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法國的街頭是清冷的,聖誕節快到了,街道上覆滿了皚皚的白雪,我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一時間有些感慨萬千。
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我就這樣和冷奕辰待在這裏,我們相依為命,我們一起去做一些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幸福又能持續多久?我終究不是合適他的那個人,我想離開,可是我卻又沉醉於其中,無法自拔。
冷奕辰從背後擁住我,他用下巴蹭著我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畔。
“綰綰,怎麽了?”
我竟有些貪戀這份溫柔,望向窗外,我笑了笑,說:“聽說巴黎有一個酒吧,在聖誕夜都會有一個盛大的聚會,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
的確,我也是慕名而來。
既然來了,一定要去一趟,何況還是和冷奕辰一起,我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冷奕辰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臉上是藏不住的溫柔。
“綰綰,你最近沒有躲我了。”
是嗎?我別過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見我遲疑,冷奕辰摟過我的腰間,眼神迷離,慢慢的靠近我的唇。
終於,他的吻小心翼翼的落在我的唇上,可是,我的最後一絲理智偏偏在這個時候作祟,別過臉,冷奕辰微微一僵,終究,他緩緩放開了我,聲音有些低沉。
“綰綰,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他離開以後,我有些失重的坐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明明貪戀著和冷奕辰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他在一起。
自己真是一個糾結的存在。
時間流逝,很快便到了聖誕夜。
冷奕辰替我披上厚厚的外套,他的細膩和溫柔讓我心底一片柔軟,走出門,一片白色的天地被點綴的像童話裏的世界一般。
嗖嗖的冷風襲來,一時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冷奕辰從他的脖子上摘下了還帶著他身體餘溫的圍巾,給我係的嚴嚴實實的。
“待會我帶你去買圍巾。”
看著他有些責備的看著我,我倒是覺得有些想笑了。
冷奕辰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來到傳說裏的那間酒吧,擁擠的不得了,冷奕辰把我護在懷裏,總算是到達了他預定的卡座。
酒吧裏人很多,氣氛很快便愉悅起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在冬天裏穿著比基尼的男人,更沒見過這麽嗨的玩法。
我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冷奕辰則是在適當的時候捂住我的眼睛。
這時,一位金發碧眼的主持人開始在台上拿著麥克風喊著,“倒數的時間快要到了,大家和我一起倒數吧,在鍾聲響起的時候,全場會熄燈5秒,這5秒大家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主持人藍色的瞳孔裏滿是曖昧。
這是這間酒吧的傳統,聖誕夜的那5秒,拉起身邊的人親吻,或許那個人便是命中注定的人。
擁擠的人潮往舞池中央湧去,我和冷奕辰一不小心被衝散了。
“十、九、八、七……”來自世界各地的男男女女用各自的語言高聲數著,人聲鼎沸,我雖然不矮,可是麵前圍了幾個壯漢,我急得有些找不到北了。
燈光黑下去的一刹那,我隻感覺到了腳上傳來的陣痛。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踩在我的腳背上,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下一刻,一片溫熱的唇落在了我的唇瓣上,那熟悉的溫度,不是冷奕辰又是誰?
燈,亮了。
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周圍看去,可是冷奕辰卻在離我一丈遠的地方,我求救似地往冷奕辰的方向看去,他身邊正站著個金發碧眼的美女,看起來可真礙眼。
那個女人正抬頭嬌羞地看著冷奕辰,而冷奕辰也正低頭和她說著什麽,兩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真是過分。
忍不住的,我的眼裏竟然蓄滿了淚水。
我不爭氣的抬手擦掉了眼淚,腳背上的傷竟一時忘了,這會兒回過神來又想起來了,大概本就有些難過,此刻傷口更痛了。
我疼的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拿起包和外套便想要離開。
比起處理傷口,此刻,我更想哭。
轉身,我就跌入一個人的懷裏,抬起頭來,不是冷奕辰又誰。
“走吧,我們先回去。”冷奕辰伸出手扶我。
“不要你扶。”我氣呼呼的,本來想回他一句,“找你的金發美女去吧。”
可是這樣顯得有兒像吃醋了,所以我便硬生生吞回去。
冷奕辰勾起嘴角,笑了笑,說:“你吃醋了。”
是那種肯定的語氣。
我別過臉,隻是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然而冷奕辰根本不理會我的主觀意誌,打橫抱起我,周圍有些嘈雜,連我
的驚呼聲都淹沒,我隻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隻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木香。
到了車上,他脫下我的高跟鞋看了看我的傷勢,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綰綰,對不起。”
“對不起?你有什麽錯?”
冷奕辰望著我的眼睛裏燦若星辰。
“因為…是我慌亂間踩的。”
我瞪著他,此刻的我竟像極了一個18歲陷入愛戀的女孩子。
“那…明明是你吻的我,你幹嘛還要讓我以為你吻的人是那個女的?”
冷奕辰似乎是很滿意我的反應,他替我係上安全帶,笑了笑,說:“我想看看你為我吃醋的反應。”
我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怎麽感覺又被他給套路了。
車子發動了,看著開向了一個陌生的方向,我有些害怕了,我怕冷奕辰會帶我去醫院,老實說,我真的很怕痛,打針什麽的更是怕的不行,當初生下夏念辰的時候,我可算是豁出了半條命了。
大概是因為三更半夜,又正好遇上了聖誕節,要找個醫生實在是有些不容易,所以冷奕辰調轉了車頭開車回家。
我如獲大釋的鬆了一口氣,想起以前我病了,冷奕辰直接把樓下那層昂貴的房子買了下來讓醫生給我治病,至今想起那些針頭,我都有些後怕。
當初我還年輕,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如今,年紀也上來了,我倒是怕極了。
回到家,我被冷奕辰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微微皺著眉,大衣肩頭還有飄落的白雪,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隻是轉身去了其他地方,不一會兒,他便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打開藥箱,冷奕辰半跪在我的麵前,將我的鞋脫掉,腳本來便是最敏感的地方,我本能地想要縮回腳,卻又被他抓住不放,如果不是因為腳上有傷,我還真有些被他調戲的感覺。
我的腳背上紅腫的有些嚇人,他就這樣小心翼翼的捧著我的腳,拿出冰冷的藥替我抹著,冰涼的感覺讓我朝後一縮,微微咬著嘴唇,看著神色專注的冷奕辰,我竟一時間失了神,壓根兒沒有注意到他接著拿出的東西是碘酒。
傷口有些破了皮,加上碘酒這麽一混合,我一下子驚叫了起來。
在疼痛起來的一刹那,冷奕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
大概是酒精在作祟,亦或是今夜這種容易讓人心軟的日子,又或者是窗外的白雪太過寂靜,我出奇地沒有矜持地反抗,反而享受著這樣的吻。
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回應著他帶著試探的吻。
唇齒相依間,他擁著我倒在了沙發上。
昏黃的壁燈照亮了整間屋子,顯得溫馨而又意亂情迷。
他的手解開了我大衣的帶子,慢慢的,他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窗外寒風凜冽,雪下得更大的,仿佛是老天在拚命的想要送給世人一片銀裝美景。
屋內,又是一夜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