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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隱忍感情

  手術很成功,林午夏從原先的手術室轉移到了vip病房。陸晚冬三天沒有合眼,一直守在林午夏病床邊等她醒來。


  言懷北也如同趕不走的蒼蠅一般,黏在林午夏和陸晚冬身邊。


  "你先回去。"陸晚冬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看著言懷北的眼皮快要合上,忍不住說出來一句話。


  言懷北立馬清醒了,搖了搖頭。


  "身為言氏的管理者,最近言氏的新聞這麽多,你不去處理?"陸晚冬有意無意的指向言懷北和林午夏簽約的新聞。


  自從林午夏代言了言氏的產品後,謠言一直鬧得沸沸揚揚,黑粉們更是在蹭關注度,不停地抹黑林午夏和言氏。


  如今言氏的股票創曆史最低,一直呈現停滯的狀態。


  言懷北被陸晚冬這麽一說,猶豫了一下,"你好好照顧她。"言氏的家長已經快要回國,這個時候他不回言氏,恐怕會鬧出一件大事。


  他站起身來,到門口時,又朝裏麵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又說,"你也同樣要處理陸氏的事情,讓念楠來照顧吧。"語罷便離開了。


  陸晚冬沒有聽進言懷北的話,讓手下人的得力幹將把文件帶來了病房,一邊批改文件一邊注意著病床上脆弱的林午夏。


  當林午夏醒來時,已是半夜三點。她無力地抬起她的手,入目的燈光對於剛剛睜開眼的她顯得很刺眼,周圍是混雜在一起的藥水氣味,待眼神不再混沌,一眼看見白色的天花板。


  "陸晚冬……"林午夏地聲音很微弱,她的手慢慢靠近頭靠在病床上的陸晚冬。


  他的眉頭緊皺著,卻少了平日裏的嚴肅,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好像在念著什麽。雙眼下深深的眼圈,可想而知,他是多久沒睡了。


  此刻的陸晚冬不像往日獨裁的霸道人設,靠在她身邊倒像個小孩子。


  林午夏的眼淚不知何時落了地,一滴落在他的手上。陸晚冬身子抖了下,睡眠本來就淺的他更被此驚醒。他抬頭見睜眼的林午夏,心中抑製不住的驚喜


  "午夏。"這一喚,語氣中夾雜著太多的情感,包含了這麽多日來未與她歡笑的情緒。


  陸晚冬拿起旁邊的紙巾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動作小心翼翼,不同於外界傳聞的他那般殺伐果斷。


  他從椅子上移步到病床上,陸晚冬輕輕擁她入懷,力道不敢太緊,怕觸及她的傷口,力道不敢太小,怕轉眼眼前是夢。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他的手撫摸著林午夏的臉頰,語氣裏盡是寵溺。


  林午夏搖了搖頭,她的手沒有力氣,所以她隻能用眼神瞄向陸晚冬的黑眼圈,聲音很虛弱,但要是聽仔細了,卻有一絲哽咽,"我現在隻想讓你睡一覺。"

  陸晚冬疲憊的眼睛裏透露著對她的病情的不放心。


  "睡吧。"林午夏的聲音如同最有效的安眠藥,陸晚冬就這麽靜靜躺在她身邊睡著了。伴著均勻的呼吸聲,她歎了一口氣,腦子裏卻在回想著那天她出車禍的事情。


  門把手被輕輕扭動的聲音傳入林午夏的耳朵裏,她經曆了一場車禍後,警惕了很多。立馬繃緊了身子朝門口看去,隻是位於陸晚冬身側的手一點也沒有動。她怕吵醒了他。


  門口的人一步一步朝著內房走著,林午夏見是走來的念楠鬆了一口氣。


  念楠見到醒來的林午夏也如陸晚冬的心情一樣,她如釋重負一般微微一笑,"醒了就好。"

  林午夏是第一次見念楠笑,她擺了擺手讓念楠到她身側,扶她起來靠在後頭的枕頭上,她稍微挪動身子,側身在念楠的耳朵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念楠,我餓了。"

  念楠眼瞧林午夏旁邊的陸晚冬,多少明白了一些。林午夏是想讓陸晚冬休息,結果挨著餓到現在。她腦子裏一晃而過言懷北的身影,心裏有心疼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我去幫你買點營養粥,順便問問醫生相關的事情。"念楠的念頭一閃而過,她回過神來,把手中的衣服隨意放在了林午夏旁邊,就走出了病房。


  林午夏看著那件黑色外衣,感覺很熟悉,這……不就是言懷北的衣服嗎。她明白了之後心裏一驚,一邊為念楠的隱忍感到心酸,一邊為言懷北對念楠的感情有些糾結。


  林午夏頭靠在枕頭上,現在的感覺已經好多了。


  她撥通了一個電話,"言懷北,你過來,我和你談談。"

  電話那頭的人失聲已久,甚至調亮了手機屏幕仔細盯著來電顯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午夏?"

  林午夏失笑,這些人知道她醒了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就好像她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一樣。


  這是在她不知道陸晚冬和她輸了血的情況下才會這麽想。


  "言懷北,別愣了,過來醫院。"言懷北在電話裏聽著語氣依舊不客氣的林午夏,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好。"

  ……


  言懷北到了的時候,陸晚冬已經醒了,念楠若無其事地坐在最裏處的書桌旁看書。


  林午夏依偎在陸晚冬的懷裏,小女人的模樣是言懷北永遠也忽略不掉的,陸晚冬手裏拿著念楠買回來的粥,一口一口給林午夏喂著。名為幸福的模樣也莫過如此,言懷北在門口看著刺眼,他感覺他來這就是個笑話,眼底浮上了落寞。賭氣般轉身想離開,就被念楠叫住了,"來了怎麽還走?"

  他轉頭瞪了一眼念楠,又挪動腳步朝病房裏麵走來。念楠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你先出去,我跟他有話要談。"言懷北沒有抬頭,以為林午夏說的是他,所以他要退了腳步。但身旁過去的身影比他先一步,言懷北往門口一看,是陸晚冬。


  言懷北滿臉疑惑看向林午夏,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雖說林午夏沒有讓念楠出去,但是念楠很自覺的退出了病房,順便帶上了門。偷聽不是她的原則。


  林午夏開口本想叫住她,看著言懷北的臉龐,終究還是閉嘴了。


  "你覺得念楠怎麽樣?"沒有絲毫客套,林午夏隨意拿起了水果盤裏的水果開始吃了起來,看似無意卻直奔主題。


  "挺好的。"他簡簡單單三個字把林午夏說的有點無奈,她又問"你對念楠有沒有別的心思?"

  言懷北沒有回答,他探究地瞄向她的眼睛,沒有捕捉到一絲欺瞞和慌亂,倒是看到了似玩非玩的色彩。


  "念楠對你說了什麽?"他問。


  "沒有。我隻是心裏好奇,如果你對念楠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那為什麽會總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幫助她?逃避不是我對你期待的樣子。"林午夏句句犀利,直戳事實。


  "那隻是碰巧。"言懷北眼色複雜,到這個時候他沒有想否認他幫助過念楠,但是,"午夏,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我隻是愛屋及烏。"

  林午夏把手裏的水果放下,回想起她出車禍前的事情。


  那天她沒有事剛好去拿劇本,就看見公司樓下念楠看著一個箱子犯愁,她清楚那是她的服裝箱,林午夏對著旁邊的安保人員說了幾句,他們朝念楠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林午夏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言懷北的車,安保人員朝她看了一眼,她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回來。


  林午夏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見言懷北一身西裝,是要去參加活動的樣子。他下車和念楠說了幾句話後,便親自把那服裝箱搬起來,和念楠一起上了樓。


  又是一日,林午夏那時參加完電影宣傳活動,再次在商業樓門口見到了念楠,她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林午餐穿著恨天高,沒有辦法走的很快,礙於旁邊有記者提問,她也沒有走過去問候。


  很快,她見到言懷北手裏提了個袋子,如果她視力沒有問題的話,那應該是一個藥盒。言懷北把藥盒遞給念楠,念楠卻突然捂緊了肚子。


  言懷北二話不說把她帶走了。


  後來林午夏才知道,那天念楠是急性腸胃炎,恰好碰見了言懷北。


  林午夏回到現實,忽略了言懷北那句表白的話,"言懷北,如果你要是真心喜歡,就不要放棄。念楠是個好女孩,而且……我已經有陸晚冬了。"

  我已經有陸晚冬了。林午夏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射言懷北的心房,沒有猶豫,所以很痛。


  言懷北臉色陰沉,沒有回複,他直接走出了病房,讓門口站著的念楠盯了他的背影好久。


  陸晚冬什麽都明白,他走進病房安慰著同樣臉色不好的林午夏,"說清楚了也好,你身體不好,先躺下。"

  林午夏輕應了一聲,在陸晚冬的懷裏躺了許久。


  “言懷北,你能不能不要總把你的背影留給我。”門外的念楠自言自語著,眼裏黯淡跟言懷北的落寞如出一轍,她手指緊扣著,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對於多年來獨自行走的她,這還是第一次為一個人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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