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會（4）幸福

  熱鬧看完了，散會時間到，人群又向各自家的方向分流。又一輪擁擠熱潮開始。 這回單進有了先見之明，他在比賽結束後頒發獎品走開的人較少時便領著司徒明鏡等人提前離開。等大家都回到馬車上，他卻又帶著小廝往回走，說是有要事要辦。司徒明鏡也不攔他，坐在馬車裏聽兩個丫頭繼續八卦，不外乎是稱讚今天的冠軍李公子多麽的文采風流，溫潤如玉。尤其是小春，提起李公子說得那個滔滔不絕，就差把那個人供起來頂禮膜拜了。他們今天貌似才是第一次見麵吧？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單進回來了。掀開簾子，他興奮地拉起司徒明鏡把一樣布包的東西往她手裏塞。 “什麽東西？”司徒明鏡接上手，不急著打開。 單進笑得分外神秘：“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你會喜歡的。” 將信將疑的掀開布包的一角，看到一截嬰兒手臂粗的樹枝，正是剛從那芸槿樹上截下來的。 “進……”，司徒明鏡再次淚眼朦朧，“你……是怎麽辦到的？” 溫柔的把她的頭按進懷裏，單進寵溺的笑了：“我的小公主第一次想要的東西，我怎麽能不傾盡全力幫你拿到呢？” “你犧牲了什麽？”悶悶的聲音從單進胸前發出。 “沒什麽。開始我跟他談了半天，他一直不肯割愛。後來我妥協說隻要截下一小節就好，我們拿回去自己種，他還是不肯，說什麽截了一截就失去美感了雲雲。最後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跟他說，這花是被他畫下的那位小姐想要的。他畫了人家，好歹要付出點什麽吧？司徒家小姐的玉容怎能隨便給人畫給人看去。” “說到這份上，他才考慮一會借來一把刀切下一小枝交給我。我要給他錢，他不收，最後還是我硬塞了五十兩銀子給他。” “進……”司徒明鏡好生感動，平時伶牙俐齒的她此時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鏡子，我知道你想家了，但相信我，好嗎？有我在，你一輩子不會孤單。”大手輕輕拂過她絲般滑膩的長發，單進柔聲說道。 司徒明鏡不再說話，隻是靠在他懷裏感受他傳遞給她的溫暖。遠處的丫頭小廝雖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看兩人抱在一起，知道好事成了，都微笑起來。 “為了你，我可是第一次拉下臉皮向外人求情。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的話，那就好好幫我整理考試資料。我的要求不高，每天增加一兩個時辰就夠了。”在這個萬分溫馨的時刻，單進突然煞風景的說出一句話。 “臭男人，原來你一直打著這個主意！”司徒明鏡大吼一聲，舉起拳頭就要揍人。 早嚐過她的鐵榔頭的滋味，知道這個丫頭一拳頭下去不廢也得疼三天，為避免遇難，單進跳下車抬起腳便跑，司徒明鏡也跳下來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大喊是男人就停下來。 夜已深，人群早已散的差不多了。空曠的街上，零零落落往家趕的人有的停腳看這相互追逐的少男少女一眼，會心一笑，心底讚一聲年輕真好。 男孩和女孩清脆的笑聲漫布夜空，多麽美好的一幕。 許多年以後，每當回憶往事的時候，單進都會想起這一晚，進而很幸福的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