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恥的坦蕩蕩

  “餘生，媽想你了。讓你回家！”餘生腳下的步伐顯然頓了一下，“我沒有家。”繼續往前走。坐在車裏的男人，顯然好脾氣已經用完。“啪”關上車門，下了車。追上前麵固執的人。


  “餘生，是你自己要離開的！我們並沒有任何人說你，包括，包括那件事情。”男人本來是想解釋，但是，說著說著，他自己卻也來了脾氣，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觸到了餘生的那條逆鱗。


  餘生忽然轉過身子，臉色變得恐怖，失控起來，狠狠地推開那個試圖想要靠近自己的男人，絲毫不在乎讓自己變得更加沒有形象，尖叫道：“你閉嘴!shut up!”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餘生會突然發瘋，臉色也變了一下。但是，那也僅僅隻是瞬間，再不似先前的寧靜，嘲諷地笑了，“聽說，你現在在做職業女友？你打算做到什麽時候？”


  既然已經開口，餘生就不打算再次沉默。“不用你管！”“是嗎？聽說，你在籌錢，準備開一家婚介所！”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餘生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那副不入流的打扮，在男人的眼裏，看起來卻是如此誘人，心神蕩漾了一番。


  “你調查我！”“有什麽問題？”餘生沒有料到對方承認的坦坦蕩蕩，承認的卑鄙無恥，倒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鎮定，餘生在心底跟自己說。但是，那些心底裏，原本就被自己壓得死死的不自信，又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


  男人看著餘生不再說話，卻是開了腔，“我有一個快捷途徑，你要不要試試看！”餘生隻是死死地盯著他，想要把他看穿！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這麽些年，她從來沒有看穿過他！否則，自己也不會淪落成現在這樣。


  “做我女友，我給你開！”“我拒絕！”男人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快就拒絕自己，“你不用這麽急著拒絕我！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反正，這是你的職業，不是嗎？接誰，都是一樣！”


  “不，不用考慮。雖然這是我的職業，但是，我有接不接的自由！你，out！靳年，這輩子，我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牽扯!”拍開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絲毫不帶一點留念。


  看著餘生離開，男人，漸漸握緊自己的雙拳，眼睛裏的情緒開始波動。“餘生，你憑什麽拒絕我!是你對不起我，就算是折磨，也隻能是你被我傷害! ”男人殘忍一笑，餘生，那麽，我們就用餘生來互相折磨好了！


  沒有買成自己最心愛的假發，還遇到了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那個人，搖搖頭，她不想去想。隨手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跳進浴缸裏，直到溫水沒過她的頭頂，她才又再次浮出水麵。


  眼前的紅色，感覺這個洗澡水都被血水染紅。餘生瘋狂地仰頭，痛苦地大叫，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祛除內心的恐懼。眼角的眼淚滾落，每一次，都是噩夢！累了，倦了，身上的皮膚早就被自己搓得不行。


  裹著睡袍，讓自己陷進大床，兩眼空洞，盯著床上的天花板。口中卻是喃喃自語，“靳年！靳年!你為什麽還纏著我？你非得讓我死嗎？”眼角，兩行淚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枕邊早已濕透。


  第二天，餘生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撓撓頭，她在思考，是不是該換了這個手機鈴聲。是錢蟲打來的！“喂，有事？”“餘小姐，你好。你在哪裏，我來接你！”“不用了，我不想見你！”說罷，餘生就想要掛掉電話。


  “哎，別，別，別掛電話。”錢閩今天的態度顯然不太對，餘生有些疑惑，她都不收他的錢了，他還想幹嘛？“餘小姐，對不起！昨天是我態度不好，對不起！我道歉，你想怎麽都行！可是，你能不能來一趟？”


  聽著男人小心翼翼地問話，餘生也不好再故作清高，“怎麽了？”“我媽，知道我把你氣走了之後，就跟我鬧絕食。你知道，老人這身體，不太好。我想請餘小姐回來，哄哄我母親！你放心，錢方麵不是問題，我現在就打給你！餘小姐，求你了！”


  餘生覺得要是按照自己的脾氣，誰跟她幹架都沒事，就是別跟她來這套求情。她真的是吃軟不吃硬的！這個錢閩雖然是個葛朗台，而且，個性很不好，但是，就憑他孝順這一點，還有錢母對自己也蠻好的，這個忙，她就必須幫，畢竟，這場鬧劇，多多少少也跟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