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後,白咲在國木田介紹的經濟旅店裏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拿起手機一看時間,下午四點半。


  白咲:……


  #第一天就睡到下午導致曠工,請問該怎麽挽回這份工作在線等非常急!!#

  白咲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深吸一口氣,以被太宰治追殺的速度洗漱完畢衝向了偵探社。


  看到她氣喘籲籲的衝進偵探社,正在處理文書的國木田有些茫然:“下午好阿白,有什麽東西要拿嗎?”


  “哎?不……那個,今天遲、好像曠工了QUQ”白咲頓了一下,心虛的咽回遲到兩個字。


  “啊!”國木田獨步恍然大悟,“那個啊,昨天太宰就打電話說你今天要請假……嗯?你不知道嗎?”


  “……哎?太宰給我請了假?”這個她完全不知道,太宰治沒給她發過郵件也沒給她打過電話告訴她這件事……而且她今天是定過鬧鍾的!隻是鬧鍾沒吵醒她而已!


  太宰治怎麽會想到給她請假?雖然他這麽做也完全不讓人驚訝就是了。


  國木田解釋道:“仔細想想,你這段時間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吧,而且剛回來應該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社長就給你放了兩天的假。”


  不是曠工就好,白咲懸著的心放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現在有什麽工作嗎?正好來了,就交給我吧。”


  “工作嗎?”國木田環視著辦公室,沉思著。沒處理完的工作倒是很多,但白咲離開了接近兩年,恐怕沒辦法接手,“今天的行程內的工作差不多都解決了,其他的等你處理好事情回偵探社的時候再說吧。”


  “噢。”白咲有點失落的點點頭,剛想轉身離開,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呀下午好啊小白~”轉頭,太宰治笑眯眯的看著她,挑眉揮了揮手中的A4紙,“這個任務是剛剛傳過來的哦,怎麽樣怎麽樣,要和我一起去嗎?”


  白咲完全是本能反應的:“不了,我今天發燒——”


  “……說好的一筆勾銷哦?”太宰治捧心落淚,十分矯揉做作的唉聲歎氣,“啊啊,也是呢,小白做不到的話也沒辦法,唉,唉唉唉。”


  白咲靜靜的看著他表演,費解無比:這TM是哪家戲院門沒關牢讓太宰治這個戲精跑出來了?這麽擅長開鎖的人才,就應該拿拘束衣捆一遍再扔進掛了一百零八道鎖的小黑屋裏去!

  太宰治用眼角看著白咲,見白咲無動於衷,表演的更加起勁,從懷裏掏出一方小白帕,可憐巴巴的擦著眼淚:“唉,小白都不願意原諒我的話我果然還是從這裏跳……”


  “行了行了。”白咲扶額,從他手裏拿過那張A4紙,“是什麽任務。”


  太宰治瞬間恢複精神:“是找一隻叫妮妮的花貓哦!”


  白咲:……?

  她莫名有點震驚:原來偵探社還接找貓的活嗎!?她一直以為就隻是接受那些軍警無法處理的委托,但仔細想想,要是軍警無法處理的委托多到能養活偵探社這麽多人的話……那感覺也沒什麽前途這個城市。


  白咲掃了眼紙上的照片,粗粗記了下大概特征,道:“那就走吧。”


  “……真的要和我一起嗎?”太宰治反而停在原地沒有。


  “嗯,”白咲低著頭往前走,“說了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我以後會盡量用對普通人的態度的。”說完,她發現太宰治呆呆的停在原地沒走,熟門熟路的後退幾步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拖走了。


  太宰治乖巧順從的跟在她後麵,聲音如同漂浮的羽毛:“再貪心一點的話……”


  白咲會縱容他嗎?太宰治安靜的微笑著,然後微微垂下了眼睛。


  “啊到了,失蹤地點就是這裏啊。”白咲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腳印淩亂不清,不止一個人在這裏走動過,而且來人非常著急,“失主來過這裏啊。”


  “誒,徘徊了兩個小時左右吧,但是貓咪恐怕最初就從這裏跑掉了。”太宰治雙手插兜,目光鎖定在一處陽台上,“恐怕是被那上麵的東西吸引了的……小白?”


  白咲接到暗示,麵無表情十分不爽:“你不能自己上去嗎?”


  太宰治側頭看著滑溜溜的、沒有任何借力點的牆壁,目露為難:“啊,這個我真是沒辦法啊,恐怕第一步就會摔下來吧。”


  騙鬼呢!太宰治的體術是不算好,但好歹跟著她被追殺了這麽久,這點高度怎麽可能攔得住他?


  ——平常心平常心。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國木田前輩,她是不會反對上去查探這件事的,用對一般人的態度對太宰治,白咲深吸一口氣:“行吧,你在這兒等著。”


  太宰治就笑兮兮的在下麵看著白咲靈巧的跳上了陽台,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喂——有什麽東西嗎!”


  “這個有點像薄荷,但好像又不是……唔,這麽大一堆小木棍是什麽?”白咲熟練的拿出手機拍照,然後用摘下一小片葉子,取出一小段木棍後就打算從陽台下去。


  然而她剛剛將東西收進包裏,腳下就忽然懸空,白咲躲避不及,往下跌去——


  然後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中。


  白咲茫然的抬起頭,隻看到太宰治的發絲。


  “沒事吧?”太宰治的聲音凝重而慌亂,他單手抱緊白咲,另一隻手虛環作保護狀,片刻後,閉眼,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眼眸裏不見一絲光亮,“行動還真是快呢,那個家夥。”


  白咲怔怔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剛剛有一瞬間,她的視線好像穿過了手掌,看到了下麵的地麵。


  盡管隻有一瞬間,但是……那或許,不是錯覺。


  白咲手心發涼,因為她剛剛或許差點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初名真澄?”白咲咬唇,委屈又執著的猜測著,“還是遊戲主辦方?到底是誰做的……”是遊戲主辦方不想讓她活著,還是初名真澄想做掉她避免以後麻煩?


  “誰知道呢,但無論是這兩方的哪一方,你消失對他們都沒有壞處。”太宰治沒有明說自己的猜測,“雖然知道不會這麽容易……嘖。”


  因白咲與眾人的羈絆而形成的“存證”,隻要這份羈絆不消失,白咲就不會消失。但換句話來說就代表著,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記得白咲,白咲就會一瞬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白咲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


  太宰治低頭,看著白咲茫然失措的眼神,柔和的輕笑著,下巴壓在白咲頭上:“沒關係,不會有事的。”以初名真澄現在使用那個能力的限製來說,是絕對無法讓那能力作用於太宰治的。


  下一秒,太宰治畫風突變:“所以說小白搬過來跟我住吧!出現這種情況的話我才好救小白嘛~”


  “……怎麽覺得和你一起住還不如就這樣消失。”白咲看著一臉嘚瑟的太宰治,對未來的生活突然充滿憂慮。


  然後太宰治以“避免白咲一轉頭就消失他來不及拉住”這個理由牽著白咲的手走了一路,這個一路是指:找貓還貓回偵探社寫報告。


  國木田看著兩人的手:“……”


  片刻後,他萬分嚴肅的推著眼鏡:“小白,如果你是被威脅的話,我現在就把這個人渣從四樓扔下去。”


  與謝野幫腔道:“是啊太宰,勉強女孩子的話,我的柴刀可是躍躍欲試哦?”


  “哎……那、那個……怎麽說呢……”看著麵前兩個人的臉色,白咲幹巴巴的撓頭,斟酌半天卻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太宰治麵露嫌棄:“當電燈泡的話會被嫌棄哦國木田——啊痛痛痛!”


  白咲麵不改色的收回拳頭:“不是那樣的,國木田前輩,與謝野醫生,隻是有點不太好說的原因……”


  太宰治氣鼓鼓,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扭頭不看這邊,然後單手打開了電腦。


  “不太好說?……果然是這家夥強迫你了吧!阿白你別害怕!我現在就收拾他!”


  “!真的不是!”白咲哽了一下,幹脆全部交代,“剛剛我們去做任務的時候,我差點消失了。”


  國木田:“……!!!”


  與謝野神色凝重:“怎麽回事?”


  太宰治插話道:“在解釋這件事之前——國木田,與謝野醫生,剛剛偵探社的人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國木田有些茫然:“我剛剛一直在整理文書,沒有發現。”


  與謝野捏著下巴:“剛剛嗎?……我在想昨晚喝的那瓶珍藏的紅酒,但卻有一瞬間忘記送我這瓶酒的人——原來如此,太宰,這次幸好有你在呢。”


  “喂喂,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阿白還會再次消失嗎?”


  太宰治道:“解釋起來有些複雜,不過總的來說就是國木田你理解的那樣哦,所以我才必須牽著阿白嘛,明明我如此為偵探社成員著想,卻沒想到……國木田你居然是這樣看我的!”


  國木田:“對、對不起!”


  與謝野晶子注意到另一點,她看了眼一臉無奈的白咲,眉尖一挑:“所以接下來阿白要搬到你那裏去住?”


  太宰治渾身冒粉泡泡:“沒錯哦,換洗的東西都買好了!”


  “!!”國木田雙手撐桌,冷靜道,“雖然是孤男寡女……但是情況所迫……睡在兩個房間的話……”


  白咲:……


  怎、怎麽有種被媽媽抓到自己早戀的感覺?

  太宰治笑:“國木田真是愛操心啊。”


  可惜他和白咲也不可能睡兩個房間,睡在兩個房間,就算是太宰治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及時發現白咲快要消失。


  所以太宰治特意花了一天的時間改造自己的房間。


  他在原本的榻榻米上加了一個懸空吊床,四種用不透光的簾帳擋住,這樣就算白咲掉下來,也能準確的掉進他懷裏。


  太宰治沉穩的想:這種高度摔下來的人,應該是砸不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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