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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繼任臨淵主事

  嘶……


  不少人竟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金聖陽竟有一絲驚懼,就連一直冷著臉的陳嬰聽到這個名字,都擠出了一絲笑容。


  隻可惜韓瓊從未聽過此人,未曾在意,隻是對他耳朵上的兩個鐵環大感興趣。穿耳之痛,韓瓊還未曾體會過,有朝一日,也不太想體驗一番。


  接下來又開始輪流自報家門……


  輪到藍萱的時候,在場中目光全部匯聚過來,場上驟然安靜,眾人皆是滿懷期待,目光灼灼,就像是一場盛大莊嚴的揭幕典禮。


  作為場中唯一的女子,自然是受到萬眾矚目。


  藍萱緩緩取下她的湛藍色麵具,露出她的驚世容顏。


  明眸璀璨,容華驚世。


  陳嬰的眼睛瞬間直了,直勾勾地盯著藍萱,冰冷的麵容竟一瞬間化開,呼吸也在一瞬間變得急促。


  如此情況最為韓瓊所不恥,啪!韓瓊一掌拍在桌子上,將所有人的心神敲了回來。陳嬰猛的回過神來,恢複了以往冰冷的麵容,但目光還時不時的瞟一眼,裏麵藏著一絲欣賞與……一絲絲占有。


  “南井思君城主事藍萱。”藍萱斂衽一禮道。


  大多數人皆點頭微笑,想在藍萱眼裏留下一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形象。


  最為甚者當屬八王爺公子陳嬰,他竟對著藍萱遙遙一拱手,朗聲笑道:“素聞世上四大美女各個都是人間絕色,今一睹藍萱姑娘風采,方知傳言有虛,這哪裏是人間絕色,分明是天姿國色!”


  藍萱冷豔的俏臉上竟罕見地浮現一抹嬌羞。而這正巧被密切關注藍萱動向的韓瓊注意到了。


  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嬰公子謬讚了。”藍萱細聲道。


  陳嬰還需再搭幾句,韓瓊已是不悅,輕咳了一聲,抱拳一禮,準備自報家門。


  韓瓊瞅了藍萱一眼,見對方並沒有給自己任何提示,不由心下有些慌亂,他可什麽主事都不是!他來這裏豈不是多餘?

  將麵具摘下,韓瓊趕忙掃視一圈,看看有沒有認識他這張臉的人,除了坐在陳嬰左手邊第二位那個帶著老鷹麵具的人微微地怔了一下外,其他人在看了自己一眼後,就都轉移開目光,不太感興趣了。


  韓瓊著重瞅了一眼那位戴著老鷹麵具的男子,並在心中暗暗記下,待會到他自報家門的時候,若是個懂事的還好說,若是個愣頭青的話,隻得砰一下試試誰更硬了。


  “西穀臨淵城……新晉成員韓瓊!”


  “新晉成員?”陳嬰眉頭一皺,冰冷的雙眼直視韓瓊,寒聲道:“新晉成員怎麽會進來?誰收的你?”


  “是我招進來的,想讓他接替李老的位置。”藍萱突然插了一嘴。


  “藍姑娘,李老生前可是臨淵城主事,此乃西蕪腹地,重中之重。此人是否可信?身家清白嗎?反蕪組織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如若混進了大蕪的奸細,可就會害了大家的性命。”一位留著絡腮胡須的黃臉中年男子肅聲道。


  韓瓊揚起下巴,斜瞟了一眼中年男子,撇了撇嘴,吭聲一笑。


  “韓瓊是吧,你笑什麽?”中年男子冷著一張臉。


  韓瓊搖頭笑了笑,小臉一揚:“你是何人呐?”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雙手呈一拳一掌,在胸前一合,啪的一聲,傲然道:“西穀故淵城主事君不知!”


  韓瓊哈哈一笑,“沒聽說過。”


  “你!!!”中年男子猛的站了起來,指著韓瓊喝道:“你一不是主事,二不是東荒名士後人,三沒有確切身份來曆,我現在懷疑你便是大蕪派來的奸細!”


  啪!韓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子拍出一個手掌形的窟窿,猛地站了起來。


  看著桌子上的手掌窟窿,中年男子悚然一驚,眼中竟有驚駭之色。將桌子拍碎他也可以,但隻拍碎一塊而周圍完好無損他就做不到了,這起碼需要達到風止境,才能對力量有這樣精妙的掌控。


  在場中人無不色變,就連陳嬰都對韓瓊正視了一眼,風止境的實力,在他們這裏,也算的上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了。


  金聖陽介紹完自己後,便抱著膀子閉目養神,對周圍之人的言語毫不在意,直至韓瓊一掌把桌子拍出個窟窿後,方才緩緩睜開雙眼,盯著桌子上的手掌窟窿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又緩緩閉上雙目。


  別人不知究竟,韓瓊最為清楚,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量若是過大,必然是整張桌子碎裂,可韓瓊有紫火之氣,運於手掌,便可直接將桌子灼燒出一個窟窿。


  偷偷將紫火收回掌中,韓瓊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來滿是創傷的胸膛,悲壯道:“韓某胸前這一掌,便是西蕪賊將項權留下的!”


  眾人舉目望去,韓瓊斑駁陸離的胸膛上果然有一個紫青色掌印。


  藍萱黛眉皺了皺,她不明白韓瓊這是唱的哪出?畢竟,那一掌是她留下的。


  “項權?此人……好生耳熟。”陳嬰凝神思索腦中記憶,突然雙目一亮,驚道:“西蕪兵部士郎項權?”


  “不錯,正是此人。”


  “傳聞兵部侍郎項權三年前便是風止境巔峰,現如今也不知實力如何?怕是早已到達山洪境,你為何會與他交手?”


  韓瓊滿臉憤恨之色,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咬牙切齒道:“我有一至交好友馬六,他夫人極美,項權那狗賊見色起意,辱他發妻,害他雙親,馬六尋項權複仇不敵,韓某為了救他中了一掌,如此,各位可信我反蕪之心?”


  眾人皆微微點頭,如此深仇大恨,需要血債血償!就應該有食其肉啖其骨寢其皮的恨意!”


  韓瓊又擼了擼袖子,掃了一眼場中眾人,不屑地一笑:“我覺得你們這幫人,嘴上說著反蕪複荒,實際上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在窩裏內鬥發狠,麵對西蕪之人卻如老鼠遇見貓,嚇破了膽!”


  “你說什麽?”有些脾氣大的已然怒喝出聲。


  韓瓊足尖一點,跳上了桌子,冷聲道:“你們仔細想想,李老是怎麽死的?”


  “李老為了掩護組織人員撤離,被西蕪士兵殺害了。”藍萱眸光暗淡。


  “敵方幾人?我方幾人?”韓瓊質問眾人。


  “敵方三百臨淵軍,領兵者田季春,有斧劈千裏之境,我方十三位好漢,武功最高者為掌封千裏之境的李老。”一位肥胖的主事低聲應道。


  “戰況如何?”韓瓊眉頭微皺。


  肥胖的主事鼻子一抽,眼角竟流露出兩行清淚。“除我與君不知外,其餘人盡皆戰死。”


  韓瓊臉色一沉,“不知你與君不知是何實力?”


  肥胖的主事大嘴一張,竟嚎啕大哭起來。“嗷嗚……嗷嗚……”肥胖男子哭泣道:“我和君不知與李老同一個境界,可是我見那西

  蕪將領凶悍,我……我……且君不知撒腿就逃……”


  韓瓊笑了笑,望向君不知。


  “如此膽小懦弱,要你們何用?”


  “一派胡言!”此時君不知臉色鐵青,指著肥胖男子破口大罵:“沈瀚海,你少在那信口開河,汙蔑於我,明明是你怯戰,畏戰,卻要強加到我的頭上!”


  叭!叭!叭!韓瓊拍了拍手,哈哈一笑,“諸位,都聽清楚了,我方千裏境有三位,敵方不過一位,卻被殺的落荒而逃死傷慘重!如若隻是這般膽識,如何成就大業?”


  “你!!!你算什麽東西,你一個新來的,輪得到你在這說這個罵那個?”君不知似是找到了反駁點,挺起腰杆來厲喝道。


  陳嬰也緩緩站了起來,示意君不知退下,先是對著藍萱施了一個標準的禮儀,而後抬起頭來,自認為風度翩翩的一伸手笑道:“韓兄,還請直言,反蕪複荒該如何做?”


  韓瓊微微一笑,這個陳嬰城府挺身,他這麽囂張,居然還一副文質彬彬禮賢下士的樣子,不簡單,不簡單呐!

  “韓某此次前來,正是為了此事!”韓瓊麵色一凝,悲聲道:“時下西蕪掌控了五域,我東荒英豪隻得在暗處活動,人員稀少,實力不濟,外有西蕪官兵追殺,內有一條臭魚猩禍!”


  “你!!!”君不知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氣急敗壞地喝道:“姓韓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韓瓊並未理睬發怒的君不知,而是繼續說:“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事若不能以身作則,奮勇當先,不畏生死,如何帶的出奮勇無敵敢為人先的部下?”


  韓瓊砸吧了一下嘴,沈瀚海便將茶杯遞了過去。韓瓊笑著接過茶杯,問:“沈兄哪城主事?”


  “在下池魚城主事。”


  韓瓊微笑著點點頭,飲了一口茶,放下後繼續道:“韓某願毛遂自薦,任臨淵城主事,在西蕪皇城底下策反不得已投靠西蕪的東荒名將,暗殺對西蕪死忠的愚將!與各位主事裏應外合,為反蕪複荒奉獻終身!”


  “這……”陳嬰遲疑了。


  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後,韓瓊又開始繼續飲茶,還別說,這茶不錯,唇齒芬芳,鼻尖甚香。


  陳嬰冥思片刻,緩緩開口:“臨淵城主事已經死過十二任了……韓兄有如此膽識,嬰萬分敬佩。


  噗……韓瓊一口茶噴了出來!瞪大了兩隻眼睛,望向陳嬰,連死了十二任主事?這個職位竟然如此危險!自己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韓瓊隻得張了張嘴,臉龐僵住,像一隻被戲弄了的笨熊。


  “既然韓兄自告奮勇,願深入虎穴,好!從今日起,你便是反蕪組織在臨淵城的新一任主事。”陳嬰一副奸計得逞後的模樣。


  “我……”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當麵反悔,韓瓊抿了抿嘴,隻得不情願地緩緩拱手:“定不辱命.……”


  “韓兄乃真丈夫也!東荒有你這樣的忠勇之士在,複國指日可待!”陳嬰拱手讚道。


  韓瓊苦笑著跳下桌子後,眾人又開始繼續自我介紹來曆,一個一個輪流過後,最終輪到了老鷹麵具的男子。


  韓瓊也將目光移了過去,這個人絕對認識自己!但他卻沒揭穿自己,必是對自己有事相求。


  隻見那位男子緩緩將麵具摘下,露出來一張被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臉。隻餘一道縫隙露出一雙眼睛。


  “搞什麽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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