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勇敢追愛
醒來之後,林午夏感覺全身輕鬆,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隨後睜開了眼睛看著還坐在她旁邊的言懷北。
她驚訝地打量了他一眼,"言懷北,你不會是為了我才留在這裏的吧?"
"當然。"言懷北十分肯定。
林午夏撇撇嘴,雙手一攤,表示不相信,她又提起了上次的事,"你還記得你是怎麽跟我說的嗎?你跟念楠隻是各取所需,你從來沒有愛過她。"
言懷北臉色黑了下來,他不知道林午夏為什麽突然會提起這件事情。
"我當時都懷疑你是不是沒有心,你之前說喜歡我是不是假的?你根本就是一個飄蕩在萬花叢中一點綠的人。"林午夏毫不留情打擊道。
言懷北麵露尷尬,喜歡她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多久了,她還記在心裏。
"言懷北,你不用勸我,你還不如勸勸你自己,你捫心自問,你對念楠真的沒有動過心?"林午夏追問道,她又說,"不是說日久生情嗎?"
言懷北看著她思考的樣子,覺得真是太蠢了,他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一邊笑還一邊嘲笑著林午夏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但是對於她這句話,他突然有點相信。
心中的那一塊地方真的不僅僅隻有林午夏了,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填滿,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控製住他的心。
"好吧,我相信。"言懷北再三猶豫下,才說出了實話。
林午夏較為滿意的點點頭,"你現在才像是一個比較負責的人,所以,既然明白了自己心,就不要放棄,趕緊去把念楠追回來啊。"
"你知道她在哪?"
林午夏揚起一抹微笑,雖說她作為念楠的好友,不能出賣她的行蹤,但是為了她的幸福,她也隻能兩肋插刀,"念楠在A國,趕緊去找她,你要是找不回來,這輩子你都別跟我說話。"
她已經出聲威脅,言懷北也繳械投降,他的眼中是抑製不住的異樣感覺,林午夏看得很清楚,這份感情叫愛情。
"還不去?"林午夏見他還坐在她旁邊,有些不滿。
言懷北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眼裏盡是得意,"我想到以後就不能在這裏照顧你了,所以我找過了人來替代我這個位置。"
"替代?"林午夏不屑瞥了一眼言懷北,"你還真是厲害,竟然把自己當成商品替換。"
對於林午夏的不著調,言懷北已經習慣了,他發出了最後那個信息之後,就已經派人把他的行李給送過來了,速度之快讓林午夏咂舌。
"言懷北,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去找念楠了?"林午夏壞笑著。
言懷北大方點點頭。
林午夏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看著他,"我對你的行為感到非常滿意,所以給你一個擁抱。"
這隻不過是她舍不得身邊人的理由,還沒等她起身,言懷北就上前抱住了她,說了一番話,"午夏,你能勸得了我,就要強迫你自己去接受你還愛陸晚冬的事實,你們兩個的感情路已經夠坎坷的了,你不要再為你的人性找任何理由,隱瞞了又能怎樣?他還是很愛你。"
"好,我知道。"林午夏越是這樣,言懷北就知道她已經聽進去了,他拖著行李箱,手中還有一件黑色風衣,她看出來了,是念楠一直喜歡的那件,"我沒有燒掉這件衣服,一直留著。"
林午夏欣慰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走出了自己的病房。
白茫茫一片的病房又恢複了冷清的樣子。外麵的那群人她趕走了幾個,也不能說是趕走,就是使用了一些強製性手段,她實在受不了這麽多人圍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感覺,太奇怪了,也太別扭,她還不至於生了一場病就把自己生成公主病。
雖然林午夏心中隱隱感覺,自己也變矯情了許多。
賤人就是矯情這句話是沒錯的。
林午夏站在窗前,看著留下鬱鬱蔥蔥的小森林公園,想著現在還早,就去看看吧,她沒有讓那些人跟來,因為真的是太煩人了!
她沿著那條走廊一直往下走,突然聽到某個病房裏麵一個護士喊道病人呼吸困難,她不知抱的什麽心態好奇去瞧了一眼,發現是昨天碰瓷自己的那個男人。
她嘖嘖了兩聲,那群人出手也太重了,明明就是一個腿傷已經快要好的人,卻偏偏被他們給揍成了要死的模樣。
沒良心……這三個字,林午夏覺得很適合自己,她現在看什麽東西都很平常,好像一些人一些事根本無法撥動她的心弦。
她就像是一架高貴奢侈的鋼琴,等著世界最傑出最完美也最懂她的音樂家來按下她的低音鍵。
小路筆挺直立,她很快就到了那片被綠色環抱住的公園,這裏的環境優美雅靜,的確挺適合她一個閑人玩耍,林午夏在草坪上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天邊夕陽西下,她有點覺得,她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欣賞著夕陽近黃昏的模樣。
這裏每一處地方都很幹淨,林午夏起來的時候,特地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但是手上卻沒有任何被髒漬汙染過的痕跡,她很滿意地看著周圍,突然覺得,要是能把病房搬到這裏該有多好。
雖然是有點不太可能,畢竟這裏是公園,不可能隻屬於她一個人。不過她心中還是抱有希望,在這裏建個房子也不是不可以,她摸了摸下巴,對自己這個提議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反駁。
她給自己的理由是,時間不夠,資金不夠,公園太小。
林午夏再看了一眼天邊,然後轉身離開,她覺得這樣清靜,反倒有點不適合她本性裏的歡鬧了,這個地方還是比較適合葉清意,也不知道她來過沒有。
和葉清意談過一段時間之後,她對這位絕塵的女子已經很好奇了,到底是怎樣優秀的男人才會吸引她的目光。
而背後傳來的那聲隔絕天地隔絕世界的醇厚嗓音傳來,像是泉溪滑下石子,像是紅酒落杯,像是陸晚冬的聲音。
他說,"午夏,我來找你了,我們兩個都不要後悔,哪怕事實再殘酷,都緊握對方的手。"
林午夏不敢轉身,隻能聽著他鞋子摩擦在草坪上的沙沙聲。
但她同樣感到不太可能,那天下午四點的飛機,難道陸晚冬和黎耀妤壓根沒走?
還是說,她現在所感受到的,所聽到的都是一場幻覺,從來沒有真實經曆過的幻覺。
她是在夢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