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報複2
“是，姑娘。”碧蓮出去了。
紅姬驚慌的看著紫戀，手裏的被子收緊。井水？她竟然給她喝井水？
紫戀裝作沒有看到。她坐上床沿，拍著被子和藹笑道：“妹妹你將就一下好了，井水茶水不都是水嗎，隻要達到解渴的效果就好了。”
一個大桶被兩個壯漢抬進來。紫戀走過去，手在裏麵攪一攪，掬起一捧水，舌頭舔一舔，眨眨眼，對紅姬笑道：“妹妹，姐姐我已經先嚐過了，暖暖的，甜甜的，味道不錯呢！”她站起來，走到隨兒身邊，道，“隨兒，你去親手喂紅夫人喝下，一桶水，一滴都不許漏，聽到沒有？”
“是。”隨兒答道，拿一個大瓢舀了滿滿一瓢，送到滿臉不可置信的紅姬麵前，“紅夫人，請。”
“我不，不--嗚……”趁她張嘴的空擋，隨兒一瓢水往她嘴裏灌去，大半的水潑到她臉上，然後滴落到床上，將床單浸濕，小半的進了她的嘴。大片的水鋪天蓋地而來，紅姬的鼻子眼睛裏充斥的全是水，她被嗆得趴在床上難受得直咳嗽。
紫戀臉色一沉，低喝道：“沒用！我不是說了一滴都不許漏的嗎？”挽起袖子，她從隨兒手裏奪過大瓢，舀了半滿。見紅姬裹著被子直往後縮，她便厲聲道，“雪兒，碧蓮，過來給我按著她！”
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徐徐的水流緩緩流進紅姬漂亮的櫻桃小嘴裏。紅姬無處躲閃，隻得大口大口的吞下。
將瓢裏的水完美的灌完，紫戀把瓢塞回隨兒手裏，道：“就像這樣，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了。”隨兒垂眼道，再次堅定地走過去……
眼見桶裏的水被一瓢一瓢舀完，雪兒碧蓮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手退到一邊。屋裏屋外的人，除了隨兒紫戀，聽到紅姬間或的哀號的人無不麵露不忍。紫戀躺在貴妃椅上斜眼瞟見了，並不說話，隻是冷笑。
隨兒退下，紅姬無力的趴在床上，痛苦的往外吐著酸水。
紫戀似乎沒有聞到那股令人難受的味道。她甩開隨兒的拉扯，信步走過去坐下，輕拍著紅姬的背，柔聲道：“妹妹，看看姐姐我對你多好，一次把你沒喝的水量全部補回來了。”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我不過是對你下了點藥，也沒見你有多大損失。你依舊過你的好日子，二公子照樣喜愛你，你又為何一定苦苦執著於此？”紅姬流著淚低叫道。無力，是她此時唯一的感覺。四肢酸軟，肚子漲漲的，裏麵嘩嘩作響，似乎除了水什麽都沒有了，酸酸的液體源源不斷的通過喉嚨往嘴裏冒，吐都吐不完，好難受。
“我沒損失？你從哪裏知道的我沒有損失？我的損失可大了！”紫戀站起來大叫道，“你知道，你的那一點藥，害得我失去了多少嗎？你又知道，因為你的那一點藥，我將要失去多少嗎？”她的身，她的心，她的自由，她所計劃的一切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的‘一點’藥，毀了！
“我才灌了你一小桶水而已，你哭什麽哭？你以為你哭你就可憐了嗎？”紫戀冷笑道，“你恨我，羅江看不過我，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還情有可原，可是你為何連隨兒也不放過？你可知，她因為在水中泡得太久，傷寒侵入五髒六腑，大夫說，她以後再也不能操勞，不能受寒，還要留下跟著她一輩子的咳嗽！我對你一時的折磨，哪裏比得上你對她一輩子的？”她一把扯過一直掩著嘴低聲咳嗽的隨兒，悲憤的叫道，“她在湖裏喝的水難道會比你現在喝的少？井水比河水要幹淨得多、也溫暖得多吧？我沒給你喝洗腳水就已經對你夠仁慈了！”
“不是……是……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紫戀眼中的癲狂令紅姬驚悸。不顧被子已是濕淋淋的，她把自己緊緊裹在其中，似乎以為有了棉被的保護自己就能變得安全一點。
“是啊，她是自己跳下去的。”紫戀笑道，“可是，若不是你們欺人太甚，她會寧願選擇跳湖也不願被你們抓住？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軒兒及時趕到，她的一條命就算是完了！”
紅姬被說得心虛，左顧右盼不敢看她。“我……我……”
“你以為，我的丫頭的命是你能取的嗎？你瞧不起丫頭，不把做丫頭的命當一回事，我便要你來做一做這最低等的的丫頭，讓你也嚐嚐任人欺淩的滋味！”紫戀吼道，豆大的淚珠刷刷落下。周圍的人皆是被她的獅吼嚇得身子震了一震。
“小姐。”隨兒走過來扯了扯她的袖子。
紫戀扯回袖子，胡亂抹掉臉上的水漬，道：“隨兒你別管我！今天我若不是好好為你為我出一口氣，我便不叫紫戀！”
舉起手在耳邊拍了兩拍，幾個小丫頭各手捧著一捧鮮紅魚貫而入。
紅姬看著這些眼熟無比的東西，小心問道：“這些……是什麽？”
“妹妹你難道不認識，這些都是你的衣服啊！”紫戀隨手拈起一件，冷冷笑道，“不過，馬上它們就不是了！”
言畢，她兩手各往一邊拉伸--‘刺啦--’衣服被撕成兩半。
“你——”紅姬驚愕。
紫戀冷哼一聲，將手裏的破布扔到地上，小丫頭們也學她的樣子把手裏的衣服撕成碎片，扔到一起堆成一堆。
紫戀對旁邊使一個眼色，雪兒將一壺油淋在上麵。
“碧蓮。”紫戀淡淡叫道。
“奴婢知道了。”碧蓮點頭，從袖子裏取出火折子，吹燃了，隨手往衣服堆上一扔。
轟！一場大火，瞬間將幾十件精心繡製的大紅衣衫吞噬，僅留下一堆灰燼。
“不要！”紅姬慘叫著，七手八腳的爬向這邊。卻在火堆邊被紫戀一腳踩住前伸的雙手。
“不——”紅姬閉上眼，哭叫道，“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毀了我的衣服？”她的衣服，她最愛的紅色……
“為什麽？”紫戀哂笑，“因為你不配穿這身紅！紅色穿在你身上，真是侮辱了它！”
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臉，紫戀恨恨道：“我恨你！恨死你了你知道嗎？不止是因為你陷害了我，更是因為在初見的那一刹那，你竟然迷惑了我的心神！若不是在那一刻，見你一襲紅衣，飄然而來，我才不會答應赴你的約，更不會著了你的道！為此，我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隨兒。”兩道水痕從眼角冉冉下滑，她連忙在別人發現前擦去。
“你舞技不如我，自己不思多加練習，反而想出計謀來除掉我。俗話說，‘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以為，除了我你便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麽？做夢！”如果是那個人，她一定不會屑於這麽做。她隻會勤學苦練，隻待有朝一日超越自己。隻可惜，她的舞技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的，自己的所有舞蹈都是跟她學的呢！
當時，自己怎麽會隻憑她一身紅衣以及她表現出來的一絲精練便對她心生好感，甚至卸下防備呢？其實隻要仔細觀察一下，自己便會發現，她，其實和那個人完全是兩樣。隻是，那個時候自己太心急了，等不及去想著驗證所有，便踏進了她的圈套裏。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說到底，做得最錯的人還是她自己。她不該輕信於人，不該忘了把那個人的交代一直放在心上、時時遵守。
看著眼前女子陰沉的眸光，紅姬知道，她對自己的折磨絕對不會隻有這麽一點點。她驚慌的往後挪動幾步，叫道：“羅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羅大人？羅江？”紫戀輕笑，“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不想再看這張令她心生悔意的臉，紫戀走回去坐下，拿了一個小盒子在手裏把玩，慵懶笑道：“你以為，到現在，他還會管你的死活嗎？”
算算日子，離那晚已經有半個月了，什麽該知道的該做的他們應該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吧！“而且，隻怕，現在他都已經自顧不暇了。”
紅姬大凜，警覺的看著她，道：“你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紫戀嘴角噙著一絲神秘的笑意，輕輕但肯定的道，“不過，不管他能不能救你，我都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打開盒子，從裏麵取出一根食指長的針。夾在右手拇指與食指之間，針尖在左手食指表麵徘徊許久，才輕輕一下紮下去。
“嘶——”紫戀輕吟一聲，舌尖將沁出的一滴鮮血輕輕舔去。紅唇上染上了一抹鮮紅，她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魅。“我聽說，十指連心，而這根手指頭和心髒的距離是最近的。你說，若是我拿這根針紮你的這根指頭，你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