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下藥的人
林午夏雖然累，但是沒有困意，她想應該是心中想的東西太多，導致有些沉重。
念楠半夜的時候突然醒了，看樣子已經是從醉酒中脫離出來了，她看著身側的林午夏，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和善的感覺，冷靜的樣子讓林午夏蹙眉。
林午夏知道，念楠這是又封閉自己了。
“謝謝你的照顧。”她的聲音很清冷。
林午夏她要的並不是這句話，“念楠，你應該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
“事實就是，我給他下藥，然後發生了關係，後麵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念楠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她以前很愛言懷北，恨不得把所有珍貴的東西全都給他，但是現在，與其愛他，不如愛自己。
林午夏握緊了念楠的手，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曾幾何時，念楠也開朗過，但是現在，變了。
“別在一顆樹上吊死。”念楠又說出這句話，她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麵前林午夏說的，反正她們自己和她倆遇到的人是注定沒有好結果的。
林午夏明白，她一直都明白，隻是說出來很容易，做到很難。
“你以後打算去哪？”林午夏問道。
念楠想了想，她的腦中的確有一個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想去A國。”
“以後再見吧。”林午夏還是握緊了她的手。
念楠盯了她幾眼後，決定還是把實話說出來，“那天下藥的事情，並不是我。”
“不是你？”林午夏反問道，但心中已經相信了，畢竟念楠身上那股孤傲的氣質就不會讓她做出這種事情。
念楠點點頭，她說，“一個星期前我來酒吧買酒的時候嗎，就看見言懷北一個人躺在玻璃台那邊，他麵前有一杯酒，而且他的樣子非常不對，我才知道他被下藥了。”
“那他旁邊都有什麽人？”林午夏沉思了一會兒。
念楠靠著自己僅存的記憶，答道，“他的麵前有一個酒保，本來還想說叫一杯解酒湯，可是這藥性太烈。”
“酒保……”林午夏就想到之前好心叮囑她讓她不要出去的那個人。
林午夏站起身來，讓念楠繼續躺著，她推開包廂的門出去了。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還是有因為生活不如意來這買醉的人，酒保也沒有下班，看樣子是隔天換班。
“還有什麽事？”酒保問，“你那朋友還沒醒？”
那樣子就是在說“我的解酒湯明明很有效，怎麽在你這沒看到效果？”
“已經醒了，在休息，不過我還是要問你，你之前有沒有見過她？”林午夏坐下來，拿起酒保調好的一杯酒喝了下去，不是高濃度的，喝著讓人挺舒服。
酒保又調了一杯酒，隻不過這次是他自己喝，“見過，我的記憶力很好，她這是第二次來這裏。”
“那你還記得第一次的事情嗎？”說到這個點子上，林午夏目光盯著他，手緊握住玻璃杯。
酒保想了想，說：“第一次的時候，我都快下班了，但是我麵前還有一個客人，所以一直磨蹭，後來她來這裏買酒，看到我麵前的那個客人就把他帶走了。”
想必那個客人就是指言懷北了，林午夏繼續問，“那他喝的酒裏麵有參了什麽東西嗎？換一個意思就是說，他手裏的酒一直都是經過你調好的？”
“不是啊。”酒保回答的很幹脆，“他喝酒的時候，我離開了一會兒，等我回來的時候，他手中的酒已經換了一杯，我以為是他朋友給他點的。”
“朋友？男的女的？”看來這次真是一個算計了。
很快就能得到關鍵詞了。
酒保有一點皺眉的動作，他在努力回想，這些天來的客人太多了。
“是一個女孩，大概剛剛成年，清純模樣。”酒保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有一絲驚喜，“那女孩長得確實很漂亮，也有很多男人想要過來和她搭訕，隻不過都被我麵前的那位客人給趕跑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那個女孩給言懷北遞了一杯酒，酒裏麵下了藥。
據林午夏所知，言懷北不算是一個在酒吧裏會樂於助人的人，除非那個人他認識。
“你記清楚了那個女孩到底長什麽樣嗎？比如一些外貌特征。”林午夏有些著急了。
酒保順著她的話又回想起來，“那個女孩的肩膀處有一顆紅痣。”
“因為她太過於惹眼，所以她每次揮手臂的時候，都能看見。”酒吧答道。
林午夏點點頭表示了解，但是肩膀處有紅痣的人，而且還是言懷北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而且長相清純，這樣的話，範圍縮小了很多，也更好找了。
“謝謝啊。”林午夏禮貌一笑，回到了包廂。
“問出來了？”念楠靠在沙發上，問她，對於給言懷北下藥的人，她一向都不會給好臉色，要是讓她知道了到底是誰的話，不狠狠折磨才怪。
她拿命護著的人，誰敢動？
林午夏把剛剛酒保跟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跟念楠說了一遍，念楠聽完之後，臉色已經很差了，“沒想到言懷北的桃花緣這麽好，就連一個陌生的女孩都能撩到。”
“不是陌生女孩。”林午夏立馬反駁。
念楠有些怔住了，她看向林午夏，“熟人？”
林午夏點點頭。
“那我現在就派人去找。”念楠說罷就穿好鞋子想走出包廂。
林午夏提醒道，“念楠，你的手下在隔壁包廂睡著，天亮了之後開始找吧，我們的目標很清晰。”
本來經過言懷北說過的那句話後，林午夏對於他就已經有了一種疏離感，但真要是碰上什麽事，她還是會第一個出手幫助，這或許就跟念楠的飛蛾撲火是一個道理。
念楠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馬上就要天亮了，不急於在這一時。
她應了一聲，但還是打開門像酒吧要了兩碗粥，然後扭頭對林午夏說，“吃完粥之後就差不多了。”
“粥？”林午夏美眸裏不解，沒想到酒吧裏麵還會賣粥，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裏的酒吧不是普通酒吧。”念楠把粥端過來，遞了一碗給林午夏。
對於這一點，她倒是挺同意的，“這裏的酒保也不是普通酒保。”
“他是沈丘手下的人。”念楠的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林午夏嗆個半死。
念楠遞了一張紙巾給她，“雖然他是沈丘手下的人，但是時間不長，對沈丘沒有半點衷心，桀驁不馴。”
說到這裏，她笑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我還記得他曾經把沈丘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去倒賣了一遍，不過後來沈丘又沒追究了。”
“沒想到他膽子還挺大的，沈丘為什麽會放他走？”
念楠知道林午夏的疑問，答道，“畢竟他沒有跟沈丘出去完成任務，隻是幫沈丘守守門之類的，沒有任何威脅。”
“看著就挺瘦弱的，也難怪沒有被沈丘培訓。”林午夏想著酒保那人的影子，做出了一個總結。
念楠把手裏的粥放下，看著林午夏手中的那碗粥也見底了，再看看外頭的亮光，說道，“可以走了。”
林午夏和念楠一起走出包廂，去敲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家主！”三個男人恭敬尊稱。
“今天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念楠在手下麵前，冷麵的樣子讓林午夏很欣賞，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她。
三個男人躍躍欲試，畢竟已經很久沒有接到任務了。
林午夏拿出一張表，這是她剛剛做的紀錄，“按照這上麵的範圍找。”
三個男人看了眼念楠無意義的臉色，立馬出去幹事。
“特別衷心。”林午夏再次說道。
“他們都是我從死人堆裏拉出來的，辦事能力很強，也不知道他們以前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念楠有些恍惚，她也在死人堆裏生活過，所以她知道那種無望的感覺，但是這三個男人的意誌力讓她佩服。
林午夏又開始心疼麵前這個女孩子了，她拉著念楠的手走出了酒吧，而酒保在她們走後，很快打通了一個電話，“小姐，你的話我已經傳達了。”
電話那頭的人此刻正麵對著陽光，溫暖的光線將她包圍，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必要的時候，不用留活口，之前的失誤，也是最後一次，言懷北，一定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