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咕咕咕咕咕
翌日,太陽掛在半空上,顧念司也沒有從床上麵爬起來,蜷縮在被窩裏麵,手遮蓋在眼睛上麵,擋去了大半陽光。
睫毛輕顫,床上的人緩緩醒來,還沒有等思緒回籠,門就被推開了,卡卡穿著貼身的運動服,頭上還帶著遮陽帽,滿臉興奮。
“爸爸,你醒來啦。”賈思卡昨天睡得早,一早就醒來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邁開小短腿往樓上跑,就被醒來的傅鷲一把撈住了。
傅鷲跟卡卡說爸爸今天身體不舒服,沒有那麽早醒過來,讓人不要去叫醒他,然後就用奶堵住了賈思卡的嘴。
讓小朋友乖巧地坐在客廳看兒童雙語跟學視頻。
“我想看貓和老鼠。”賈思卡垂眸瞥了眼電視機上麵幼稚的雙語教學視頻。
這個玩意他真的是看膩了。
就不能整點新鮮的玩意嘛?
昨天他把爸爸讓給了對方,怎麽著大清早都不能夠讓小可愛看這個吧。
傅鷲尋思了一會兒,走到電視機麵前,關掉了雙語幼兒教學視頻。
卡卡見人這番動作,坐在沙發上麵抱著奶瓶左右晃了下,滿意地嗯哼了聲,看上去心情大好。
然而,還沒有等他好上幾分種,電視上麵……出現了幼兒版探索大自然。
賈思卡僵硬地抱著奶瓶:“……”
這還不如傻傻的貓咪跟犀牛一起用雙語對話呢,這玩意誰看得懂啊。
傅鷲見坐在沙發上的兒子安靜下來了,這才挽起家居服的衣袖,朝廚房走去。
因為兩個人起的時間太早了,還沒有到阿姨的起床時間,隻能夠自己動手做點吃的先填飽肚子。
賈思卡之所以趕巧碰上顧念司醒來,純粹是因為巧合。
傅鷲清晨答應他說會帶著他一起禍害,不,是整修奶奶花園的花草樹木,爸爸也會跟著一起,但是要等到顧念司醒來以後。
賈思卡心裏有了期盼,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就手撐著沙發,往旁邊探頭,想要看看樓上有沒有動靜。
剛才九點半左右,傅母幫他換好了衣裳,麵上帶著愁容,輕歎了口氣,“好好對奶奶的花。”
給它們留點活路,別全部給弄死了。
卡卡應的爽快,小短腿邁開的也快,一下子就來到了顧念司的門口,正好碰上人醒來。
“嗯。”顧念司手撐著柔軟的枕頭緩緩坐起來,沿著脊椎往下的地方透著一股清涼的感覺,應該是被人上了藥,身上的睡衣也穿的整整齊齊,就是整個人像是遊泳遊了十幾個大來回,整個人渾身沒有力氣。
有些地方還隱隱作疼,可想而知昨天傅鷲手勁有多大。
卡卡想要爬上床抱著顧念司,可還沒有等小短腿蹭上床,就被顧念司用手輕輕抵著人的額頭,往後推。
“爸爸要起床了,你上來了的話,爸爸沒有力氣將你抱起來。”顧念司睡飽了,但是精神氣還是沒有往日那麽足,慵懶著,像是一隻要翻著肚皮躺在地上麵撒嬌的貓咪。
卡卡懂事地點點頭,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顧念司身後。
爸爸去哪,卡卡就跟在哪。
傅母昨天約了小姐妹一起出去打牌,幫卡卡穿好衣裳,叮囑廚房把早餐熱好,便出門了。
顧念司到樓下吃早餐的時候,總感覺在廚房裏麵的傭人看他的目光格外的曖昧,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有沒有哪裏比較難受?”
傅鷲跟卡卡約好一起修整花園,早早便開始處理起了自己的工作,聽到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和沉悶的說話聲,便知道肯定是顧念司醒來了。
心思一下子就飄遠了,勉強將手裏麵的工作糊弄完畢以後,就開始往樓下走。
至於先前說好要給助理回複的合同修改版本,也拋之腦後。
“沒有。”
顧念司提不起什麽精神氣,懶洋洋地瞥了人一眼,眼裏的警告意味十足。
擺明了就是讓對方收斂點,別什麽都嚐一次就沒完沒了了。
嗓子今早起來都嘶啞了,看不見的地方就更加不用說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傅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嗯一聲,心裏有愧。
到底是隔了五年的人,擱誰身上不整的跟第一次開葷一樣?昨天晚上弄完幫人清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涼了。
指不定多少天吃不到肉了。
顧念司身體有恙,不好彎腰跟兩父子一起修整草坪,幹脆就擺了張躺椅躺在陰涼地上,看著不遠處的兩父子幹活,時不時看一下頭頂上掛著的大太陽,迷惑地想。
這有錢人都是什麽愛好?大中午的喜歡來花園頂著太陽修整草坪?真的不怕被曬嗎?
不過這種有錢人的生活,他也是剛剛近距離接觸。
果斷閉嘴。
……
差不多快下午兩點的時候,花園有陣陣微風拂麵,倒是散去幾分燥熱,不過眼看著就要入夏了,天隻會越來越熱,再過一個月,恐怕這門都沒人出去了。
卡卡在花園裏麵不知道拔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草,反正指望他分清楚是不可能的,小朋友順手拔了點,堆吧堆吧到一起,又覺得無趣極了,又被一旁的狗子分散了注意了。
從頭到尾,認真工作的隻有傅鷲一個人。
顧念司已經躺在躺椅上麵睡著了。
傅鷲見樹蔭遮蔽著顧念司,順手逮住在一旁跟狗子一起在泥土裏麵滾的崽子,蹙眉道:“你上輩子是個小豬精吧。”
這麽喜歡泥巴。
卡卡哼哼兩聲,“那父親就是大豬精,否則卡卡不可能是豬精。”
“嘖,你不知道你其實是豬圈裏麵撿來的嗎?”傅鷲又開始了自己長篇大論哄孩子的謊言。
將在泥土裏麵滾了一圈的崽子洗幹淨,讓傭人幫他穿好衣服,就去院子裏麵把睡在躺椅上麵的顧念司叫醒。
“嗯……”
顧念司茫然地坐在躺椅上,手搭著傅鷲的手臂,整個人是被對方拉起來的。
“晚上要不要去媽媽那裏?”
顧念司沒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在媽這嗎?”
難不成睡一覺還帶穿越地點的嗎?
“不是,我說的是你媽那裏。”傅鷲輕輕將對方睡亂了的頭發用手梳整齊,笑道:“我媽出門的時候說讓我帶你回去見見咱媽。”
“結婚前,得先認認門,要不然到時候接親的時候,認不出路可怎麽辦啊?”
顧念司斜睨著人,嘴角輕揚,“呦,您還有這擔憂呢?”
昨天晚上傅母扯著顧念司站在一邊的陽台上麵說了不少話,大致也知曉了傅鷲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因為他腦子裏麵有淤血,再加上傷的地方是幼年傷過的,不敢進行記憶刺激,隻能夠讓淤血進行自我消化。
傅鷲剛開始是又累又忙,等壓在身上麵的大山緩過來以後,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明明人不在他身邊,但顧念司的一切,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打點著。
大到公司和經紀人的選擇,到合作夥伴有意的職場騷擾,小到他父母出國旅□□程安排,他在山區拍攝的蚊蟲藥水……
隻要是他能夠想到,能夠注意到的,無一不是他親手為顧念司操辦的。
認門這件事情對於近乎瘋狂的傅總,簡直就是小case好嗎。
傅鷲被人點破也不尷尬,順勢將青年拉入自己的懷裏,手順著人的後脊椎來回輕壓,撇頭輕咬著人的耳垂,緩緩道:“所以等會兒去看媽媽嗎?”
“那就去吧。”
顧念司皺著眉頭,推開男人的懷抱,想要避開對方吹過來的熱氣,等避開以後,才發現周邊沒有看到小朋友的身影。
“兒子呢?”
“滾了一身泥剛洗完澡。”
顧念司瞪眼,“又滾?合著我們倆生出來的就是個小豬精唄。”
傅鷲心裏直樂,得意著。
他就說是個小豬精吧,自己兒子還不承認。
但麵上卻不顯露,反而勸慰人道:“不能這樣說小孩子,會打擊他的自信心的。男孩子嘛,皮一點也挺好的,厚實好養活。”
“嗬嗬,合著衣服不是你洗,是洗衣機洗你就能代替洗衣機發言了?”顧念司的瞌睡意一下子就被趕跑了,卷起衣袖就準備衝進屋子裏好好教育一下賈思卡。
玩玩橡皮泥就算了,玩泥巴玩的滿身,還要跟他的衣服放一起洗……
顧念司真的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個能夠氣暈撅過去。
一番父慈子孝後,傅鷲提著禮品,帶著顧念司跟賈思卡開始往顧家趕。
顧母像是知道人會來一樣,早早就讓顧父站在門口等了。
小孩子在車上一眼就看見了顧父,手拍著車窗,滿臉驚喜地喊著外公。
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下去跟外公待一塊。
他親愛的爸爸已經徹底被父親同化了,他不再是爸爸捧在手上麵的小寶貝了。
他從男子單打變成了男子混雙。
賈思卡的嘴巴微微撅著,格外不開心。
顧念司不自覺地開始緊張起來,活有一種“再再出櫃”的後怕感。
少年期間第一次出櫃已經隨著失去的記憶消散了,但是工作後的第二次出櫃,家裏的沉默,讓他害怕無言,盡管後來父母水也沒有多說一個字,但他光是想到那段日子,手心就止不住地冒汗。
今天就更絕了……
帶著老公兒子回來出櫃,盡管知曉父母都是見過他們的,但心理陰影,雙重加持,顧念司感覺自己像是擱淺的魚,呼吸不上來。
還沒下車,傅鷲就注意到了人的異常,伸手將人的手緊緊攥著,安慰道:“沒事,我在呢。”
“如果真的害怕,我們就把卡卡扔下,轉頭就跑。”
顧念司:“?”
跑向外公的卡卡險些腳絆,整個人摔倒在地。
傅先生指不定戀愛後,腦子有點毛病。
顧念司無語地朝人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掙開人的手,反而走在後麵,朝顧父走去。
顧父抱著卡卡,淡淡地掃過一眼牽著手的顧念司跟傅鷲,低聲嘟囔了句,“還真就孽緣唄。”
誰都拆不開誰,命中注定。
在顧父懷裏麵的卡卡哪還有先前在家裏麵被打過屁股的悲傷和氣憤,仗著被後依靠著外公,趾高氣昂,哼哼兩句朝著傅鷲說道:“外公說你跟爸爸是孽緣,所以父親還是老老實實把爸爸讓給我吧。”
“要不然外公肯定不會讓你跟爸爸好好過日子的。”小孩子憑借著自己在電視劇裏看過的老套路,對父親嚷嚷兩聲,像極了沒斷奶的小老虎,又凶又奶。
傅鷲一盯著他,就邊朝人嗷嗷直叫,邊大步往後麵退,怕極了。
“……”顧念司看著傻不拉幾的兒子,覺得這個智商應該是沒有得救了,改天可能要去做一個智力測試,看看正不正常。
要是不太正常,還是得趕緊為孩子考慮好將來,不能夠到時候耽誤了另一方。
傅鷲將手裏麵提著的幾盒禮品遞給顧念司,伸手將賈思卡從顧父懷裏麵抱過來,輕柔地威脅道:“你最近吃的那麽胖,還是別重到外公了,乖,父親抱你。”
語氣平和溫柔,還帶著哄的意味,但是賈思卡就是從裏麵聽出了‘秋後算賬’的淒涼。
不高興地換了懷抱,心裏嚶嚶嗚嗚像是入闖了猛獸園子的小可憐,生怕父親一個不高興,又是心理陰影的一天。
莫名被外孫牌擴大器給擴了嘟囔話語的顧父一臉尷尬,輕咳兩聲,帶著顧念司跟傅鷲開始往樓上麵走。
反正他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帶路工具人.jpg。
顧母早早就準備好了菜肴,等門鈴一響,打開門便見自己老伴帶著人進來了,心裏滋味如何倒是真的說不出來。
隻能說,都是緣分。
情情愛愛這種事情,還真就不是能夠隨著他們家長心意變的東西。
傅鷲相較於在自己父母麵前的皮實,見到顧母顧父後,身上經曆過時間後沉澱下來的沉穩氣質,就差沒有刻在臉上了。
站在人身邊的顧念司時不時就拿餘光瞥一下對方。
狗子變了,不再是在自己麵前那個不成熟的狗子了。
心情頗為複雜。
顧母朝傅鷲點點頭,便將人給請了進來,被傅鷲抱著的卡卡見到外婆,恨不得趕緊從自己父親懷裏麵掙脫出去。
要知道,見著外婆,就等於見著滿漢全席。
光是想想,卡卡的淚水就快從嘴角流出來了。
偏生父親抱著自己的雙臂宛如堅硬的鋼筋,怎麽都拉不動,卡卡一個泄氣就倚著傅鷲的臂膀,可憐兮兮地看向擺飯的外婆。
可憐可憐孩子吧。
顧母注意到了自己外孫可憐的眼神,嘴角微揚,先前還想著今天要威嚴一點的人瞬間就破了功,從傅鷲懷裏麵就人抱過來,就開始哄孩子。
知道他們要回來,顧母做的菜都是顧念司他們喜歡吃的,逗弄孩子的閑暇,看到傅鷲對顧念司的疼愛,顧母總覺得愧疚。
心裏麵的愧疚就像是一座大山,這些年來壓得她喘不過氣,想著,總得有人聽聽她的,要不然,這日子是不知道要怎麽過下去了。
飯後,顧父自覺洗了碗,帶著卡卡到小區底下遛彎,說是要給人炫耀炫耀自己的大外孫。
家裏一下子就剩下了顧母三人。
“吃點水果吧。”顧母將擺好盤的水果從冰箱裏麵端出來,放到茶幾上麵,抬眸看向坐在雙人沙發上的傅鷲跟顧念司,嘴唇輕張,琢磨了下,像是要說些什麽。
顧念司被空氣中彌漫的這股尷尬的氣氛給整的不知所措,硬著頭皮用牙簽叉了一塊水果,還沒放到嘴裏,就聽到自己向來高傲在上,哪怕跟人吵架讓勢三分還能大獲全勝的母親,說了對不起。
傅鷲也被嚇到了,似乎沒想到顧母會這樣。
“阿……阿姨沒有必要向我道歉的。”傅鷲糾結著,稱呼在嘴邊打個轉兒,最後還是乖巧地叫了阿姨。
生怕這個時候叫了聲媽,會把顧媽氣得更不正常。
“有的。”顧母嚴肅道,撇頭看向咬了口水果,麵容呆滯的兒子,愈發覺得‘自己這生的是個什麽玩意啊’。
“當初知道念司出車禍,我心理狀況不好,對你說的話過分了些。事情雖然過去了很久了,你也未曾對阿姨說過什麽重話,還時不時帶著卡卡過來看望我們兩口子。”
“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顧母朝人微微彎腰,表示自己的感激和謝意。
傅鷲被這個彎腰驚的慌了神,連忙伸手將顧母給扶起來,“都是我自願的,當時事情太多了,就算真的把念司交給我照顧,我也沒有信心能夠將他跟卡卡照顧好。”
“是阿姨幫了我許多。”傅鷲安慰道:“這些年我沒有出現在念司的麵前,也不單純是因為阿姨啊,您應該知道的,是醫生說不能夠受到二次刺激,所以我們才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法。”
傅鷲不希望這件事情的責任全部由顧母一個人攬在身上,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差點失去孩子已經夠痛苦了,沒有必要再承受這種災難後的精神壓力。
顧母知曉傅鷲是不忍責怪自己,輕嗯一聲,眼瞥過還呆著的兒子,不由地氣又上來了,道:“其實我還是覺得蠻愧疚的,要不是幼年司司出了場車禍,撞到了腦子,可能也不會那麽傻。”
傻的讓親生母親都想要上手揍人。
傅鷲能夠忍著,純粹是因為初戀濾鏡吧。顧母如是想著。
忽地被點到姓名的顧念司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眨眨眼,不滿道:“單女士,說話就說話,別夾棍帶棒地又朝我身上麵打,什麽叫做傻啊,我當時讀的高中,好歹也是重點高中。”
顧念司不樂了。
他哪裏傻了,傻子能夠勾搭上傅鷲這麽好的優績股嗎?
單女士嗯哼一聲,先前對傅鷲的歉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都是顧念司熟悉的傲嬌模樣,眼角微挑,嘲諷意味明顯。
要不是你傻,傅鷲能夠看上你?
人老傅家上輩子是欠了你的,才把好兒子也給搭上了。
“……”顧念司讀懂自己母親的神情後,果斷送了個水果到傅鷲嘴邊。
傅鷲順著人的手,將哈密瓜吃下。
顧念司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哼唧唧地看回單女士,‘人就是最疼我的,略略略。’
“……”
白癡。
戀愛中的人都是白癡。
顧母懶得跟自己那個傻兒子扯這些沒有用的事情,知道他們今天來這是為了婚禮流程來了。
顧母將自己跟傅母商量好的流程以及小細節都跟傅鷲說好,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得這兩人親自去忙活,說到底是兩個小輩的婚姻,她們插手太多反而不太好。
“大概就是這樣了,婚期已經定好了,婚服的話牌子是選好了,但是你們身形還沒有去量。然後請帖樣式跟客人名單都是沒有確認好的。”顧母將一遝寫滿字的文件還有照片都整理好遞給傅鷲,“這些東西你們回去多看看多翻翻,然後第一張紙都是我跟你媽媽寫好的,什麽時間要去做什麽。”
“反正接下來的一兩個月,你們盡量都把工作往後推一點,準備將婚禮這件事情解決再說。”
顧念司在一旁已經被徹底繞糊塗了,作為學渣,在學習過程中他學的最好的就是——遇到困難學會放棄。
顧念司頭枕著傅鷲的肩膀,坐在沙發上麵玩手機,偶爾聽到顧母喊到自己的名字也隻是點點頭,一副‘我什麽都聽傅鷲’的樣子。
硬是憋得顧母在一邊生氣了。
要不是兒婿就在旁邊看著,她都恨不得將自己手上麵拿著的文件整個拍到人的腦門上。
“也就傅鷲忍得了你。”顧母對著自己的兒子翻了個白眼,嫌棄至極。
顧念司嗯嗯兩聲,覷了眼顧母,笑道:“媽,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嗎?”
“嗯?”
“嶽母看兒婿,越看越歡喜。”顧念司輕嘖一聲,“可憐我這個親兒子,愈發沒有地位了。”
顧母一聲冷笑,“本來就沒有,我們家的地位不一直都是我,你爸,然後缸裏的魚嗎?”
“一個常年不回來看我的兒子,還不如疼兒婿呢。”
“……”顧念司果斷舉手投降。
哪怕多年過去,單女士的戰鬥力,依舊是當年那個能夠一人跟好幾條狗對罵的彪悍婦女。
顧父帶著卡卡回來的時候,卡卡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最後回家都是外公給抱著回來的。
撐著眼皮子落到了顧念司的懷裏,就睡過去了。
傅鷲跟顧念司沒有多打擾顧父顧母,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先前自己住的房子裏。
一回家,顧念司總算是感覺到自己雙腳踩著地了。
“唔……還是自己家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想的是七月底能夠完結,現在應該是不可能了,所以八月份應該是可以日萬的(大概0.0)