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黑土起身，被氣浪掀翻時，口中被黑土塞滿。
“呸。”
吐出嘴中的汙穢之物，還帶著絲絲血跡。
再次走向洪天賜，對於這個也算是並肩作戰了幾日的隊友，黑土其實並不反感。
平時雖然欺負洪天賜，多少帶了點惡趣味，看著眼前的小胖子如此痛苦，黑土心裏也不是滋味。
這一次，靈氣很成功的進入了身體探查。
探查之下，黑土懵了，這樣的脈象完全沒有見過。
洪天賜此時的經脈之中，有著一股恐怖的靈氣在肆虐。
普通的靈氣是溫和遊走於人體經脈之中，潤養身心，滋養經脈。
但是洪天賜體內的靈氣，比品級高手還要濃鬱和旺盛，卻如同脫韁的野馬在經脈之中橫衝直撞。
體內大多經脈都被這靈氣衝撞的出現了斷裂，洪天賜的痛苦正來源於此。
再這樣下去，等待洪天賜的隻有一個結果，經脈盡端，多年修為化為一場空，必死無疑。
在剛才強大的氣浪衝擊下，老者也醒了過來，看到洪天賜的模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等死吧，別掙紮了。”
“解藥拿來。”
黑土的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黑，看著老者。
“沒有。”
老者滿臉真誠，但是表情難掩幸災樂禍。
“黑……哥，來。”
洪天賜痛的幾近暈厥，但是怕這一暈，就再也醒不來了，強撐著擠出了幾個字。
“怎麽了？”
“別問了，他無論有沒有都不會拿出來，我們這般羞辱與他，他不過就是一個修為高點的小人而已，咳咳……”
一口氣說了太多，洪天賜感覺身上的痛感更甚。
“如果我這次沒挺過去，兩個事，第一，問完師兄想要的東西，我要他陪我一起死，第二，提醒師兄，這人手上的消息應該不少，可以多問問，指不定能有其他收獲。”
黑土沒想到隻是普通的師兄弟，洪天賜能對楚雲這般上心：“你為何對師傅這麽好。”
“我的命是他救的，這次最多就是還他了，走也走的心安理得。”
“行，不用等問完，現在我就讓他和你一起難受，你可看好了。”
“哇！”
一聲鴉鳴，周圍的樹林中竄出無數的烏鴉，直奔老者而去。
老者雖然沒了修為，但是還可以行動，開始不斷地躲避鴉群。
奈何鴉群數量越來越多，逐漸的，老者周圍被一片黑色籠罩，透不進絲毫光線。
很快，群鴉將老者撲倒在地，尖利的鴉嘴不斷在老者身上啃噬著。
雖然有真氣護體，但是在輪番的轟炸之下，老者真氣被破，身上逐漸變得血肉模糊。
“黑哥，好樣的，別弄死了。”
‘“嗯，我有數。”
說完，沒有聽到洪天賜的聲音，轉頭一看，一張圓臉已經閉上了眼睛，安靜的躺在原地。
“哇！”
黑土化出原形，一隻比人身還大的烏鴉。
直衝老者而去，見到黑土的到來，鴉群瞬間散開：“雖然你還不能死，但是我現在可以廢了你的修為。”
一股磅礴的妖氣，自鴉身飄起。
“不要！”
看到這一幕，老者慌了，若是要盡數廢除自己修為，黑土隻能將妖氣注入自己經脈，就像是剛才洪天賜所經曆的一樣。
隻要控製好了，便可以隻廢修為，不傷性命。
但是洪天賜修為比老者低，普通的招式所釋放的妖氣，完全無法做到廢除修為，所以隻能折損自身一定修為換取龐大的妖氣，才可以做到。
而眼前的一幕，顯然黑土已經在開始調動妖氣了，這個妖氣的聚集速度，和濃鬱程度，完全超乎黑土現有的修為。
黑土在自損修為，老者意識到，這隻烏鴉是來真的。
幾百年修行的成果，今日毀在一隻烏鴉手上，這比讓老者死更加痛苦。
“砰！”
黑土的妖氣凝聚至最盛時，隻差一步便可自損修為。
正要再次凝聚之時，洪天賜所躺著的位置，卻傳來了一個響徹天地的聲音。
原本已經隱匿的鴉群，被這一聲驚的四處飛竄，哇哇大叫。
見還有動靜，黑土想起來，剛才……好像並沒有探鼻息。
化為人形，隨手一劍斬下了老者的雙足：“老實呆著。”
走到洪天賜身前，隻見臉上還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但是人似乎還是沒能醒來。
再次查探經脈，黑土發現，肆虐的靈氣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
經脈中一處，呈漆黑之色，將大量的靈氣吸入，難怪靈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原來是被這一處給轉移了注意力。
靈氣的磅礴程度超乎黑土的想象，但是很快，三分之二的靈氣被這黑色的地方完全吸收。
隻見吸收靈氣後，黑色的那一處猶如洗經伐脈，變得無比清澈。
雖然隻剩下三分之一的靈氣，但也不是洪天賜所能承受的。
不過自己倒是能分擔一些，這樣一來，有一定活下來的機會。
黑土正想著，經脈中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似乎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了。
剩下的靈氣，竟然在修複這洪天賜之前受損的經脈。
修複經脈後，磅礴的靈氣在洪天賜靜脈中不斷地遊走，就像是平時修煉一般。
靈氣竟然在幫洪天賜自動修煉？
很快，洪天賜身上的氣勢再度凝聚，但這一次，黑土不再擔心。
因為這靈氣凝聚的模樣，黑土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突破的征兆。
起身，黑土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在洪天賜身邊布下了禁製，助他突破。
回頭看向老者：“知道什麽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我兄弟這是因禍得福，不好意思啊，剛才砍你雙足快了些，是我莽撞了。”
看到洪天賜轉危為安，黑土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作為一個平日裏嘴笨鴉直的烏鴉，竟然罕見的調侃起了老者。
在磅礴的靈氣作用下，一刻鍾不到，洪天賜便突破完畢。
黑土正要上前，隻見洪天賜身上的氣勢再度凝聚，又是突破之兆！
依然很快，洪天賜就突破了。
但是還不等黑土反應，洪天賜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突破了。
黑土很驚訝，但終歸是好事，對於修煉者而言，有什麽比突破更開心的事呢？
突破完畢……
氣勢凝聚……
如此循環往複了太多太多次了，黑土已經不記得洪天賜突破了多少次。
要是這小胖子睜開眼，成了真級強者，黑土都絲毫不奇怪。
從未想過，身為修煉者，竟然有朝一日，看人突破看困了。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老者也被洪天賜的模樣所震驚，明明是毒藥啊，怎麽就這樣了呢？
“閉嘴，別打擾鴉爺休息。”
黑土隨手一掌扇出，老人口吐鮮血，再不敢言語，但雙眼卻直愣愣的盯著洪天賜，眼神中的驚訝，專注，看起來比黑土還更關心洪天賜到底能突破到什麽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