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妻今天要砍誰?
你問我是誰?
我妻善逸,我的名字。我想,我大概是叫這個名字的。
因為等我站在一片人來人往的繁華古街回過神來的時候,腦袋裏就隻剩下這個名字了。
我似乎並不屬於這裏。原本,我來自21世紀的華國,是名四體不勤、手無縛雞、隻會刷題並且剛剛逃離苦海的準大學狗。
為了畢業典禮上的一個湊人頭的cos表演,我在連原著都搞坨數不清的情況下出了一個金毛劍士的角色。這個角色的名字似乎就是“我妻善逸”,他據說來自一本鱷夢級別的治愈係漫畫/動漫,我的好基友告誡我除非閑得蛋疼,不然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打開這本漫畫或是點開這部番。
廢話不多說,總而言之,在發覺我頭頂又長又礙事還金燦燦發著光總能閃到我眼睛的假毛拔不下來,眼中好不容易被好基友給按著要死要活戳上的琥珀色美瞳扣不下來的時候……我粗眉一抖,就知道有事情絕逼有不簡單。
果然,沒等我發呆多久,就有一個自稱是係統的聲音跑到了我的腦子裏,和我解釋說我穿越到了《柱滅之刃》中。
《柱滅之刃》,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回想了一下,正是我那捧著手機終日哭哭唧唧跟個幽靈似的在我身邊徘徊、耳邊念叨著“鱷魚他沒有心”、“誰誰誰又領便當”了的基友所說的那部漫畫/番劇。
哦豁?也就是說,隻因我出了一次這裏麵的一個叫做“我妻善逸”的角色(好像說是什麽鳴柱版本的),就被意外選中穿越到了原著裏麵咯?
“正是這樣哦!”係統那家夥很高興地對我說,並且告訴我這裏是日本的大正,我現在身處的是一個名叫淺草的當時的某個繁華都市。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我不驚訝是假的。雖然這個係統似乎挺友善,剛剛路過的對我微笑的和服小姐姐也很好看,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就這麽簡單地接受這一切。
畢竟這可是穿越唉活生生的穿越唉!並且我還記得我那考前拜一個叫什麽“村田”的好基友曾對我說,這個世界可是有吃人的鬼存在的!
李濤,論一名幹啥啥不行,吃飯睡覺特別行,劃水抄作業第一名的苦逼學生,將如何在惡鬼橫行的少年漫中艱苦生存?
想到這裏我更加方了。
於是為了壓壓驚,我打算先找個地兒嗦一碗麵為敬。
我來到一輛賣烏冬麵的車前,說實話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推著車賣麵的店子。在我們華國就隻看到過推著小車車賣一塊錢四個窩窩頭的小販,想必是一樣的性質。
“老板來碗烏雞鮁魚,多點香菜不要辣椒。”我用著蹩腳的日本語對老板說,好在我平常玩gal玩得多,番劇也會憑借興趣偶爾追追看,日常的交流並難不倒我……大概。
可是那光頭老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用得是看傻子的表情,那眯眯小眼睛好像在說“好端端的一個俊小夥,怎麽偏偏就是傻的捏”。
好在這時我身旁一個裹著圍巾、深紅色頭發、額頭生著炫酷斑紋的背頭少年溫和地提醒我說,“這家店隻賣烏冬,沒有你說的那個哦”,我這才意識到我將“烏冬”和“烏雞鮁魚”這兩個單詞給弄混了。
害,我這豬腦子啊。
隨便點了碗叉燒碼的烏冬,我捧著眯眯眼店長遞過來的茶杯,挨著那位友善的小少年給我特意挪開一點留出的地兒在長椅上坐下。
我發現這個小少年從剛剛起就在不斷地往我身上瞟,心中疑惑的同時又隱隱覺得他曾經可能在哪個地方見過“我”,更準確的說是見過“我妻善逸”一麵,所以才會露出這種“我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的表情。
好吧,與其說我是看他表情猜出來的,倒不如說我是通過聽他的“心音”聽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穿越過來後就感覺身邊的一切都好吵。人們說話交談的聲音,衣料窸窣的聲音,甚至連草間蟋蟀摩擦觸手的聲音都一並不漏地爭先恐後撞入我的耳中,隻是未等我想明白或是問問係統這是怎麽個回事,身邊少年的心音突然劇烈一顫,把我給嚇了一跳。
“好吵……”我皺皺眉,抱怨般看向他的方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如菜。
壓下心中的不悅,我剛要問少年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就見他竟是莫名其妙猛站起身,朝著某個方向拔腿過去,留下疑似他妹妹的孩子迷迷糊糊地坐在長椅上打著瞌睡,小雞啄米一樣釣魚點頭。
聽著少年漸行漸遠卻依舊響亮的腳步聲,我沒太當回事,舉起手中的茶往嘴裏送了一小口。
可是下一刻,喉嚨灼燒的刺痛和濃重的酒氣嗆得我掛著生理淚水劇烈咳嗽了起來。
臥槽這是……酒?
將杯子拿遠,我看著它在手中從一個變成兩個,回頭望望老板一臉“糟了,好像弄混了”的表情,聽著他“真是不好意思啊哎嘿”的抱歉心音,也和身邊的女孩子一樣,暈暈乎乎陷入了昏睡。
……
後來,我是被係統喚醒的。
他在我腦子裏循環播放著《改革春風吹滿地》,我精神崩潰地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剛睜眼我就驚呆了。
因為我看見我此時赫然舉著作為道具的竹刀,而我腳下一字排開的是一片又一片切割整齊的生魚片。
“這是什麽?”我問。就聽著肚子嘹亮地叫了一聲。
“是……鬼舞辻無慘。”係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