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晉江獨家34 (1)
“交給你了!善眠大佬!”
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飄到更高的水平麵上,我用著上帝視角觀察著戰場。
【雷之呼吸·拾之型·慟雷之海】
舉劍招架,鐮刀與太刀摩擦生出細小的閃電,善眠兄與妓夫太郎的周遭範圍內漣漪般蕩漾彌漫起一圈由雷電構成的水紋型波動。
這一招式讓麵前之鬼的身體鉗製在細密的雷海之中,隨著海浪般的起伏迅速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使其身軀因麻痹無法靈敏動彈。
【潮起】
劍尖微動,海麵似泛起暗潮,攻擊頓時化作洶湧的海浪頃刻間從四麵八方朝著妓夫太郎的脖頸而去,血液融入一片雷電的汪洋,最終歸於平靜。
絲毫沒有出乎意料地,戰鬥才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善眠兄以碾壓的氣勢摘下了還尚且未曾撲騰幾下形成氣候的妓夫太郎。
再看那邊的晴明,也已是輕鬆將妖物淨化解決,隻是這時不知為何我仍就無法安心下來。
“你……呃,可惡,你究竟是什麽人?”
隻是,非常很奇怪的是,分明被斬下了首級,這名被換作“妓夫”的鬼身形卻依舊不曾消散。
“唉?為什麽會這樣?我聽這裏的人說明明用你那什麽刀砍了腦袋就行了啊,”得空的晴明這時也小心地走近一步,眯眼觀察起來,“唔……身上雖然有稀薄的妖力,但卻不是來自本人,這個男人本身並不是妖怪。”
“稀薄的妖力?並非來自本身?”
我盤腿坐在半空中思考了兩秒,戰鬥開始前吃下的那顆擺脫小葵從西洋甜食店買來的酒心巧克力的酒勁還沒有過去,這時候自然是不可能“醒來”的。
“係統你怎麽看?”
等了幾秒,沒人回答。
看來是不在線,不知從啥時候起又跑去哪溜號去了。
【雷之呼吸·拾壹之型·天雷網】
底下的善眠兄隨便丟了個招,弄出網狀的雷電劍型將妓夫太郎死死籠罩困死,徹底動彈不得。
見狀我想了想,於是操作著沉睡的本體,接近了妓夫太郎並微微彎下腰問他道:“你不認得我?”
他似乎是愣了一秒,然後深惡著我的狂妄似的啐了一口:“哈?老子為什麽非得認識你?”
他的全身現在被雷網電麻,無法使用任何攻擊,隻是惡狠狠瞪視著我。
無視了他充滿紅血絲的眼刀,我又說:“你們那什麽……鬼之間不是有情報互通的設定嗎?唉,實話告訴你吧——”
我操控著本體閉眼坐在屋簷上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像個大爺:“我(/善眠兄)砍了你們的老大,鬼舞辻無慘,砍了兩次,”伸出兩根指頭,唇角上調,“兩次都剁得很碎那種,這種事情你都不知道?”
麵前,妓夫太郎早在聽到“鬼舞辻無慘”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便瞪大了一圈,心音幾乎接近破碎地不斷顫抖。
而在我說出我對他們老大作出的迫害行為之時,更是以心髒驟停的響動回應了我。
“哦,看來你並不知道,”作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我接著拿指頭敲了敲腦袋,“所以,你的情況是:與鬼舞辻無慘的聯係被什麽東西強行強行切斷了嗎?是妖怪的力量?”
故意三番五次在他的麵前直呼鬼舞辻無慘的大名,我實則非常享受著那因恐懼而地震的不穩心音。
“真是壞透了……”係統的聲音此時傳來。
“你終於知道上線了啊?”我沒好氣地對著和某黑暗騎士一樣轉頭沒的統翻了個白眼。
“你那什麽表情!”他抗議,“俺剛剛那是給你去收拾爛攤子去了好不好!”
“爛攤子?”
“這個等一下在說。說起來善善,他就是那個消失的前*上弦之六啊!”係統指出。
“誰?妓夫太郎嗎?”
“對,你沒看到他的眼珠裏有著上弦的字樣嗎?”
說起來還真沒有注意到……
被他這麽一提醒我這時才仔細去看,果然有上弦六的文字。
“這不怪我,是……他眼白太多,還總朝我翻白眼,我才沒有注意到。”我嘴硬著。
“行吧……”
“所以他為什麽殺不死?”我接著問,“是什麽特殊的血鬼術嗎?”
“這個很遺憾,”係統說,“有關鬼的一些情報,我也沒有提前知曉的權限,除非……”
未等他說完,身邊蠢蠢欲動又開始給善眠編起麻花的晴明兄,此時像是猛然地感受到了什麽般,倏地折扇張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速便欲朝身後退去。
我這時耳朵也立即捕捉到空氣中,有著由遠及近,朝這邊而來的異常聲響。
那是如同千軍萬馬之勢般的,朝著這邊席卷而來的,強烈到擁有實體化的——
惡意。
隻是善眠兄的反應顯然比我想象中的更為迅速,當下反手扯住準備拉著他後跳的晴明兄將其固定在自己身側的同時,將日輪刀高舉過頭頂,看似毫無準星地隨意朝著天空揮舞了一記。
【雷之呼吸·拾貳之型·不動鳴王王座】
直徑在5、60米的大範圍雷光罩自整個半彼屋的上空展開,硬生生接下那自遠處偷襲而來的攻擊。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破)
巨大的冰雕一瞬間冒起白煙,雷電在其間遊走,冰身“哢吧哢吧”於一片雷中支離破碎、因高溫而不斷融化消噬。
大量粉碎的冰渣自兩人的頭頂撲簌簌落下,化作無數細小冰晶,似下了場荒謬的盛雪。
“哦呀哦呀?”
夜色中,一道輕浮到有些縹緲的聲音幽幽飄來。
“本來還想給你嚐嚐我這好不容易製作出來的大家夥。”
“不過,好像失敗了呢~~”
同一時間,捏著折扇的曼妙身影出現在月下,木屐輕點,降落於不遠處的屋簷。
“嘛啊,不過,果然如同黑死牟閣下猜想的那般,你那將對手反彈的邪術並非無法破解~”
“這一點,從你方才施出還擊的手段就能夠驗證了~~”
背光的人影輕搖對扇,一雙絢爛的彩眸在陰影處折射著使人挪不開視線的光芒。
“嗯,”折扇疊起,對方輕輕笑了笑,“不愧是黑死牟閣下呢,輕易便想到了可能的破解辦法,實在令人敬佩。”
“怎樣怎樣?”同樣將驚險一幕盡收眼底的係統在腦內驚恐地冒泡,“這家夥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而且剛剛那一瞬間【攻擊反彈】的技能也確實沒有判定成功!阿西吧是哪裏出了錯嗎?”
我擺了擺手,叫他別慌。
沉思幾秒後才說出了內心的想法:“剛剛那個家夥,攻擊並不是衝著我亦或是我周遭範圍內的人而來的吧?”
“你的意思是說……?”係統被我這麽一提醒,也瞬間反應過來了,“他最初的攻擊目標,是朝著我們腳下半彼屋的所有人而去的?”
我點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不遠處的草菅人命之……鬼。
【攻擊反彈】的判定條件是反彈一切對“我”有敵意的攻擊。
並且倘若攻擊緊挨著我、在我身邊一定範圍之內的人也會被劃分到“我方”,成功被技能所保護,從而將攻擊原封不動地反彈回去。
但換作是剛才那種情況……那個突然出現的女鬼一開始便無視了“我”(和我邊上的晴明兄),對“我方”絲毫沒有敵意,轉而是衝著遠處範圍內的所有半彼屋的人們而去施展的攻擊的話——那麽他的血鬼術便可以在不觸發【攻擊反彈】技能的前提下,連帶著我們所有人一起將整個藝館化為烏有。
鑽了技能判定的空子啊……
但是,僅為了殺掉我一人,便不惜連同拉上整個藝館的人們和我一起殉葬麽?
未免過於心狠手辣了吧?
不,或許對於鬼來說,殺掉幾個人或是幾百個人都無所謂,反正人類在他們的眼中隻是麵包一般的存在。
試問在他們眼裏,又怎會細數自己變鬼以來吃過多少塊麵包呢?
像這種麵皮空有虛浮笑容、內心絲毫沒有仁慈之心的惡鬼,必須予以滅殺。
心念一動,房上的我妻善眠周身氣場瞬間一寒。
眼睛雖仍是閉著,殺氣卻是能從那張睡顏上彰顯無遺那般,如同一枚高速移動著的炮彈,直射向遠處月色下的不速之客。
下一刻,連鬼之瞳也無法捕捉的速度,從點到點連成一條躍動著雷電光亮的直線,飛速朝著月亮之下的彩瞳鬼而去。
麵對著以不可思議之速逼近之人,月下持對扇的身影確是將唇輕輕一挑。
“哦呀?挺快的嘛~”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超神速】
【雷之呼吸·拾叁之型·天雷】
兩種劍型同時凝聚於刀,眼看著因為力量過於強大而時得整個刀身微微顫抖欲要撕裂的日輪到就要砍掉那使用冰的鬼的頭顱之時……
“但是很遺憾——”
【死之花開·萬妖花海·哀之慟哭·繁花血景】
“我這邊也是有援兵的喲~”
“善逸兄當心!!”
晴明此時高聲提醒,但是已經遲了。
一道色彩繁雜的身影鬼魅般閃過,擋在那被對扇遮擋了麵容的鬼身前。
大叢的驚豔花朵與交錯的藤蔓從忽然出現的女人袖中,就這麽惡心地如同章魚觸手般纏繞延長,憑空綻放在了靜謐的空氣之中。
仔細看去,那盤旋在一起難舍難分的花與葉之間還夾帶著被吞噬剩下的人類或是動物的森森白骨。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花朵簇擁在一起,不同種類的混合著,融成一片濃烈而腐朽的味道,同時造成了視覺與嗅覺上雙重的強烈衝擊。
另一方麵,善眠那原本高速衝向對手的身體,被這突然起來的猛烈攻擊猛地打飛,“啪”一下摔向房頂,濺起一片白塵和破碎的瓦礫碎屑。
屋簷破損,整個人軟綿綿地掉入了自身所砸出的坑洞,掉入到了半彼屋的內部。
似乎是進到了某位藝妓的隔間,藝妓館中立刻響起一陣躁動。
男人的驚呼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從那下邊傳來,而原本以遊魂狀態漂浮在半空中隻是看著的我,此時意識立刻被拉回身體。
夢遊狀態被切斷了!
“那個氣息……是妖怪!”係統在我腦內警報,“【攻擊反彈】並沒有啟動,是其他世界的生物不會有錯了!”
“這個大體上我已經知道了……現在的問題是……”
超痛的唉!
就沒有什麽消除痛感的技能嗎!?
我咬牙切齒地從一片廢墟中艱難地爬起來,感覺身上折了起碼不止一根骨頭。
身邊嚇成一團的男人見我隻是個頭破血流的“小姑娘”,還好心地將我扶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很快回過神來的女人瑟瑟發抖也在旁這麽驚恐地說。
“有鬼,鬼和妖來襲擊了,”我撐著刀勉力站起,覺得我這回可真的是栽了,“趕緊叫這座房子裏……不,叫這整條街的人迅速撤離,不然大家都會死。”
丟下一句簡短的交代後,我當下縱身一躍重新從洞口竄回了房頂。
沒時間廢話了,隻希望那兩個人能抓緊時間見機行事。
耳朵已經捕捉到房上晴明和敵人戰鬥的動靜,我知道光憑他一個人對抗兩鬼一妖一定頂不住。
“善善你的巧克力呢?”係統慌亂地提醒,“裏頭有酒的那種!!”
不抱任何期待地空出手摸了摸兜,果然如同我所料,原本鼓鼓囊囊的糖袋如今已空無一物。
“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掉到廢墟裏去了,”我說,“現在沒時間慢慢找了。”
依靠著這具身體開了掛的敏捷感知力,抽身閃過等待著時機帶著惡意朝我而來的花蔓攻擊。
“那咋整!你不會用呼吸法。”係統聽起來有些許急切,看來這強大妖怪的現身也出乎他的意料。
“沒關係,”我說著,幫著晴明兄砍掉了幾叢纏上他式神身上的藤蔓,“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總之這麽大的動靜,宇髓先生和善逸無一郎那邊應該很快就會被吸引過來吧?
“那你再撐一小會哦!一下就好,因為他馬上……”
係統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他的話很快被另一道女人的聲音所蓋過。
“嘻嘻嘻,竟然接下了妾身精心準備的一擊,”那如同鬼魅般尖細卻又甜膩的嗓音自頭頂飄來,“嘻嘻嘻嘻,還真是有那麽兩下子嘛,小蟲子~”
纏繞著細細藤蔓的裸足輕觸房頂,身著華美繁複紋樣十二單的妖怪,就這麽輕飄飄地從那片糜爛而又絢麗、腐朽而又綺麗、盛開的死亡之花與交纏著骸骨的粗蔓上踏了下來,一個眨眼如同奪人性命的豔鬼閃至身前。
“我妻兄!小心!”被解脫出來的妓夫太郎和另一隻女鬼纏住的晴明在遠處大喊著,“那女妖的花裏有毒!不要吸……唔,咳咳咳!”
話沒說完,那邊似乎便已陷入了困境。
“哎呀呀,感覺被小看了呢?”繁花枯骨和密葉的遮擋後,那名還未看清全貌的鬼聲音飄來,“戰鬥的時候可不能分心喲,陰陽師先生,我這邊也是能夠驅使毒的,不要大意啦。”
該死……
原來這一鬼一妖的早就商量好了嗎?
這邊的花妖用來牽製無法淨化妖怪使其消失,也無法對另外一個世界的攻擊開啟【攻擊反彈】從而拿其沒有一點辦法的我。
而那邊,專攻除妖、不會劍術也沒有日輪刀所以對鬼沒有致命傷害的晴明兄,則被鬼所牽製著。
最開始的妓夫太郎和老板娘隻是充當誘餌、讓我們放鬆警惕的開胃菜而已。
大意了……
隻是,依舊想不通那妓夫太郎為什麽最後被砍斷脖頸還沒有死去,難不成是與當初那半天狗一樣,有著分.身一類的存在躲在什麽地……
“啊啦啊啦,真是失禮呐。”
“明明麵對著妾身,卻似乎在想著其他臭男人的事情呢~”
那女妖,擁有一頭幽藍色朝著淺紫漸變發色、操控著百萬繁花的妖怪,不滿地看向因戰鬥而顯得有些衣冠不整、卻依舊套著女裝的我。
“再這樣的話,姐姐可是要不高興了喲?可愛的金發小妹妹。”
“……”
被誇讚了?
高興不起來啊……
閃身跳開一個朝我而來的藤蔓,女妖分明操著那副鄰家大姐姐般甜膩溫和的嗓音,手上的攻擊卻是與之柔情截然相反地狠厲難以招架,隻是一鞭就將屋說一大片的瓦礫敲了個稀爛。
對方妖力之強大,再加上我骨骼破碎不用呼吸法隻知平砍已到極限,竟然是一時間落了下風。
“哈哈哈,別掙紮啦,小蟲子。你看起來臉色很痛苦哦?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吧?”花妖眉眼彎彎玩也似地繼續朝我揮著花鞭。
最終,沒能堅持幾下,被一堆盛開著眼花繚亂花朵的藤蔓捆束簇擁著,我被緩緩地拎到了那個女人的跟前。
湊得近了,花妖用一雙仿佛在鮮血中浸過的妖瞳凝視著我,眼裏透露出一種格外粘稠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癡迷。
“啊啊,真是漂亮的頭發,要是能夠再長一點,保養得更漂亮一點……”
杏眼迷離地眯縫著,尖利指甲的手指輕輕地拉過披散的金發,像是找到了什麽心儀的玩具,臉上是孩子氣的笑容。
“嘛啊!妾身決定了,”仔仔細細端倪了一會兒,最終她猛地拍掌,“妾身決定再把你留在身邊飼養一會兒,再將你的頭顱當做妾身的工藝品。”
“雙手和雙腳的部位送給小梅,精氣的話就給阿蘿!”
“至於~剩下的部分……就去喂磨磨子好了!”
“嗯!就這麽辦!哦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我:“……”
你好騷啊。
花妖這麽自顧自地嘀咕完畢以後,笑容滿麵地打了個響指,將那邊的三個纏鬥在一起的人與鬼通通用著妖藤給捆束了起來。
“好了,都給妾身停手。”她突然命令道。
“?”
“妾身已經確認過這個劍士和這個陰陽師並敵不過妾身強大的妖力了,你們不要給他們漂亮的頭發染上汙血才是。”
收緊了看來中毒頗深的晴明兄,她把他也用藤條給拽到了身前,如我所願地靠到了離我距離不遠的地方。
“因為這樣,就不美麗了~”
她說著,半眯縫著眼睛,又將指尖探入晴明那頭有些像月華的銀輝的長發之中,臉上露出癡狂的神情。
破案了,是個戀發癖不會跑了(話說有這種奇怪的名詞麽)。
執念於集齊七彩的頭發……召喚神龍什麽的?(大概)
“抱歉我妻兄,把你也牽扯進來了,”晴明留著麵條淚轉過臉來對我說,“我被坑了,這娘們的實力好像根本就不止小boss的水平,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在花妖沒有注意到的暗處握緊了手中的物事,閉起一隻眼仔細查看著另一邊的狀況,食指置於唇邊作出讓晴明兄稍安勿躁的手勢。
他立刻接受到了我的信號,雖不知我打算做什麽,但還是配合地將視線透至他處,順便,不著痕跡靠得我更近,用自己的身體稍微遮擋住我的小動作,阻攔著敵人的視線。
GOODJOB,老鐵。
“哎呀呀,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呀,妖彌大人。”那邊的白橡色長發的豔鬼,忽然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虛偽笑容。
“您不是說,隻要我們替你解決掉會來找你麻煩的陰陽師,您就會替我們殺掉這個金發的劍士麽?”
“但是您現在的行為,讓我很是傷腦筋呀~”
“閉上你的嘴,磨磨子,”名為妖彌的花妖見他張口,抬眼用著極其厭惡的語氣說,“少和妾身嗶嗶賴賴地談條件。要不是你那頭發和眼睛稍微特殊了些,你以為妾身會輕易原諒你用女裝接近妾身這件事嗎?”
女裝?接近……?
我和晴明兄對視一眼,同時緘默。
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當做沒聽見吧,嗯。
“可是大人,”被叫做“磨磨子”的女鬼囁嚅著,“這個金發劍士他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少見的……”
“閉嘴磨磨子,”花妖眉毛一凝,“我家那暫住時任屋的純血紫藤蘿妹妹阿蘿,似乎很願意再見你一麵。”
“磨磨子”頓時啞然失聲。
最後,他也被藤蔓捆束著,被花妖的幻肢與我和晴明兄聚攏在了一起。
整整齊齊.jpg
另一旁的妓夫太郎,則被嫌棄似地遠遠地吊在身後,臉上和身體上盛開滿了花朵,像是花妖不願看到那張臉故意而為之那般。
從喉嚨裏長出來的花迫使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神翻白地被遠遠地吊著。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那孩子的份上,妾身才不會想再多看你一眼呢。”妖彌撅起嘴巴嘟嘟囔囔著,拿手指卷著自己色澤奇怪的頭發。
順帶一提,離得近了,也沒有了先前那麽混亂的狀況,我這才看清,花妖口中的那個“磨磨子”,竟是一名塗著厚厚脂粉像個鬼一樣的、身穿鮮紅色金魚紋樣和服的……奇怪女子。
並且那五顏六色的眼睛,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啊啊啊!你不是那什麽……上弦之貳嗎!?”晴明兄替我發出了疑問。
他高聲喊著,轉向被纏得更木乃伊似的還笑嗬嗬的童磨。
“哎呀,閣下竟然認得磨磨?”女體(女裝?)的童磨從眼中落下淚來,麵上的□□被眼淚打濕,在臉上變成一道道詭異的水痕,“能被您記住真是……令磨磨非常感動……”
他嬌俏地以袖口掩唇,垂下睫毛柔柔笑著。
我:“……”
沒救了。
看來這也是一個入戲頗深的。(另一隻善逸:阿嚏!)
“可是,上次在鏡子裏,從我妻兄那看時你不還是個男人嗎?”某直男陰陽師打斷搔首弄姿磨磨子的話,停頓一秒,隨即用一種微妙的眼神將著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呀,”童磨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細聲細氣地說,“實際上,這都是為了那位大人……”
我:“!!!”
什……為了滿足老板的xp而被迫女裝的員工?
屑老板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屑老板……突然就有點同情起眼前的童磨來了……(屑老板:我不是我沒有!!)
“為了完成那位委派給我的任務,為了他的大業,”童磨楚楚可憐地自七彩眸中滾落出一滴清淚,活脫一名失戀的文學少女,“就算要擬態成女性磨磨也在所不辭~~”
“噫,我知道了,什麽都別說了,你是變態,”受到傳染晴明兄萬分嫌棄地翹著蘭花指與他拉遠了距離,縮到我的身後,“變態,下三濫,離我遠點~~”
花妖:“……”
你們玩夠沒有……
“我回來了,善善,”在晴明飆戲替我拖延時間的同事,和我分頭行動的係統終於在我腦內發聲,“花街人群撤離的情況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我在內心點點頭,手中握住的羽毛隨手鬆開。
“那麽,”他說,“就按事先說好的來吧。”
以移動中萌萌的羽毛為信物,方才通過【瞬間移動·幻視】的技能,我已經看到這附近的客人和藝妓們無一例外都已經朝著安全的範圍撤離了。
整條街道被完全清空。
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那麽,來吧!”係統說。
“好。”
睜開雙眼,強迫著自己調整著呼吸,雖然肺部傳來抗議的痛感,但我覺得我可以。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於是乎,深吸一大口起,我一把拉過身旁正和童磨進行著鬼身攻擊口吐芬芳的晴明,在他渾然懵逼的情況下,將紫藤蘿花樣式的發簪插到了他的頭頂。
“去吧,晴明君!就決定是你了!”
“嗯嗯!哈?啊?啊咧?”
朝著完全處於懵逼狀態的隊友豎起大拇指,我拍拍他的肩。
另一頭,早已準備好的係統在這一瞬間為他開啟【瞬間移動】,在一鬼一妖略顯訝異的扭頭注視下,這麽大一隻晴明,身體逐漸透明,眨眼消失在了當場。
無一郎那邊的狀況剛剛也已經看過了,對方在時任屋與一名妖力看起來弱上許多的紫發花妖正進行著拉鋸戰,把晴明兄弄過去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再然後是這邊。
我凝視向妖彌花妖憤怒朝我看來的紅色妖瞳,那其中仿佛有地獄的業火在熊熊燃燒著。
“你這可惡的臭丫頭!把妾身那可愛的收藏品弄去了哪裏!?”
“好不容易才有這麽透徹的銀色……絕不原諒絕不原諒絕不原諒絕不原諒!!”
似乎戳中了什麽雷區,她情緒激動起來,整張臉也瞬間扭曲在一起,有種隨時快要崩壞的跡象。妖彌的妝粉撲簌簌地掉落,猛地彈射出倒刺的花之藤蔓也躁動不按地朝我抽來。
“要上了!善善!”係統按下手中某鍵。
輕輕吐吸。
【雷之呼吸——】
腳尖點地。
【終之型!】
騰空而起。
身體掙脫了束縛直衝上雲霄,幾乎要與月亮爭得一席夜空。
失重而下的同時,我調動著呼吸,抬手,揮刀。
【——後備隱藏能源·天雷劫!!】
口中喊出劍技的之名,下落的刀鋒受到感應般通體散發出奪目金光。
身體急速而下,與空氣摩擦帶起閃電撕裂星辰盤繞於身側,四麵八方的氣流躁動著凝聚成百萬伏特的電流,日輪刀噴湧出似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盡的氣質。
“哇哦哦~~”
“可惡!!你以為這樣就能夠……”
一條具象化的雷龍蜿蜒咆哮而至,朝著房屋頂上仰頭張望的兩鬼一妖露出了致命的獠牙與利爪。
自視甚高的花妖自然是操控著藤蔓和花朵窸窸窣窣地抵擋。
但是那枝條抽動的速度,又豈能快得過遠遠超越了光速的神速一擊的終之型?
這是被神明眷顧的斬擊,電光石火一瞬間,雲從四麵八方海量凝聚,幾乎籠罩整片雲海的亮光也隨之乍顯。
轟然巨響。
伴隨著撕裂鼓膜的雷之咆哮,無數道龍形態的道道驚雷無情劈下,像是神明降下天譴迅速整個半彼屋連帶著一切邪祟通通夷為平地。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妖所有的枝葉和花朵在一片電光之中,隨之一同化作焦黑的粉末。
一片廢墟之中,妖彌捂著臉痛苦地驚叫著,渾身抽離出去的枝條還在不斷顫抖,抖落下一層層黑色粉末。
“唔啊啊啊啊,你……你給妾身等著!”
“咳咳咳咳咳,敢弄傷妾身臉的家夥……妾身絕不放過!!”
將臉用寬大的袖子捂得嚴實,卻是留下了一句標準的反派宣言後倉促轉身離開。花妖很快消失,如同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一絲花香也不曾剩下。
結束了。
空氣中,一時又隻剩下焦糊的氣味。
妓夫太郎和童磨也自然是在這一擊的範圍之內的。
而之所以敢如此斷言,隻因我親耳聽到了兩聲劍斬的聲響。
不過不知道頭和身子落到哪一片廢墟之下就是了。
至於我剛剛是如何使出那一殺招的,那是我在與係統商量過後,從他口中得知的、即使在非沉睡狀態下我也能使出的最終技能。
那種技能刻印在我的腦海中,不用思考身體也能夠依靠著本能動彈起來。無需刻意領悟自然悟到了如何施展出呼吸法與劍型。
是一種消耗極大、一沒使用好在竄上天之時還有可能被雷劈中、很有可能一生隻能使用一次的高危技能。
並且技能成功以後,也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代價大概類似於強行“以血換藍”,壓榨自身的hp去換取非睡眠狀態下空空的mp。
簡而言之,此時我的狀況非常糟糕。
耳朵和大腦嗡鳴作響個不停,肺部傳來撕裂如刀剜的疼痛,拚命忍耐住才使自己沒有口吐白沫嘴啃泥地倒下。
不過好在眼前的狀況已經解決,要是再出現什麽反轉的話……
“哦呀哦呀~”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竟然連萬花之王的花妖都能夠重傷麽,不愧是令那位大人也懼怕著的存在呢……嗬嗬,開玩笑的~”
“不過,看起來似乎也就到此為止了呢。”
是童磨的聲音。
淦,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說起來上二濫那家夥怎麽可能會還活著,我明明應該已經……
“哎呀,是在好奇我為什麽會還活著麽?”他洋洋得意地在我身後扇著扇子,一股涼意直達脖頸,“實際上被你砍中脖頸之前,我早就已事先用黑死牟閣下給我的鬼之刃自斷了腦袋哦,不然可就麻煩了呢~”
黑死牟黑死牟又是黑死牟,你們兩個有一腳是嘛……我憤怒地在內心用眼刀跺他。
趁我精疲力盡暫時無法動彈的功夫,身後的童磨將將我的脖頸用一株植物的藤蔓纏上。
“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喲?”他輕飄飄地說,“這是花妖大人的毒蔓,人類的血液隻要稍微沾上一點就會死掉。”
“你想……怎麽……樣?”
我大喘氣,問他,已經察覺脖子上的藤蔓在漸漸收緊,硬質的刺似乎隨時就要刺破皮肉。
“哈哈,說實話還沒想好耶,不過,你讓我思考一下哦?”
像是故意要讓我的恐懼在長久的死寂中醞釀開來,好半晌後,他才慢悠悠地重新開口,打破了獨有我沉重的呼吸聲:“啊啊,想到了~”
歪了歪頭,故意用著極其玩味的語氣湊近了我耳邊說,“首……”
可惜,他口中的那個“先”字的發音還沒有來得及冒出,我便猛地感受到一陣帶著高溫熱度勁風擦身而過,再然後,身後的威脅猛地解除。
“?”
不明所以地強撐身子扭頭看去,一眼望見身後站著個花容失色的驚恐捂臉的姐妹。
誇張白臉大紅腮,不是那善子又是誰。
“那,那個,我我我……他……他他他他……”女裝的善逸瞪大了那用脂粉修飾的嚇死人的巨眼,顯得有些驚恐地用著眼神示意我去看另一邊,“緣……緣一他……拔了我的刀就衝過去了……噫噫噫噫!”
其實不用他提醒,耳朵裏早就傳來了“噗嗤”、“噗呲”劈砍的殘暴響動和日輪刀劃破空氣的聲音。
“緣一算了算了,你起碼……給他留顆完整的頭吧。”我艱難地站穩轉過身,掛著汗對著給地上童磨補刀的緣一說道。
令我稍有些意外的是,這個時候的緣一已不再是幼童的外貌,不知何種緣故已是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了。
所以說一會兒不見的功夫,到底又發生了什麽啊……
錯億。
“呼,總算是趕上了,”係統鬆了一口氣,在腦中突然開口,“善善你沒事就好。”
說起來我才發現,這名隊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好久都沒有冒過泡了。
這回,有了真正的戰力天花板在場,我總算是如釋重負鬆出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並順口係統剛剛幹嘛去了,緣一的突然成長又是怎麽回事。
“還記得被你落在蝶屋的那麵安倍晴明留給你的鏡子嗎?”
“嗯。”
“後來那麵鏡子被打掃蝶屋的小葵發現,覺得陌生便猜想可能是你的東西,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