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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變化

  自從遇見你的那天起。


  我的心就不再屬於我自己。


  不管上天下地都看見你。


  想念如影隨行。


  猜不透這是什麽道理。


  怎會想你想到昏天又暗地。


  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愛情。


  已悄悄闖進心裏。


  《遇》


  時間飛逝,再沒有人主動提起杜安琪,曾經和她要好的女生早就有了新的閨蜜,她們一起上下課,一起打開水,一起手挽著手上廁所,一起討厭隔壁班一個長的漂亮的女生。


  老師們也不再唏噓,好似他們的得意門生裏從來就沒有杜安琪這號人。阮知荷記得初一剛開學的時候,班主任阿歡和他們說起她以往的一個學生,原本也是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因為早戀,中考分數連最差的高中的分數線也沒夠到。


  後來,那個學長提了水果來看她。阿歡在他走後,對著他們說,我經常和你們說的那個學生就是他。他已經上班了,在大工廠的流水線上……你們看,他多潦倒。


  這,就是不好好學習,早戀的惡果。


  彼時阮知荷看著阿歡,心裏有說不上的厭惡。阿歡的嘴張張合合,在她的眼裏不斷放大,她似乎能看到在阿歡的兩顆大門牙上沾著口紅。阮知荷覺得阿歡冷漠極了,配不上那個學長的尊重以及他給阿歡提來的水果。


  不知道等他們畢業了,阿歡有了新的學生,她會不會將杜安琪說與他們聽,神情淡漠地對新學生們耳提麵命,不要學習杜安琪——她原本有一條康莊大道的,可她非要披荊斬棘去愛一條惡龍。


  到底是惡龍還是王子,其實沒人知道。所有關於杜安琪的謠言,都不是從杜安琪這個當事人的嘴裏說出來的。


  周末早上起床,發現鏡子裏的自己,鼻頭上有一顆醒目的青春痘。定睛一看,右邊的臉頰上還有兩顆。


  真是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難不成春回大地,萬物複蘇,這萬物之一也包括青春痘?就因為此痘帶了一個“春”字?


  阮知荷當即就決定不惜代價消滅它,有一句話怎麽講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可管不了這個敵人此時此刻正駐紮在她的臉上。不對,倘若長在別人臉上,她壓根就不會理會。腦筋急轉彎裏都說,青春痘長在別人的臉上最安全。


  她對著鏡子哼哼唧唧擠了半天,把血都擠出來,疼得齜牙咧嘴,卻是弄巧成拙,幾顆痘痘越發明顯。


  人們常說時間無敵,殊不知時間再是強悍也抵不住人們的善變。善變能夠概括很多,與時俱進也算其中一項。


  細看平安鎮,三年間,不知不覺已然大變樣。馬路拓寬了,新澆上水泥;林林總總的店鋪,化妝品店、美甲店、燒烤店都似雨後春筍一般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來;平中外麵,與楚涵的奶茶店相對的地方原是田地,如今立著一家好大的超市,阮知荷方向感不好,在裏麵經常找不到出口。和邵江洲在一起之後,一旦在超市迷路,阮知荷就會給邵江洲打電話。他總會氣喘籲籲地跑來,越過一排排貨架找到她:“你買什麽?”


  “衛生巾。”


  高大英俊的少年若無其事地背過身去。


  “咦,邵江洲,你的耳朵怎麽有些紅?”


  邵江洲把臉轉回來,女孩子言笑晏晏,分明是故意揶揄他。他麵無表情地將她拉近懷裏,阮知荷笑得狡黠:“邵江洲,我想……”雙腳踮起,微涼的嘴唇偷親到嘴角,我想吻你。


  這樣的時候,阮知荷會覺得自己和邵江洲總算愛得平等,他不再是她三年來步步緊追的男神,而是她新上任不久的初戀男朋友。


  斂眉收回思緒,阮知荷不自然地拉了拉臉上的口罩,推門走進楚涵的店裏。


  “你別給老娘玩失憶!”


  “什麽失憶不失憶,壓根就是沒有的事兒!”黑子和楚涵好像在爭論著什麽,黑子雖然義正言辭,但明顯心虛,“黑爺我兄弟情義大過天,怎麽可能幹那種缺德事?”


  楚涵一把拎住黑子的耳朵,頗不講理:“我說有就是有,咱們家訓上不寫了嗎,媳婦的話就是聖旨,不接受反駁!”


  “咳咳。”阮知荷忍不住出聲。


  楚涵和黑子齊齊看過來,楚涵立馬鬆開黑子的耳朵,從他身上跳下來。阮知荷不信地眨眨眼睛,怎麽也沒法相信前一秒還張牙舞爪趴在黑子身上的母夜叉,下一刻會溫順似綿羊地埋在黑子懷裏,細心地替他整理好衣領。


  空氣尷尬到靜止,楚涵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解釋道:“黑子說,一個優秀的妻子,要在人前給自己的男人做足麵子。”


  可以笑嗎?會不會不太禮貌?


  阮知荷嘴角上揚,黑子卻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大喊:“狐狸,你戴口罩幹嘛,cos忍者神龜哦?”


  怕是去你大爺的忍者神龜啊!


  “如果沒記錯,忍者神龜戴的是眼罩吧……”


  “是嗎?”黑子撓撓後腦勺,滿臉無辜,“不好意思,記錯了。”


  “……”


  三個人各捧著一杯奶茶,坐在店鋪最靠裏的角落裏。對於黑子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阮知荷有些惱火,可隻要阮知荷看向他,黑子就會笑得一臉天真無邪,讓她有火無處發——很好笑嗎?青春痘很好笑嗎?紅鼻頭很好笑嗎?

  “所以,你們剛剛在議論什麽?”


  算是陳年舊事了。


  楚涵說,在得知她和邵江洲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黑子在半夜敲開她家的門。他喝醉了,就借著酒勁在外麵撒潑。因著黑子的鬼叫,楚涵家在第二天被左領右舍投訴……


  楚涵裹著毛毯出去,她隔著鐵門與黑子對視,昏暗的路燈下,黑子通紅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迷路的小狼狗。


  楚涵神情淡漠,她問黑子:“你來我家發什麽瘋?”


  黑子不說話,他傻愣愣地盯著楚涵看了晌久,突然伸出手,從鐵門的縫隙裏箍住楚涵的胳膊。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簌地自黑子的眼裏落下,黑子嚷嚷:“楚涵,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一定對你好一輩子!”


  “那為什麽當時沒有在一起?”阮知荷配合地問,就楚涵這尿性,沒有趁著黑子醉酒又承認喜歡她霸王硬上弓,已然很理智了。


  楚涵哼哼,白黑子一眼,嚇得黑子虎軀一震,對著她一直嘿嘿傻笑:“還不是他酒醒了就把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忘得一幹二淨。”


  黑子縮了縮脖子,詼諧地摸摸鼻子,怪不得之後一段時間,楚涵都不願意搭理他,他還以為楚涵是因為和邵江洲處對象,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呢。不能想……一想就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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