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晉江獨家33 (1)
“所以,現在還缺一個人手,不知道富岡先生有沒有興趣呢?”
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後,我問著麵前癱著臉和我懷裏緣一進行瞪眼的水柱遞出了橄欖枝。
“三個柱一齊出動?”和伊之助爭辯著什麽祭典之神什麽山大王的宇髓先生扭過頭來插了一句,“還沒確認是否存在上弦,總感覺過於誇張了?”
“柱的話擁有幾個都不嫌多!”善子捏著袖子嚶嚶嚶哭泣,“倒不如說越多柱越安全!要不然我很快就會死掉的!”
“膽小鬼紋逸!俺華麗地覺得你不行!”伊之助翹起蘭花指指著他審判道。
“啥!??你說誰不行!?”真男人善逸瞬間炸毛,“前幾天消沉成那個樣子還需要我和炭治郎天天安慰的家夥到底是誰啦!?把我的關心還給我啦!!”
“實際上,我有一個朋友,”我正色朝宇髓先生道,“他告訴花街很有可能不僅僅存在著鬼,還存在著‘能將人拉入隱世’的‘妖怪’……這種生物。”
聞言的宇髓和善逸皆是一凜。
旋即前者展露出“哦?有點意思”的笑容,而與之截然相反的,善逸的臉上愈發顯現出一種“驚嚇過度隨時可能背過氣去”的驚恐。
“雖然我和伊之助也很想幫得上忙,”炭治郎朝著視線掉轉向他的緣一微微一笑,旋即遺憾地看向我,“但我們必須得進行恢複的訓練,實在是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便宜了&*%逸!”伊之助舉著手作出抗議之姿勢。
“你想去的話我和你交換啊!”收到了善子小粉拳對著一通亂揍。
“一點也不痛!”承受著這一擊的伊之助自豪仰頭。
善逸:“還有你能不能叫對一次我的名字!”
伊之助:“善子?”
感情真好呢兩位……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傷才剛剛好,”無視了一旁打鬧起來的兩隻,我連忙安慰著麵前的炭治郎,“不急這一會兒,待在這裏提升自己也是一樣的。”
“我很忙。”
另一邊,一直沒冒泡的富岡先生此時簡短地回答,拒絕了我先前的邀請。
“是最近接到了重大的任務嗎?”宇髓先生歪了歪頭,“看你還有功夫拉著幾個新隊員閑逛不像是很忙的樣子啊?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富岡義勇扭頭看他:“?”
“放心吧!”宇髓先生朝他燦爛地一笑,“絕對會把你打扮得比這個孩子還要華麗!”
我:“……”
所以說音柱大人你到底有多想看水柱大人的女裝哦!!??
“其實富岡先生最近是真的有任務在身啦,”同門小師弟炭治郎笑著替他寡言的師兄打圓場,“今天之所以會來在蝶屋,不過是因為富岡先生吃鮭大根吃得太急燙到了舌頭,於是找來問忍小姐要一些燙傷的藥物。”
“沒錯!五五開羽織隻是路過順便指導我們常集中呼吸的!”伊之助也說。
“原來是這樣……”宇髓先生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個解釋,“那你還真是有夠笨手笨腳啊,富岡。”
“我才不笨。”富岡先生作出了簡短且無力的反駁。
回應他的是來自同事抱著胳膊無情的嘲笑。
“話說起來,”會讀空氣善解人意的炭治郎這時迅速轉移話題,“善逸的這副打扮真的非常可愛呢,剛剛第一眼看的時候險些認不出來。任務要加油哦,善逸。”
我在心中讚歎炭治郎真是個小天使。
就連原本不情不願被迫營業的善逸也在怔愣一秒後,露出萬丈光芒普照的、無比燦爛的笑容:
“咦、咦?是真的嗎?……就算炭治郎你這麽誇我我也不會高興哦?哎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不過任務什麽的,我也還是會姑且努力一下啦……隻不過,就一下下,真的隻有稍微一下下哦!嘿嘿嘿嘿……”
伊之助這時也學著宇髓的姿勢抱著胳膊,從豬頭套的鼻孔中噴出兩道氣流:“唔姆!雖然不想承認,但偽裝得不錯,華麗地像個女孩子!”
宇髓也在一旁插話:“既然你們都這麽覺得,就不怕會露出破綻了。雖然我覺得塗抹一些白.粉或者打上胭脂腮紅會更像女人一些。”
“不像。”
誰知這時,木頭一樣端坐在坐墊上的富岡先生突然來了一句。
“咦?”
和眾人一起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想聽聽他有什麽寶貴的意見,於是我問:“富岡先生為什麽會這樣覺得呢?難道是因為還不夠可愛?”
同時我心想著要不要再向著小葵她們借來一些裝飾用的蝴蝶發飾。
誰知被眾人目光重重包圍的水柱先生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是指那一方麵。
“他不大。”
他說了。
他竟然角度刁鑽地這麽說了!!!
“…………”
當空氣凝結成死一般的詭異沉寂後,我看著前一秒還笑顏如花的善子捂著臉哭著跑掉的背影。
“他哪裏不大啊!哪裏啊究竟是哪裏!你說清楚啊!!”
感覺有被冒犯到的我,憤怒地噌地坐起,將腿上已是昏昏欲睡的緣一塞到了離得最近的炭治郎手裏,憤然上前。
此時也顧不上什麽前輩後輩之間應有的禮節和尊重了。
舉著未出鞘的日輪刀,腳底將地板踩得“咚咚”作響,一步一步踏上了為我善子姐妹也是為我自己出一口惡氣的道路。
“我妻先生冷靜一點!!他不是那個意思!!!他那個‘不大’指的不是‘那裏’,而是‘那裏’!!”
“到底是哪裏啊……算了不管了,追五五開羽織好像也很好玩的樣子!長毛紋逸等等俺!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嗚啊啊啊!伊之助你別添亂呀!好痛!”
“華麗地圍觀著你們……”
“富岡先生我攔住他們了!!快跑!!——”
……
無比混亂的追殺事件,最終以我對富岡先生身體上的迫害作為結局。
其實並沒有那麽誇張。
畢竟老夫又不是什麽魔鬼,頂多是幫著富岡先生形象改造了一番,讓他變得更受歡迎了些。
“莫西莫西,富岡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句,”幫富岡拿來燙傷藥的忍姐姐捂著嘴,笑眯眯地問道,“你今天的發型和衣服怎麽回事呀?”
肩膀隱忍著顫抖著,一上一下,看起來是憋笑憋得很難受,蝴蝶忍馬上就要忍無可忍。
“富岡先生也喜歡雙馬尾嗎?”捂著半邊臉頰顯得滿臉漠然的霞柱不知為何也跟隨著忍姐姐出現在了蝶屋,“算了……反正很快就會忘記。”
雖然第一次見麵時還真不小心把他當成過是女孩子,但是就算外表再怎麽可愛,我的耳朵還是很容易從聲音分辨出一個人的性別的。
之後,被我強行紮上兩個豔麗蝴蝶結,一高一矮不對稱雙馬尾、並套上女裝的富岡先生被蝴蝶小姐帶去塗燙傷的藥了。
估計他怎麽也不會想明白,為什麽周圍人都要用著鼓成河豚的臉憋笑地用視線追隨著他,畢竟他好像不在意自己是什麽發型和裝扮。
不過,富岡先生能變得這麽引人矚目沒有被討厭,真是太好了呢。
炭治郎和伊之助跑去追哭著衝出去的善逸,宇髓先生也跟著小葵去拿那些以備不時之需的紫藤花毒。
在場一時間就隻剩下我和搗鼓著笛子的緣一,以及不記得自己要去幹嘛於是在原地拚命回想著什麽的霞柱時透無一郎。
整了富岡先生出了一口惡氣之後,我依舊沒有忘記自己還得騙一個人同我們我妻家倆兄弟一起穿女裝……不,一起去花街執行任務的計劃。
於是看向麵前時透君那張精致得如同女孩兒一般的臉,不懷好意地在心底笑了聲,拽著坐墊湊近了些企圖先套近乎。
“時透君,你還記得我嗎?”我笑吟吟看他,“我是先前有和你打過幾次照麵的我妻,我妻善逸。”
時透無一郎果然用著不太感冒的青色眸子朝我看了,眼底略帶了些“你誰啊”的迷茫。
“名字什麽的,很快就會忘記。”他輕輕地說,又將視線挪開,開始盯著頭頂天花板的紋路發呆。
雖然被無視,我仍就沒有放棄,因為我妻家的男兒絕不認輸。
“時透君為什麽會來蝶屋呢?”
沉默。
“一直捂著臉是那裏不舒服嗎?”
無視。
“最近任務繁忙嗎?”
發呆。
“唔emmm,要不要和我弟弟玩瞪眼?”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將手伸過緣一的腋下,輕輕托起遞到了他的麵前,使兩人的眼睛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嗶——”
恰巧這時,嘴裏還銜著竹笛的緣一,弄出一聲短促的笛音,將時透君原本神遊天外的思緒猛地拉回。
“咦?”
他略微睜大了眼睛看向麵前的緣一,緣一也同樣回以注視,兩個人真就當著我的麵玩了會兒大眼瞪小眼。
“這個孩子……我以前有見過嗎?”
順手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緣一圈在了懷裏。
雖然身體略微顯得有些僵硬和不熟練,但還是好好地這麽做了。
“嗯……”我有點意外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偏頭想了想,道,“好像是不曾見過的。”
因為我很確認我從藤襲山將緣一帶出來後,是並沒有和時透君見過麵的。
對方的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眨著眼睛看向乖乖坐著不動、隻是老老實實安分自己玩笛子的緣一。
少年的表情竟然一時間有了些許生氣,不再同平常那般宛若木偶般缺少鮮活的氣息。
“怎麽了嗎?”我問。
“沒,”他搖頭,像是很快放棄了思考深究下去,“隻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孩子的身上……讓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親近。”
我也有些困惑,但是想不明白。
況且係統那家夥最近越起越晚,簡直比我還能睡,這會兒也沒有上線。
並且那家夥先前還理直氣壯地和我說,要是沒有要緊任務或是遇到危險的話,不要打擾他睡覺。
嘛,總之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之後再去確認一下好了。
這麽想著,我又重新讓笑容爬上了我的一張臉,對著盯著懷中緣一還有些愣神的時透無一郎道:
“如何?我家小孩都借給你抱了。”
“現在願意和我多說一些話了吧?無一郎君。”
計劃是很成功的,雖然不知是看在緣一的麵子上還是我使勁渾身解數的社交手段起了作用,最終時透君竟是神奇地願意和我稍微聊上幾句話了。
雖然他說出來的話極為簡短,有的時候也出乎意料的毒舌和紮心,但我總算是知道了他來蝶屋是為了拔掉他一顆鬆動的牙齒。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屬實震驚了一下……
雖然我知道他的年齡不大,但萬萬沒想到這孩子還處於換牙的年齡。
“是最後一顆,”時透君麵無表情地為自己申辯道,隨即又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再次捂上一邊的臉頰,“我換牙比較晚。”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用著充滿著慈愛的眼光看向他的。
麵前坐著這名少年,除去鬼殺隊霞柱的名號、人類支柱的外衣,單要看的話分明就是個孩子嘛。
小小年紀便已要背負上那麽多連很多大人也無法背負的東西。
緊握手中的太刀麵對駭人凶惡的食人之鬼,堵上性命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選擇戰鬥。
會流汗也會流血,恐懼到渾身顫抖幾乎握不起刀柄卻也要咬牙堅持,累到筋疲力盡也要奮力呼吸直到肺部傳來撕裂的疼痛……這樣的情況,會不會也發生在這名擁有天賦的小小的少年劍士身上呢?
我想大抵是會有這種時候的吧?
“一定很辛苦吧?”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手心已是覆在了名為“時透無一郎”孩子的頭頂。
這個時候坐在我麵前的他,不是什麽“霞柱”,亦不是什麽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握劍兩月便成為柱的天才”。
此時在我麵前的,不過是無一郎本人,一個尚在成長的14歲孩子而已。
用著適合的力道輕輕撫摸著,企圖通過那一片小小的接觸的範圍將手心那份溫度傳遞到對方的身上,想將“你好棒啊”、“努力了呢”、“真不錯”的鼓勵和溫柔傳達給眼前的孩子。
“雖然不明白你在做什麽,”無一郎像是要用心感受著什麽般閉了閉眼睛,微仰起腦袋看向我,“但是,這種有些許懷念的感覺……”
“我並不討厭。”
說話時,依舊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一張臉。
可我卻分明看到,那眸底沉寂著的被凍結上的冰霜,有了少許融化的跡象。
是個好兆頭呢。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無一郎和我說最近有個比較在意的地方需要去調查,而那個地方恰巧離得花街很近。
所以,在他去往“那個地方”之前,無一郎表示願意稍微幫我一點小忙。
而為了不欠下無一郎的人情,我也表示在花街的任務完成後,會陪他一起到“那個地方”看看——如果對方不嫌棄我跟隨的話。
他的原話是“怎麽樣無所謂”,所以我就當他同意我跟著去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或許是因為我當初和主公大人立下那個“七天之內擊殺三名上弦”的賭注,雖然成為了“柱”,並沒有接受到鬼殺隊委派的指定任務,也沒有被劃分到需要巡視的區域,目前反而成了柱當中最清閑的一個。
想來大概是主公大人刻意安排的緣故吧。
正因為很閑,我也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不容易找到的上弦,或是隨時加入在任務途中遇到上弦之鬼的隊員們,並迅速抽身趕往進行支援。
離賭注到期的時間還有六天,而我解決了那兩個自己送上門來的上弦鬼後,便隻需要再在剩下的時限內擊殺掉一名上弦就行了。
雖然看起來時間還挺充足,但無慘再一次被善眠兄削成了屑,想來這次沒有那麽快恢複,並且損失了一大批部下的緣故,大概最近都會躲著鬼殺隊苟起來吧。
這樣一來在花街找到上弦鬼擊殺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不過也說不準呢?”終於從沉睡中蘇醒的係統安慰我說,旋即我被他告知了一個情報。
“相關數據顯示,在獪嶽被選為上弦之六的前,實際上已經有了一名存在了百年以上的上弦六。”
說道這裏他稍微作了下停頓。
其實我很想抗議他這時不時會下意識給我賣關子的個性,但為了配合他,我還是裝作我很感興趣地問道:
“那麽,原本的上六去了哪裏?為什麽會突然更換?”
既然百年都沒有變更過,總不是觸了無慘老板的那片逆鱗而被炒魷魚了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連屑老板當時也是不信的,”係統說,“原本的上弦之六在花街無故消失了。”
“妖怪?”
我脫口而出。
猛然想起了晴明君口中所提及到的藏匿於花街的小boss。
並且,實彌和宇髓先生也說過最近花街無故消失的人數有點多。
“莫非是妖怪——將花街的人類甚至連同上弦之六一起拐走了?”
“大概率是這樣不會有錯。”
“那也就意味著隻要把那個藏在花街的妖怪揪出來,打一頓,再逼他放出上弦給善眠兄一波帶走就行了吧。”
我開始打起我的小算盤:“隻是妖怪的話,或許還得靠專業的除妖師來解決,像我們這種鬼殺隊的劍士的話果然還是不行……”
“不過也還是要小心啊,”係統提醒我,“或許在花街除了大boss和上弦六,還有其他的妖鬼或者上弦存在也說不定呢?總之你要好好保護你的戰友們喲!”
我點點頭,記下了他的叮囑。
雖說如此,不管潛伏著多少邪祟或是惡鬼——
明晚的花街,就讓我們華麗地大鬧一場吧!
第二天的晚上,我隨同宇髓先生還有善逸及無一郎一起,來到了去往花街路上的藤之家中做著喬裝(劃掉)女裝的準備。
“可惡!為什麽偏偏隻有我畫風都不一樣!”善子擼著袖子指著我們飆著淚抗議說,“還有你這中二神!為什麽看起來意外地帥氣啊!!”
宇髓先生聳了聳肩:“隻是因為你的臉塗上粉抹上腮紅才比較像女生,不然很容易就會露餡的。”
有一說一,卸妝後的宇髓先生將頭發放下穿著浴衣的模樣,簡直就是芳心縱火犯級別的池麵大帥哥。
明明先前他那將發絲包裹在一起的打扮,我還真覺得對方不是個禿也是個半禿。
這麽看來是我眼力太過差勁……
以及,怪不得他能擁有三個老婆這麽誇張,看到那張臉我總算可以原諒這個大正現充了。
“你根本就是看人家好欺負想要惡整人家的對吧!”
入戲之深、連稱呼都莫名切換完美的善子依舊不服氣,指指我又指指自己,朝宇髓先生用高音繼續咆哮。
“明明跟我長著一樣的臉!為什麽鳴柱先生就不用抹那種奇怪的跟鬼一樣的胭脂白.粉啊!”
“你很吵唉,大聲說話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華麗……”
“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啊喂!”
“我有哮喘啦,”我趕緊打圓場,捏著帕子眼唇作嬌羞狀,“所以白.粉什麽的,隻能苦了妹妹連同姐姐的那份也一並抹了。”
當然是為了搪塞過去的謊言,帕子下我勾起一個計劃通的顏藝笑容。
講道理,這白得跟牆灰似的粉誰會塗啊,塗了以後完了還弄兩坨高原紅,最後的樣子豈不是跟妖精一樣嗎?
反正……鬼殺隊音柱大人的直男審美俺是欣賞不來,慚愧慚愧。
“他這麽說了哦,”宇髓看向仿佛被世界背叛的善子,“有哮喘的話就沒辦法了吧。”
而至於另一個沒有塗粉的無一郎……
本就年齡小男性特征還不明顯,臉部線條柔和且順滑,皮膚白皙,讓人覺得性別模糊。
更別說換上那套青底淡藍繡球花樣式的振袖和服了,就算是張素顏也簡直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一等一的美人。
所以,覺得足夠華麗的宇髓先生就這樣放過了這位幸運的孩子。
無一郎:“?”歪頭.jpg
另一邊,善逸和宇髓先生仍在那跟一對無視年齡差的冤家似的拌嘴個不停,我則為了朝幫我打理頭發的無一郎表示感謝將正發著呆的他招呼到了跟前。
是的沒錯,先前有說過我對打理頭發這件事完全不在行,於是隻好讓無一郎幫著我隨意弄了個雙馬尾敗犬的發型。
雖然被笑得前仰後合的係統一陣無情吐槽“善善你是準備化身成為美X女戰士——代表月亮消滅鬼嗎”,但總歸是解決了發型上的問題。
“什麽事?”
聽我喚他過去,無一郎轉過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看向這邊,慢騰騰地跟著小老頭子一樣無精打采踱了過來。
“這個發飾很適合你。”
我微笑著從袖口處取出一隻紫藤花形狀的發飾,替他別在了黑發的一側。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手快地在那張漠然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叮囑道:“是向藤之家的女主人借來的,記住不可以摘下來以免弄丟哦。”
略帶些不解的青色眸子朝我注視一秒,隨即緩慢移開。
“我會的,”他垂下眼,輕輕地說,“如果記得的話……”
“哎呀哎呀,這兩個姑娘都很不錯,一個人長得高挑,一個臉很耐看。”
“特別是這個金發的孩子,頭發閃閃發光的和金子一般,哎呀,嘖嘖嘖,果然……就她了吧。”
半彼屋的老板娘捧著臉,笑容可掬對著宇髓先生說,時不時臉上還閃過一道嬌羞的紅暈。
“請問您說的哪一個?”宇髓先生拎小雞似的,一手提溜著善逸一手拉過我,“您說的是這個長發的孩子,還是這個短發的孩子。”
“啊呀老板,您可真是會開玩笑,”老板娘抬袖發出嗬嗬嗬的笑聲,“這還用說嘛,自然是那個長發的孩子咯,短發的那個……”
“咳,不好意思,總覺得半彼屋還不需要這類擁有鎮妖氣場的小姑娘。”
善逸:“什……!?”
啊,很不妙啊,我聽到了一旁姐妹那顆心粉碎成渣的聲音。
我趕緊揉揉他的頭以示微薄的安慰。
“那麽這樣,就麻煩半彼屋好好教育她了。”
宇髓雙手合十道過謝後,把我賣了個好價錢,帶著眼神死的善逸和放空自我的無一郎離開了。
向他們揮手道別後,那位慈眉善目、身材微胖的老板娘便將我領到一間隔間,安排我在那裏先湊合一晚。
“等明天我和鬱子那幾個姑娘打好了招呼,就帶你去見她們,”她溫和地揉著我的腦袋笑說,“放心吧,她們都是好孩子,而且和你年齡相仿,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一起學習技藝才是。”
“是。”
我乖順地緩緩鞠躬向她致謝,並感謝她給我一天晚上獨處用以適應環境的體貼。
又交代了幾句後,老板娘終於是心情頗佳地輕輕拉上障子門離開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名外表看來很隨和親近的老板娘,在與我交談的時候,視線一刻也不停留地死死黏在我的身上……不,更準確地來說是我的頭發上。
但我總算是可以一個人暫時喘口氣了。
這麽想著我絲毫不講究地癱倒在了榻榻米上,仿佛卸去了所有的力氣。
說真的,木屐踩在腳下跟穿高跟鞋的感覺無異,總是擔心下一秒會扭到腳踝,弄得我心累無比。
而且身上這間淡黃底色楓葉圖紋的和服雖然好看,但總沒有鬼殺隊的製服輕便舒適,總覺得有些包裹在沉甸甸麻袋中的束縛之感。
揉捏著發酸的腳踝,我輕歎出一口氣。
原來女孩子們也挺不容易的啊,雖然大半個花街走下來,看到許多可愛漂亮的藝妓或是小學徒,甚至好運氣地碰到了遊街的時任屋花魁。
但是美麗自然也是需要代價的,那些嬌豔的花朵,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又忍耐過多少痛苦才被最終打磨成那副光鮮可愛的模樣呢?
由此想來,果然還是一條優哉遊哉的鹹魚這個身份比較適合我。
正在我這麽胡思亂想之跡,和我約好了的係統準時上線。
“哦哦!善~善!你總算找到獨處的時機了呀,”他說,“信物弄到手了嗎?”
我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從袖口中摸出一隻和無一郎頭頂上一樣的紫藤花發飾和在門口從善逸頭上順過來的蝴蝶結。
“兩隻發飾都是成對的樣式,另一半在其他兩人身上,”我將它們放在膝蓋上,問,“這樣可以吧?”
“應該麽有問題,”係統確認了一下,“總之先試試【瞬間移動】技能中的【查看】狀態吧。”
說著,一道光屏打在麵前的空氣中。與此同時手裏的紫藤花發飾也微微散發出淡藍色的一圈光芒。
畫麵晃動了一下,從模糊逐漸轉為清晰,直到可以清楚地看見無一郎他們三人的身影和周圍花街的場景。
“有了有了。”係統興奮道。
隨即我倆默不作聲地觀看了一番,很快確認了無一郎成功潛入“時任屋”,善逸則被跳樓大甩賣丟給了“京極屋”……總之,大家的初步潛入計劃算是克服千辛萬苦地成功了。
呦西呦西,我雙手合十。
那麽接下來便是努力學習技藝(劃掉)獲取情報的奮鬥之旅了!
比比看誰能先一步成為吉原第一花魁吧!
係統:“……?”你挺樂在其中嘛。
總之,一點一點努力攀升進階吧!
我卷起袖子元氣滿滿地對自己打氣道。
才怪。
慢慢混入學徒之中表麵學習技藝背地獲取情報什麽的簡直太慢了。
計劃A,pass。
離我和主公大人及九柱們的賭注隻剩下約莫五天的時間,一刻也不能耽擱,今晚就必須行動。
這麽想的我,趁著夜深人靜之時披上衣服悄悄拉開障子門來到了過道。
雖然沒有幻想著一開門就遇到什麽離奇古怪的東西,但有時候現實往往就是有那麽艸蛋。
他會在你還打著哈欠揉抓著頭發甚至還在和係統打著嘴炮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
拉開的紙門外一張圓潤如玉盤的胖臉幾乎是緊貼在我的鼻尖,離我的麵孔僅有一根手指頭不到的距離。
我:“……”
下一秒,在係統如同妹子般失聲尖叫的背景音下,我淡定自若地將拉門猛地合上。抬手掐了掐人中,深呼吸。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哎呀我的媽媽嚇死爺了!”係統在內部狂捂胸口。
再次掀起眼皮之時,薄薄的一層微微透光的門外已是多了兩隻鳳椒泡爪一般瘦骨嶙峋的雞爪,在那兀自扒拉著門板,不堪一擊的紙門很快被刺破道道劃痕。
“唔呼呼,嘶哈嘶哈……”
拔出腰間的日輪刀,我聽見有躁動的喘息聲混合著口水吞咽,或是滴落在地的聲響自那夜色中傳來。
隻是這聲音……似乎不屬於食人之鬼!
局勢不容我多想,刷地一下,那黑暗中的東西已是麻利地將脆弱不堪的障子門給開膛破肚,眼看著以一種十分猥瑣的低矮蜷曲的姿勢嗦進了房內,便要朝著我的麵門而來。
緊急地退後閃身跳開,我深吸一口氣。
“雷之呼吸……”
“啥!?善善你莫非……”係統驚訝的聲音自腦內嘀咕著傳來。
“——不知道什麽型·走你!”
流暢地揮動日輪刀,將身側梳妝台攔腰切作兩半,操起一腳猛地踹去,帶著其上的瓶瓶罐罐花瓶一同朝著麵前之人砸來。
“晚上好啊老板娘,”我照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踩實垃圾一樣補了一腳,便腳底抹油呲溜地奪門而出,“大半夜的不睡覺,是打算起來曬月亮嗎?”
是的。
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下隻看了一眼,僅靠著那大盤子臉我也能確認,這摸到我閨房裏來的家夥是方才引我到這裏而來的老板娘不會有錯了。
怪不得會好心給我安排單獨一間房,原來是想直接趁今晚將我迅速解決。
“嘶哈哈哈啊啊哈啊哈,可惡啊啊你個不知死活的小黃毛丫頭……”
被壓在一大攤子亂七八糟什物之下的老板娘此時身軀頓時化作一股黑色的煙霧,擺脫了原本無法動彈於她不利的處境。
“可惡!為了滿足那位大人取得更美麗的容貌……為了被選中去往極樂,我絕對要將你……”
“刷刷”幾下,我隨手揮了幾道劍鋒刺到了對方的所形成的濃煙之上,自然是懶得聽她將反派宣言般的台詞說完。
隻是令我稍微有些許意外的是,老板娘似乎並未受到絲毫實質性的損傷,僅僅隻是煙霧扭曲被打散了幾下而已。
隻見她的身形很快又惡心濃鬱地聚集起來,依舊盤旋在我的眼前。
“要小心啊,善善,”係統見了在旁提醒,“這似乎並不是‘鬼’,而是‘妖’。”
我點了點頭,不過也不用大放在心上。
雖然我傷不到她,但也無需過於懼怕她。
畢竟身上還擁有【攻擊反彈】這種作弊一般的技能存在,利用的好的話即使自己不出手可以輕易將其反殺。
我信心滿滿地這麽想著,卻是被係統那邊一波冷水給澆了個濕透。
“呃……善善,雖然但是,【攻擊反彈】的技能隻能對本世界的生物慣用,”他說,“這個妖怪嘛……並不歸我們管。”
我:“……”
我沉默著立刻露出海綿寶寶般的笑容。
下一秒,自信的笑容從我的臉上消失了,隻因一道閃著寒芒的紅色利刃混著霧氣劈頭蓋臉地將我掀了個結實。
我的視野上下顛倒,重重地被擊飛在另一個隔間的最裏側的牆壁。
最後,我以腦袋朝下,腳丫朝上地進化成了一隻“大”字型的壁虎。
“這種事情要早說啊!!”我閉眼貓貓落淚。
“抱歉哦!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嘛!!”
絲毫不給喘一口氣的時間,那道霧狀的陰影再次瘋狂地朝我襲來。
隻是她快歸快,我這邊求生欲趨勢比他更快,當下用腳勾住窗沿,手中日輪刀撐地,使出畢生絕活現場表演了個反重力式鯉魚打挺,一氣嗬成將自己的身軀成功掀出了窗外。
如同動作片裏被追殺的主角,烈風吹起我單薄的和服衣擺,街道在腳底下展開。
我撲騰得如同一條會飛的魚,撲向了天邊懸掛的月的懷抱。
我妻善逸——陷入了大危機!!
“哦哦哦哦哦咧哦咧哦咧!!!!——”
我在屋頂奔跑,不遠處一個奇行種化成的殘影鬼叫著朝我的方向跑來。
我:“……”
什麽鬼!
就算被身後的煙霧抓到我也不想跑到那麽惡心的東西麵前去——此刻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我妻兄兄兄兄!!啊啊啊啊啊!!——”
什麽?
我的耳朵豎起,我聽見有人在熱切地呼喚我的名字!?
於是我喚:“是你嗎!?晴明兄!?”
企圖作出回應。
“你個瓜娃子!”隔著老遠,蕭瑟秋風送來他的音訊,“我給你的鏡子你不好好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