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為人民服務
“今天的碗我洗！”孫朗最後來，所以他當然要起到帶頭作用。
程浩東向他投出讚賞的眼神：“姐夫，你辛苦了！”
孫朗淚流滿麵：“為人民服務！”
在孫朗洗碗，齊小然跟柳絮齊玲瓏不知道轉到哪兒的時間裏。
程浩東望著楚莫庭嚴肅地說：“你是早就知道你大娘的女兒還活著，還是後來知道的？”
楚莫庭誠實地說：“早就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拿齊小然來冒這個險？你就不怕咱們從這裏回去的時候，你爸爸的氣還沒有消？”既然程浩東把齊小然從以前那個幹淨純潔的圈子帶到這個危險的圈子裏麵來，那麽他就有理由保護齊小然，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不會的。”楚莫庭堅定回答，但遊移的眼神卻透漏了他的不自信：“我父親應該能夠猜到些什麽。”
“假如你父親明知道一切都是你大娘搞的鬼，但他不願意相信，就想找個人來當替死鬼呢？”程浩東冷冽的語氣逐漸地加重！
楚莫庭認認真真地回答：“那我就告訴父親，這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操控的！”
“你覺得你父親會放過你嗎？”程浩東也知道自己不改逼得太緊，但他確實害怕齊小然會就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楚莫庭苦笑著說：“他在不會放過我，也比害了齊小然好吧？”
“救命啊！你們快來救救齊小然，她被蛇咬了！”柳絮倉促地跑到他們的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說：“快點，快點，如果在晚的話，恐怕她會死的！”
“什麽？”程浩東聽到柳絮的話慌忙就從地上站起來問：“她在哪兒？”
柳絮指著她跑過來得方向說：“就是在那邊，本來蛇要咬的是我，可是……”
程浩東沒有來得及聽她在說什麽，身影已經消失在柳絮淚眼朦朧的視線裏！
柳絮見他跑的太快，就抹掉眼中的淚水，強忍著想要繼續哭的衝動追上程浩東為他帶路。
齊小然停留的地方，距離這裏並不遠，但是他們兩個跑著，卻覺得這條路又無比的漫長。
好像，長到這一生都走不完似的！
“齊玲瓏，小然她沒事吧？”柳絮跑到地方，直接跪倒齊玲瓏的旁邊，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兒，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她爬到齊小然的旁邊，顫聲地說：“她……”
柳絮想問齊小然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會不會死，但她隻說出一個她字，剩下的話都被淹沒在她的哽咽聲中。
都是她！都怪她不好，要不是她，齊小然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
柳絮捂著自己的嘴，可眼淚卻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我帶她去醫院。”當程浩東的視線觸及到麵色蒼白如紙的女孩兒時，他向來淡定不起波瀾的心沒由來地恐慌起來。
他單膝跪地，盡力地裝作不害怕的樣子，可沒有溫度的眼睛裏的恐慌卻仍是沒有散去半分，他慢吞吞地伸手把齊小然抱到自己的懷裏問：“傷口處理了麽？”
齊玲瓏有氣無力地回答：“嗯。”
“快去把孫朗喊過來送齊玲瓏去醫院！”程浩東沒空在這裏等孫朗過來，於是剛命令完，就抱著齊小然健步如飛地朝森林外走去。
這條路，他們來的時候走了兩個多小時。
但是出去的時候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程浩東快步跑到森林的外麵，把齊小然放在地上就掏出手機打了醫院的電話，跟醫生說了這裏的情況後就坐在齊小然的旁邊，觀察她被蛇咬得腫起的地方。
“你就是剛才打電話跟我們求助的人？”中年醫生從救護車上跳下來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沒找到其他人才走向程浩東。
“嗯。”程浩東點頭說：“你先幫她處理下，裏麵還有一個。”
“好。”醫生熟練地撕開手裏的注射器袋，安裝好針頭，打開手裏的血清，走到齊小然的旁邊給她注射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愛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說什麽要到這森林裏麵冒險啊！其實你們玩兒的都是自己的生命！這附近的人誰不知道就這個森林裏的毒物多？哎，這附近居民躲都躲不及的地方，你們倒好，搶著來！”
血清注射完，醫生迅速地把止血棉按在齊小然被針頭紮過的地方：“我這邊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你們那邊弄好了麽？”
“好了！”
醫生聽到救護車裏麵的回答，拿開止血棉，見沒有在流血就讓開兩步說：“把你老婆送到車裏。”
程浩東聽話地把齊小然抱上車，一大群護士又開始圍繞著齊小然，替她輸液。
程浩東望著護士們的動作，等她們完成所有的動作，提著的心此時才算是放回了原地。他關切地問：“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現在知道擔心，那你早幹嘛去了？”護士掛好輸液瓶，看到程浩東的俊臉隻是微微地詫異了下，緊接著還是語氣不爽地說：“心疼女朋友的話，就別帶她到這種危險的地方！”
程浩東雙手合十保證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過了不大會兒，孫朗和其他人也趕過來，等醫生處理好齊玲瓏的傷口後，才讓司機開車。
程浩東笨以為抱著齊小然出來的那段時間會是他生命裏最漫長的時間，然而，當醫生出來通知他需要動手術，讓他在外麵等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秒鍾也可以被拉長到折磨人的地步。
醫院的走廊，陰冷而悠長。
程浩東坐在走廊的硬板凳上，不停地扭頭往裏麵張望。
“她們會沒事的！”柳絮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
程浩東終於坐不下去了，她站到柳絮的旁邊問：“她們這都進去多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出來？”
楚莫庭翹著二郎腿，瞄了眼手臂上的表，雲淡風輕地說：“他們是十點五十進去的，現在十一點整。”
“不會吧？”柳絮圍繞著手術室的大門，急躁地轉來轉去：“可是我怎麽覺得，齊小然進去至少幾個小時了呢？”
程浩東被柳絮的動作影響的心裏更煩，但他清楚這個時候發作隻會讓所有的人都不開心，於是他隻好說：“要不你先去看看齊玲瓏吧，她在那邊的病房裏。”
“玲瓏那邊有孫朗陪著，我要在這裏等小然出來！”柳絮自責地低著頭，不安地拽著自己的衣角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齊小然就不會被蛇咬。”
程浩東盡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不怪你。”
“你不知道當時的事情是什麽樣的，所以你才會說不怪我！”如果她看到蛇之後沒有突發奇想地想要利用這條蛇製造出齊小然被蛇咬的假象，那麽她也不會把那條蛇給惹怒，齊小然就不會為了推開她被蛇咬到！
柳絮每每想到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都自責的想要瘋掉！
“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想那些又有什麽意義呢？咱們還是安心地等齊小然出來吧。”程浩東沒辦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自責，懊惱，後悔！
種種的負麵情緒都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傾入他的腦海。
但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卻告訴他，他不能對任何人發泄情緒。
因此，他隻能用這些情緒來折磨自己！
“叮！”
病房的門打開，做完手術的醫生還沒能從集中精神的亢奮中走出來，他們個個抬頭挺胸，精神奕奕的。
帶頭的醫生走到他們的麵前，就取下口罩鄭重地說：“誰是齊小然的家屬？”
程浩東趕緊湊上前說：“我是。”
“手術成功。”醫生說出這個讓人開心的消息，臉上也開始浮現疲憊的氣息，可她的臉上仍是沒有絲毫的笑意：“但是，齊小然的身體比平常人的弱，而且血型也是稀有的熊貓血型。所以你以後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出意外。”
程浩東臉上不由自主綻放出來的笑容被定格在他的臉上：“熊貓血型？”
“對，也就是說她如果在出什麽意外需要動手術，但附近醫院血庫裏麵的同種資源都用光的話”醫生平靜地陳述道：“也許她就沒有機會從病房裏活著走出來了。”
齊小然的個人資料上填的血型不是AB型麽？
那醫生為什麽要告訴他齊小然的血型是熊貓血型？到底是資料上麵的血型有錯誤，還是這次在醫院裏，他們的結果出了問題：“一個人的血型有可能會變麽？就是從普通血型，搖身一變成了熊貓血型？”
“理論上除了換全身血之外沒有別的可能。”醫生拍著自己的嘴，打著哈欠說：“以後多注意點兒，我們先回去弄點兒東西吃。”
“那你們先走，齊小然這邊的情況我會注意的。”程浩東沉重地點著頭問：“那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請問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直接往外走說：“她身體裏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現在進去看的話，沒有問題。”
“謝謝醫生，那我就先進去了。”程浩東帶著笑意的話音還沒落下來，就有護士把齊小然推出來，程浩東毫不尷尬地跟在護士的身後，看著齊小然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心終於放了下去。
你不能動手術，那我就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你。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程浩東默默地在心中告訴自己！
進了病房。
程浩東坐在俞梨的床邊問護士：“小然什麽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