醒來呢？
“想活著。但也做完心中不平的事情了。”
“老天爺”也在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最後時光，與世界照相輝映，光芒萬丈，也有落幕的一天。
“怎麽你有辦法？”
“老天爺”問道。
“沒有。”
李書文沒有什麽心裏壓力，本來他就是將死之人，不過“老天爺”說，他能活下來。
“沒有你說問來有什麽用，襯托臨時前的悲哀？”
李書文沒有回應“老天爺”，隻是向他說起龍玲玲了。
“話說你不讓她臨死之前，再看看這美麗的世界，看看你爆炸整個世界嗎？”
龍玲玲或者說龍珊珊還在哪裏躺著。
“不知不覺的死去，難道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嗎？”
“老天爺”笑道：“你知道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麽嗎？”
李書文順著說道：“等死？”
是的，是等死，每天數著日子，擔心受怕的活著一天又一天，害怕自己那一天那一分那一秒鍾，突然，死去。
李書文不就是那樣嗎？
“是的。”
“老天爺”回應後沒有再說什麽了，“他”就是這個世界，他看的足夠多。
也看過很多君王說著與天同壽，卻隻能無力回天的慢慢老去與死去。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吧，這片天下，這個“世界”也有等待死亡的一天吧。
一樣的無力，一樣的不可逆轉。
這片天地隻剩下了他們三，安靜嗎？其實並不安靜，星辰還在爆炸著，像花火一般，宇宙還像碎玻璃一般，破碎著，裂痕滿布，像是下一秒就粉身碎骨。
龍珊珊還是龍玲玲還在做睡夢中，向是夢見了一個噩夢卻醒不過來了。
“老天爺”摸著龍玲玲的頭發說道。
“她是偷渡到我的世界的，她的靈魂上有一個世界的烙印，也有我的烙印。但她不止穿越了兩個。”
“老天爺”在想著，穿越者嗎？
“她也是本就是將死之人。”
“老天爺”看向李書文，又說道。
“龍珊珊的肉體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靈魂，是你的血救了她那瀕臨崩潰的肉體，所以是你救了她的命。”
“但你也害了我。”
聽到“他”說是我害了他嗎？
開始意識到懷疑到“是我害了他嗎？”
李書文抬起頭來看著“老天爺”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我沒有名字，一直都沒有，他們經常喊的世界，宇宙，神那都是我。”
“老天爺”意氣風發道，讓李書文有些觸動。
“老天爺”忘記了，忘記自己算是活了多久，幾萬億年？
“他”一直在“天上”看著，沒有摻雜著任何情感的運轉著這個世界。
但“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感情，像是“他”的孩子一般。
李書文點了點頭，他不明白的，也無需明白。
他隻知道，現在“他”想說，那麽他聽著就好。
就像是龍珊珊和龍玲玲一直醒不來來，與“世界”無關，隻與自身有關，但“世界”不想說，那麽他就不會說。
就像他愛著這個世界，但卻要最後毀了這個世界，一樣無需向任何人述說。
“你要是再強些，我們就能活著出去了。”
“老天爺”悠悠的對著李書文說道，看的眼睛裏，有著不符合“他”嬰兒外表的滄桑，而悲痛。
但“他”本就是不可追溯的古老存在。
“要多強？”李書文抬頭問道。
“你知道穿越者是怎麽穿越的嗎？”
李書文很想說，我怎麽可能知道！
“世界與世界就像是兩個氣泡，穿越就是在兩個氣泡間穿梭。”
“老天爺”看著李書文呆呆的聽著，忽然覺得好沒有意思，沒有人懂的，無趣。
但繼續道……
“但世界與世界其實是一直相連著的，但一層膜阻擋著世界相融，但世界的毀滅，你猜會怎麽樣？”
“老天爺”沒有等李書文答複他也沒有給他時間思考。
“我世界的物質會被其它世界捕獲，當然我的物質也可能衝破那個屏障，從而影響到另一個世界，災難，毀滅，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
“老天爺”沒有在李書文臉上發現他一直想在李書文臉上看見的恐懼。
“太醜了！”
天氣變冷了呢，水也結冰了，太陽成了冰球了。
李書文閉上了眼睛。
猛然間，世界安靜了，碎片能量，都向四周擴散出去，比光還快，消失不見。
“果然，哪怕用盡了力氣，還是聚攏不了，我的世界，哪怕最後想放場煙花都做不了嗎！”
“老天爺”搖了搖頭歎息道。
很快，令人窒息的黑暗來臨，壓迫著每一寸肌膚，就像“老天爺”所說的，他可能活的下去。
這種壓迫感，壓著李書文呼吸不過來，但李書文也不需要呼吸，這裏也沒有空氣。
世界黑了，但李書文的右眼還能看見。
看見“老天爺”的世界消失了，“老天爺”好像也要消散了，飄逸的他，在黑暗中偷偷摸著眼淚。
眼淚沒有化作星光，隻是淚水。
李書文龍珊珊的肉身被包裹在一個光團內，這是這片黑暗之地的唯一光源。
李書文在空中虛劃著，但沒有挪動一毫米的跡象。
“別亂動！老子要沒能量了！”
“老天爺”突然對著李書文怒吼道。
在看不見的世界裏，色彩斑斕的能量，再衝刷著光球，風雨飄搖著。
其實李書文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想殺了他，也不讓龍玲玲走，卻還在在“世界的夾縫”中保護著他們。
“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但我的能量也會流失，老子不想死，趕緊給我想辦法！”
“你說我的肉身能不能抗的住？”
忽然李書文想到，自己的肉身，很強很強！
“不知道！但肯定的是可以抗一段時間，但找不到出路，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老天爺”不耐煩的回應道，不想浪費能量在回複沒有意義的話上，這黑暗來臨的太快了。
“而且你的的肉身就護的住你自己而已。”
“那就進入到我的身體好了！”
“老天爺”扭過頭看向李書文，眼睛裏仿佛在說著，說什麽傻話呢。
“刨開我的身體，藏我身體裏。”
“怎麽剖開？世界碎片都切不開你。”
“切開了，但它愈合了。”
“老天爺”在想著，方才是不是應該多砍幾下李書文順便弄死他。
“但現在沒有世界碎片。”
“老天爺”無奈道。
李書文舉起了手，看著指甲說道：“我覺得它可以。”
李書文想了想，把口袋中的小雞蛋塞進了嘴巴裏，還好小雞蛋並不算大。
雙手放在胸前，插入胸骨之間，光幕內灑滿了鮮血，也讓“老天爺”恢複了一下能量。
但他也越來越虛化。
“我話還沒說完呢，這麽大一個人，怎麽塞的進去？”
“啊！”疼痛讓眼球直接炸裂了，他沒有聽見“老天爺”說的話。
一道口子直直的從胸口撕裂開來。
“你沒想過自己這樣會死嗎？”
“老天爺”輕聲道。
“不過是你，應該死不了吧。”
一瞬間，黑暗中多了一個肉團，皮肉被“老天爺”充斥了起來，“老天爺”和龍珊珊的肉體縮成一團，在李書文的體內沉睡著。
“老天爺”沒有見過那麽莽撞的人，路沒尋找好，先把自己逼入了絕盡。
絕處逢生？鬧呢？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老天爺”隻能陪著李書文鬧了。
“老天爺”用著光球把李書文的皮肉拉扯住，隻是不知道現在還要持續多久。
因為他們都撐不了多久了，“老天爺”就快要完全虛化了。
龍珊珊與龍玲玲她們就要死了。
李書文，扯開身體時，疼痛席卷大腦，等屏障完全消失時，像是無數的針，刺向他的皮膚。
一層一層的肌膚開始變黑，裂痕開始越變越大，還好有“老天爺”的光幕，並沒有徹底的刺穿。
黑暗中一個肚皮發亮的人，已經不知道飄流了多久。
這裏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概念，但“人”認為時間和空間的存在，那便會存在。
世界就像兩個氣泡，相互擠壓著，他們就在這條縫隙中。
艱難的生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