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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們結婚吧

  顧念司送完孩子,就去了一間咖啡廳,到的時候,他約好的人就已經坐在那裏等他了。


  沈祺嘉是第一個見到人過來的,翹著腿見到人過來了,連忙朝人揮手,讓對方朝自己這邊來。


  林溫聲順著沈祺嘉打招呼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顧念司,特意往座位裏麵擠了下,等人過來。


  “點了咖啡,將就喝一下吧。”沈祺嘉拿著咖啡壺往幹淨的杯子裏麵給人倒了一杯,推到人的麵前。


  “這家店有夠難喝的。”林溫聲攪拌著自己麵前的咖啡,一言難盡道。


  “這附近就這一家勉強能夠入眼,先將就一下吧。”顧念司不想在這些事情上麵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


  “這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顧念司不知為什麽,看上去格外的緊張,手輕輕的搓過盛滿咖啡的白瓷杯,“我想著,我好像還沒有送過傅鷲什麽東西,所以希望你們能夠過來幫我出個主義。”


  林溫聲一聽,直接撂了擔子,“你這個活我應該是做不了的吧……”


  一個單身狗能夠給出什麽好的提議啊,要是他有這本事,也不至於單身到現在。


  “建議直接把自己打包送給傅鷲。”林溫聲看了眼顧念司,“估計對方會直接高興地暈過去。


  顧念司聞言,輕咳兩聲,明擺著是讓林溫聲趕緊說回正題,別妄想用開車將這件事情給遮掩過去。


  “我是說真的,你們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的提議。”


  沈祺嘉單手托著下巴,“這裏最了解老傅的就是你了,你找我們兩個人過來,也沒有什麽用。既然是送給老傅的結婚禮物,那肯定是要從你們兩的戀愛經曆裏找啊。”


  “這樣子才會比較有代入感。”


  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顧念司很快就反應過來,無奈道:“我倒是想要從戀愛經曆裏麵找啊,可我沒有記憶。”


  “如果我有記憶的話,現在也不用那麽苦惱了。”


  顧念司愈發覺得自己失憶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雖然他自己安慰對方說,沒有關係的,但等真正體會到了後,才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經不起遺忘的。


  “老傅是在高中喜歡上你的,那你幹脆跟他重溫高中時光好了。”沈祺嘉不甚在意道。


  原先苦惱著的顧念司卻像是被人點撥了一樣,雙眼圓睜,連忙握住沈祺嘉的手,念叨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麽靠譜的時候,我覺得你這個提議真的棒呆了!”


  “啊?”


  沈祺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似乎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個提議有什麽好的,不就是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一件事情嗎?


  校園情侶都喜歡回高中去重溫自己的青春,這有什麽很好的地方嗎?

  沈祺嘉還沒有機會問明白,顧念司就已經將錢放在桌子上,讓兩個人自己買單,然後直衝衝地出去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但看上去好像還挺著急的樣子。


  “你說他……到底想到了什麽啊?”沈祺嘉饒有趣味地望著人消失的背影,頗為遺憾地歎氣。


  林溫聲看了眼沈祺嘉,很快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了,本來想喝一口咖啡掩蓋自己的尷尬,垂眸看了眼褐色的咖啡,先前那股苦澀的味道瞬間就翻湧上來了,連帶著胃都不舒服。


  林溫聲將自己麵前的咖啡推遠,看向沈祺嘉,“我覺得他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你腦子裏麵想到的那件事情。”


  “如果想做的話,建議還是現在你自己身上做實驗。”


  沈祺嘉聞言挑眉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我還以為你七情六欲都拋開了呢。”


  “不算拋開,但絕對不上癮。”林溫聲不想再跟人繼續扯皮下去,拿著桌上麵的錢,就準備去把帳買了,然後買點菜回家。


  誰知道還沒出咖啡廳門口,就看到陳韞傑抱著本應該在幼兒園的靈靈站在門口,一大一小兩雙眼眸都盯著他,著實讓他有些吃不太消。


  “不是我不送她去上學,是她自己不肯去。”陳韞傑連忙將抱在懷裏麵的小孩子放出來,身上麵的夏季校服證明了今天小姑娘是準備去上學了。


  至於為什麽不去,那就隻能問問這對父女兩在做什麽了。


  靈靈不滿自己父親將自己推出來背黑鍋的行為,連忙伸手想要林溫聲抱自己,但是好一會兒也不見平日裏溫潤親切的林溫聲過來,這才委屈道:“想跟哥哥在一起,不想上學。”


  “而且今天不去上學,是奶奶批準了的。”


  靈靈神情讓不知曉的人還以為對方受了多大的委屈,偏生說話的語氣又理直氣壯的,聽上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林溫聲覺得陳家這種教育方法非常的有問題,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用什麽身份去教育麵前這兩父女,再加上小姑娘水霧朦朧的一雙眼眸,林溫聲隻覺自己要拋棄自己的底線,加入到陳家的戰隊裏麵了。


  林溫聲歎氣,伸手將小姑娘從陳韞傑的懷裏麵抱出來,“為什麽不去上學啊?”


  “幼兒園不好玩,想要跟哥哥在一起。”小姑娘越說越覺得委屈,為什麽要上學上班啊,讓爸爸出去賺錢,他們兩個在家玩不就好了嗎?

  林溫聲抬手幫人把快要流下來的淚水擦幹淨,哄了兩下,便抬眸看向一邊的大人,原本想要說人兩句,但一想到對方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厚臉皮,想要說的話瞬間也沒力氣說了。


  隻覺得頭疼的很。


  一個破綜藝,遇上兩座佛,這壓力大如山,都快要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了。


  “走吧,既然不想上學,哥哥就陪你好好玩,好不好?”


  “好!”陳蘊靈欣喜地點頭。


  ……


  傅鷲總覺得最近的顧念司有點奇怪,神龍不見首尾,每天人都是很早就出去,很晚回來。


  傅鷲問了廖曼對方的行程,發現對方並沒有特別多的事情,細細詢問,連廖曼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做什麽。


  “他跟我說是私人行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廖曼隻覺得開著空調的房間冷得她手顫抖。


  大夏天,硬是過出了冬天的錯覺,一定是辦公室的空調開的太冷了。


  “嗯,行,我知道了。”


  傅鷲掛斷電話,坐在書房裏麵,麵色陰沉,手裏捏握著手機,邊角時不時磕上紅木質的桌子,發出讓人心悶的聲響,一下又一下,在書房裏麵回想。


  他不想去想太壞的結果。


  但是對於整整五年沒能夠在身邊盯著的人,傅鷲第一次覺得迷茫,似乎看不太清人背後如何。


  正當傅鷲還坐在書房裏麵思考問題的時候,在外麵來回忙活了好幾天的顧念司悄然地回到了家裏麵。


  因為高中的校長軟硬不吃,硬是不答應他在學校裏麵搞求婚儀式,並且義正言辭道:“脫掉校服,就算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不能夠進來,都是要登記的。”


  “而且你搞這麽大,消防那邊要報備的,如果出事了的話,誰負責呢?”


  不得不說,搞教育的都是難搞的硬石頭。


  顧念司前後磨了人不少天,總算是讓對方把這件事情給答應下來。


  而且還跟校長談攏了獎學金的合同跟名字,前後直接沒了三百萬,顧念司差點哭出來。


  難怪他們學校能夠富成那個樣子,大夏天的空調開20度,都是有原因的。


  有個跟貔貅一樣隻進不出的校長,換哪個學校都是富有的標誌啊。


  “傅鷲?”顧念司一忙完就回家了,原本是想要給人買個秘密,誰知道在樓下的時候,沒有看到傅鷲的身影,在好幾個房間進出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人,不由地蹙起眉頭。


  人去哪兒了?

  顧念司把房間都隨便看了一下,最後發現男人坐在書房裏麵,書房的燈沒有開,外麵的天已經昏暗了,陰影將男人整個籠罩住,伴隨時不時的手機與木桌相碰的輕響聲,怎麽聽都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傅鷲?”


  顧念司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傅鷲這個樣子……陰沉讓人背後發涼。


  “回來了?”傅鷲聞聲緩緩抬頭,見到站在門口人後,露出輕笑,手裏的手機被放到桌旁邊,抬手輕輕朝人招了下,緩緩朝後坐,背依靠在辦公椅上。


  顧念司見人露出了笑容,隻當自己先前的看差了,沒有多想,邁開步伐走到人的麵前,雙腿張開,坐在人的大腿上,手輕勾著傅鷲的頸項,親昵地蹭了一下人的麵頰,道:“明天你有工作嗎?我想借用你一天的時間,跟我一起出去玩好嗎?”


  傅鷲的手順著人的背脊上下緩緩移動,噴出的溫熱鼻息熏紅耳廓,神色不明,“想去哪裏玩?”


  “你去了就知道了。”顧念司離開人溫暖的懷抱,手硬握住對方厚實且寬大的手掌,含笑道:“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哦,但具體是什麽,得你明天跟我去了才知道。”


  “……禮物?”


  傅鷲微愣,眼眸清明一片,輕輕眨動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嗯,禮物。”顧念司滿意地看著對方的驚訝表情,頗為得意地捏了下男人的耳垂,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一樣。


  “現在不能夠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傅鷲定定地看著對方,撫摸人後背的手不斷地輕動著。


  那雙明亮的眼眸將他深深的吸引住了,亦如年少時初見的模樣。


  隻要這雙眼眸裏盛滿著自己的倒影,他就會忍不住的,無條件地愛著對方,願意將生命獻於對方。


  顧念司抿唇含笑地望著對方。


  他期待著對方看到自己的驚喜露出的驚訝和感動。


  傅鷲雙手抱著人,直接朝書房外麵走,一點詢問的時間都不留給顧念司。


  突然騰空而起的顧念司被人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用雙腿勾住人的腰肢,生怕自個不小心就滑落下去了,手慌張地攀著人的肩膀,喊道:“傅鷲,你做什麽?”


  “做什麽?”


  快要走到房間的傅鷲聞言抬眸看了眼被自己抱著的人,視線移向背對著顧念司的床,輕舔唇瓣。


  “我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


  “什麽?這跟你突然抱我起來有什麽關係啊?”


  顧念司弄不明白,生活的時代跟對方突然抱起自己有什麽關係啊。


  傅鷲輕擦過人的臉頰,輕聲道:“所以可以白日宣淫。”


  “???”


  ……


  原本說好第二天帶人去看驚喜的顧念司,差一點沒能下床,要不是昨晚狠狠在人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指不定就會出現在社會新聞上。


  某知名男星死於激烈床事。


  淦,隻是想想,顧念司都覺得自己能夠在地板上摳出一套芭比娃娃大別墅了。


  “不是說要給我驚喜嗎?怎麽還不起來?嗯?”


  鬱悶徹底抒發出來的傅鷲神清氣爽,起來幫人洗澡換了衣服,還不忘在人醒來後,蹭到人身邊親昵一番。


  “嗬嗬。”


  驚喜個p,要不是花了三百萬,昨天晚上就當場打爆你的狗頭。


  當場婚事喪辦。


  “你離我遠一點,煩死你了。”顧念司紅著頸項,開始懷疑自己選的都不是男人,是泰迪。


  年輕的時候看上對方,指不定是眼睛蒙了豬油瞎了心。


  傅鷲被吃飽喝足,不僅中二期下去了,甚至覺得未來一片光明燦爛,見顧念司不給自己好臉色,也不著急,就站在床邊對人笑,直笑得顧念司心慌慌的。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好的。”


  傅鷲乖乖聽人的話往外麵走,順帶還把門給關上了。


  顧念司躺在床上嘴角輕微抽扯了下,手撐著床緩緩坐起,勉強還算能夠動彈,但是蹦蹦跳跳什麽的劇烈運動肯定是不得行。


  腿軟。


  將前些天從家裏麵帶回來的高中校服翻找出來,換上,因為高中頭發比現在的要短很多,但公司那邊是不給旗下藝人隨便換造型的,就隻能夠將就著了。


  但顧念司為了跟高中氣質更加符合,還是用發膠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至少讓它看上去稍微蓬鬆一點,整體往上移,沒有那麽長來蓋住眉毛。


  高中的校服夏褲更接近平時的籃球運動短褲,如果不配著校服上衣穿,倒也很難看出來,所以顧念司隻是在外麵套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對著廁所裏的鏡子看了眼,確認都準備好了,才緩緩朝樓下走去。


  傅鷲坐在沙發上,見人從樓上下來,險些出現錯覺。


  “……”


  怎麽總感覺對方變的年輕了許多?


  “你……?”傅鷲盯著麵前朝氣蓬勃的青年,唇輕啟,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盯著對方看了片刻,濃眉緊緊蹙著。


  不太樂意的樣子。


  “不好看嗎?”顧念司糊塗了。


  怎麽人的神情跟自己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不是……”


  傅鷲喉結輕動,站起身走到青年的身邊,搖頭道:“挺好看的,最近要演……這麽年輕的角色嗎?”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顧念司見人一副糾結的模樣,心裏鬱悶,總覺得對方的反應跟自己想的不同。


  但已經準備要送出手的禮物,自然是不可能就讓對方這樣子死在自己手裏,主動牽著人的手開始往外麵走,要帶人去看看自己住備好的驚喜。


  一進車子裏,顧念司就讓傅鷲戴上眼罩,男人不肯,兩個人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傅鷲先低頭。


  “好。”


  等傅鷲的眼前全部黑暗到了,手緊張地垂放在身兩側,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眉頭未曾舒展開過。


  顧念司像是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俯身貼在人的耳側,哄道:“很快的,等會兒就幫你摘下來。”


  “嗯。”


  等到了學校,顧念司在駕駛位上就把自己套著的外套脫了,輕放到座駕上,下了車繞到另一邊,將傅鷲緩緩帶下車。


  自己花錢請的群演的已經門口站好了,顧念司朝人比劃了一個手勢,便偷偷從傅鷲身邊溜走了。


  傅鷲蒙著眼睛,感受到手臂上拖扶著他的力量離開,著急地朝旁邊虛攬了一下,沒摸到人,下意識就想要將蒙在眼睛上麵的眼罩掀開。


  誰知道還沒有動作,就聽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旁邊的人說道:“還沒有到時間,等會兒才能摘眼罩。”


  “他在玩什麽把戲。”


  “先生等會兒就知道了。”


  穿著校服的群演麵露微笑地看著蒙眼的傅鷲,心裏不由地感歎著,有錢的人果然是為所欲為。


  傅鷲聞言,手在眼罩上麵輕撫了下,最後還是把手放了下來,等著人說可以了,再去觸碰眼罩。


  等了不知道多久,群演的聲音響起,傅鷲才伸手將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摘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


  傅鷲摘下眼罩就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穿著他高中的校服,而學校最具有代表性的石頭字刻就在眼前。


  顧念司已經不見人影了。


  群演到底是給了錢了,並沒有被傅鷲的疑問打斷自己的步驟,反而是將自己手裏麵拿了許久的打印紙交給傅鷲,“快點吧,你不是說開學典禮的旗下講話是你嗎?”


  “這是教導主任讓我給你的演講稿,還有半個小時讀熟。你先過去大操場那邊吧,有人在那裏等你。”


  群演說話就徑直朝大操場那邊走了,也沒想要跟傅鷲一起走的意思。


  “演講稿?”


  傅鷲疑惑地看著自己手裏麵的A4字,一目十行粗略地將這份演講稿讀完了,很快,在歲月長河裏塵封著的中二病記憶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


  這……這,不就是自己高三開學的時候,用十五分鍾寫的演講稿吧。


  自己也是那個時候,遇上的顧念司。


  傅鷲的心跳忽地加快,一種強烈的情感由心而發,促使著他邁開步伐朝大操場上走去。


  操場上沒有人,隻有一個led大屏幕,上麵正播放著短片,不知道是顧念司從誰那裏要來的。


  先是好幾個男生吵鬧的聲音,畫麵瘋狂地晃動著,怎麽也對不準國旗下已經開始演講的少年。


  少年的聲音透過話筒被手機收錄了,不耐煩的表情加上狂傲的語氣,硬是讓站在下麵的教導主任氣的麵色發青,偏偏不敢上前直接扯著少年下來,生怕會因為這個送學校上熱搜。


  忽然,少年說了一半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台下,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但是攝影的人已經開始跟著起哄了。


  “呦呦呦,傅哥這是看了哪個美女啊?眼都他媽直了。”


  “操,說好高中三年絕不戀愛,誰戀愛誰爬的傅哥怕不是高三要栽跟頭了?”


  “你們著什麽急?說不定老傅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帥爆了,想多站在上麵讓學弟學妹欣賞一下呢?”


  ……


  攝像的雜聲不斷,最後嘎然而至,伴隨著手機慌亂塞入校褲口袋裏的摩擦聲。


  等屏幕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出現了陳韞傑較如今更顯年輕的麵容,身上麵穿著校服,最上麵的兩個衣扣子是解開的,露出白皙的鎖骨。


  少年陳韞傑調試了一下鏡頭,伸手從自己的書桌上麵拿了一張白紙,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屏幕外麵的傅鷲也格外的迷惑,但是心裏麵不好的預感在一點點的加強。


  就像是……


  炸彈要爆炸的前奏……


  “今天是我拍攝視頻的第十五天,嘿嘿今天是關於傅鷲的。”


  陳韞傑輕咳兩聲,將手裏麵的紙抖動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正規的很,不知道的以為是在主持什麽大事件。


  “傅哥說,他從來沒有想過,一見鍾情是真的存在的。曾經不屑於情情愛愛,絕對大夥嘴裏麵的情愛,無非是分分合合,幼稚無比。他想要找一個能夠跟自己相伴終生的人,最好是能夠白頭偕老的。”


  “他高一剛開學的時候,立下誓言,高中認真搞學習,談戀愛就是狗。然後開學典禮當天,破戒了。直接在小群裏麵發了一條語音,並且附帶了幾百塊錢。”


  “從此以後,傅鷲就改了名字,叫做傅狗。”


  陳韞傑停頓了一下,蹙眉看向攝像機,“當然,一般敢對著傅哥叫傅狗的人,多半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傅鷲說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我看也覺得,瘋狂的打聽小學弟的消息,給人送奶茶,送滿是重點筆記的筆記本,直接翹課帶著作業蹲到人家班級門口去,就是為了看一眼小學弟。”


  “我們都說老傅栽了。”


  “這份視頻我一定會好好珍藏著的,等老傅結婚那天,我就拿出來,大屏分享給每一個過來婚宴上麵的嘉賓看。不僅要大屏分享,還要麵對麵建群,人手一份!”


  陳韞傑感慨道:“希望到時候老傅的脾氣已經被小學弟跟生活磨平棱角……如果沒有的話,希望大家能夠在翡翠山的南麵,給我買塊最好的地,把我的骨灰放進最漂亮的骨灰盒裏,讓我的豐功偉績,在子孫後代裏傳播。”


  視頻戛然而止,最後停留在陳韞傑得意的笑容上。


  “……”傅鷲站在原地,不由地慶幸著周邊沒有什麽人在,要不然他肯定能夠當場就給自己挖一個洞鑽進去。


  傅鷲咬著下唇,恨不得自己能夠當場□□,然後找到陳韞傑,直接抬手把對方的頭給爆掉。


  這都是什麽憨批行為?

  當時陳韞傑鬧著他爸給買攝像機,說要成為全民網紅主播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這一天的……


  終究是失算了。


  正當傅鷲腦海裏麵翻湧著各種辦法——能夠讓陳韞傑悄無聲息地消失時,有人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方也穿著他們高中的校服,手上麵隻有一張簡單的賀卡。


  給完,對方就走了。


  傅鷲捏著自己手中的賀卡,將賀卡打開以後,就看到了裏麵飄逸的字體。


  “理科教學樓三教16班。”


  字跡太熟悉了,隻是看了一眼,傅鷲就知道是顧念司寫的,按照記憶裏麵的路徑,傅鷲開始尋找十六班。


  如果沒記錯的話,十六班應該是顧念司的班級,而不是他的。


  傅鷲捏著賀卡的手,掌心微微濕潤,汗水不小心沾上了賀卡的邊緣,留下痕跡。


  越到班級的時候,傅鷲的步伐越快,到後麵幹脆三步並一步,蹭蹭就上了樓,等來到賀卡上麵寫了的地方以後,傅鷲停頓在原地。


  今天早上穿著校服的青年單手捧著花束坐在教室的窗邊,一隻手單撐在窗戶上麵,身子微微前傾,撇頭看到了已經上來了的傅鷲,嘴角輕勾著朝人招招手。


  示意著對方趕緊過來。


  傅鷲喉結輕動,手中的賀卡不自覺地被攥緊。


  那束花太過於熟悉了。


  那是他精心在網絡上麵挑選了好幾天,最後決定送的畢業花束,意義非凡。


  他選擇這束花在顧念司畢業的時候送給對方,並且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跟他表了白。


  以前大家隻是知道他們兩個有可能是在交往,但傅鷲跟顧念司從未有過任何較為正式的儀式來證實大家的想法。


  那一次,也是傅鷲唯一一次為人精心準備禮物和驚喜,隻是希望對方在看到禮物跟驚喜的時候,能夠開心一點。


  不斷朝人所坐著的地方走去的傅鷲,那些在他難眠痛苦的夜晚,被拿出來細細品嚐的畫麵,又被他一點點強塞回塵封記憶裏的甜蜜,現在一股勁兒地往外麵冒。


  又酸又澀。


  等他走到人的麵前時,抱著花束穿著校服的青年才發現,傅鷲眼眶霧水朦朧,眼尾帶紅。


  顧念司看了覺得又心疼又好笑,想要連忙伸手安慰對方,卻又不想直接掠過自己的完成的那麽完美的計劃。


  青年坐在窗戶上麵,手指輕輕撩撥了一下還帶著水珠的花束,“說你喜歡我。”


  “嗯?”傅鷲紅著眼眸,鼻尖酸澀,還未反應過來對方要求自己做這些的原因是什麽,嘴巴比腦子還快,跟著人說了出來。


  “我喜歡你。”


  顧念司眼眸微彎,手裏的花束遞給傅鷲,“傅同學,我也喜歡你,所以……拿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


  “我把少年的自己,青年的自己,還有白發蒼蒼的自己,都送給你。”


  青年說完便從窗台上麵跳下來,將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擁入懷抱之中,溫熱的噴息在傅鷲的耳畔流轉,惹的人連帶著頸項都緋紅一片。


  “傅鷲……”


  “嗯?”


  “對不起。”顧念司眼眸輕眨一下,感受到自己懷中的人身子微微僵硬,很快又道:“我一直覺得,不讓你帶著我去回憶過往的事情,是為了你好,可是當我這些天真正去接觸過往我們相處後留下的物品,我才發現,我以為的好,對於你來說,都是殘忍的。”


  “我把陳韞傑的所有視頻都拷貝過來了,我看了許多關於你和我的視頻,都是一些小小的片段。”


  “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年少的傅鷲是真的被年輕的我改變的。會抱著對方說喜歡,隻有你,會為兩個人去規劃未來,會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考慮……陳韞傑跟我說,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傅鷲身上沾上煙火氣息。”


  顧念司的手勾著傅鷲的頸項,輕踮腳尖,正對上人一雙泛紅的眼眸,隻覺得可憐的像是路邊的奶狗,霸總氣質無存。


  顧念司帶哄地摸了下男人的麵頰,輕笑道:“所以,你願意婚後帶我慢慢回憶過去嗎?我想要跟你一起。”


  “傅鷲,我們結婚吧。”


  連著被羞恥、尷尬、甜蜜酸澀一同找上門的傅鷲,隻覺得心尖兒微微顫抖,手中的花束險些要抱不住,隻覺得耀眼的陽光照在走廊上,連帶著眼眸中的霧水一起朦朧了眼前的景象。


  今天的一切都敲打在他的心上,最後一句更是直接讓傅鷲放棄了所有的想法,腦海裏不斷地循環著。


  陽光照耀著他們,身後幹淨的玻璃上倒映著他們的影子,光與影巧妙結合,讓傅鷲的眼裏,隻有顧念司而無外物。


  ——我們結婚吧。


  “好。”


  我們結婚。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蕪湖~起飛~

  接下來應該就是番外了……爭取這周搞定

  掛一下我的固氮預收。


  《全京城都說我們般配》


  簡介:康時睿是個明和,長得白白嫩嫩,身材瘦弱,常和地坤混在一起,總被誤以為是地坤。


  康時睿長至十八歲,成天想著明兒打鳥,後日爬人牆上聽牆角。


  萬萬沒想到,當他在富裕安康的肥宅路上狂奔的時候,會有一隻攔路虎凶猛地跳出來,將他的美好人生計劃徹底砍斷。


  先是逼著他去練武場操練,苦得孩子坐上了輪椅;後是逼著他懸梁刺股,整宿不睡地讀書,累得他跳江以示不滿。


  地坤好友說:白將軍是少年英雄,看上的人自然是要與他般配的。你現在辛苦些,往日可就跟著人享福了。


  康時睿悶哼一聲:不跟著他,我前半輩子也是享福的命。


  兄長:你不嫁給他,後半輩子我們家就一起流放塞北了。


  康時睿:嗬,我嫁給他,我後半輩子怕是不能長命百歲了。


  被念叨的白將軍站在門前,蹙眉敲門,還未出聲,便聽門內一聲哀嚎。


  “你們不能不讓我嫁給將軍,我康時睿心裏隻有他一人。生,便是將軍的人,死,也是將軍的魂。”


  兄長與地坤:“……”


  聽了整段的白將軍:“……”


  白將軍連夜發公文給下屬,裏麵的內容隻有一行字。


  “吾妻頑劣,不聽話,擅長撒嬌就地打滾,要是各位有辦法管教他,必有重金酬謝。”


  七位下屬撓頭苦想,回:“往死裏寵。”


  tip:古代abo文,天乾是alpha,地坤是omega,明和是beta。


  這本是ab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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