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當麵談
“東子，你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真是稀奇啊。”周瀚不正經地說。
程浩東手背貼著桌麵，敲打著桌子說：“我覺得咱們兩個需要好好談談。”
周瀚想也不想地拒絕說：“咱們兩個的事，在電話裏麵就能談。”
“我想當麵跟你說。”程浩東走到窗戶邊，俯瞰著底下車水馬龍的汽車和黑壓壓的行人，由衷地說：“有些事，還是當麵談比較好。”
“那我去你的公司？”周瀚不等程浩東開口就直接說：“等我，我馬上就到。”
程浩東剛把手機放回原位，正準備找出份文件處理，辦公室的門，就直接從外麵被打開。
周瀚大大咧咧地走到他的麵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不客氣地坐在程浩東的辦公桌上說：“有話快說，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呢！根本沒多少時間陪你！”
程浩東十指交叉，墊著下巴，他眸中的光芒依舊冷冽，卻不如以前凶狠：“你喜歡小然嗎？”
“嗯。”周瀚坦然地說：“不然，我幹嘛要做那麽多瘋狂的事？”
程浩東完全不意外他的答案，他遲疑地說：“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放手吧，小然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放手？
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可要做到，哪有那麽容易？
周瀚也想過放手，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輕挑地問：“為什麽不是你放手呢？”
程浩東想也不想地回答：“小然是我老婆。”
“你有沒有看過電視劇上的反派？”周瀚雙手撐在桌子上，笑眯眯地平視著程浩東的眼睛，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他們經常說：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掉，也不會讓你得到。現在，這句話我也想送給你。”
“你對小然做了什麽？”程浩東雙手攥住周瀚的袖子，狠狠地問。
周瀚推開他的手，後退兩步，和他保持了安全距離才說：“小然的體質差，不能流血，你說，我會做什麽呢？”
“該死！”程浩東重重地推開周瀚，拿著自己的西裝，把周瀚領到辦公室外麵，才撇下周瀚，獨自開車衝到醫院！
停車！
程浩東焦急地跑到齊小然在的病房裏，看見空蕩蕩的病房，惶恐地抓住一個護士問：“請問這個病房裏的病人哪兒去了？”
護士指著左邊的手術室，搖著頭說：“她正在那裏麵做手術。醫生錯把止血藥換成了活血化瘀的藥，導致她失血過多，現在正在病房裏麵搶救。”
“什麽？”程浩東不敢相信地走到搶救室的門前，錯愕地望著紅色的搶救中，想起周瀚說的那些話，心似乎已經麻痹到不會在痛了。
他定定地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幹澀的眼睛，突然有些熱，他揉揉眼睛，一動不動地昂著頭，希望能在第一時間得知齊小然生還的消息。
可是，誰能想到，齊小然這手術一做就是四個多小時。
手術室的門不停地張合，身穿粉色外褂的護士們，謹慎地進出，她們拿了血袋，又著急地往手術室裏麵跑，似乎怕慢了一點，房間裏的那個人，就會堅持不住一樣。
醫院的走廊，是深綠色的。
粉色身影，不停地在上麵跑著，無端地將這氣氛渲染的更加淒涼。
程浩東單獨站在這長長的走廊上，抬頭的姿勢，從來沒有變過，即使他的脖子疼的有些受不了，他還是不願意低頭。
因為他想在第一時間得知，齊小然已經脫離險境。
“啪。”
紅色的燈光變成綠色。
聚精會神做了一場大手術的醫生們，也都麵色凝重地從裏麵走出來，孫朗看到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手術很成功，隻是，換藥的那個人還沒查出來。”
孫朗揉著發漲的太陽穴說：“我絕對不相信，這是失誤造成的。”
“是周瀚。”程浩東跟著推車走。
孫朗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說：“不可能吧？周瀚喜歡齊小然，他怎麽可能會對齊小然做出這種瘋狂的事？”
程浩東走進病房，看到病房裏，今天第二次進手術室，此時臉色比紙還要蒼白的女人，怕吵醒她，就壓低聲音說：“他得不到小然，也不想讓我得到。”
“這種心態真恐怖。”孫朗打開病房的門。
一柄尖刀沒有任何預兆地伸了進來！
孫朗反應速度極快地關上門，用門夾住她亂晃的手，趁機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尖刀哐當一聲摔落在地上。
他背抵著牆，彎腰撿刀。
他的指尖，即將碰到刀柄。
就在這時！
一股巨大的力氣撞在門上，沒有防備的孫朗被門襲倒，往裏麵滑了幾步，知道事情不妙的他，急忙伸出腳，把尖刀往裏麵踢：“程浩東！快把刀撿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都極其的突然！
從刀刺進來，到孫朗把刀踢開，也不過隻有區區一分鍾而已！
若是反應慢的人，聽到孫朗的喊聲肯定反應不過來。
但，程浩東的反應速度卻很快。
聽到聲音的那刻，他就已經轉身，在孫朗話音剛落之時，他的手指已經貼在了刀柄上。
程浩東快速地將刀柄攥在手裏，站起來，守到齊小然的床邊，看著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的女人，冷漠地問：“是你？”
“很意外嗎？”程雪把落在胸前的長發撩到身後去，無視站在門口的孫朗，不急不慢地走到病床的床尾處，理所當然地說：“別忘了，我曾經喜歡過你啊！一個女人，為了喜歡的男人，做出些喪心病狂的事，似乎很正常吧？”
“是周瀚讓你這麽做的？”程浩東順手把刀交給孫朗。
孫朗拿著刀離開。
程雪的表情僵硬了下，隨即就恢複正常，她捂著嘴，故作羞澀地笑著說：“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是喜歡你，才對齊小然下手的，怎麽可能跟周瀚有關係？”
程浩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反駁那樣，麵無表情地問：“你家裏很缺錢嗎？”
程雪的表情完全僵住，她不自在地問：“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