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夏念辰提前了一些來到了約定的這家法餐廳，餐廳裏的燈光有些暗，家具和裝飾都很考究，和光影完美得交錯著，背景音樂播放著德彪西的月光。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一個穿著法式長裙的女服務員向我們輕輕得彎了彎腰，微笑著問道。
“嗯，是一位叫潘牧野的先生。”
那位小姐翻閱了一下手中的的ipadmini，微微得抬了抬眼眸。
“請跟我來。”
她示意我們向窗邊走去。
“媽咪，是那個叔叔嗎？”
夏念辰指了指窗邊的一個男人，他穿了一套深棕色的西服，頭發幹練得向後梳起，很有紳士氣質。
“嗯，念辰猜對了。”
我牽著他的手，衝著他點了點頭，款款得走了過去。
“潘哥，讓你久等了。”
我淺笑道，優雅得坐在他的對麵。
“麻煩給我一個兒童座椅。”
我示意waiter過來，念辰畢竟才五歲半，這種成人座椅對於他來說還是高了些。
潘牧野禮貌得看著我笑了笑，目光卻停留在了夏念辰的身上。
我把夏念辰安置在了兒童座椅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叔叔好。”
夏念辰用小奶音柔柔得說道。
雖然他才五歲多，其實已經懂得很多人情世故了，加上從小在澳洲長大，從小就接觸了地道的英語，比起普通小朋友，夏念辰聰明伶俐了許多。
然而這種乖巧的模樣一邊都是在不熟悉的人麵前才有的。
“你好。”
潘牧野的眼神有些驚訝，他明顯在盡力克製自己的神情。
“潘哥，我們先不談公事，先吃飯吧。”
我隨手拿起了菜單，優雅得笑了笑。
這家法餐廳很講究，我的麵前有三套不同的餐具，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精致。
“waiter。”
潘牧野稍做了個手勢示意服務員過來。
一位男服務員款款得走了過來，他穿了一套西式的燕尾服，身材很高挑。
“請問兩位需要推薦嗎？”
他微微得彎下了身子，禮貌得問道。
“不必了。”
我平靜得說道。
在澳洲待了五年多，我對法餐也做了不少研究。想到自己以前和冷奕辰在法餐廳吃飯，我總是怕自己的舉止不得體，會出什麽洋相。時間過得真快，那些回憶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很美好。
這時候另一位男服務員送上來了兩份餐前酒，配了一些橄欖和小餅幹。
我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繼續翻看著菜單。
菜單上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法國菜，無非是鵝肝，蝸牛，沙福羅雞，巴黎龍蝦之類的。但是一道馬賽魚羹我倒是頗感興趣。
上一次吃馬賽魚羹還是在回國之前，我記得那天顧之侃心情很好，私下教了我做這道菜，由於這道菜對食材和烹飪技巧的要求都很高，我始終做不出他的那種味道。
“兩份馬賽魚羹，一份烤羊腿，半成熟，一份菠蘿格。”
我用手指輕輕得指了幾處地方。
男服務員認真得傾聽，在平板上快速得紀錄著。
“我點好了，潘哥你呢？”
我衝著他淺淺得笑道。
“媽咪，我想再要一份菠蘿格。”
潘牧野還沒說話，沒想到夏念辰倒是先開口了。他有些無辜得看著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Jakeson，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的。”
我裝作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
“媽咪，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柔柔得說道，而我對他的小奶音可以說說是無法抗拒的。
“你再吃甜食，以後牙齒掉光了，那些小女孩就不會喜歡你了。”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
夏念辰有些難過得低下了頭，他有些氣嘟嘟得抱著雙臂。
“再加一份菠蘿格吧。”
我一邊說道，一邊安撫了一下夏念辰。
“媽咪，我不要了。”
夏念辰抬起眼眸堅定得看著我。
“我不想那些小女孩不喜歡我。”
完了完了，我看夏念辰從小就是個多情種子，等他長大了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小姑娘，我有些寵溺得看著他。
“潘哥，小孩子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我看著潘牧野抱歉得笑了笑。
“這位先生需要我推薦一些招牌菜嗎？”
看著服務員一直微微彎著腰站在這兒，恐怕也有著累了。
“我要一份巴黎龍蝦和幹白葡萄酒。”
潘牧野平靜得說道，不經意得看了一眼夏念辰。
我看出了他對這個孩子很好奇，可我並不想告訴他些什麽，而且當著夏念辰的麵，有些事也不好多說。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繈褓中的嬰兒了，是個有自己思想的大孩子了。
服務員很快送過來來了兩份馬賽魚羹，烤羊腿和菠蘿格。
我放了一份魚羹和菠蘿格在夏念辰麵前，服務員很貼心得替他準備了兒童專用的餐具。
“好好吃飯，才會長高哦。”
我看著夏念辰笑了笑，雖然冷奕辰很高，可是我還是擔心自己的基因影響到他，我心想。所以隻能從後天的飲食和鍛煉入手了。
他不住得點頭。
夏念辰的小手熟練得把湯羹裏的魚撈起來放在盤子裏，我幫他把湯汁淋在了麵包上，服務員又給我送來了一杯阿爾薩斯白酒。
我嚐了一口湯羹，味道不錯，可是還是不及顧之侃做的。
看著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夏念辰，我不禁欣慰得笑了。
“綰綰，這五年多以來，你真的變了很多。”
潘牧野用手托著下巴，目光中多了一些欣賞。
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冷奕辰的附屬品，沒有他我就不能活。如果說是冷奕辰教會了我怎麽愛別人，那就是顧之侃教會了我怎麽做自己，怎麽為自己而活。
“的確是變了很多。”
我平靜得說道，對於這一點，我從未想要否認過。
“變得更好了，不是麽？”
我抬起眼眸自信得看著他，繼續說道。
“變得更加自信了。”
潘牧野舉起了酒杯，我也禮貌得回應了他。
“潘哥，你以前也沒想過會和我有合作關係吧。”我頓了頓，“以前我隻知道跟你和萱萱製造麻煩，就是個troublema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