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義無反顧的相信
喬昀珘走了之後,路漫才收回目光,看向楚沐言的時候眼底染上了一絲疲倦。
“沐沐啊,我可能要無家可歸了。”
“我的天哪,你到底怎麽了啊?”
她的頭發早就被雨水澆的雜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濕了,僅靠著一件長薄風衣維持著。
楚沐言伸手將她的頭發撥開,滿眼心疼。
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她上樓去。
楚沐言一個人在外麵住,楚家家大業大空出一套房子來給她住自然是沒什麽問題的。
偌大的屋子被她布置的特別溫馨,路漫以前來住過,所以對於她家也算是比較熟悉的。
摁了密碼開門,楚沐言直接把她推進浴室裏,然後自己去櫃子裏找了一條趕緊的浴巾在遞給她。
索性兩人的身材都差不多,她的衣服路漫都能穿。
從浴室裏出來後,她就被楚沐言拉著坐到旁邊的梳妝鏡前,開了電風吹幫她把頭發的吹幹。
路漫全程保持神遊狀態,一直到楚沐言關掉電風吹,吵鬧的聲音頓時消失,她才堪堪回神。
她笑著看向身後的女子,隻見她眉頭緊皺,一副準備隨時開始審問的模樣。
“給我說說吧,這是給靳修遠趕出來了?”
楚沐言本來是開玩笑的語氣,結果卻看見路漫苦澀一笑,隨即點頭道。
“差不多吧。”
楚沐言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
“沐沐,你相信我麽?”
路漫轉過身去,看向這個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子,眼眶微紅。
楚沐言是真的不知道路漫發生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她。
“我信。”
楚沐言先是拉了一張椅子在她麵前坐下,而後伸出手主動將路漫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她的手很冰,就好像她的心髒一樣,正在漸漸的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可是楚沐言的手很溫暖,握著她的時候,點點的暖意正透過手心傳入她的四肢百骸,將她冷掉的心一點一點的喚醒。
“那我出軌了你信麽?”
路漫說完這句話,楚沐言的表情不自然的一下,她強撐著嘴邊的笑意,隻覺得她是在給自己開玩笑。
“漫漫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你怎麽能拿這個來開玩笑啊,你……”
路漫有多喜歡靳修遠,她是唯一一個知情的,她堅信路漫對靳修遠的感情,她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出軌了。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麽?我也很想我是在開玩笑,可是沐沐,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修遠的事,可是我也不是自願的啊。”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已經紅了,眼底氤氳著的水汽有些遮擋了她的視線。
楚沐言二話不說伸手將她緊緊抱住,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你給我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麽,我楚沐言永遠都是路漫的好朋友好姐妹。”
路漫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放在嘴裏輕咬著,以此來抑製自己的哭聲。
可是因為她的話,她真的哭的不能自己。
忍不住,心髒抽疼著。
良久後,她抽抽噎噎的抬起頭來,接過楚沐言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好受點了麽?”
她點點頭。
楚沐言這才鬆了口氣。
“那你能給我說說了到底怎麽回事了麽?”
路漫點頭,緩緩的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楚沐言說了一遍。
楚沐言聽完她的話,了解的差不多了,心裏嘴巴上很不客氣的已經把靳祁琛跟靳修遠兩個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過去。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蓄意陷害,一個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還真都是變態的不行啊。
不過在知道了之前路漫那個時候為什麽這麽堅定的要打掉那個孩子的時候,楚沐言還是疑惑了一下。
“你確定那個孩子就真的是靳祁琛的?沒有可能是靳修遠的麽?”
隻不過,就一次真的那麽湊巧麽?
路漫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又不是演電視劇,有那麽湊巧麽?一次就中,這得多少的概率啊?”
楚沐言其實就隻糾結在了孩子的事情上,似乎是忘記了路漫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
不過因為她的轉移話題,反倒是讓路漫暫時的忘記了剛才在咖啡廳裏麵發生的事情。
“那個孩子是我對不起他的。”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不提那些傷心事兒。這個靳祁琛真的是變態,下次別讓我看到他,不然我準幫你報仇!”
楚沐言猛地回神看到麵前臉色十分不好的路漫,她心裏都覺得有些難受起來,不過她還是作勢一副要打人的模樣,朝路漫揮了揮拳頭。
路漫朝她看去,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模樣來。
“這件事,除了我還有誰知道麽?伯父伯母呢?”
她問這話的時候,路漫下意識的握緊了她的手。
不用說楚沐言也知道,她這是誰都沒有說過,自己憋在心裏憋了好幾個月。
“漫漫,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靳修遠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要跟你離婚你要怎麽辦?難道你還要瞞著伯父伯母嗎?你是他們的女兒,他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不行,這件事情你肯定要找靳修遠談。”
路漫在聽見離婚兩個字是,眼眸微縮。
她不想離婚。
可是下一秒她失落的搖了搖頭。
“我害怕他不想見我,更害怕麵對她,我感覺我沒臉見她。“
她歎息一聲,將自己的臉埋進雙手之中。
楚沐言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
“明天我陪你去見他,他如果對你有感情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而且這件事情的錯根本不在你,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靳祁琛強J的你啊,你是受害者,大可以以一種受害者的身份來麵對他,不要怕。”
路漫掩麵深呼吸,楚沐言的話,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是在深呼吸以後放下雙手。
“我明天去見他,不管結局好壞。”
——
靳祁琛被打了之後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了公寓。
他還是會怕自己這副模樣要是給父母瞅見免不了一頓說,而且到時候肯定還會問自己這傷是從哪裏弄來的。
有些事情,他還並不想弄的人盡皆知。
何淺遇也是剛從外麵參加完學校舉辦的攝影比賽回來,正在房間裏麵整理衣物,還沒來得及收拾好,便聽見門鈴聲。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誰。
她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站著的那男子時,驚訝的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人冷睨她一眼,她迅速回過神來,讓出一個位置給他。
靳祁琛進了公寓煩躁的褪去身上的外套,扯了扯領帶,略顯煩悶。
何淺遇關上門,看見坐在客廳的男子後,垂眸轉身進廚房找了冰塊用毛巾包起來,然後拿到他麵前,輕輕的敷在他的臉上。
靳祁琛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莫名的想到了剛才在咖啡廳給他來了一杯冷水的路漫,冷笑一聲。
但可能動作太大不慎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何淺遇趕緊放下手裏的毛巾,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他,無辜的小眼神在他臉上亂晃著,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
男人似是因為她突然停下來動作顯得有些不悅,他輕攏眉頭,示意她不要停。
她立刻再次將帶有冰塊的毛巾敷到他的臉上。
柔軟的毛巾在臉上輕輕的冰敷著,很舒服,他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白嫩的小手因為冰塊的緣故,而凍得有些通紅。
不過靳祁琛的臉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痛了。
冰塊有些化了,她放下手裏的毛巾拿到廚房去擰幹,而後從抽屜裏找了藥膏拿過來,輕輕的塗在他的臉上。
她的手因為剛才拿著冰塊毛巾的緣故,所以這會兒指尖還透著一股涼意。
男人這會兒已經躺在沙發上,將腦袋靠在她的大腿上,任由她擺弄。
細嫩的指尖沾了藥膏觸碰到他傷口的位置,反而還帶著一絲絲冰涼的感覺。
“你是和人打架了麽?”
這是他進門這麽久,她說的第一句話,靳祁琛閉著眼睛並不打算搭理她。
何淺遇紅唇微抿,見他不說話,索性就專心致誌的幫他上藥。
她從耳邊垂落的幾縷發絲不經意的掃過他的臉頰,帶來陣陣癢意,不由的睜開眼睛。
女孩的皮膚很白,甚至兩人此刻靠的這麽近他都看不見她臉上的毛孔,白嫩的小臉透著一股認真勁。
她長得沒有那麽好看,但就是有能讓人一眼就記住她的魔力,特別是這雙眼睛,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那股子認真勁兒,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好像天上的月亮。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靳祁琛莫名又想起了路漫,心底一陣煩躁。
他伸手叫停,從沙發上坐起身來。
“好了,別塗了。”
何淺遇默默的收了手,抽過桌麵上的抽紙將手上殘留的藥膏擦掉。
“回你的房間去。”
心煩的同時,不由自主的對她態度惡劣起來,不過何淺遇依舊什麽話也沒說,默默的收起東西,準備回房間。
不過她的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一旁拿著手機的男人,似乎正在給什麽人編輯短信。
收件人似乎是叫,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